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春风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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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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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逆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小师父让弟子去牵马准备亲自带二长老上山的时候,弟子就顺手在膳房水缸里下了点料。”

    后,二长老等人第二天用了朝食,自然是尽数都中毒了。

    “你打哪来的这些江湖玩意儿?”一直以来,凤酌察觉的到楼逆身上有诸多的秘密,可她从未不问,他想说时自然会说,不愿意她也觉无碍,毕竟人在这世上,本就或多或少的藏有不可对人言的秘密。

    楼逆笑了笑,也没说要隐瞒,“弟子认得点药草,晓得简单的制毒,却不会规矩的医理。”

    凤酌点头,她遂不再问,将盘子递给楼逆,挽起袖子,又开始练字。

    楼逆不再打扰凤酌,他出了房间,跟所有的护卫打了招呼,一见五长老进镇就速来回禀。

    不想第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就有护卫喊醒了楼逆,并道,五长老还有一刻钟就入镇了。

    楼逆瞬间清醒,他穿好衣裳,也没打扰凤酌,自行一人就出了宅子,却是要独自一人到镇口去等五长老凤缺。

50、师父清清白白的身子
        凤酌得闲了半日,自在非常,可不大一会,她便觉得少了点什么。略一思索,才猛然发觉,居然都有半日都没见到楼逆了。

    她绕着宅子转了一圈。期间路遇来往的护卫,她自是晓得这些护卫都是签下了卖身死契的,且那一叠的卖身契至今,楼逆是早就给了她,她也不甚在意,索性收了起来。

    她其实不太在意这点势力,可总归是楼逆耗了心思与她收服的。她也就没说什么。

    刚绕宅子第二圈的时候,还是没见到楼逆,凤酌眉尖一蹙,唤来门房老叟一问。

    老叟很是想了想,才道,楼逆一早就出去了,至于去到何处,他却是不知。

    凤酌想着之前楼逆跟她说过,兴许今个五长老凤缺就到龙溪了,她摸不准楼逆落下习武晨课是想干啥,可一想二长老之事,她心里便打了个突。生怕楼逆又生出什么事端来,需知,五长老和二长老那是不同的。

    她抬脚就欲往镇上去,然,才踏出大门,脚步一驻。便愣住了…………

    门外。雅青色长袍的男子,虚眯眼眸而望,凤眉星目精致而冰冷,一身气质干净通透,恍若冰川之巅,最晶莹的那块白冰,出尘的毫无半点烟火味。

    他站在那里,似乎没看什么,但又像世间万丈红尘,都在他眼中,而他不过是俗世旁观者。

    见到凤酌从里面出来,他脸沿的线条似乎稍柔了那么一分,这自然旁人是瞧不出来的。

    凤酌上前裣衽行礼,“凤三见过五长老。”

    凤缺点了点头,他明了这便是凤家在龙溪的宅子了,后目光落到破败不堪摇摇欲坠的大门上,什么话都没说,可凤酌就是晓得他的意思。

    “此间宅子唯有门房老叟一人,经年失修,故而败落的厉害,加之之前二长老纵马进宅,这大门便如此了。”她也不是故意要说二长老的坏话,只是事实便是如此,勿须添油加醋。

    凤缺微点头,抬脚率先进屋,凤酌跟后头。

    有那得见的护卫,皆放下手中活计,与凤缺见礼,可凤缺视若无物,径直去了偏厅。

    凤酌一语不发地上前,她也就没看到某些个护卫见五长老到了龙溪,楼逆此时又不在,心思便有些活泛了。

    落座偏厅,不用凤酌动手,凤缺自斟了盏茶,他呷了一小口,微微闭目,竟是一副安然又闲适的模样,他过惯凤家之时的锦衣玉食,可也不会因眼下不精细的茶水都有所恼怒,在他眼里,好似不论好坏如何,都只是同一的景色。

    凤酌自是晓得凤缺所为何来,可她有点想不明白的是,此次龙溪之行,之前家主遣了二长老过来,此时又为何五长老随后才到,若两位长老一并出的安城,到龙溪时日,却又不尽相同。

    忽的她就有点怀念楼逆了,若是狐狸般的徒弟在,这种事,约莫一个转念就能揣度出来。

    “二长老是前日到的龙溪,不知道五长老为何今日才进镇,莫非路途上有事耽搁了?”她不明白,索性直接发问。

    一盏茶水毕,凤缺云淡风轻地放下瓷碗,对凤酌的问题,他先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想了下才道,“路遇杨家马行的人,周旋一二,故而晚到。”

    一听杨家的人也掺和进来,凤酌眉心一拢,随即她便觉这多半是二长老绊住五长老的伎俩,让五长老这般仙气十足的人去周旋行事,除了面对面干坐着,你看我,我看你,还能干出啥来。

