呢。”
宁素神秘一笑,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双生子,皇上不让我说的。”
阿丑惊喜极了,羡慕的问:“为什么不能说呢?”
宁素摇摇头:“低声,是怕惹到神灵,妨碍孩子的出生。”
“哦,这样啊!”阿丑赶紧收了声音,“那是应当谨慎的。”
在宁素的手中握着一个账单,那账单上是过去的一个月中,秦州的清元琉璃工坊出产的琉璃销售的情况。
这些事情,宁素已经交给霂子泠去办了,这边有霂子泠,而下面则有沈清和薛婷,万事无需她操心,但是此时却有一件事她不得不考虑。
账单上,过去一个月中,清元琉璃销路甚好,在京城和周边大城市销售的同时,东方世家在西域销售的业绩也非常的出色。
“你看看……”宁素将账单交给阿丑看。这账单是绝密,就是霂子泠也没有跟阿丑通过气。
阿丑好奇的把账单拿过来,待得看完,她倒吸一口冷气,怔了半晌。
“不是吧?”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摸了摸账单上的数字,老天啊!
对于她,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三十万?!”
“淡定淡定!”宁素急忙道,看到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宁素担心极了,早知道不该给她看了,要是因为看个账单便胎动那可不划算。
阿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狠狠灌了一杯水:“你是说这三十万两银子是属于你的?!”
惊人,太惊人了!
她原来不知道琉璃竟然是这么个挣钱的好玩意,难怪宁素之前废寝忘食的忙呢。值得,真是太值得了!
她现在动都不需要动一下,三十万两银子哗啦啦的就流进了她的口袋耶!简直是旷古绝今的大富婆!
宁素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吸了一口气。
“你该知道,皇上曾经希望立我为后,但是因为出身遭到大臣的多番阻挠。如今,我有了孩子,立后这件事便刻不容缓。”
阿丑一听“立后”两个字,立即凝神细听。
“姐姐是打算如何?”
宁素沉下眼眸,墨色犹如深潭,她已经想了许久,缓缓开口道:“倘若没有孩子,为妃为后,本无所谓。但是倘若我不为后,以后孩子诞下,便只能是庶出,永远和嫡出沾不上边。现在虽然后宫平静,保不齐将来会发生如何的变化,倘若众大臣又推举出如苏婉那般的女子,我的孩子出生便会矮人一截。”
阿丑疑惑的说:“以皇上的性子,该不会容忍那些腐儒乱来吧?”
宁素冷笑:“已经出了第一个苏婉,你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苏婉?”
“姐姐的意思是现在要未雨绸缪吗?那些大臣阁老可是固执的很,当初皇上要立后,听说他们一个个撞墙寻死的,现在要立后又谈何容易?”
“你说的没错,”宁素看着阿丑,“但是万事都有一个解决的方法,只看人做没做到而已。”她的眼中散发出自信的光芒。
“看姐姐这样子,是有主意了?”
宁素弯唇,眯起眼睛,道:“民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万军莫敌!”
阿丑还是觉得不解,困惑的说:“姐姐的主意是?”
宁素拿起那账单,扬起下巴,吐出一句话,字字掷地有声:“本宫就拿这三十万两白银,买一个万军莫敌的民心!”
白衣女人
“宁氏义学开张啦!”
京城里,人人奔走相告,这可是个大消息,而且所谓的宁氏义学,一开张就是好几座呢!
要知道这是义学啊!那么就意味着穷人也可以上学了,还是免费的。悫鹉琻晓
在最大的城东那家宁氏义学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据说九王爷霂子泠亲自来主持开张仪式。
“听说是宁妃出资的呀!”
“宁妃真是善心啊,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呀!”
“是呀,义学呢,我家的孩子以后就可以上学了。”
“你们忘记上次,宁妃赐宫女回宫,听说她还劝皇上大赦天下,减免各地的赋税。”
“还有呢,前次的京城流民就是宁妃安置的呢。”
一群人纷纷赞叹,达成一致,自从有了宁妃,咱们天元越来越好了。
“帕里啪啦!”
