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带着师长威严,又口吻很是不好的话,凤酌暗暗为自个的随机应变赞美了声,徒弟定然是被威慑住了,日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比如,再折腾她,就踹下床去。
楼逆眯了眯凤眼,浓密的睫毛颤了下,掩住眼瞳之中的幽暗,他面上却无辜的道,“师父为何会这般作想,弟子自然是不会拘着师父,师父想远行,也是要人伺候的,弟子可不就是为了伺候师父过的舒坦的么?”
总归好话软话不要银两买,这人还没过门,还没冠上他的姓氏,自然是百般的诱哄,即便凤酌这会说,想要天上的月亮,约莫他也是千方百计的弄下来,讨心尖子的欢心。
半点没深想的凤酌满意地点点头,她盯着楼逆的脸看了看,倏地凑上去难得主动的在他唇上亲了口,“既然如此,快些成亲也好。”
她也不想一两个月的见不到徒弟,且往常自个身边的吃食用度,还都是徒弟伺候安排的,晓得她的习惯,故而她很是享受,这半月以来,桃夭阁的婢女就很不得她心,连个茶都泡不好,更别说,每日的穿着打扮,都还要她来挑选费心,以往这些可都是徒弟决定了就是。
从前的顾忌被楼逆三言两语打消了,凤酌也就觉得自己不便在扭捏矫情,毕竟都和徒弟到这份上了,她不嫁他嫁谁,都是早晚的事。
得了甜头的楼逆弯了弯凤眼,凑过去腆着脸道,“师父,再亲亲?”
凤酌夹了他一眼,很是嫌弃的将人推开。
哪知楼逆是喜欢极了她那小眼神,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又有嫌弃,还有骨子的飞扬而出的跋扈,都叫他心头像一窝奶猫在抓般。
他扑过去,将人抱了个满怀,拱进她瓷白的脖颈间,微微喘着粗气道,“弟子惦念师父的都要死了,师父今个出来,想必也是同样惦念弟子来着,不若,师父今晚不回去了?”他夹何号。
他晓得不合规矩,可到底年少,血气方刚,且刚才还相互表明了心迹,软玉温香在怀,食髓知味,哪里还忍得住,简直就是时时刻刻身子都像要炸开了般难受。
凤酌刚想呵斥两句,让这痴缠的人清醒清醒,可下一瞬,她就睁大了眸子,脸上有难以置信的表情。
外面还青天白日的,这下流坯子手竟然就蹿进了她衣摆里面,并手指灵活地挑开她肚兜细带,还动作熟练地捻揉上了!
她身子一抖,四肢就开始发软,呼出的如兰芬芳,都带着喘不匀的哼哼,“滚……滚开……”
哪知呵斥无力,飞红的眼梢,水光润润,只想叫人在狠狠的欺负,哪里还能惹来威胁和怜惜。
就在楼逆动手欲解干净两人身上碍事的衣裳之际,厅外响起侍卫的声音,“凤五长老,无殿下诏令,不得擅闯!”
听闻这声音,原本情动到不知所以的凤酌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她恶狠狠地瞪了徒弟一眼,一脚将人踹开,捡起地上的外裳,三两下拢好了,又理了理发髻,揉了揉脸,这才抬脚往外走,当然没忘又凶了楼逆一眼。
楼逆见凤酌走出去后,当即面沉如水,他顺势仰躺在软榻上,任身上还未消退的邪念高涨,很是不忿的一挥手,就摔了案几上的茶盏。
237、红妆喜嫁时
时隔两月之后,从京城来了身穿威武软甲、腰挎大刀的禁军,那刀柄上尽是坠着艳红的丝绦,很是喜气。
两列的禁军骑在高头大马上,径直就往凤家去。
旁人这才晓得。原来是京城端王府来迎亲的,而凤家门口,一应唢呐、喜娘早等着了,就等吉时一到,将新娘子从屋里迎出来送上花轿。
须知,楼逆准备的花轿哪里是八抬的,足足用了三十名禁军抬着,还有金线纹绣的层层叠叠华盖,金黄色的鎏光,在日光下老远就能看见,端的事阔气非常。
不过,端王是迎娶正妃,娶的还是县主,且端王皇后所出的唯一皇子。就是在边漠,那身赫赫战名加身,这般排场,在整个大夏,也没人敢说什么。
十六卫也来了,虽还是板着脸,可个个眉目精神,腰束红带,巴不得自家殿下赶紧的将县主顺利娶回去,省的整天沉着个脸,让人看了就心颤。
玄十五因着易容是个一把好手,对女子妆容也很是擅长,故而凤酌这天的一身打理以及装扮。都给包揽了。
十五可是使尽了手段,务必将凤酌打扮的倾国倾城,争取让殿下一见就走不动路的架势。
凤酌对此倒不甚有感想,毕竟她与楼逆,早年就一直在一起,后来在边漠,更是已行了周公之礼,对今日的嫁娶,她倒觉得只是个让外人瞧的罢了,毕竟关上房门,她与徒弟往日是如何相处的,今后多半也是相同。
先前诸事亲力亲为的五长老今日却是没出现,凤酌起先还记着这事。后来让玄十五一打岔,就给忘了。
约莫时辰差不多了,喜娘在门口嚷着,新娘上花轿。
玄十五将抖开盖头,轻轻覆在凤酌头上,这才搀扶起她,缓缓往外走。
整个凤家,自然是处处红绸喜色。就是下人,脸上也是笑容不断,来来往往的嬉闹之中。独有偏安一偶的玉园冷冷清清。
盖因今个非同寻常,平素玉园也是有玉雕师父在的,哪知今日竟是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一身绯红素纹镶金滚边直缀长袍的凤缺此刻站在院中,他负手而立,朝桃夭阁的方向眺望过去,面色清冷,寒目洒雪。
好半天,他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如同雕塑一般。
他听着唢呐震天,喜娘叠声唱喏的曲儿,忽的就缓缓翘起了一丝嘴角。
他铺就十里红妆,他给她这一天的风风光光……
他亲手送她出嫁!
