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春风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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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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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酌抿了抿嘴角,“不就是寻玉么。”

    楼逆无话可说,总不能出门一趟,还跑去赌行玩赌石,他目光漂移,瞧着有带帷帽擦肩而过的姑娘手中晃着的面人这般小物件,很是精巧,想来凤酌也该喜欢才是,故而提议道,“弟子听凤文说,平西北市一应尽有,不若小师父陪弟子走一趟?”

    他也是学聪明了,晓得凡事都要往自个身上揽才行。

    果然,凤酌就面无表情的道,“就你麻烦!”

    说完,还是抬脚就往北市去,只从那兴匆匆的脚步,能揣度出一星半点她此刻的心绪。

    楼逆含笑跟上,顺势伸手虚虚护着凤酌,免得被人给挤到了,“是,小师父说的是,谁叫弟子从前孤苦伶仃,寻常人家有过的玩过的,弟子可都不曾享受过,故而,眼下瞧着眼热罢了。”

    凤酌哼哼两声,对楼逆的说法,不予置否,总归是徒弟小孩子心性,见猎心喜,又不是她心生意动,初来平洲,没个眼熟的,所以,她不陪着徒弟去,要是徒弟被人欺负了,拳脚又不行,可如何是好?

    她这做师长的,就没安生过一天!

    楼逆将凤酌的神色尽收眼底,哪里瞧不出她的所思所想,他嘴角笑意更盛,眼梢柔和的似要浸润出春水来,师父这样好哄,又最是心软,如若不是遇上他这样的徒弟,约莫被人坑了都是有可能的呢。

    两师徒,心思各异,却谁都不与明说,只彼此之间充斥小小的欢愉,像是冰镇过的糖水,才触唇,就品出甜丝丝的味来。

    捏面人的老师父面前,围拢着两三人,凤酌与楼逆插进去,就见那老师父正十指灵活翻飞,不一会,一活灵活现的面人就跃然手上,那老师父将面人递给面前的一小姑娘,凤酌眼尖,瞧见那小面人的模样与那小姑娘有几分的相似。

    楼逆靠了凤酌一下,“小师父,要不要也捏个?”

    哪知,凤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端着下颌竟然就走开了。

    楼逆愕然,他几步跟上,笑着问,“小师父觉得没趣儿?”

    凤酌摇头,很是正经的道,“面人无法长久存放,可若你以玉雕之,可大可小,还能珍藏万年之久。”

    三句不离玉石,若换了旁人,多半都觉得凤酌无趣的紧,可楼逆不以为然,他像恍然大悟一般,凤眸晶亮如墨,“还是小师父提醒的是,等平洲玉雕比斗一了,弟子回了府中,就找方美玉出来,给师父雕像,日后走哪都带身上。”

    凤酌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为师还活的尚好,且也不是身负大功德,你雕为师的像做甚?要雕,也是雕传说之中的九天仙女等仙神人物。”

    楼逆心头不以为然,可面上仍乖巧的应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长长的北市,果然吃喝玩乐俱全,短短一截路走来,就能看到五花八门的小玩意,加之各种零嘴小食。

    当凤酌的目光往那些零嘴上转一圈,都不用吭声,楼逆就已经动作麻利的多少买上一些,然后在凤酌嫌弃的眼神中,他只得轻咳一声,称是自个饿了,故而馋嘴的慌。

    如此,凤酌才勉为其难地品尝一二,只是用完零嘴下来,分明她吃的比楼逆吃的不知多了多少去。

    楼逆失笑,他晓得师父就是这般脸皮薄,行事虽然果断率直,可在平素日子上头,却是再别扭不过,还偏生恼不得。

    这般半个时辰后,整条北市才被师徒两人走了个通。

    楼逆见凤酌还有些许意犹未尽的模样,他便使银子租了条乌篷船,过了沱河,往平东的玉石坊市去。

    平东的玉石坊市,还是颇为大,有诸多的赌行还有小家族的玉雕作坊,往来的,大多为衣裳光鲜的,或抱着解出翠的美玉满脸兴色,或垂头丧气,连连叹息。

    “两位贵人,可是想要到赌行小玩一二?”

    凤酌与楼逆才上码头,立马就有一七八岁的小儿冲了出来,十分机灵讨好地相问。

    那小儿穿着打了补丁的布衣,衣裳已经被洗的发白,可依然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他瞅着两人,虽有热情,可是不带畏惧。

    凤酌看了徒弟一眼,楼逆便上前半步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知熟悉的赌行?”估土介号。 

    小儿眸色一亮,脆生生地应了声,“两位贵人,小的介绍的赌行,必定是可靠守诺的,所赌原石,那也是精挑细选的,不是每块原石都会解出翠,可有七八成的可能是都会出翠的。”

    有七八成的可能出翠,这已是很不错的原石了,就凤酌晓得了,安城一些有名的赌行,也不过才是这数。

    楼逆何等奸诈的人,他冷笑了声,看着那小儿的目光就带不善,“你莫不是唬我们不成?七八成的原石出翠,那赌行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听闻这话,那小儿并未惊慌,他笑了笑,越发先的眸子纯澈无比,“小的不敢欺瞒两位贵人,只是这赌行不若其他的赌行,原石没那多不说,就是出的翠,那玉质也肯定是比不上大赌行的,不过,若是两位贵人,想小赌一把,则完全够兴,若想要往大赌行去,小的也能为两位介绍。”

    好的坏的,小儿都先摆到抬面上来说,如何选择,端看凤酌和楼逆而已。

    但楼逆脸上露出一丝兴味的笑,“你这小儿,倒也有趣,这样说,就不怕触我等霉头,给你一顿教训吃?”

