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拼死练兵,张弘范把这襄樊战役当成是耻辱,不但加强了水师的训练,还有蒙古骑兵和蒙古汉军都要加强训练。”
《文》“那两幅画给了他没有?”张贵暗暗担心,此人一日不死心,不论均州还是襄樊都没有任何安全感。
《人》“给了。”杜浒点头,道:“任平生在张弘范大营中还有不少信得过的细作,把画放到了张弘范的大营之中,可惜又损失了不少人。”
《书》“以后张弘范大营的细作不要再动了。”张贵咬牙,道:“此人是一个疯子,老子斗不过你,还躲不过你吗?”
《屋》“不过听说张弘范对这两幅画非常入迷,每天都看一次才能入睡。”杜浒皱着眉头,道:“我说矮张,你画里头竟然是画了什么,竟然如此神秘?”
张贵笑了笑,道:“杜老大你也看过的,还有卢方也看过。”
“啊?”杜浒和卢方忍不住大吃一惊。
“就是刻在纪念堂里面的两幅画。”张贵笑了笑,道:“你们可是见过吧。”
“矮张你小子行事,果然是出其不意。”杜浒摇头,道:“老子早就觉得那两幅画有蹊跷,就是看不出什么?”
“看来张弘范这老小子比老子强多了。”
杜浒有点愤愤不平,至于卢方,那就更是只有惭愧的份上了:“在下虽没仔细看过,但即使看了,估计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是张弘范比你强。”张贵笑道:“而是张弘范比杜老大你走的路要多,总有一天,等探子把各地情况汇集起来,矮张相信杜老大必然会另有一番感受。”
杜浒见张贵故作神秘,也不好追问。
“对了,卢方,这次之所以找你过来,除了要加强各商队随行密探部署之外,还有就是商队最近收入如何?”
“幸不负大人重托。”卢方脸色有点得意,道:“自从开辟了与扬州的商道之后,李大人扬州所产食盐延绵不断,我均州商队已有能力把货品贩卖到利州东路,利州西路。”
“单是食盐,”卢方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看了一下,道:“五月份获利达一万七千贯有余。”
“还是少了?”张贵皱了皱眉头,养兵费钱这是张贵早已知道的事,却没想到差点就拖垮了均州财政。
“大人。”卢方苦着脸,道:“陆上商队运力有限,再加上四川也产盐,若不是四川商队不敢出川,利州哪里会有我们的份?而且利州人口少,又是吐蕃族人较多,能获利一万七千贯,卢方也是费煞苦心。”
“老子当然知道你的劳苦功高,”张贵无奈,道:“但你也看到了均州目前的情况,均州军扩军势在必行,而且破在眉头不能再拖,没有银子可以吗?”
“那均州酒呢?”张贵对均州烈酒可是满怀希望。
“上个月才出酒。”卢方苦着脸,道:“大人以为是水啊,上个月出酒后,马上运到蒙古的南京路和京兆府,销量供不应求。”
“但商队人数不足,而且产量也不足,上个月满打满算,也不到五万贯,这个月相信会好一点,但也不会超过六万贯。”
“目前来说已是均州酒的最高产量,如需扩大生产,只有等三十万良田开垦出来了。”
“也就是说五月份商队收入不到七万贯。”张贵眉头皱得更加厉害:“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吗?”
“粮食,需要大量的粮食。”卢方摇头,道:“只有大量的粮食才能酿出烈酒,只有更多的烈酒才能获得更大的收入。”
“四川。”张贵用手指了指四川,道:“你派人到成都,直接收购当地的水酒,然后再运回均州。”
“生产烈酒的技术。”张贵严肃,道:“没有老子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在任何地方生产。”
“那样成本就大很多了。”卢方有点担心道:“再说人力也不够?”
