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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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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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涌起一个疑团,谢安手指平躺在木板上的于贺尸首,皱眉说道,“谁能告诉本府,于大人左手的袖子是怎么回事?”

荀正与文钦闻言古怪地望了一眼梁丘舞,还没等谢安反应过来,梁丘舞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皱眉说道,“少卿大人,昨日不曾听到本将军对此的意见么?”

糟糕,连【少卿大人】都说出来了,看来自己这位笨媳妇是真怒了……

谢安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讪讪一笑。

他隐约记得,昨日梁丘舞好似是针对此事说过什么,只不过当时他当时正感慨于于贺的死去,并没有听得真切。

甚至于,当时他还有几分小小的幸灾乐祸,也难怪,谁叫于贺之前那般处处针对他谢安呢?这下报应来了吧。

在屋内众人想笑又不敢笑的目光注视下,谢安嘿嘿笑着望向梁丘舞,一脸讨好之色。

好在梁丘舞总归是循规蹈矩的女子,自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落谢安的面子,虽说心中对于谢安昨日心不在焉着实有些不悦,但还是仔细解释道,“昨日,就案发现场而言,于大人乃是死在轿外,死时,其手中握着一柄匕首,匕首上无任何血迹,想来,于大人在察觉情况不妙后,欲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反抗,多半是对方武艺颇高,于大人还不曾上到那贼子,就被该贼子所害……”

“原来如此,”谢安讨好般连连点头,忽而望着于贺裸露在外的左手,疑惑问道,“那袖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梁丘舞犹豫着摇了摇头,猜测道,“可能是在搏斗中不慎被对方割断了袖子吧……”

被对方割断了袖子?

天下间有哪个刺客闲着没事,去隔欲杀目标的袖子?

谢安心中暗自感觉好笑,不过脸上却未表露出来分毫,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梁丘舞是他的妻子。

在屋内众人不解的目光下,谢安走近于贺的尸身,蹲下身,仔细地观察着于贺断袖处的边缘。

他发现,断袖处的上半部分,切口相当整齐,而且隐约还有两排牙印,但是断袖处的下半截,裂口处却显得颇为毛糙,仿佛是硬生生撕下来的。

而更让谢安感到在意的是,于贺右手手臂处,有一圈细细的血痕,好似是被匕首所伤。

被割断撕下的袖子、临死时握着的匕首、还有胳膊处的伤痕……

不会吧?

谢安眼中隐约露出几分异色,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可能性。

屋内众人太熟悉谢安这个表情了,见此,梁丘舞连忙问道,“安,你是不是瞧出什么来了?”

好嘛,方才是【少卿大人】,现在是【安】,要不要变得这么快啊?

心中暗自埋汰了一句,谢安点点头,望着于贺的尸体皱眉说道,“我觉得吧,于大人死前拿出匕首,或许并非是为了自保,他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割断自己的袖子……啊,于大人身上官服所缺的袖子,或许并非是刺客留下的,而是于大人自己造成的!——这个举动,可能有什么深意!”

“深意?——隔断自己的袖子?这有什么深意?”屋内众人面面相觑,饶是荀正、文钦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更别说其余人。

在屋内众人聚精会神的关注下,谢安皱眉苦苦思索着。

断袖……

断袖……

断袖之癖?

莫非杀于贺的,是一个有龙阳之好的男人?

恶!

谢安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寒,继而转头望了一眼荀正,朝他勾了勾手指。

荀正不明就里,走到谢安身旁,屋内众人只瞧见谢安附耳对他说了几句,顿时,荀正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在犹豫了好半响后,这才摇摇头说道,“没有吧……据老哥所知,没有!”

“这样……”谢安想了想,故技重施,附耳对文钦说了几句。

屋内众人顿时又瞧见,光禄寺卿文钦脸上的表情亦变得极其古怪,好似浑身不自在般松了松筋骨,皱眉摇头说道,“在本府所知的人里面,没有!”

“这就奇怪了……”打量着于贺的尸身,谢安暗自嘀咕着。

见此,梁丘舞好奇问道,“安,怎么了?你瞧出什么了?”

在荀正与文钦一脸古怪之色下,谢安望着梁丘舞张了张嘴,继而咳嗽一声,顾左言他说道,“没事,只是一点小事而已……”

梁丘舞愣了愣,稍稍有些不渝,虽说她脑筋不慎活络,这方才这事,傻子都知道谢安、荀正、文钦三人私下议论着什么。

或许是注意到了梁丘舞有些吃味的表情吧,谢安暗自哭笑不得。

【你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有龙阳嗜好的人?】

似这般问题,谢安如何能向自己的妻子梁丘舞问得出口?想来,他也只有装作没看到了。

脑海中思忖着荀正与文钦的话,谢安的脑袋运作地飞快。

在他看来,于贺在临死前既然有这番异常举动,很有可能是他在临死前留下的线索,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于贺认得杀他的人!