    小儿兴许是在这码头见的人多了,他咧嘴一笑,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凤酌,又看了看楼逆,说出句叫人苦笑不得的话来,“小的哪里有不怕的道理,实际,公子很可能给小子教训吃,可公子身后的姑娘,却是绝不会与小的为难的。”

    

94、血沁
        很多时候,凤酌都是耐心不多的,她更习惯用武力简单而粗暴的解决问题,故而见楼逆与那小儿都能闲扯半天。她就生了不耐烦。

    楼逆哪里会没察觉。是以赶紧按捺下试探,掏出一锭碎银丢那小儿吩咐道,“去最大的赌行,带路。”

    那小儿伸手一抓,稳稳地接住碎银,高高兴兴的应声道,“好咧。两位贵人这边请。”

    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这小儿,约莫也是,小小年纪就已经历练的伶牙俐?,一路走来,他硬是各个赌行都能介绍一番,适而再提出忠告,以免有那恩客沉溺赌石的疯狂之中无法自拔,想来。在这赌行坊市,他也是见得多这样的人了。

    坊市最大的赌行,名“神仙玉”。然而却不是平洲本地百姓置办的,而是好几位东家合伙,从周边各处玉矿拉来的原石。

    神仙玉占地颇广,且有三层,依着原石大小而分成了最好的一等,次一些的二等,以及最差的三等。

    凤酌才踏进神仙玉,视野之内,皆是各种形状的原石,这第一层楼的。自然是最差的三等原石,也是赌客往来最多的,不过,大多都是抱着玩一手的心态,并无多少癫狂之徒。

    凤酌并不停留,她径直往二楼去,在二楼徘徊的赌客,穿着举止皆比一楼的好上太多,可即便如此,这些原石凤酌粗粗一扫,并不入她眼。

    楼逆最是懂她心思,让那小儿在外候着,他便当先带着凤酌往三楼去。

    果然,一上三楼,凤酌眸子就亮了丝。

    能在三楼以赌石为乐的,这兜里的银子,自然不是下面的人可以比拟的,故而,这三楼十分清净,并无多少人。

    凤酌其实并不是多想买原石,她只是喜欢看而已,当然若能发现十分珍稀的美玉,她也不介意大方的买下,毕竟眼下徒弟玉雕技艺已成气候,就该多雕美玉才是。

    她屏下内力,将自己一身气息减弱,如此便能蔽除大部分原石带给她的亲切之感,早从上辈子她就晓得,随着她日后内力的深厚,对玉石的那种亲切之感,会越发的精准而强烈。

    纵使有玉母带来的卓绝天赋,可凤酌并不想一味依赖与此,她晓得这样的本事再厉害,都不是自个的,是以可以利用,却绝不可奉为立身之根本。

    故,对原石的辨别识记,她就从未间断过。

    当下,她毫不犹豫,从脚边的第一块原石开始,提了提裙摆蹲下身,手摩挲过石皮,人更是凑近了细看。

    待看出端倪,她这才从指尖诱出一丝内力,缓缓感悟,看自己单凭学识断出的内里玉石,是否与天赋感受到的一致。

    若一致,自然接着看下一块,若有异,便牢记那石皮纹路,日后再遇上,便能少在出错。

    楼逆无声地跟在凤酌身后,他不懂寻玉,可却并不妨碍他瞧凤酌认真专注的模样,小小的脸白腻如瓷,长而卷的睫毛半掩琉璃瞳,琼鼻粉唇,带着粉雕玉琢的精致,即便眉目还未彻底长开,可也能依稀瞧出日后倾城绝色的风姿。

    他暗暗叹息一声,又想着师父这样可心的人儿,还不知日后会有多少人惦记,他如今还得多多努力一些才是,务必要将师父给娇宠成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如此谁都退避三尺了,他才能堪堪安心。

    浑然不知道徒弟在打着如此扭曲的心思,正一心一意验看原石的凤酌猛地眸子瞬间发亮,她手下正摸着块铜盆大小的石头,那石头灰扑扑的很是不起眼,皮上纹路,也风化的厉害,可凤酌不仅凭学识断过,后又以天赋感知,顿一股温暖如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其浓烈的程度,还是凤酌第一次遇见。

    她转头眯着眼望着楼逆,嘴角止不住翘起,“止戈,为师想买这块原石。”

