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脚步?”李煜迫切地问:“那你告诉我,大唐的未来的命运该如何?莫非朕真的是亡国之君?”
“皇上,你用不着灰心,总之听我的没错。”穆剑考虑再三,决定隐瞒了这段历史,李煜心灰意冷地背过身:“看来你对朕还是有所顾忌,既然这样,你就当朕什么都没说过。”说到此处,他的表情充满了失望。
“皇上,我……”穆剑很想冲过去吐露出历史的真相,然而他最终选择了沉默,只能在晶莹的泪光中看着那瘦弱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摆驾回宫!”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吆喝,李煜夫妇在侍卫的簇拥下走出附马府,穆剑等人出门相送,李煜在临行前突然从轿子上走了下来,并依附到穆剑身边,低声说道:“穆爱卿,朕会考虑你的建议。”言毕便拂袖离去,穆剑欣喜不已,跪地高呼:“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李煜坐在轿子上微微一笑,小周后甚是惊奇,问:“皇上为何这般高兴?”李煜没有说话,只是放声大笑,小周后努着嘴笑了起来……
“起轿!”轿夫们抬起豪华的轿子掉头走去,侍卫、宫女,太监们井然有序地跟在后面。
送走李煜夫妇后,穆剑换了套衣服独自前往丞相府,徐旋闻讯出来叩迎,二人边聊边走到客厅,席间,穆剑见他一身素衣打扮,虽然失去了以往的雍容,倒也显得熔光焕发,于是开玩笑地说:“老丞相是越来越精神了。”
“呵呵!”徐旋眉宇中显露出一丝惆怅,忖道:“难得附马爷还记得老夫,老夫如今是无官一身轻,自从辞官在家,就一直大门不出,所以呀,这吃得也好,睡得也香。”
穆剑微笑地说:“那好啊,照我说,像您这把年纪就应该在家休息,每月坐在家里拿拿养老金不也挺好,至于外面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办,您就甭操心了。”
“养老金?”徐旋一脸愕然,穆剑连忙说道:“呵呵,我的意思是您在家里拿拿俸禄,过过日子总是可以的。”
“哎,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夫有时真为皇上担心啊。”
“说得也是,您这么一走,朝廷里哪还有什么忠臣可言,大都是一些风吹两边倒的家伙。”穆剑喝了一口茶,接着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想皇上也明白了很多,说实话,我真诚的希望您能重返官场。”徐旋眉开眼笑地问:“附马爷,您今日来该不会是为皇上当说客的吧?老夫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先礼后兵呀?”
“没有,没有!”穆剑咯咯地笑了起来:“老丞相,您是状元出身,口才无人能比,谁能说得动你呀?”徐旋捋捋胡子笑着说:“那倒未必,没准老夫偏偏会败在你的手里。”
“哈哈哈,”穆剑笑着摆摆手,徐旋慈眉善目地抬起头,心平气和地说:“凭心而论,老夫放不下朝廷,放不下这大唐的社稷,老夫纵横官场数十载,亲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无论是先帝还是皇上,他们都很尊重老夫的意见,可唯有在对待樊若水这件事上,皇上与老夫发生了分岐,或许老夫太过于执着,才使得造成今日这种局面。”
“老丞相,你没有错!”穆剑放下茶杯走到徐旋跟前,说:“历史主载着命运,更不会因人而异,史书证实了樊若水必反。”
“噢?”徐旋诧异的扭过头,问:“那史书有没有记载大唐国运将会怎样?”
“南唐会被北宋所灭!”
“啊?”徐旋顿时如雷贯耳,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穆剑补充道:“皇上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怕他一时无法接受,所以没有告诉他,老丞相,请您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这……”徐旋脸色窘迫,只好勉强地点点头,就在这时,只听门外响起一声尖尖的嗓音:“圣旨到!”二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只见几名太监彬彬有礼地走了进来,嚷道:“皇上有旨,宣穆剑、徐旋即刻进宫!”
“臣等接旨,万岁万岁万岁!”穆剑、徐旋跪地叩道,太监们转身离去,穆剑暗自忖道,刚刚回宫就有圣旨,这也太快了吧?徐旋二话没说,随即回房换了朝服。
二人坐上宫里派来的马车往皇宫方向驶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宫门口,太监领着他们径直来到御书房,李煜喜出望外,二人疑惑不解,尤其是徐旋,李煜笑着说:“二位爱卿想必非常吃惊?朕今日召你们前来,主要是商议去汴梁之事。”
“什么?皇上,您要去宋国?”徐旋大惊失色,穆剑也觉得有点意外,他没有料到李煜态度转变会这么快。
“不错,朕思前想后,穆爱卿说得很对,赵匡胤一直咄咄逼人,朕若是不去,只会显得朕胆小,反倒增长对方的嚣张气焰。”
“皇上,宋国乃虎狼之师,您贵为万金之躯,切不可以身试险啊!”徐旋接着对一旁的穆剑质问道:“附马爷,您这不是把皇上往火坑里推吗?”