倘若是不认得的刺客,他留哪门子的线索?

谢安原以为,于贺这是在指证杀他的凶手,是有龙阳之好的人,毕竟一提到断袖,他第一个就想到了断袖之癖,然而荀正与文钦二人的回答,却是杜绝了这个可能性。

荀正是自己人,自然不会隐瞒什么,而看文钦的神色,他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么说,于贺用刀子割断自己的袖子,并非是指证凶手是断袖之癖的人这件事?

或许,这代表着另外一种意思……

啊啊,不行了不行了……

想了半天,只想地头昏脑涨,谢安也没想出来。

忽然,他心中一动。

他想不出来,不代表就没有人想得出来……

不是还有一位眼下被禁足在家中、可怜兮兮的长孙小姐么?

天下第一多智才女,长孙湘雨!

谢安始终觉得,这天底下就没有能够难得倒那个妖孽般女子的难题!

想到这里,谢安朝着梁丘舞勾了勾手指,待梁丘舞喜滋滋地走近后,附耳在她耳边说道,“舞,麻烦你替我去一趟长孙侍郎府上……于贺留下的线索,我估计我是想不出来了,只有靠她了!——我现下不方便去长孙家,不过你应该没什么问题,见到她后,将这里的事告诉她,问问她,于贺留下的线索,究竟是什么意思!”

“嗯!”梁丘舞点了点头。

于是乎,众人散去,梁丘舞按照谢安的吩咐径直去找长孙湘雨询问这件事,而谢安与荀正以及苏信等一干家将,则去找地方吃饭,至于文钦,他推辞了谢安一同邀请他到酒楼用饭的邀请,毕竟他要将侦查此案的每一个过程,向此时被关在宗正寺内的太子李炜汇报。

且不说谢安与梁丘舞一行人,且说文钦来到宗正寺,将谢安如何应对正阳门外那些大学士的事告诉太子李炜。

“竟有此事?”在宗正寺厢房内静坐、修身养性的太子李炜闻言哈哈大笑,拍着大腿戏谑说道,“老八这回可是撞到墙了!——撞得头破血流啊!——翰林院,这次可有大麻烦了,你猜,那帮倔强的书生会不会就一气之下绝食饿死在正阳门外了?”

文钦闻言吐了一口恶气,嘲讽说道,“那也与太子殿下无关,与朝廷无关,是那帮家伙自寻死路!”

“此言再理!”太子李炜闻言哈哈一笑,颇为喜悦地说道,“能与本太子斗法那般久,那谢安岂是好对付的货色?老八的翰林院,这回可是颜面扫地啊,痛快!——不枉本太子白白将刑部尚书之职送给那谢安……对了,杀于贺的凶手查地如何了?”

文钦闻言抱了抱拳,说道,“太子殿下,据谢安推断,那官袍上的袖子,是于贺自己撕下来的,谢安说,多半是能够以此追查到凶手的线索!”说着,他便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太子李炜。

在文钦困惑的目光下,太子李炜细细一思忖,继而面色微变,难以置信说道,“你是说,是于贺自己撕下来的?”

“是!”

“这次那谢安猜错了,并非什么龙阳之好这等可笑的事!”太子李炜站起身来,在光线昏暗的厢房内来回踱了几步,在深深吸了口气后,忽然沉声说道,“文钦,速速叫老五来见我,我有些事要问他!”

“眼下?”

“眼下!”太子李炜不容反驳地说道。

偷眼观瞧,文钦意外地发现,太子李炜的面色阴沉地可怕。

第四十章 惊愕的第二日(五)

就在光禄寺卿文钦向太子李炜汇报当日的事情发展时,八皇子李贤的心腹近侍季竑亦正在想李贤禀告正阳门外的情况。

当听说谢安下了一个套子让翰林院钻、逼得张治等三位大学士进退两难时,李贤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惊讶之色。

“好手段……如此看来,那谢安之前之所以能在本王那位二哥的打压下站稳脚跟,也不完全是依靠妻家梁丘氏的势力与地位啊……季先生这回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季竑闻言苦笑一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此番确实是在下失算了,在下本以为这般布局,能替殿下出前些日子早朝之上的恶气,逼东宫太子就范,却不想,中途杀出了那个谢安来……”

“哼!”轻哼一笑,李贤神色自若地说道,“那谢安虽是大狱寺少卿,可据朝中传闻,大狱寺卿孔文孔大人已不过问公务,大狱寺内大小事务,皆听那谢安裁断……那谢安名为少卿,实则与正卿无异,乃京畿三尉之廷尉,季先生闹出这般大事,自然会惊动京畿三尉……”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在那谢安先前好言相劝时,季先生就该收手!——虽说如此有失颜面,但总好过眼下叫整个翰林院骑虎难下,平白被本王那二哥看笑话!”

