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霂子泠叹息,他要好好的想一想。
宁素被霂无觞拉出好远,到了一个小树林里,周遭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你要干嘛?”宁素推开霂无觞,“这么晚了,皇上这样做于理不合。”
“你半夜出来和王爷约会就于理合了么?”霂无觞微怒。
“皇上既然已经将我贬入掖廷,又何必在乎我这个小女子,我要走了。”
“你敢!”霂无觞伸手一拉,却将宁素拉回来,将她圈在他的手臂和大树干之间。
他们之间靠的是这样近,近的气息相闻。龙涎香的气息直喷在她的脸上,她胸口快速的起伏着,微微的抵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
霂无觞伸手嵌着她的下巴,低哑的声音响起:“不许动。几日不见,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哪有瘦?”宁素撅起嘴,她的脸红了,不敢直视他的眼,于是别开了脸,却被他的手硬生生的钳回来了。
宁素想走,却被他贴的更紧,他的手伸到她的细腰后面一搂,两个人就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你……”宁素咬着唇,脸涨的通红,“哪有你这样的皇帝……”
“哪有你这样的宫女?”霂无觞戏谑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却伸出手指拨过她的唇,低声说:“别咬了,会留印子的。”
那手指却流连在她柔嫩的唇上,轻轻的摩挲,热的她浑身震颤。
“陛下再这样,我要叫了……”
“好啊,你叫,要怎么叫?叫来听听……”
他的脸越发的近了,她只觉得浑身热的厉害,脑袋晕乎乎的,不设防,他的脸就已经近到看不见了,他将她的唇咬住。
“嗯……”她竟不自觉的哼了一声。
“叫的不错……继续……”他赞赏道,羞得她真想钻到地下去。
他紧紧的搂着她,却觉得身后的树干不顶事,索性抱着她滚到了草地上,压在了她的身上。
“不是说皇上不行吗?”
迷迷糊糊中,宁素道。
“谁说朕不行?朕砍了她!”
两人的行为都在黑暗中进行,宁素毫无反击之力。
“不……不行……”她叫道。
“那边好像有人!”
“对,去看看!”
“听这声音,别是太监和宫女在乱搞吧?”
“嘿嘿,那咱们就去瞧瞧热闹!”
树林外传来的声音,顿时让两人惊醒,他们的行为已经惊动了皇宫侍卫。
霂无觞在肚子里骂娘。
宁素趁机爬起来,低声道:“我得回去了!”
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霂无觞立即隐了身形,让那些侍卫抓了个空,他哪能让那些侍卫抓到皇帝陛下偷qing?霂无觞在心里得意的笑,宁素啊宁素,你就是朕碗里的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儿既然挑明了,明儿这菜,就非吃不可!
欺负
“太阳晒屁股啦,两个懒鬼,还不起来!”
掖廷宫角落的房间里,床shang两个人睡的昏昏沉沉,昨晚上那么一闹,宁素和阿丑两个人都起不来床。悫鹉琻晓
“起来!给老娘起来!”吴嬷嬷提着扫把一个个打过来,顺势揭开了两个人的被子,照着屁股上就是一扫把。
“走开!别管我,不然老子把你的头发一根根都拔光!”阿丑昨儿受了打击,今早一大早就闹脾气,抓住吴嬷嬷的扫把就往她面前一扔,蒙着头又倒了下去。
“反了,我看你们这是反了!”吴嬷嬷尖叫起来。
宁素哪里睡得着,她脸皮再厚能有阿丑厚?阿丑也就在九王爷面前扭捏娇羞,其他人面前那是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
宁素急忙穿衣起来,道:“嬷嬷消消气,这就起来了。昨儿忙晚了,所以起晚了点,还请嬷嬷宽恕。”
吴嬷嬷一双老眼恶狠狠的瞪着她,一来是欺她温和,二来是欺她新来的,三来是把对阿丑的愤怒全部撒到她的身上,她凶狠的说:“好啊,你要老娘宽恕是不是?咯,那外边所有的庭院都归你扫了,还不快去!”
宁素不想同这个老嬷嬷争持,就提了扫帚自去扫地了。
不巧,那院子里正好晾晒着两筐子豆子,那吴嬷嬷使了个坏心眼,却是装作不小心,把两框子豆子全部都绊倒在地,一时间,稀里哗啦,满地豆子打滚。
吴嬷嬷双手叉腰,得意的说:“这豆子怎么就翻了一地?快点,用手都捡起来,这可都是好豆子,晚上还要煮豆羹呢!”
宁素没有做声,弯身低头去捡豆子。
吴嬷嬷心里爽快,又要卖弄口舌,笑道:“宁素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往后啊,只要乖乖听嬷嬷的话,这掖廷宫里可是有你的好的。人啊,就要能知情识趣,懂得看人眼色,才有好日子过。”
她低头对宁素说这话时,一口臭气喷到她的面前,宁素皱了皱眉毛,她虽然不喜跟人争持,却不代表她是个怕事无用的,倘若在这种地方还要看这酸臭的老嬷嬷的眼色,她真是枉为人了。
正要开口,却不想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哟,我说这是哪个老蠢驴呢?大白天的说梦话呢。”
一个宫装女子扭着腰身走了过来,宁素看了心中一喜,是玉娆啊!
