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小将再也拿不住大刀,阿术低下身体瞬间却捡起了宋军小将的大刀,宋军小将失长枪,失大刀,手中却是没有了武器不得不连连后退。
阿术哪里还容得他逃生,迅速跟上手中大刀往前刺去,却是直接捅进了宋军小将的肚子,用力一转,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阿术杀了宋军小将,此时身边的亲兵也有不少进了战壕,见阿术无事总算是放下心,这段时间里元军的统领死亡实在太多了一点,也难怪他们担心了。
“向两边杀过去。”阿术交代了一声,拿着大刀就向右边杀过去,阿术向来骁勇,手中大刀虎虎生威,普通的小兵竟然没有一合之将,就算是小将拼命,也不过是成为阿术的垫脚石,眼看缺口越来越大,宋军已是无险可守了。
第二卷 正阳 第一百二十章短兵相接(40)
第一百二十章短兵相接(40)
“当”的一声巨响,正当阿术杀得爽脆,一支全身黝黑的铁枪却是挡住了他的去势,来人怒喊:“该死的鞑子,给你爷爷纳命来。”
来人正是好不容易杀光蒙古兵冲了过来的周繐,周繐见阿术脚下皆是昔日兄弟的尸体,实在是忍不住,手中长枪连刺,竟然在阿术身前幻出一道虚影,他扎草人习武,向来就是以枪术最好。
阿术杀得兴起,自然不害怕,他微微退后半步,大刀却是挡在胸前,只听到“当、当、当”数声,竟然是挡住周繐的长枪攻击,端得是艺高人胆大,若是稍有不慎,铁枪就会在他身上刺上几个窟窿。
周繐连忙退后两步,再看阿术却是跟着冲了过去,想必借助这个时机冲进阿术的长枪之内,这样长枪就失去了优势。
“来得好,”周繐低喝了一声,长枪缩短半寸,狠狠出手向阿术刺过去,周繐常年练习长枪,这一招却是熟稔得不得了,打的是出其不意和迅猛,心里想着阿术应该怎样也躲不过了吧?
然而阿术毕竟久经战场,反应却是要快很多,见长枪刺过来,奋力向左挪了小半步,长枪擦身而过,竟然在盔甲上擦起了一丝火星。不仅如此,阿术躲过长枪之后,手中大刀已借力向长枪砍下去。
周繐力道一空,已知道长枪刺空,他也不慌张,长枪的招式已经练得烂熟,此时却是再次变招,花刺为扫,“当”“啪”两声,长枪被砍中的同时却是拍到了阿术的身上。
阿术向左退了两步,周繐也向后退了两步,看了看手中长枪,却是被砍出了一个大口子,幸好对方大刀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且他的长枪是精钢所铸造。
两人算是打了一个平手,但阿术的反应可见一番,周繐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于是再退一步,手中长枪却是舞起一道光芒,再次向阿术刺过去,现在可不能让阿术反应过来,要不然定然会吃大亏。
阿术以人交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被对方占到便宜,想不到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将也能让自己落下下风,虽然力道不是很足,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但阿术却是忍不住发怒。
“好、好、好。”阿术虽然发怒,但却是冷静下来,对手用的是长枪,自己是大刀,只有近身搏杀才能占有优势,但对方也是非常警惕,总会是离开自己一段距离才出招。
见周繐的铁枪再刺过来,阿术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眼看铁枪就来到胸口前,阿术脚下用力一瞪,身体如滑行一般险之又险的躲开,躲开铁枪的阿术突然出手,竟然一把抓住了周繐刺过来的铁枪,身手快到了极点,连周繐也没有看得清楚。
周繐铁枪一松一紧,知道不妙却是双手紧握铁枪用力一转,阿术想不到对方变招会这么快,而且铁枪转动产生摩擦使得他不得不放松,周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却是双手再用力向阿术捅过来。
周繐变招虽快,但阿术毕竟是久经沙场,还算镇定,在这千钧一刻之间身体往后昂,然后左手往地上撑住,右手大刀用力,却是再次砍到周繐的铁枪之上。
也幸好周繐是双手握住铁枪,要不然早已被阿术震掉,自己满以为刚才那一枪至少会让阿术受伤,但没想到阿术反应之快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
铁枪差点脱手,阿术却是左手用力一瞪,再次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往后退了两步,他虽然感觉到周繐比不上自己,但问题是对方铁枪用得滚瓜烂熟,自己若是没有机会近身拼杀,迟早会被伤到。
眼看亲兵围了上来,阿术失去了和周繐对战的心思,大手一挥两个亲兵左右围了上去,周繐见机不妙只好连连后退。
阿术却是不愿意放周繐一条生路,看到周繐想走,大喝一声:“兀那汉子,敢不敢再和老子战一场。”
相信你才怪,周繐故作没有听到,再退后两步身边也有两个亲兵过来接应,这才站住冷冷地看着左右围攻上来的阿术亲兵。
再看一下战场,蒙古兵已占了极大的优势,宋兵被分割成一小队一小队,幸好宋军中有这种小型阵型的协助,蒙古兵虽然占有极大优势,但宋兵还能勉强坚持下去,只是再打下去,也只有战死沙场的份上了。