“人手不够就多招。”张贵认真道:“烈酒不但能够为均州换来收入,更重要的是等烈酒在鞑子扩散出去,必然会影响蒙古军的战力,这才是重中之重。”
“还有四川火油产量很大。”张贵对这种粗制滥造的燃烧弹非常钟情:“商队要大量购买,如果有机会,也可以自己采挖,想必你也知道火油对均州军的意义。”
卢方点了点头表示清楚。
张贵认真的看着杜浒与卢方,道:“均州军成败,尔等两人,大宋兴亡,尔等两人,矮张不才,还请杜老大、卢方助矮张一臂之力。”
过了六月份,好消息终于在坏消息前来临,卢方的商队,收入终于超过了七万贯,达到了七万一千三百贯的高度。春粮的丰收,又给均州带来了一片喜悦,水利的大规模修整,农家肥的大范围使用,使得均州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丰收。
“良田每亩收获超过三旦,合计三旦五斗,平素的旱地,也因为水利的修葺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丰收,收获也接近两旦。”葛老头乐开了花:“至于一共收获多少粮食,老头就说不出来了。”
众人笑了笑,为葛老头的憨实而感动,就是这个拿着八两银子一个月,而一直不愿意加薪,还在均州财政最困难的时期,如均州绝大部分的官吏一样领着一半饷银的老农,为了均州的粮谷增收,几乎每一天都在外面跑,他家里的五亩良田,由于没有时间管理几乎荒废,把葛老头痛得几天睡不着觉,但老人依然东奔西跑,均州第一女掌柜葛氏都说了他好几次。
陆秀夫笑了笑,道:“预计均州粮食产量将会达到一百二十万旦左右,也就是说春税还是按照三十一,将会达到四万旦的一个高度。”
张贵对数字有些感冒,他在乎的是他有多少钱。
陆秀夫笑了笑,道:“六月商税收入达到一万三千贯,其中过税是四千一百贯,往税是九千九百贯。”
“也就是说,目前均州收入,除了春税外,六月份是八万四千贯银子?”张贵苦笑,道:“官吏及均州军等其他一切开支合计却达到九万三千贯,也就是说六月份还亏空将近一万贯银子。”
陆秀夫摇头,道:“朝廷上个月下赏钱五万贯,除了损耗外,这个月还有四万三千贯到达均州。”
“奶奶的,谁敢吃老子的空饷。”张贵脸色发青。
陆秀夫苦笑,道:“这都是朝廷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没有人敢吃大人的空饷,所以总算还有四万三千贯,其他人怕是连四万贯也没有。”
“那还好,总算还剩下了一些。”张贵算了一下。
陆秀夫摇头,道:“均州军的定员万人,扩张已定下来,这些银子也没剩下多少了。”
第二卷 正阳 第二十六章 生财有道(6)
“不过还有一笔收入是属于大人你自己的。”陆秀夫看着张贵笑了笑。
“蛤蟆?”张贵高兴得跳起来:“还有属于老子的钱?”
陆秀夫点头,道:“六月份均州柴火店销售张贵石炭获利三百七十贯,大人曾经与柴火店掌柜协商,占其获利十分二,即七十四贯。”
看着张贵一脸激动,陆秀夫继续,道:“另有梁曾早已把《西游记》誊写出来,至今销售达十万册,获利接近万贯,大人分五成利,也就是五千贯。”
“不过,大伙已说好了,会议后到小黄头哪里吃饭,估计要用掉四贯,也就是说大人还有五千零七十贯收入。”
“老子好不容易存点钱容易吗?容易吗?”张贵看着陆秀夫,高兴说道。
“不过,大人知道张贵石炭和《西游记》所获利都由官府代领吗?”陆秀夫突然问道。
张贵隐约想到了一件事,但不敢肯定,只好摇头,道:“请君实明说。”
陆秀夫脸色有点不自然:“大人曾经三申五令均州军及均州所有大小官吏不准经商,今日为何却以身涉法?”
“这个?”张贵有点迟疑,他当初之所以贪图那一两分钱,只是想给百姓竖起一个观念:就是发明可以赚钱,现在看来自己确实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大人身为均州节度使,掌管一方军政事务,这些小事老夫原不应该说,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君实看到大人以身涉法,心中如鲠在喉,不说实在难受的很。”
张贵连忙拱手致歉,道:“君实言之有理,此事矮张之错也,君实实话实说,矮张之乐也。”
陆秀夫捋了捋胡子,尴尬道:“老夫言重,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张贵考虑了片刻,才道:“矮张愿罚一年俸禄,所有收入用于设立发明馆,奖励和资助发明家。”
陆秀夫迟疑片刻,问道:“老夫得知,东方神鸟二曰发明,即智、信、仁、礼、义,然而大人所说何为发明?”
张贵不由出了一声冷汗,陆秀夫还真是熟读诗书,博学强记,想了片刻,小心斟酌了一下词语,才道:“所谓发明者,做出前人所没有之物,或提出前人所没有的方法。”
陆秀夫恍然大悟,道:“就比如说张贵石炭,以前虽有石炭,但如张贵石炭这样的做法,却是没有?”
“又比如《西游记》。”张贵点头,道:“在下无论是发明张贵石炭,又或许是创作《西游记》,这种过程中付出的劳动和艰辛,是否应该得到一些回报?”
“也没见多少艰辛。”方回低声道。
张贵忽略了方回,继续道:“矮张之所以与梁曾、石炭争利,并非与民争利也,乃想保护这种发明的创造。”
“比如说,君实你创造出一首诗歌,可以拿到发明馆。”张贵想了片刻,才道:“发明馆可以付给你费用奖励,然后再把诗歌出版或出售,获得钱财可以对半,亦可以按照协商解决。”
“矮张还记得,三个月前葛老头改良了翻车,这也可以拿到发明馆登记,发明馆先是付给葛老头一笔费用以作奖励,然后由发明馆联系生产,获利还能分一份。”
“这样既可以保证了发明馆的资金,又可以使得发明者获利。”
众人想了片刻,刘青山才道:“如何才能保证这种发明的东西不让其他人使用?比如说张贵石炭,除了均州柴火店外,已经有不少地方生产,别人生产出来的东西总不能分一份给你?”