“……”季竑点点头,在思忖了一下后,皱眉说道,“在下之所以回绝,只是替殿下感到不值罢了,殿下常年在江南,操劳社稷,因而怠慢了长孙小姐,岂料那谢安趁机横刀夺爱,实非君子作为!”

李贤闻言张了张嘴,目视着墙壁上那偌大的【李】字壁画,惆怅说道,“此乃本王私事,与公事混淆,不妥……似季先生这番举动,可是在将那谢安往本王的二哥那边推啊!——季先生要知道,那谢安背后的势力可不小,其妻家东公府梁丘氏,非但手中握着东军这张强有力的底牌,更掌握着我大周军方三成的势力……本该成为本王四嫂的【炎虎姬】梁丘舞,更是我大周首屈一指的猛将,数年前冀北一战,天下扬名,除本王的四哥李茂外,无人能与她并驾齐驱……若非如此,本王那二哥岂会对那谢安如此忌惮?”

“殿下的意思是?”

望了一眼季竑,李贤叹息说道,“倘若没有湘雨妹妹那件事,本王是真心打算拉拢那谢安,毕竟此人帮了本王一个大忙……【项王】李茂,【炎虎姬】梁丘舞,这两位在我大周军方的威望无人能敌,倘若叫四哥娶了梁丘舞,那本王就算有长孙家的支持,恐怕也难以抗衡……只是没想到,那谢安竟还有这等手段,非但俘获了梁丘舞,就连湘雨妹妹亦陷于其手中……”

“殿下莫非是担心,长孙家有可能投向那谢安?”

“担心?”李贤笑了笑,摇头说道,“那谢安又非本王兄弟,本王还惧他与本王争夺皇位不成?”

见李贤发笑,季竑正色说道,“殿下可莫要忘了,那谢安与【安平王】李寿称兄道弟,乃其心腹至交……”

“小九啊?”李贤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小九羽翼未丰,况且出身尴尬,就算有那谢安替其出谋划策,日后会成为本王劲敌的可能性亦颇低……不过你说的对,需防此事!——眼下本王虽得长孙家的支持,可胤公以及其学生、礼部尚书阮少舟,这两位的态度却有些玩味……若不能彻底得到长孙家的支持,本王实无法与四哥抗衡!”

季竑闻言心中一动,诧异说道,“殿下莫非是依然打算迎娶长孙小姐为王妃?——殿下应当知晓,长孙小姐已……”

“够了!”李贤厉声喝断了季竑的话,继而,在歉意地望了一眼季竑后,惆怅说道,“所以说,眼下这件事,变得相当难办……倘若本王什么都不做,日后难以与四哥抗衡;而反过来说,倘若本王迎娶了湘雨妹妹,虽说能得到长孙家的支持,可那谢安必视本王为敌……麻烦!看父皇的意思,分明是要提拔那谢安,故而才叫其暂代刑部尚书之职,不出意外的话,日后尚书省六部之一的刑部,连带着卫尉寺、大狱寺两大官署,皆成为那谢安囊中之物,再加上其妻梁丘舞的实力与势力,无论他夫妇二人投身于本王哪个兄弟麾下,其声势,都难以估量……好在本王可以断言,四哥若是得知谢安迎娶梁丘舞,必定容不下他,要不然,此局已稳输无疑……”

“殿下的意思是,那谢安有可能投向东宫太子?”

“说不好……”李贤摇了摇头,皱眉说道,“据传闻,谢安与老二有隙,但正所谓世事无常,又有谁能肯定那家伙不会这么做?”

“听殿下这话的意思,仿佛有意要将长孙小姐让给那谢安,借以换取谢安对殿下的支持?”季竑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君子成人之美么?”李贤眼中闪过一阵痛苦之色,在沉默了足足半响后,忽而岔开话题说道,“罢了,总之这件事不急……眼下当务之急,依然是东宫太子!——不废除其太子储君之位,无论是四哥还是本王,都无望问鼎皇位!”说到这里,他心中一动,说道,“却不知,前几日十余位朝中大臣遇害一事,那谢安查证地如何了?”

“这个……”季竑一脸犹豫之色,摇头说道,“三尉尉衙之内,无我方心腹,难以探知具体……”

“那就想办法探知此案具体!——此事既然非我等所为,自然无需惧怕泄露……依本王看来,这件事要么是老二做的,要么就是老三做的,无论结果如何,于我等皆是有利无弊!”

“想办法……殿下说得轻松!”季竑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我等已得罪那谢安,以此人【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的性子,恐怕不会给我等好脸色看……”

“那就找他身边之人,比如说,你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据前些日子季先生所言,你太平军的主帅,不知为何竟潜伏在那谢安身边,不是么?”

“……”听闻此言,季竑倒抽一口冷气,瞪大眼睛望着李贤,难以置信地说道,“李贤,你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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