“老丞相,请你相信穆剑这一回!”穆剑斩钉截铁的说,徐旋听他这么一说,倒也踏实了许多,李煜乐滋滋地走到二人面前,说道:“既然你们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朕决定三日后动身!另外,你们二人到时随朕一同前往!”
穆剑挺身说道:“皇上,臣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请您准许让徐丞相官复原职?”
“那是自然!”
“谢谢!”穆剑笑着作揖道,然而徐旋却是满脸的疑云,李煜不解地问:“老丞相,从即日起,你依然是大唐的丞相,您难道还有什么顾虑吗?”
“皇上!”徐旋老泪纵横地扑倒在地,哭诉道:“老臣谢过皇上好意,承蒙皇上厚爱,老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只是老臣早已厌倦官场,希望过些平静的日子。”
“既是如此,那朕也不勉强你了!”李煜惋惜地吁了口气,穆剑失望之余便上前说道:“皇上,樊若水如今叛唐归宋,您决定如何处置他?”
“朕已经听说了。”李煜有气无力地坐下来,叹道:“哎,朕当初中了他的离间之计,结果害死了李佑,以至南通几乎全军覆没,其罪状令人发指,朕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如今他手上有十万兵马,朕还有那个能力去处置他吗?”徐旋叹息地捋捋胡须,穆剑咬牙切齿道:“你们放心,这笔债迟早要算!”
“穆爱卿,朕信得过你,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李煜懒懒地扭过头。
“臣等告退!”二人小心翼翼地退出了书房。
……
当天夜里,穆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李煜那张忧郁的脸,然而正当他翻身的一刹那,无意中发现窗外闪出几个黑影,于是,他顾不得带上宝剑,飞快地冲了出去,殊不知,黑影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种就给我出来,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穆剑披着外衣围绕着院子搜索着,这时,王贵、大胡子纷纷跑了出来。
“元帅,出了什么事?”二人吃惊地问,穆剑冷冷笑道:“刚刚好像有几个刺客,不过可能是我眼花了,没事了,都回去睡吧!”
“刺客?”二人不禁毛骨悚然,哪肯离去,王贵抄起大刀环视着四周,大胡子纳闷道:“府内怎么会有刺客?会不会是樊若水派来的?”
王贵不屑道:“我看八成是赵光义派来的,元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这家伙肯定会找上门报复。”大胡子深有同感,穆剑不以为然道:“行了,都别瞎猜了,回去睡觉吧。明天再说。”
“是!”二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院子,穆剑脱下外衣往回走,若晶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穆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穆剑伸手搂着她朝房间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穆剑、大胡子、王贵三人在院子内做体能训练,期间,穆剑以单手做俯卧撑羸得了若晶及所有下人的掌声,王贵不服气地卷起袖子,说:“这有什么好难的?看我的。”说罢便趴在地上,照着穆剑的样子做出起来,谁知他这么一下去,脑袋‘嘣’地一声磕在地上,额头肿了个大包,在场人捧腹大笑,穆剑笑弯了腰,说道:“王贵,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跟你的脑袋过不去呀,到底是你的头硬,还是地硬呀?哈哈哈。”
大胡子笑着说:“这还用说,瞧他这副德性就知道了。”在场人又是哈哈大笑,王贵羞愧不已,就在大家沉浸在欢乐气氛中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只见几十个御林军闯了进来,穆剑莫名地回过头,王贵、大胡子本能冲上前去,若晶及下人们本能地后退几步。
“给我围起来!”来人不由分说,纷纷拔刀相向,穆剑从容挺身而出,问道:“什么事?”
“附马爷,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穆剑迟疑道:“那也用不着动刀动枪吧?”
“附马爷,这是缉捕令!”御林军头目随手递来一张黄色的单子,在场人一片哗然,王贵一把抢过‘缉捕令’撕成碎片,骂道:“你们有没有搞错?元帅犯了什么罪?”大胡子愤怒地揪起对方的领子,斥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住手!”穆剑使劲推开他们,随后走到御林军边上说道:“我跟你们走!但是我要先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抓我?”
“奴才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皇上昨晚遇刺,凶手逃走之前留下一把凶器!”
“什么兵器?”
“听人说,是一把铜铭剑!”