张贵摇头,道:“朝廷为保证食盐,所以用了盐法,朝廷要获利,所以有了酒法,茶法。”
“凭什么我们付出努力发明出来之物,要无偿供给别人使用。”张贵叹息,道:“只是无法可依,只能任凭他去了。”
陆秀夫想了一下,也摇头。均州虽是军州、节度州,但没有朝廷的立法,均州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求这些发明之物能获得头啖汤。
解决了目前的资金问题,张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均州军扩展满员之时了。他能等得,但大元朝虎视眈眈的数十万大军不能等得,大元朝虎视眈眈的数十万大军能等得,但作为叶密克、伊犁河流域、喀什噶尔的主人和察合台诸王的宗主海都也不能等得。
有人说宋朝是忽必烈的终生对手,但明显错了,正如忽必烈是东亚的可汗一样,海都这个真正的中亚可汗,才是忽必烈的真正对手。
满心欢喜的回到军营,想把这个好消息尽快与众人分享,张贵却见到了一个不敢相信之人。
“牛大人。”张贵目瞪口呆的看着牛富,从樊城撤出,牛富身负重伤,被宋度宗下旨前往朝廷复命,后来一直也没有消息,想不到现在竟然出现在眼前。
牛富受了伤,脸上被烧坏了不少,宋度宗不是很喜欢,于是打发过来给张贵,也算是圆了他们同以战壕出来之情:“下官牛富见过张大人。”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张贵连忙把牛富扶起,道:“牛大人这不是折腾矮张吗?”
牛富认真道:“朝廷已下旨,任命牛富为均州节度副使兼节度判官,说白了,老子可是过来监督你的哦。”
牛富誓死保护樊城,最终更是以命相博,才导致毁容,宋度宗虽然好色,但并没有昏聩,对这种忠义之士不用,那才叫真正昏聩。
特别是在吕文焕降元的对比下,牛富的忠义更加显得可贵,所以宋度宗能够派他过来牵制张贵,也不是没有道理。
“还有,老子把徐麟也给你带来了,徐大人一把年纪了,朝廷任命为节度推官,看来朝廷对你小子不是很放心哦。”
张贵翻了翻白眼,他虽然早就被任命为均州节度使,可是身边的幕僚和属官一个也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才来了两个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在宋朝当官,张贵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朝廷要是给你派人过来了,反而是信任你,要是不派人,那你就要好好想想了。
次日,张贵召开均州军会议,把朝廷的任命给众人说了一遍。
“牛大人,委屈你了。”张贵尴尬,道:“还请牛大人勿要见怪。”
牛富摇头,道:“若不是你矮张,牛某这条命早已没有了,如今别说让牛某当一个副都指挥使,就算是让牛某去当一个小兵,牛某也是愿意。”
郭平自然是当之无愧的都虞候,不过却兼任骑兵指挥使。
“大人,要郭平当都虞候也可以,不过平恳请增加骑兵编制。”郭平看着从峰贴峡寨来的骑兵,不断出售给李庭芝和朝廷,心痛得要骂娘:“蒙古骑兵游骑天下,均州军若没有骑兵,永远只有挨打的份。”
张贵点头,道:“骑兵要扩大,那是必须的,均州军目前只定员一万人,再者均州、房州小地,赋税收入有限,若再想扩大非常困难。”
看到郭平有点着急,张贵笑了笑,道:“所以,骑兵目前最多只能扩大到三千人,再多就没有办法了。”
“你说什么?”牛富等人愣住了,大家都知道骑兵肯定会扩充,但却没想到张贵竟然狮子开大口,要知道养一个骑兵,足可以养三个步兵了。
“大人,那是水师要缩减编制吗?”杨松着急的看着张贵,张顺虽不敢说,但眼神也有几分焦急,若不是身边有人,他一定要发脾气了。
张贵瞪了他一眼,道:“谁说水师要缩减编制了?水师三千人,一个也不能少,若有机会,水师再多老子也不会反对。”
“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间了,水师依然是主力,依然是均州军的最最主力之一。”
“长矛兵暂定为一千人。”张贵看着刘义和唐全:“刘义,矮张知道目前是委屈了你。但要知道,长矛兵目前是我均州军最紧缺的一环,他日我军不仅仅是要狙击敌人,甚至有可能需要守城,届时长矛兵就是主力,就是保证我均州军生死存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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