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你整个人回去,我真办不到,代价太大。但是让你回去看看,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火腿肠挺起胸:“你得相信我和整个兰帕工业的能力。”
定锤转过头,看着火腿肠:“什么意思?”
火腿肠挽住定锤的手:“是这样的,现在的设备已经复制了,但是缺少核心放大器,所以实体是没有办法传送的,但精神不一样啊,我可以复制你的思维模式,然后投影到你的世界,等你的精神力回执之后,我再把你原有的记忆剔除,再把新的东西整合回去。就这么简单。”
定锤一愣:“真的?”
火腿肠点点头:“我是第一个试验者,效果非常好!不过我还没试过投影到另外一个世界的。”
“没事,那哥们就给你当试验品了!”定锤显得情绪十分亢奋:“那……我还能回来么?”
“你想不回来都不行,你只有四十个小时,因为电池就只能支持四十个小时。啊哈哈哈哈哈。”火腿肠叉着腰,笑得像个傻X:“这个电池么,是用世界精子能量复刻出来的,所以只能支持四十个小时,然后要花大概一个月来补充,就是这样。”
“我一个月能回去一次?”
“想都别想,再来一次双份能量,现在我们没有核聚变,电压不够。差不多就可以了,兄弟,别太贪心。”
定锤点点头,然后双手扶住火腿肠的肩膀,脸凑到她的面前,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而火腿肠愣了愣,然后居然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白嫩的脸颊上飞起了两道红霞。
“兄弟,我……好疼……”
定锤的表情突然扭曲了起来,而火腿肠一看,发现他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居然再次崩裂,大量的鲜血已经把定锤的腰部以下全部染红。
火腿肠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她连忙扶住定锤,接着破口大骂:“妈的,让你别他妈乱动!你他妈装什么疯!装什么疯!”
连拖带拽把定锤带到地下室之后,火腿肠很快就把定锤的衣服剪开,接着麻利的给定锤拆除伤口上的缝合线,而一边拆的时候一边唠叨着:“你说你,这么大的人吧,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受了伤还这么浪,你真是不得死啊。”
因为没有麻药,定锤疼得呲牙咧嘴:“求女神给我上麻药……快他妈死了……”
火腿肠一怔,也不顾双手上沾满鲜血,啪的一声拍在脑门上:“我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说完,火腿肠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针和麻醉药,拔下定锤的裤子就戳进了他屁股里……
“妈妈呀……”定锤不住的用拳头打着台子:“死了死了……要死了……”
不过很快,一波一波的倦意袭来,让他根本无法抵御,嘟囔两句话之后,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而这时,火腿肠看了看上方,然后拉下了一个头盔戴在定锤的头上:“大树,开始备份数据。”
“数据备份开始,请稍候。完成时间剩余三十七分钟。”
“脑容量真小。”火腿肠俯下身子吻了定锤的额头一下:“一看就是蠢狗。”
说完,她哼着歌就开始给定锤做起了手术,表情看上去异常欢快。[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而当定锤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改变,依稀是他当年喜欢穿的那些带着零碎的痞子装。
“注意,注意。”
定锤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叶子……不,应该是大树的声音:“能量剩余百分之九十三,预计停留时间为四十四小时二十七分钟。因为你身上携带着一个可传送的能量节点,它可以使你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性状特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使用你的能力。”
“啥?”定锤愣了愣,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发现除了属于那个怪物留下的符文之外,其他东西居然都还在,包括埃德曼金属。
“我会退出连接以节省能量,四十四小时后,你将自动退出连接。”
定锤带着笑容长长的哦了一声:“这么高科技啊!”
再次回到熟悉的世界,定锤知道自己这并不是本体,但其实也并没有好抱怨的了,毕竟能回来看看,其实也是不错的。
“看上去挺陌生啊。”定锤摸着头:“一晃四五年没回来了。”
他走在公路上,来回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风景和路上会喷黑烟的汽车,摇头道:“空气是真他妈差……跟那边差远了。”
看了看左右无人,定锤深呼吸一口接着猛得上跳。这一纵,足足三百米高,接着陡然一窜,浮光一闪已是百里之外。
“高手就是高手嘛。”定锤落在一栋高层楼房的边沿上,张开双臂:“老子回来看看你们这帮畜生了!”