    身上揣着两人所有家当的楼逆当然无一不允,他抬手唤来伙计,问了价,二话不说,非常爽快地买了。

    那伙计也是惯会察言观色,他收了银子,热情周到的提醒凤酌,神仙玉是可以免费解石的。

    凤酌也不想就这么搬块石头回客栈,所以,一口应下当场解石。

    听闻此,那伙计找来人抬了那块原石,带着凤酌往专门解石的内室去,才一进去,凤酌便发现,这解石室远比外面热闹许多。

    室中,摆着五台解石陀具,恰好其他四台陀具正有人在解石,能听闻有人在高声喧哗,有人在唏嘘不已。

    凤酌并不管其他,她站到那台空闲的陀具面前,当即就有位年约五十的解石师父过来问询,这第一刀要如何解。

    凤酌又细细地摸了遍那原石,后一挽袖子,在原石上写意地划了一圈,却是要绕着圈来解。

    那解石师父也是经验丰富的,即便已有人围拢过来,对凤酌的解法嗤之以鼻,但那师父还是循规蹈矩地按着凤酌说的法子解。

    解沙石簌簌而落,陀具铁?嗡嗡作响,不出片刻,周围便围满了看热闹的,楼逆十分警惕,他站凤酌身后,用自己尚不宽阔的身形护着凤酌。

    凤酌毫无所觉,她屏息盯着那块原石,即便晓得里面的玉石非凡,可她还是想亲眼见见是何种翠。

    一圈石皮方落,解石师父浇了捧清水淋石上,拂去石屑,顿见前端现出血一般的猩红之色。

    “这翠好生古怪……”

    “血沁,一定是血沁!”

    “血沁?居然是血沁?”

    ……估土余才。

    楼逆将周围的议论之声听进耳里,顿时他眉头一皱,有心想劝凤酌别在继续解下去,若解出来真是血沁,这等风头,就出的大了。

    “不必解了。”仿佛心有灵犀,楼逆才这样想,凤酌就开口了。

    她阻了解石师父的动作,毫不嫌脏地抱起那块原石,与楼逆对视一眼,就要离开神仙玉。 

    哪知,周围的人一见不好,纷纷上前围住两人,七嘴八舌的都劝凤酌将原石解完,就是那解石师父也是如此言道,且有仗势压人,欺师徒两人年纪不大的架势。

    谁想凤酌冷哼一声,下颌微扬,就高傲如此的道,“都闪开,若再阻拦,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她一娇滴滴的小姑娘,眉目还带稚嫩,就连嗓音也是脆生生的,虽说是威吓,可也动听的很,没几人会认真。

    楼逆哪里是好相与的,他撩袍,一脚踢出,哄的就将起先那陀具给踹的稀巴烂,末了扔给闻讯上来的伙计张银票,更为森然地笑道,“想要粉身碎骨的,尽管拦着试试?”

    尔后,他单手接过凤酌手里的原石,一手拉着她,抬脚就往外走。

    “慢,这块血沁,本公子要了!”

    然,两人堪堪才走到解石室门口,迎面就进来一位十八九的翩翩公子哥。

    

95、仇人,通通都要拍死
        那男子,十八九岁的年纪,宽额剑眉,挺鼻厚唇。且很是一副目中无人肆意妄为的模样。

    此刻。他看着凤酌两人,那也是昂着下巴,用鼻孔睥睨人,十分骄傲。

    眼见凤酌楼逆毫无反应,他扯起嘴角,轻蔑的道,“没听见本公子说的话。将血沁放下再滚。”

    巧取豪夺也不过如此罢。

    凤酌冷笑一声,从来都是她威吓别人的时候,今个居然轮到自己被人这般欺压,她简直怒极反笑,“好狗不挡道,还不滚开!”

    她亦无好话。

    那公子面色如霜,冷哼了声,“大胆!你可知本公子是谁?”

    楼逆嘴角扬起玩味的笑,他伸手轻拍二话不说就要动手的凤酌手背。如此安抚了她的暴躁,这才往前一步,挡凤酌面前对那人道。“人模狗样的东西,你又知本公子是谁?”

    他这么说着还不算,甫一探身,一脚就快若箭矢地踢到那男子膝盖,将人踹的来单膝跪下。

    “混账!”那男子身后跟着两名身形高大的汉子,一脸的横肉,穷凶极恶,眼见自己公子被人打了,当下一人赶紧上前扶起那男子,另一人却是抡圈了拳头。直朝楼逆天灵盖而来。

    楼逆扯了扯嘴角,狭长的凤眼带出诡谲银光,将那张雌雄莫辩的面皮衬的来越发邪异不同。

    他也不松手里的血沁,单以脚劲与之较量,长袍飞扬而起,他以更快的速度一个横扫,格挡了对方的拳头,末了,一屈腿,再一个弹射,巨大的力道便将那汉子给推出去两三步远。

    如此,他才轻轻松松地脚尖着地,更为高傲睥睨地看着那男子,语气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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