    不得不说,凤酌竟然就胡乱猜测到了真相。

    凤缺还真是如此拖住杨家人的,若不是杨家人对这位几天都能不吭一声的主,无可奈何,估计这会他都还在路上。

    凤酌多多少少也能摸到一些凤缺的性子,她旁的话也不说,当即将龙溪子玉玉脉之事细细说了遍,末了,表示现在就可以带凤缺上山一探究竟。

    也就听闻玉脉之事,凤缺才抬了抬眼皮,不可置否的嗯了声,半晌都再无他话。

    两人俱是沉默下来,凤缺是一贯如此,而凤酌则是觉得并无事由在回禀,对于二长老,两人竟一致闭口不提。

    当是这时,有护卫来报,楼逆有事要与三姑娘相谈。

    凤酌不觉有话不可对人言,是以,她直接点头让人进来便是。

    楼逆略带风尘地进来,他踏进门槛,眼梢隐晦地瞥了眼安坐于室的凤缺一眼,尔后敛了平时的腔调,规矩正经的对凤酌道,“三姑娘,大夫来了。”

    这莫名的一出,让凤酌愣了下,搞不明白楼逆在打什么主意,反倒是凤缺神色浅淡地看了看楼逆,后才目光落到凤酌身上问道,“又伤了?”

    何以是“又伤了”,这让凤酌稍稍有点不自在,“回长老,此前入坑洞,稍有未注意……”

    “伤何处,与我看。”凤缺开口,就破天荒的打断凤酌的话,分明是无礼,可他做来,自有一派不拘一格的随意。

    可,凤酌还未答应,楼逆抢声,“五长老初到龙溪,舟马劳顿,怎好又打扰长老,且三姑娘的伤,已渐在痊愈,今个大夫过来,也只是复看一二。”台狂场才。

    他若能同意,才简直是笑话。

    上次凤酌内伤之际的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要楼逆说,叫自家师父清清白白的身子给外男瞧了,这已经是奇耻大辱,不过那会形势比人强,他又比不得凤缺,自然是迫不得已,可眼下,从前的事还要来上一遭,他便觉得除非是踏着他尸体方可。

    浑然没觉自己这会就和护食的狼崽子一样,明知反抗无力,可依然做足了凶狠的样子。

    凤缺轻描淡写地看了楼逆一眼,并不将他眸底的隐隐挑衅放在眼里,只又道,“随意。”

    却是毫不勉强。

    凤酌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就见楼逆笑着上前,拱手对凤缺道,“三姑娘身上有伤,还容五长老体谅,这要看玉脉之事,小的领路也可。”

    听闻这话,凤缺忽的沉默了瞬,尔后他突然朝凤酌问道,“他与你何等关系?”

    敏锐的,他就察觉楼逆压根就不像个小厮,若是小厮,这哪里有小厮给主子做主安排的道理。

    凤酌也不想隐瞒,总归这事日后都要与人相告,便回道,“止戈颇有玉雕天赋,三儿甚为心喜,纵使三儿还未及笄,私下里,却已收到膝下为徒。”

    “止戈?”凤缺顿了顿,语调意味不明,可又听不出哪里有不妥,“不是楼逆?”

    不曾想,他还记住了楼逆的名讳。

    凤酌微微一笑,“止戈是三儿与他的小字,逆么,总归意喻太过艰难辛苦,三儿想自个的徒弟也能活的轻松自在,故而赠小字止戈。”

    凤缺微点头,并不置否。

    凤酌伸手招过来楼逆,忽的想起一事来,斟酌片刻,便道,“三儿有一事想相求五长老,不知五长老首肯否?”

    凤缺不吭声,只还是那副清冷无欲求的淡然之姿。

    楼逆心头一顿,他似乎瞬间想到凤酌要说什么,他转头唇一动,就想说什么,然而,凤酌对他一摆手,拦了他,自顾对凤缺道,“止戈是三儿所见凤家子弟中,玉雕天赋最为出色的一个,只是可惜他不姓凤,入行无门,三儿不忍心如此璞玉被白白糟践,故而想征的长老同意,日后让止戈随侍长老左右,若长老觉他是可造之材,三儿与他给长老为徒无不可。”

    此话一说,凤缺还没说什么,楼逆顿时脸色大变。

    他上前一步站到凤酌面前,声若冰霜的道,“小师父,这便是要弃弟子不顾了?”

    说着,他便觉无尽的委屈来,又夹杂一霎而生的恨意,心尖子酸楚又涩疼的要命,他如今尽心尽力的为她谋划算计,甚至不惜下重手收服人马,可她倒好,转瞬就给他做下这样的决定,还根本不先问他一声。

    “你当知……”凤酌螓首一垂,心头莫名发虚。

    “我当知道什么?小师父又觉得弟子会晓得什么?”他厉声问道,像是无数冰珠掷地,冷硬的吓人,然而他脸上却奇异的带出了一丝笑意来,但那笑并未达眼底,只在嘴角就凝结为霜冻,寒的人心头直发凉,“师父若是厌弃弟子,自不必用如此好听的借口遮羞,只肖一句,不喜弟子,弟子自会再不碍师父的眼,总归……”

    “小师父不是早就嫌弟子,是拖累!”