“原来该死的、懦弱的汉人就是这样的贪生怕死之辈吗?”阿术在南方多年,早已将激将法用得爽脆,再次出口相激。
周繐微微迟疑,知道此时也只有跟对方拼命才有一丝机会,脱口骂道:“蛮子,吃你爷爷一枪。”
竟然是不顾两个左右围攻上来的阿术亲兵,向阿术杀过去,至于两个亲兵,自然有身边的亲兵接应。
“哈哈,好汉子,我一定会厚葬你,视你为英雄。”阿术不停挑衅,手中大刀却是不慢,他久经沙场杀敌无数,早已将激将法用得熟稔。
周繐虽然稳重,但也是相对而已,他向来对鞑子仇恨,哪里容得阿术侮辱自己,手中铁枪横扫,狠狠的想阿术冲过去。
“当”的一声,阿术却是早有预防,用尽全身力气,大刀狠狠的砍在铁枪之上,周繐被激怒之下哪里还反应过来,铁枪虽还没有脱手,但却被荡开一旁。
阿术见机可趁,双脚发力向周繐冲过去,大刀斜砍过去,周繐虽还能勉强后退,但哪里还来得及,眼看大刀就要落在身上,周繐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当”的一声,一支弓箭迅速飞过眼前,直接射中了大刀,周繐反应也算快,再次后退时已经脱离大刀的范围。
阿术反应也算快,早已听说对方神射手厉害,他被射中大刀的瞬间已经冲向左边,身体靠在战壕的一侧,一支弓箭落在刚才自己站立之处。
“撤。”伴随两声惨叫,阿术转眼看去,自己的两个亲兵已被射死,再看周繐,只见他手脚用力,很快就爬上了战壕。
等亲兵救援过来,阿术再看一下战壕之外,只见一队宋兵向着南方迅速奔跑过来,一路上不停救援被困的宋兵,他们手执硬弓,蒙古兵被逼躲在一旁,竟然让他们救出了不少人。
“大帅。”亲兵队长看到阿术没事,这才放下心,阿术脸色一沉,哪里会放过他们,瓮声道:“追。”
此时黑夜已渐渐转白,阿术收拢数百人跟在宋军身后追过去,然而还不到一刻钟,前方突然射出数十支弩箭,阿术的追兵一个不察,竟然又伤亡了十多人。
阿术杀得兴起,被惹起了怒火更不会让宋军离开,又追了半个时辰,却是汇合了几支追兵,其他两个方向的元军也开始追击宋兵残军,看他们都是一把怒火,想必肯定是伤亡不小,阿术大怒,再追下去却是到了江边。
宋军却是早有准备,数十条船等候在岸边,一道简易的土墙挡住了阿术的步伐,一批显然是宋军援兵手执强弩站在土墙之后,只要阿术胆敢追上来肯定就是弩箭伺候了。
眼看宋兵残军迅速上船,阿术跺了跺脚杀过去,宋军援兵也是狡猾得很,放了弩箭之后就往后跑,等阿术来到江边,宋军都已撤退到了对岸,还有不少战船在江中放箭,阿术没有办法,只好暂时撤退。
看着阿术远去,唐林才开始收拢残军,一万一千将士,除了先行撤退的朱华之外,余者已经不到两千人,没有伤者,伤者一来跑不掉了,二来都和元军同归于尽了。
再加上首先撤退的两千广军,姚让率领的三千援兵,还有自己的两千残军,五牧的兵力也只有七千人,想到江对岸数万元军,唐林不由有些黯然,不知道能坚守到什么时候,但却是下定了决心,只要能够坚守一天,自己就一定不会放弃。
江水不宽,冬季水量又少,并不能成阻挡元军南下,上游有些水浅的地方,战马甚至还能够趟过。五牧只是一座小城,这里原本有一座石桥,是方圆数十里前往常州的必经之路,但要让和朱华已把它拆除,低矮的土墙,再加上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平地,这是必死之局,但唐林却不能不坚守。
幸好朱华提前率领广军过江,在加上姚让的援兵,总算是修起了几道战壕,筑起了几道土墙,再加上姚让倒是带了不少好东西过来,五牧即使守不住,但唐林还是有信心让元军够吃一壶。
姚让是姚訔的儿子,在军中也算是能战之辈,唐林连忙迎上去,拱手道:“姚大人一路辛苦,若非姚大人相助,唐某恐怕早已葬身虞桥了。”
“唐大人多礼了,末将出征前,姚知州再三强调,让末将听从大人的指挥,还请唐大人莫要客人。”姚让懂得进退,并没有把姚訔挂在嘴边。
江的另一边,阿术冷冷的看着江水,还有那一道破烂的石桥,脸色变得有些阴暗,朝霞已从东方升起,照得江水一片金黄。
“伤亡超过了八千人。”其中一个副将看了看阴云不定的阿术,低声说道:“不过宋军也没赚到便宜,也丢下了好几千具尸体。”
阿术脸色又变了变,手脚有些不自然,自己以绝对的优势,蒙古兵又英勇骁战,伤亡竟然和宋军不相上下,这是阿术所不能承受,要知道除了留在北方防御叛军的蒙古骑兵外,此次南下蒙古兵几乎是全族动员,死伤一个就少一个。
“还有、还有……”副将看到阿术脸色生变,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恐怕是惹了阿术的生气,自己也吃不完兜着走,要是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更是白白遭受无妄之灾。
“说。”阿术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有什么不敢说。”
“乌日根达来万户战死,汉军的弩箭射中了他嘴巴,直插后脑,右翼大军动乱,这才让宋兵残军逃亡。”万户小心翼翼说道:“宋军的神射手很厉害,很多百户、千户都是他们的目标,此战百户、千户伤亡很大。”
“又一个。”阿术眼睛都快要冒血了,这次虽然攻下虞桥,但却没有取得最终胜利,而在江的对岸,宋军却还能残存,只有把这个营地攻破,元军才能安心南下。
阿术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后军跟上来了吗?”