说完,他纵身一跃,从高楼顶上高高跃下。而他这跳下的身影被下头不少人看见了,他们齐声发出惊呼,然后快步的朝他落下的方向走去,可过去之后却是发现没有任何血溅当场的痕迹。
而在这些人眼带迷茫的时候,定锤在角落伸过头去看了看他们,然后笑了笑,接着整理了一下身上笔挺的西装转身离开。
走在熟悉的城市但陌生的街道上,定锤突然有一种古怪的错觉,这个他曾经一度渴望回来的地方居然让他感觉如此疏远,街上那些以前习以为常的人都显得光怪陆离,反而吉尔伽美什才是那个让他熟悉的地方。
“看来人果然是都是贱的。”定锤自嘲一笑:“没事没事,也就四十多个小时。”
当然,这四十多个小时的时间,他第一个任务自然是要回到老家去,毕竟要找他那个窝囊的老爹了结一段过去的心结,即使他想到他老爹那张嘴脸就觉得恶心,可……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事始终要面对。
第143章 灯火已隔世般阑珊
循着自己已经非常微薄的记忆,定锤找到了回“家”的路,这条路没有太大变化,好像从定锤走的那天开始就是这样坑坑洼洼、密布杂草。
他这次没有用飞的,而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每走一步,当年的回忆就会像潮水一般的翻涌而起,跟着老妈在路边摘野花、背着书包哼着歌上学、和小伙伴打架玩弹子以及那年冷冽的冬天他一个人默默的离开这条路上时的大雪纷飞。
现在再次踏上这条路,定锤可以说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这一路上的人都好奇的回头看着定锤这个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大人物,在定锤经过他们门前时,甚至有黑瘦的乡下小孩悄悄的透过门缝看着他。
“好多年了,又回来了。”定锤伸了个懒腰:“真是他妈一点都没变。”
来到了自己当年居住的那个村子,定锤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他曾经住过的地方,而是绕了半座山来到了村外的乱葬岗,一步一步踏上了半山腰,来到一座已经荒芜许久的坟墓前面轻轻跪下,用力的三扣头,含着眼泪带着笑:“妈,我回来了。”
说完,他站起身开始给长满杂草的坟头做起了清理,就好像是在给他白发苍苍的老妈梳头一样,他每一个动作都很轻很慢。一个用超能力不到十秒就能结束的事情,定锤整整干了二十分钟。
干完之后,定锤从口袋里摸出烟,也不管坟头是不是肮脏,他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妈,托你的福,儿子我还能活着。你别担心,我现在真挺好的,嗯……如果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你可别怪我这么多年没回来看你啊,你知道的,我忙……嗯,忙。这次回来呢,我也挺匆忙,本来打算给你带点钱回来的,可一忙就给忘了,下次要是有时间再能回来,我一定一定……一定给你带只你最喜欢的酱鸭还有草莓,对……还有草莓,你舍不得吃的草莓……”
定锤说着说着,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声音也变得沙哑,抱着已经残旧的墓碑嚎啕大哭了起来,就像一个五岁的孩子,悲伤再也无法遮掩,多少年来憋屈在心底的压抑顿时爆发了出来。
他在哭着,山岗上突然拂过一阵柔柔暖暖的风,那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轻轻揉着定锤的脸似的。
等他的眼睛哭肿之后,他才缓缓停止哭泣,再次点起一根烟,坐在墓碑前面缩成一团,就好像他那年被赶出家门之后坐在老妈的墓碑前痛哭之后一样。
“最近越来越爱哭了。”定锤抹了一把眼泪:“妈,你别嘲笑我哎。没错……我就是风一样的男子。”
他自己说完,连他自己都抑制不住的笑了出声,接着用手指轻抚着墓碑:“妈,你知道吧,儿子现在出息了,一方豪强、万人之上!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定锤傻呵呵的笑着,就像等着有人夸奖他似的,可等了好一会儿,他低下头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妈,我还有事要干,以后一有机会我就来陪你。”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然后瞬间消失在墓碑旁边,并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村里那口老水井的旁边并成功把水井旁边洗衣服的妇女吓得摔倒在地。
“你从哪里出来的?”那个女人惊恐的看着定锤:“你是人是鬼哟……”
定锤觉得这种质朴的问题问得实在是有趣,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揉着鼻子:“村里原来卖杂货的老孙现在住在哪?”