    他说完最后一字,顿有无穷无尽的血红戾气从眼梢弥漫开来,化为隐隐猩红,往日那种没脸没皮的作态再不见半点。

    “哼,你这会倒是有这自觉了!”凤酌也怒了,伤人的话吐口而出,即便心有悔意,也给她的恼怒瞬间掩盖了过去。

    她这番决定,又不是出自自个私心,尽数都在为他考虑,毕竟,日后他虽有成就,可一个摸索实在困难,如此她才想给他找条磨难少的路走,如若不然,她时不时就给五长老送玉石干甚,还不就是为了这点。

    可眼下,这孽徒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又不肯安心听她说完话,她若不是顾忌凤缺在旁,这会就要动上手了。

    楼逆别开头不说话,一身的阴鸷杵在那,浑身上下都似在散发着汩汩黑气,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从头看到尾的凤缺,他揭了揭茶盖,与瓷杯碰触出清脆声响,后他对凤酌道,“此子,野性难消,桀骜不驯,还一身杀伐血腥气,可见手上是沾染过人命的,心机手段不若一般……”

    说道这,他停了下,眼神落到楼逆身上,睥睨着他,诸多看不在眼里,“风三,这样的人,我不会收入门下,你也自当,远离的好。”

    只这一句,就让楼逆脸黑如墨,狭长凤眼之中暴风骤聚,与凤缺视线撞上,便是铿锵的刀光剑影之势。

51、不能轻易原谅
        正午时分,日头正烈,六月的时节,多了些许的燥意。刺眼的白光从门窗透进来。带起缓缓盘旋而上的灰尘。

    只有一张榻,两三案几,几把罗圈椅的偏厅。凤酌占了一案几,楼逆撇头立在角落里,安静而无声,此时凤缺已经先行去休憩,预备养足精神头,好下午上山查看玉脉。

    凤酌余光瞥了楼逆一眼,只看到他藏在阴影之中的半张侧脸。其余的神色,却是与暗色融为一体,分辨不出。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见楼逆没看过来,是以轻咳了几声,又看了楼逆一眼,哪想,平素乖巧殷勤的徒弟,竟还是不理会她。

    琉璃淡色眼瞳骤然一深,她腾地起身,大步走过去,脸上还带着气势汹汹。

    楼逆实际早将凤酌神色尽收眼底。他也不是不想理会她,可只要一想到,刚才她竟自作主张就将他给安排了,且当凤缺那般置啄他之时,他时刻放心上的师父,居然都不为他说句话!

    简直不能轻易原谅!

    “你在跟我闹什么?”凤酌站到楼逆面前。双手叉腰。怒不可止。

    楼逆觉自己被手段如此粗暴的师父给伤害了,他一句话都不想说,除非……师父给他句软语有台阶下!

    凤酌可不知晓楼逆的心思,她伸手拉了他一下,迫使他正视自己,字字珠玑地道,“你在怨为师?觉得为师是想故意舍弃你?”

    楼逆哼了声,“莫非小师父不是!”

    “自然不是!”凤酌让楼逆这般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惹的来心头火起,她本就不是个多有耐心和喜解释的性子,从前那般掏心掏肺的对凤宁清,也没见她与人说道过半句。

    她颇为暴躁地来回走了几步,实在不知要从何解释,觉得若是揍孽徒一顿,他便能明白过来最好,可她一抬手,瞅见楼逆冷冰冰的眸子,她就讪讪垂下手。

    楼逆勾了勾嘴角,带出自晒,他声无平澜的道,“小师父若无事,弟子先行告退。”

    话落,不给凤酌反应的机会,他转身就往外走。

    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待凤酌回神过来之际,她已经运起内力,一下蹿了出去,将楼逆袖子给拉住了。

    背对着凤酌的楼逆嘴角暗影深邃一分,他头也不回,“小师父,还有何吩咐?”

    语气淡漠而疏离,再无半点亲近的模样。

    不知为何,这般姿态的楼逆,倒叫凤酌心起一些难受,可她又是个不善表述的,不晓得要如何言道,才能让楼逆明白她的心绪,但还有一点她是晓得的,那便是,此刻万万不能让楼逆就此走了。

    “你要去哪?”本想说点其他的,可一张口,只是无关紧要的话。

    果然,楼逆的神色就不太好,他眯了眯凤眼,用余光瞟着凤酌,“自然是去该去的地方。”

    “为师不准!”她急急道,死死揪住那点衣袖。

    楼逆冷笑了声,他干脆转过身来,目光清冽如冰水地望着她,“弟子不是个没羞耻心的,既然小师父不欢喜这师徒关系,弟子自然是从哪里来,便到哪里去。”

    凤酌越发暴躁了,她眸光幽深地凝视他,尔后一咬牙,手腕翻转,飞快地扣住他手腕,使大力,将人往厅中榻上拉,末了,将人摔上去,抽了他的腰带,将楼逆一只手绑在木榻扶手上,确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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