一阵热闹的鞭炮声响起,红绸的匾额缓缓升上了书院的门头上。霂子泠“哗”的一下掀开了盖在匾额上的绸布。
上面用金匾题了四个大字:“宁氏义学”,听说这四个字还是皇上亲笔题写的。
“啪啪……”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一群小孩子兴高采烈的走到书院门口,等着入学。
在城西、城南、城北,同样有这样三所义学的存在。
一辆看起来普通的马车上,一个女子从车帘中望出去,看起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浅浅的笑意。
身边的玄衣男子扶着她,道:“说了我来就行了,你还偏亲自来看,明知道我不放心你,总是这么的不听话。
宁素看着霂无觞,道:“不是有皇上在身边吗?怕什么。”
“你呀。”霂无觞宠溺的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拿你没办法。”
宁素道:“这次辛苦子泠了。全国各处都有义学开张,他真的是忙坏了。”
“三十万两?不心疼?”霂无觞这次倒是佩服她了,一个女子,如此大的手笔,就是他,也会肉疼,她看起来倒是像没事人似的。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宁素道,“财物本就如流水,只是该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去。”
霂无觞拥着她的肩膀,叹息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低头温柔的说:“宁儿放心,朕知道你心里担心什么。你是为了孩子着想,朕何曾不为孩子着想。那些老东西要是再反对,朕一个个的发配去边疆。”
宁素笑道:“皇上不急。义学开办之后,想来他们到时候即使想反对,也没有理由了。等孩儿生下,他们更加没有话可以说,到时候立后便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了。”
霂无觞用力的点头:“一切都听你的。”
宁素不急,她相信霂无觞,诸多因素加起来,她的成后之路已经奠定了扎实的基础。只等孩子落地,一切便可达成。
“啊哟……”她突然低呼一声。
“怎么了?”霂无觞大急。
宁素抬头,微微蹙眉,苦笑道:“宝宝踢我,好大的力气……”
“真的?”霂无觞骤然瞪大了眼睛,欣喜极了,他弯腰贴到了宁素的肚子上细细的体会。
陡然间,一个东西突出来,挨到了他的脸,他惊了一下,欢喜溢满胸腔,叹息道:“孩子,真的是你吗?我是父皇,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宁素被他逗笑了:“它还小呢,到现在也才四个月,哪里听得到?”
“它懂的,一定懂。因为我是他父皇嘛。”霂无觞调皮的说。
宁素笑看着他,他宛然也成了一个大孩子了。好久没看到他笑的如此天真快乐了。
她欣慰的想,孩子真是上天的礼物,有你们真好。
马车载着两人缓缓的向着皇宫驶去。
**
皇觉寺,佛光精舍。
“我不要吃!”思思一下子推开送到面前的羹汤,那羹汤落到地上,落地开花,瓷碗都摔成一片片的。
这佛光精舍坐落在皇觉寺的后山,地方幽静,少有人来。皇姑姑在前面的禅房礼佛,她已经是世外之人,接到消息说皇帝把思思送来这里安置,她自然遵从圣命将思思放在这里,便很少过来了。
紫叶发愁的看着思思:“姑娘,你这是何苦呢?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要是饿坏了,皇上问起来,奴婢可该如何答复呀。”
思思哀伤道:“他不会问,他把我丢在这里,便再也不会问了!”
“不会的,皇上一直对你很好的。”紫叶劝道。
“你不懂,你不懂!”思思站起来跑了出去,“他再也不会理我了!”
思思奔跑了出去,出了佛光精舍的院子一口气跑到了一处山谷边,她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皇帝哥哥,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陪着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多看我一眼?”
她一个劲儿的哭了起来,用袖子擦着眼泪。
不知何时,在她的身后冷冷的站着一个人。
思思陡然回头,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啊!”那人站在那里,一身白衣,仿佛一个幽魂一样。
“你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你分不清吗?”那人幽幽的说,听声音,显然是一个女子,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女子。
思思害怕极了,双眼圆圆的瞪着她。
她一头夹杂着银丝的黑发长长的垂到脚跟,一袭简洁的白衣,似禅衣又不似禅衣,面色惨白,十分的憔悴枯槁,但是那五官看得出年轻的时候还是很漂亮的。
这样的形象,倘若出现在晚上,一定会吓死人的。
“你很漂亮,”女人说,“可是为何这么伤心?”
思思瘪着嘴不语,自顾着抽泣。
“起来。”女人伸出了枯柴一样的手,“小姑娘,我很同情你。”
思思看着她的眼睛,觉得这个女人其实是温和的,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扶着她那看似一折就断的手起来了。
她的手好冰凉啊!冷的她瑟缩了一下。
“你……你到底是谁啊?”
白衣女人抬头,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年岁太久,我都不记得了,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思思回答:“天元二十二年。”
“哦,连国号都换了吗?真快啊。”女人茫然的睁着眼。
“皇帝是谁?”
“就是我的皇帝哥哥霂无觞啊。”思思自豪的回答。
“霂,无,觞?”白衣女人的眼神陡然冷了起来。
“你既然是他的妹妹,为何在这里哭泣?”