听到定锤这么一问,那中年妇女才缓过神儿了,拍了拍自己的肥硕的胸口:“我还当是哪个叻,原来是找老孙的,在那边那边,这路口一直顺着走到头就是了。你找他做啥子咯,那个老东西不是东西,当时他家的儿子多好的娃,说赶走就赶走了,真是造孽。”
定锤笑了笑:“谢谢。”
说完,定锤双手插着口袋埋头往前走着,其实从一开始那个女人伸出手指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那个爸仍然住在老房子里,而定锤抿着嘴则是因为他实在是有些忐忑,虽然已经是见惯了风浪的麻雀,但……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紧张。
他慢慢的往老屋子走去,因为记忆被火腿肠的装置强化过,所以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比任何时间都要清晰,这里每一个人年轻时的面孔都历历在目,那些跟他一起度过童年的小伙伴现在大多已经成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人,儿子有的已经七八岁甚至更大。
过去和现在的拼凑让定锤无比感觉不真实,这个应该熟悉的世界愈发的虚假,处处透着光怪陆离。
好不容易来到老屋子的前面,定锤却发现那里正围着许多乡亲,他们有的抽着烟有的端着碗,但大多都是笑吟吟的看着这间在全是二层小楼的村庄里显得格格不入的砖瓦房里发生的一切。
定锤撇撇嘴,扒开人群走了进去,探头这么一看,发现里头大概是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揪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的头发,高声怒骂。
那个少年定锤不认识,但是那个胖女人定锤却是记忆犹新,就是这个女人让定锤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始终记得那个彻骨的寒冬这个女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老子让你拿钱出来!钱!”那个少年拽着那个女人的头发在墙上蹭着:“跟你说得多少遍,少跟老子废话!”
“我是你的母娘哟……你咋个能打我……”那胖女人哀嚎着,但那个少年却无动于衷,任由她大声哭喊。
而这一对古怪的母子旁边,蹲着一个干瘦的男人,他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只顾着低头抽烟。
定锤一看到他这个表情,当时火气就喷了上来,那个冬天他也是这个屌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被赶出家门自生自灭。
“让让。”
定锤试图往前钻,但是却被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给拦住了:“干啥子去!干啥子去!”
定锤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指了指里头那闹腾的一家子:“喏。”
“你可败去了,那婆娘是自找的。这一家子都是自找的,他们自己造的孽,自己吃下去就好了。”
定锤微微一笑,突然觉得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人其实都有个基本的对错观,在他们眼里好人就应该有好报而坏人自然不得好报。
“母娘真的没钱……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胖女人的声音颤抖的哀求:“真的没钱……”
那少年目光一冷,顺手从旁边抄起一根擀面杖,照着她亲妈的头上就甩了下去。
不过这一棍根本没能打下去,一只铁钳似的手从后头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眉头一拧,转过身:“你想死嗦?”
定锤的另外一只手甩了一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接着轮圆了巴掌照着自己那跟自己略有血缘的弟弟脸上。
没有人知道定锤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轮出那一巴掌的。
反正这一巴掌过去,开始还凶神恶煞的年轻仔顿时就没了声音,虽然不到七窍流血那么夸张,但起码鼻子嘴巴里全是血。
而那个胖女人在发出一声尖叫之后,发疯似的朝定锤扑了过来,而定锤只是轻巧的往旁边一躲,接着随手劈在院墙上,那厚厚的红砖就像是一大块米糖似的,应声而碎。
这一下,外头的那些看热闹的家伙和那个发疯的胖女人都愣住了,而定锤却悠然自得的左上了院子墙头:“嘿,还认识我不?”
蹲在地上的那个老汉闻言仰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定锤,半天没能认出来。当然,定锤其实也并不指望他能认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定锤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别说这十几年没见的人了,恐怕让五年前的定锤来认他自己都很难认出来。
“认不出来吧?”定锤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扔了一根烟给自己那个爸:“好烟,你这辈子没抽过的。”
吉尔伽美什的精工烟草……别说一般的乡野村夫了,恐怕就连世界首富都不一定抽过。
看着老汉拿起烟,定锤淡然一笑:“我其实这次回来,也没什么目的。一个是看看我妈,第二个就是想问问你,当年这娘们赶我出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留我一下,就这么简单。”
他这话一出来,身后的人顿时哄了起来,议论声就像苍蝇扇翅膀似的细碎。听上去甚是烦人。当然,更惊讶的可能就属蹲在地上的那个老头了,他盯着定锤的脸,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定……定……定锤?”
“当然。”定锤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只有五十来岁但看上去像七十多岁的老头:“还能是谁。”
而那个被自己儿子打得像个猪头似的胖女人却是像看到鬼似的,双手撑在地上,不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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