“什么?你再说一遍!”穆剑震惊万分,头目再次重申着那三个字,在场人顿时目瞪口呆,若晶则悄悄地离开了人群,大胡子指着御林军骂道:“你们胡说,铜铭剑一直就在元帅房内。”王贵随声附和道:“不相信啊?那就让元帅取来给你们看看!”
“不行,附马不能走!”御林军们围住了穆剑,这时,若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说道:“穆大哥,不好了,铜铭剑不见了。”
“啊?”众人面面相觑,穆剑瞬间回想昨晚那一幕,心想,难道是他们偷的?大胡子见势不妙,赶紧飞身掐着一名御林军的脖子,大声说道:“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元帅整夜都在府内,我可以证明!”
“对,我也可以证明!”王贵跳了出来。
“我们都可以证明!”府中下人异口同声道,若晶走到御林军头目面前,说:“几位大哥,小女子也能证明,穆大哥昨晚一直跟我在一起,从未离开半步。”
头目轻蔑道:“你一个丫头片子能证明什么?那你说,附马爷昨晚在干嘛?”
若晶反问道:“你说一个男人和女人晚上在一起会干什么?”头目哑口无言,刹那间脸色通红,众人猛然大笑,穆剑非常佩服若晶的勇气,但他还是决定先把事情弄清楚,于是伸手拉开大胡子。
“大家都在府里好好给我呆着!”穆剑说罢便举起双手,御林军上前捆着他。
第一百四十三章 清者自清
“带走!”御林军押着穆剑走出附马府,王贵、大胡子等人追了出去,若晶恋恋不舍地立在门边抽泣着,痴情的泪水迷失了双眼,就这样,穆剑被推上囚车,临行前,他回过头看着若晶,微微笑道:“若晶,别为我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麻烦你替我照顾好樱子。”
“嗯,我会的……”若晶热泪盈眶地点点头,说话间,御林军掉转马头朝皇宫方向驶去,王贵、大胡子无奈地叹息,若晶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
……
就这样,穆剑被关进了天牢,然而这一关就是三天,在此期间,若晶及王贵、大胡子曾过来探望过几次,除此之外,偶尔会有几个牢卒过来陪他说说话,不过他们之间只是聊聊家常,其它的却只字不提,穆剑几次三番试着套他们的话,但牢卒们依然是守口如瓶,穆剑垂头丧气地坐在草垛上,心里喃喃道:“天牢就是天牢,保密守则做得就是不错,唉,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该不会是无期徒刑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即耸耸肩膀,想道:“如果真是判无期,那我不是完蛋了?不行,我得想办法见李煜。”于是,他跑到栅栏边冲在外面喊:“几位大哥,我想见皇上!”牢头赶紧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附马爷,皇上有伤在身,您还是再等几日吧?”
“伤得严不严重?”穆剑焦急地问。
“听说皇上受了点皮外伤,已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
“听说,怎么又是听说?”穆剑哭笑不得:“牢头大哥,拜托你们说话能不能直接点?”
“呵呵……”牢头憨然一笑,之后悄无声息地向一旁走去,穆剑见他闭口不言,只好扫兴地回到床边坐下,就在他刚准备躺下的一瞬间,只听栅栏边上响起一个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穆爱卿,朕来看你了。”穆剑猛地坐起来,只见李煜面带微笑地矗立在栅栏外。
“皇上?”穆剑顿时面如土色,赶紧跑了过来,李煜喝退所有牢卒,进而笑着说道:“穆爱卿,这几日委屈你了。”穆剑爽朗笑道:“没,没什么,只要见到你就好了,对了,你的伤……。”
“呵呵,一点小伤不碍事!”李煜让牢卒打开牢门,随后缓缓地走了进去,穆剑上前解释道:“皇上,请你相信我,那天晚上,我……”
“不必多言。”李煜打断他的话:“这是个阴谋,朕知道是有人故意栽赃,显而易见,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借朕的手除掉你,只可惜朕当时没能抓到刺客,所以委屈你了。”
“谢谢。”穆剑激动地笑起来:“坐几天牢并不委屈,只不过这几天我老是在想,到底是谁跟我过不去?”李煜垂头叹道:“哎,朕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你说会不会是樊若水?”
“樊若水?”穆剑深思片刻,说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此话怎讲?”
“原因有两个,一,他远在南通,根本没时间赶回来;二,我和他交过手,以他的武功绝对进不了皇宫,就算勉强能进,那肯定逃不掉。”
“言之有理,那照这么说来,应该会是谁呢?”李煜眉头紧皱地来回走着,穆剑不假思索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估计这件事和赵光义脱不了关系。”
“赵光义?”李煜惊呼道:“可是他的武功平平,朕记得当日那名刺客和武艺出神入化,并且出入皇宫行云流水、来去自如。”穆剑挺身说:“他现在是北宋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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