这员万户见阿术没有追究,连忙说道:“已经跟上来了,正在虞桥帮忙。”
阿术沉吟片刻,却看到斥候回来,阿术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问道:“怎样?”
斥候行礼,看阿术紧张,也来不及喘气,连忙说道:“五十里外还有一座石桥可以过河,如今还没有宋军防守,末将已吩咐儿郎们驻守在石桥南岸。”
“好,做得很好。”阿术点头,道:“命令,后军两万骑兵立刻启程。”
“大帅,儿郎们连夜行军,恐怕有几分疲倦,不若休息半天再行动?可否?”副将有些紧张,连忙说道。
“不,如今情况,就是要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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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在武进城内,照在伯颜的营帐之内特别耀眼,在伯颜的前面,跪着一个气喘吁吁的传令兵。
“虞桥之战,我军伤亡六千七百人有余,攻下虞桥之后,宋军残军逃亡五牧江南岸,汇合原有宋军坚守五牧,阿术大人乘胜追击,从五十里外石桥过江,率领两万大军围攻五牧。”
“五牧守军烧掉逃亡的船只,拼死抵抗,从早上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战火整整燃烧了两天一夜,宋军死伤无数,然而五牧依然不破。”
“五牧久攻不破,阿术大帅命令全军强攻,次日凌晨丑时,攻下五牧外围,宋军退守五牧中心防守,又到了下午,宋军伤亡殆尽,仅存数十人,此时五牧中心大营爆炸,我军将士死亡无算。”
“五万大军,伤亡将近两万,阿术大帅昏迷刚醒,乌日根达来万户战死,耶里万户重伤,日后恐怕再也不能上战场,无里姑万户轻伤,需要休息很长时间。”
“阿术、阿术如何。”伯颜略微紧张问道,若是阿术死,恐怕伯颜就再也没有勇气打下去了。
传令兵迟疑片刻,硬着头皮说道:“阿术大帅被火药震晕了,小的离开大营时刚醒过来,听大夫说没什么大碍。”
“宋军情况如何?”传令兵原以为伯颜听到这个坏消息后,至少要发一顿怒气,没想到伯颜竟然还如此镇定。
传令兵沉吟片刻,说道:“宋军几乎损失殆尽,统领朱华、尹玉、周繐、周绮等一概阵亡,但……”
“但统领唐林、常州知州的儿子姚让一起失踪,据说、据说留在大营中爆炸的时候和我军将士同归于尽。”
“听说唐林就是射杀我军大将的神射手,宋军约一万五千人死伤殆尽,仅余不到数十万伤亡小兵。”
吕文焕暗中算了一下,五万精锐蒙古骑兵,竟然伤亡两万以上,才使得宋军伤亡一万五千人,而且听说这些宋军只不过是只有半年训练。
什么时候宋军开始变得这么强大了?吕文焕不由暗中担忧,伯颜二十万大军南下,如今精锐的蒙古骑兵只有七万余人,汉军伤亡也有两万多人,算下来二十万大军竟然伤亡超过五万,而这里距离临安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伯颜不把伤亡当一回事,攻破虞桥、五牧,骑兵已可以迅速南下,伯颜是一个果断之人,立刻命令:“吕将军,你率领汉军围困常州,其余众将马上整军,明日一早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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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落在常州城墙之上,常州也得到了虞桥、五牧的消息,来人却是在虞桥大战中立下大功的丁连捷。
丁连捷熟悉水性,中心大营爆炸中被砸晕,却刚好落在水中,等他醒来时已远离五牧,于是上岸来到常州,刺探消息的斥候还没回来呢?
“大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丁连捷把情况仔细给姚訔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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