“玉娆,你怎么来了?”宁素急忙站起来,露出了笑容。
玉娆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走到吴嬷嬷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嗤笑道:“你也不看看这身老树皮,还敢数落宁素?老货,你天天不照镜子的?哦,也对,都已经老丑成这样了,就是照镜子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而已。”
此时,吴嬷嬷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撕烂了玉娆那张白嫩的小脸。
“你是哪根葱?这掖廷宫中有你说话的份?”吴嬷嬷大怒,立马就要冲过来揪住玉娆打,宁素却是拦都拦不住。
“吵什么吵什么!”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没有她说话的份,难道还没有杂家说话的份吗?”
升官
吴嬷嬷这下看清楚了,这可是御前的小豆子公公。悫鹉琻晓玉娆和小豆子熟识,她走到小豆子身边,嗤道:“你看,她正在欺负宁素呢,被咱们逮个正着,你回去一定要向皇上好好的说说,赐她一杯毒酒,哼!”
吴嬷嬷一听,吓得胆战心惊,急忙跪倒在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小豆子公公在这里,恕罪,恕罪啊!”
小豆子冷冷说:“这样的老货,理她做什么?不过坐吃等死罢了。”他转头看向宁素,脸上马上堆出灿烂笑容,双手作揖道:“恭喜恭喜,奴才小豆子特地来恭喜宁素姑娘的。”
“恭喜我?”宁素莫名其妙。
“没错,”小豆子眨眨眼睛,“奴才得了皇上的口谕,宁素姑娘现在开始,就调到御前做司寝女官。”
一语落下,周遭围观的宫女立即露出了艳羡的神色,她们虽然知道皇帝陛下有些暴虐,但是能做皇帝身边的人,还是床边的人,那可是连宫妃都可望不可即的,倘若那么偶尔一次,那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再说了,皇帝陛下那么帅,就是每天看着他的睡容也是心满意足了,岂非比在这里苦闷度日强的太多?
一抹嫉妒之色掠过玉娆的眼,但是很快消失不见了。
小豆子来传旨,宁素自然只能遵从。
小豆子又嘱咐道:“你要快点,今天天黑之气便要要御前报道,好多东西要学呢。明天一到早你就要随皇上出宫了,事儿太多了,快点啊。”
说完,小豆子匆匆走了,玉娆同宁素叙了一番话也离开了。
宁素得了众人一番恭维,自去房里收拾东西,却看见阿丑还蒙着脸睡觉。
“阿丑?”她想和阿丑道了别,乾坤宫离掖廷老远,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呢。她心里有点难过,她在这宫中的姐妹不多,除了玉娆就是阿丑,但是玉娆聪明伶俐,她总觉得有些读不懂她的心事。反而是阿丑,相处这段时间,越发觉得她的单纯真实难能可贵。
“阿丑?”宁素揭开阿丑的被子,却发现她没睡着,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看着她,“你也要走了么?”说话却是带着哭腔。
“阿丑,我虽然是走,却还是在宫中啊,你武功那么好,要是想见还是能见到的。”
阿丑坐起来一把抱住了宁素,呜呜咽咽的说:“你们都嫌我长得丑,所以一个个都走了,是不是?我长得这么丑,真不想活了,他走的时候看都不敢看我,如今,你也要走了,我真觉得这个世界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傻瓜!”宁素抹了抹阿丑脸上的眼泪,轻柔的说:“你别担心,你和九王爷的事,未必就没有希望。等我到了御前,一定想法子也把你弄去,让你有机会见到九王爷,你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时间长了,他自然知道你的好。”
阿丑不相信的看着她:“你又在糊弄我了,你哪有那样的能耐把我也弄出去?我不信,你走便走了,还要来骗我。”
宁素拉着她的手,道:“在这偌大的宫中,只有你像我的亲人一般,我说过的,必定能做到,难道你就这么不信我吗?”
阿丑感动的握紧了她的手,点头道:“好,好妹妹,我信你。”
恩典
宁素自进了乾坤宫以后,便到乾坤宫姑姑处报了到,一个叫秀兰的姑姑教了她许多规矩,她用心的一一记住。悫鹉琻晓
到了皇帝的寝房门口,宁素有点紧张,虽然明知道霂无觞不在里头。脑海中浮现出那日两人纠缠的情景,禁不住面红心跳。
拉开了帘子,宁素将龙涎香点着,看着淡淡的香氛缓缓的从香炉中溢出。她回身拉开金色的帘子,将床整理干净。这床是十分干净的,每日都要换洗的,但是皇帝的床自然是马虎不得,宁素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铺好了床铺。
事情都做完了,接下来便要等着皇上回来了。
宁素心绪不宁,不知道霂无觞回来了该如何面对,又担心他会不会耍什么花招戏弄她,不自觉望着窗外的一树桃花,竟走了神。
“喂!”