“我就是不要做他的妹妹呀!他的宁妃怀了孩子,他天天只顾着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想理我,所以我生气、我恼火,我真想让那个女人没了孩子!”
白衣女人的眼睛陡然一亮,她右手手指合在一起,稍微一掐算,惊讶的说:“竟然是双生子?天生帝星?”
白衣女人微微一笑,眼中露出柔和的光芒,道:“我曾经也是宫中的人,倒也会些勾引男子的小把戏,你要不要跟我学习?学会以后,你的皇帝哥哥就会一步都舍不得离开你。”
“真……真的吗?”思思此时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走。这女人既然曾经是后宫中的人,应该很厉害的吧?
“好啊。”她连连点头。
“我学,我一定会用功的好好的学的!”她心花怒放,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惊醒
思思跟在白衣女人的后面走着,绕过山谷后的一条小路,到了一个洞穴的口子,洞口出现一阵迷茫的雾气。悫鹉琻晓
“走啊。”白衣女人看到思思顿在那里,叫道。
“哦。”可是她觉得很诡异,心里很不安。
“你不想让你的皇帝哥哥理你了吗?”她微微笑道。
“想!”思思斩钉截铁的说,这不过是一个老女人而已,能够多可怕呢?若是遇到危险,自己拔腿就跑好了。
这么想着,她跟着这个女人进了迷雾后的洞穴。
洞穴幽深,下了十几节石阶之后,他们进入了较为宽敞的洞穴里。
那洞穴有一个花厅那么大,洞内点着桐油的灯火,还有一张石床、棉絮之类的简单生活用具。
思思觉得奇怪,这女人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呢?
“喵!”突然一声尖叫,一个黑影蹿了过来,吓得她一跳。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花狸猫,猫的口里衔着一只大鸟儿,送到了女人的面前。
石炉子上面有一个锅子,锅子里咕噜噜的煮着汤水,女人熟练的将鸟开膛破肚,然后剥光了羽毛丢进了锅子里。
白衣女人将狸猫抱在怀里,揉弄着它的毛,坐在石凳对她说:“坐吧。”
思思坐下,心想原来她是这么过日子的呀,也挺省事的。这猫还真顶事。
“你叫我白姑吧。”女人温和的说,“我在这里都住了好些年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了,你能过来,倒是可以陪陪我说说话。”
“好的,白姑。”思思坐定,细细的看着墙壁上的东西,那里好像刻着好些神像,男子面目狰狞,女子柔媚入骨,似神非神、似妖非妖,看的她背心有些发毛。
“白姑,我们开始学吧?先学什么呢?”思思急切的问。
“不急。”白姑笑道,“喝口水。我看你也是个聪明的姑娘,那些东西,学会很快的,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到。”
“什么时候是时机到了呢?”思思急切的问。
白姑掐指一算,眼中射出狡黠的光芒:“现在帝星只有将近五个月了,再过四个月吧,那个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你也不能心急,这期间你要学点东西。”
思思垂下了头,没劲儿的说:“还要等那么久啊!”
白姑微弯唇角,点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难道这区区四个月你都等不到么?倘若如此,你可以走了。我这里不需要没有耐心的人。”
“我等,我等就是了。那么四个月之后,到底能够达到怎样的目的呢?”
“如你所愿,横行后宫。”白姑淡淡道。
“真的?!”思思乍然听到这样的允诺,兴奋极了,她本已无计可施,若白姑可以帮到她,让她等一年又有何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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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宫中,宁素乍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坐起身来,看到窗外已经夜色深沉。
霂无觞睡在对面的床榻上,因为怕压着她,所以他特意让人在旁边另外安置了一张床。
见霂无觞睡的正沉,宁素没有惊动他,缓缓站了起来,到了窗边,抬头看着天空的朗月。
时间过得真快,孩子一晃五个月了,肚子越发的大起来。
她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凸起的肚子,看着宝宝一日一日在肚中成长,那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可是为何到了最近,她却容易做噩梦?
明明在宫中,并没有什么让她受惊的东西。方才她的梦中有一个白影飘过,她心中吓了一跳,便醒了。
心神不安啊。
看来明天该去喝点莲子,安安心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霂无觞已经到了她的身后,用手细心的扶着她的腰,柔声问:“累吗?怎么起来了?”
宁素并没有跟他讲做噩梦的事情,只是淡淡一笑:“双生子,恐怕是比寻常的孕妇要累些呢。”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着孩子的名字。我的直觉,咱们的孩子一定是龙凤双胞胎。”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