“独坐幽篁里,才知情深错,红妆喜嫁时……”忧叹随风而起,带来谁的低吟浅唱,以及最后的字字呢喃,“一世茕茕懦。”
而在上花轿之前的凤酌,借着玄十五的遮挡,她悄悄掀开一点盖头,四下瞅了好几遍,依然没看到五长老的身影。
今个同样一身大红喜袍,异常俊美的楼逆自然晓得自个师父的心思。
他见周围有禁军遮掩,便悄悄凑过去,小声道了句,“师父莫担心,这会没见到五长老,长老也定然是在能看到师父的地儿瞧着,忙活这么些时日,还给师父置办了十里红妆,想来长老是十分爱护师父的,想师父日后与弟子过的安宁和乐。”
听徒弟这样宽慰,凤酌心里好受了些,她点了点头,在喜娘的催促声中作罢,一头进了花轿,准备日后回安城时在分说。
楼逆身手矫健地翻身上马,瞅着身后的花轿,狭长的凤眼之中好似都叫这如火的红给染上灼热。
此去京城后,师父便是他明媒正娶的端王妃,他的姓会冠她的名,生不同时,可死当同穴,且皇陵祠中,两人的名讳也会挨着写一块。
这般心念念的事而今如愿,岂能让他心头不美哉乎?
这一路的迎亲队伍,慢吞吞地走了有五六日的功夫,才堪堪望见京城城门。
端王府,自是已经做好准备,就是门口两具威风凛凛的石麒麟都给系上了红绸。
皇后不能随意出宫,便差了身边十分信任的严嬷嬷过府来,严嬷嬷虽只是个嬷嬷,可从前,也是奶过皇后一口的,可算看着皇后长大的奶娘。
故而她一到端王府,楼逆就将人请至主位上,严嬷嬷不好退却,最后退而求其次,她就站在主位边。
至于凤家这边的长辈,却是凤一天在列,他虽与凤酌并无血缘之亲,可到底也算是她的长辈,故而这一拜,还是能算数的。
端王府的桃夭阁,却是红灯摇曳,张灯结彩,处处红绸垂落,好不喜庆。他坑沟号。
凤酌才进寝宫,不等徒弟过来揭盖头,她就憋闷的自行掀了,跟在后面的玄十五吃了一惊,瞅着楼逆已在殿外,又手脚麻利将盖头给凤酌盖上,并道,“县主,暂且忍忍,得让殿下亲自来揭,图个吉利。”
如此一说,凤酌暗地里撇了下嘴,还是乖乖坐到拔步床沿,等着徒弟过来。
楼逆身份不一般,故而在前院的宾客哪里敢灌他酒喝,眼见一拜完堂,新郎跟着新娘进了寝宫,便是连起哄都没人敢吭声。
楼逆也毫无招待宾客的自觉,总归这种事,他手下的幕僚和十六卫是干什么吃的?还有十一皇子是做甚的?
是以,他半点都不害臊,走人的心安理得。
好不容易后脚进了寝宫,他挥手连玄十五一并赶了出去,就者红通通的烛火,他直接到凤酌面前,低头瞧着这人难得的乖巧,竟是不饮而醉,熏熏然的眸色星芒闪烁。
凤酌透过盖头缝隙,瞧着面前人的云纹红靴,等了许久都没动静,她就不耐烦了,“还不快点!”