她惊讶的回头,正好撞到一个人的怀里,她抬头一看,那不是皇帝陛下吗?吓得她一跳。
霂无觞扶住她,看她惊慌的跟一只小鹿一样,不由得好笑:“有那么可怕吗?难道朕是怪物不成?”
他怎么会是怪物?他一双凤眸黑如深潭,满是戏谑的神色,却散发着别样的惑人光彩,他的相貌是如此英俊而清贵,在宁素见过的所有男子中是最出色的,甩出其他男子几条街。他的身材也分外的修长而挺拔,身姿秀逸,如同玉树。只是,正是因为他是这样出色而高高在上的男子,所以宁素才觉得齐大非偶,并非自己终身所归。
霂无觞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换了一身水绿色的宫装,秀秀气气,清清爽爽,如同夏日里池塘的一朵青荷,含苞欲放、欲诉还休,惹人怜爱。只是她对他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爽,少了从前的有恃无恐,却多几分谨小慎微。
他微微蹙起眉心,道:“朕说过,朕不是怪兽,你何必这样谨慎?”
宁素没有回答,低头敛目,柔声说:“天色已晚,皇上要更衣吗?”
霂无觞戏谑道:“这么快就想脱掉朕的衣服?”
宁素面上一红,深深的觉得这个人真是厚颜到无耻。
她口里却答道:“奴婢职责所在,不敢怠慢。”
霂无觞蹙起浓眉,抓住她的手,道:“朕给你恩典,在朕的面前可以不用自称奴婢。”
宁素轻轻的收回了手,道:“奴婢不敢逾矩。”
霂无觞恼火,这叫做不敢逾矩吗?分明是不听他的话!眼前的小女子一脸谨小慎微,实质上是油盐不进,让他好比得着一个刺猬,死活无法下口。
他想起小豆子说的那句讨厌的话,那宫女不待见你。
“可恶!”他咒骂出声。
“啊?”宁素疑惑的望向他。
霂无觞眼眸一转,心想,要得到她,轻而易举,我堂堂帝王,欺负一个小宫女算什么?我所想要征服的,是她的心。我霂无觞举世无双绝代风华,我就不相信让一个小宫女投怀送抱有这么难?
“朕先不睡,写写字。”
霂无觞要笔墨纸砚,宁素正想着要不要找其他太监来摆设,却见霂无觞摆手,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宁素将笔墨摆好,又替霂无觞脱了外袍,只着了中衣。他提笔写字,犹如龙飞凤舞,下笔千钧。
宁素在一边看着,觉得惊讶,没想到他看起来玩世不恭,写的字竟这么好!
窗外,桃花摇曳,正是晚春,春风吹落一树桃花。
霂无觞举手挥毫,一首诗挥洒而成,宁素看去,却是:
南陌青/楼十二重,春风桃李为谁容。弃置千金轻不顾,踟蹰五马谢相逢。
霂无觞一双星眸看向宁素,问:“怎样?”
宁素点头,由衷道:“字好、诗妙,堪称双绝。”
霂无觞不由得大笑,将笔递给宁素,道:“你也来写。”
宁素踌躇,她的字……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宫女的诗才
她摇头:“奴婢的字,不好。悫鹉琻晓”
霂无觞把笔塞给她,道:“不论写的怎样,朕宽恕你。”
宁素无奈,只得接了笔,毛笔字她当年倒是练过,也喜欢练,可是同霂无觞的比起来,那也太丢人了。
宁素写完,霂无觞看时,却是一手的簪花小楷,写着诗一首: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宁素写完有点心虚,她哪里有什么诗才,抄抄古人,不晓得他们这里的人读过这首诗没有。
霂无觞的眼睛豁然瞪大了,一个村姑竟能写出这样的字?写出这样的诗?着实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她充其量能写几个字就不错了。
“你是跟谁学的?”他问。
“从前得了私塾先生的帖子,习过。”
“那这诗,是你做的?”
宁素可不想那么无耻的把古人成就占为己有,撒谎说:“从前在村里不知听谁念的,便记了下来,我哪里会做什么诗词。”
霂无觞却不信,光这一手的簪花小楷,哪里像是没读过书的乡野村姑。
他看着宁素,眼光却变了许多,拉着她的手说:“你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宁素避过他灼热的目光,道:“皇上该就寝了吧,明儿还要出宫呢。”
宁素一提醒,霂无觞倒记起来了,明日是他娘的忌日,要去皇觉寺上香。
“嗯,歇吧。”
换了寝衣,皇帝陛下躺到了床shang,按照规矩,司寝女官晚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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