那等恶声恶气的口吻,还真和往常一模一样。
楼逆低笑出声,可也晓得在这等小事上莫要恼师父的好,如若不然今个的洞房花烛夜怕是吃不到好了。
他遂伸手解开盖头,瞧着那人瞪着眉眼,浅色的琉璃眼瞳在大红的映衬下,好生精致无双,他一时间呆了呆,就觉那张脸是此生见过的,最是艳丽的风景。
眼见揭了盖头,凤酌便没了顾忌,她抬手抚着后劲,眉尖一蹙,显然是被那一头的凤冠给压的难受了。
楼逆猛地回身,他放下盖头,赶紧给凤酌松乏,将凤冠珠钗取了,还亲力亲为帮忙除了那身厚重的嫁衣,待她身上轻松许多,他这才嗓音有哑的道,“师父可是要去净室?早备下了热水,若要婢子伺候,唤一声就是,净室小门外赤碧等人候着在。”
凤酌点点头,半点没多想就往净室去,这桃夭阁的寝宫,她再是熟悉不过,虽然重新布置了番,但大抵都是没动的。
瞧着人进了净室,楼逆倒想跟着进去亲自伺候来着,奈何他还晓得不能将人给逼急了,故而这才去了寝宫另一处小偏殿打理清洗。
而待两人都只着大红中衣出来,冷不丁视线对上,整个寝宫中,陡然就升起了莫名的不自在。
凤酌隐在湿发下的耳尖渐渐发红,她视线游离不定,捧着熏炉准备薰头发。
楼逆嘴角上翘,他走过去挨着凤酌坐下,“师父,弟子来吧。”
说着,就伸手去拿熏炉,沾有水气的指尖不妨碰触到凤酌的,哪知凤酌手一抖,那熏炉哗啦就滚到了地上去。
凤酌睁大了眼,脸上神色像见了妖魔鬼怪一般。
分明早就和徒弟有肌肤之亲了,可今晚这洞房花烛夜怎生就这般气氛古怪?
238、皇族子嗣的大事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氤氲跳跃的红烛光点中,层层叠嶂的水红纱幔,随夜风而起,再是最里面的拔步床。锦绣团簇的帐子,龙凤呈现的赤金钩子,被随意扔到地上的大红中衣,两两攒起,叠成让人面红耳赤的皱褶。
有嘤嘤低吟浅唱从帐子摇曳不定的缝隙中透出来,尔后是一欺霜赛雪犹若嫩藕的玉臂撩出帐子。
紧接着,那帐子被掀开,露出一双眸色浅淡如琉璃,清澈剔透却沾满媚色的眸子,飞红的眼梢,水光润润的眼瞳,长卷睫毛微微颤抖,有若被急急暴雨淋湿的蝴蝶羽翼,好生可怜。
“欺师灭祖的东西……滚下去……”凤酌暗恨不已,她已经无比确定徒弟不仅心肝都是黑的。还满肚子的坏水,说什么成亲之后,一切都依着她,她想怎样就怎样。
这等甜言蜜语言犹在耳,可今个不过洞房花烛夜,就原形毕露,像匹饿狼。怎么都吃不饱,不要命的折腾她。
她抓着龙凤戏珠的大红锦被裹在有红痕的身上,一身没力气,竟是扯开帐子,爬也要爬下床榻去,再不跟这混账同宿。
凤酌双手往床沿外伸,细软青丝从光滑的背脊垂落下来,春光半掩,她没发现自己这般模样,更是勾人。
楼逆一挑长眉,风华不二的眉目间。仿佛三月春桃绽放,汩汩春意泛滥,映着深邃如黑曜石的凤眼,幽深如深渊,当真有魅惑人心的本事。
偏生凤酌视若无睹,她死命往外扒着。纤细腰肢却是让人钳制住了,根本下不去床榻。
“师父,乖一些,”楼逆长臂一伸,就将人拢回身下,安抚地亲了亲她微润的眼尾,“不这样,怎会有子嗣,弟子分明是很努力,勤耕与正事,无关风月。”
凤酌见过厚脸皮的,可今日才晓得,原来这世上最厚的脸皮竟然是徒弟的,她咬牙切齿,眸子晶亮,面颊发红。一抬脚,踹在他小腿肚上,像个被踩着尾巴的猫儿一样挥起了爪子,“凭地这般不要脸皮,合该千刀万剐!”
楼逆低声一笑,他腿一夹,轻轻松松就将凤酌不安分的小脚制住,而今师父拳脚根本不是他对手,就更别说起先早便已经大战过了几个回合,她一身软的就跟面条,还不是任他摆布。
他一手撑着,一手揭了锦被,带薄茧的指尖划过凤酌细腰上的暖玉腰带与滑腻皮肉相贴之处,感觉到师父止不住的轻颤,晓得这些都是她身上不可轻易碰触的地儿。
话不多说,楼逆一掌擎开那双幼细的腿,瞧着凤酌眼眸发润,粉腮嫩,气都喘不匀了,间隙间,还有心思张口骂他,“混账……不……滚……孽徒……”
也不知是想说什么,楼逆俯身凑到她耳边,轻言道,“师父多骂几声,弟子只会越发克制不住……”
他哪里敢说,干着这档子事的时候,嘴里再喊着师父,听着凤酌一口一个孽徒混账之类,他简直就控制不了的想将人给顶弄死。
心头潜伏的,一种隐秘的背德羞耻感,就像是激起了他全身上下的叛逆反骨,越是世俗所不容之事,越是违背纲常之德,就越能让他亢奋。
且,两三个月不知肉味的饿狼,一朝饕餮珍馐摆面前,是个男儿都忍不住呢。
以至于凤酌到最后,面带泪痕,嗓子喑哑,骂也骂不出来,浑浑噩噩,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年,只是暗自记下这笔,准备明个恢复过来,再跟徒弟好生清算,让他晓得即便是她与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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