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吗?”
“小侄明白了,叔父太高明了,不过,假如明日宋军又来攻城怎么办?”张彪问道。
“哼,他攻他们的,我们只需要在边上观战就行,听说秦全是个骁勇之将,你还说想让他为你所用,你知道他的背景吗?他可是王新的得意门生。”张谨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干脆一刀杀了他得了。省得碍手碍脚,而后将他的军队全部收为已有。”张彪说着,便拨出刀。
“不能操之过急,杀他不需要我们费心,就让宋兵来除掉他吧,至于那些老弱残兵,收下只会糟蹋粮食。”张谨阴险地笑着,张彪点点头。
这对叔侄不管走到哪里都只会害人,而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苦心经营的计划将要被揭穿。
王新带着穆剑回到府中停留一夜,次日早上,王新换上朝服,二人同乘一座轿子,向皇宫进发。
这天清晨,天灰沉沉的,外面下着沥沥细雨,雨水打湿了路面,街道上的路人比往日少了许多,小摊贩们个个搭起了雨篷,生意显得有些消条。
轿子疾速前进,王新很着急,不断地让轿夫加快步伐,而穆剑想得更多的是,自己怎么去面对皇帝,该怎么说呢?
皇宫——穆剑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因为自己就是从这里出来,但回去就不一样了,救驾的帽子很荣耀同时也很沉重,罩在他的头上令他无法呼吸,而这时,他不由得联想到静瑶公主,万一见到她又该怎么办?仅仅是尴尬?静瑶的痴情,而自己对她却百般的伤害,纵然有任何理由,放到这里又能算得上什么呢?每当轿夫向前迈出一步,他的心不知不觉就会往上跳一截。
很快,二人来到了皇宫大门口,下了轿后,穆剑双目盯着周围的一切,谈不上熟悉,倒也让人心旷神怡。王新见他发起了呆,便轻轻喊了一声,穆剑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皇宫。
二人越过三道宫门进到大殿门口,皇宫自然有皇家的规矩,一名御林军走过来收走穆剑的铜铭剑,并让他在门口等候。
时间一秒一秒地走着,穆剑的心绷得紧紧的,看到皇宫的每一处角落都显得那么庄严无比,上一次的匆匆而过,他未来得及仔细浏览,这次他岂能放过这一切?摆在面前的是一座偌大豪华的大殿,一国之君每日处理国事的地方,两侧由数十名御林军把守,个个英气勃发,威武不凡。
穆剑身边有两对张嘴的狮子,样子十分吓人,他一时好奇,悄悄走到狮子边上,将手指到狮子嘴巴里,发现里面各有一颗不大的小球,靠近一看,只见上面闪闪发光,“夜明珠,哇,这可是宝贝呀!”御林军立即向他走来,穆剑伸出手,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这时,刚好丫环小香从大殿的斜对面经过,她一眼认出了穆剑,于是赶紧朝丽阳宫方向走去,希望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静瑶公主。
“咚,咚,咚,”随着三声锣鼓的震动,早朝时间终于到了,穆剑的心跳得更厉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的朝拜如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穆剑捂着耳朵。
“众爱卿平身!”帝王一声号令,群臣叩谢起身,两侧而立,徐旋站在最排头,微微回头看了王新一眼,二人会意一笑,因为王新已经将一切向他禀明,他更是非常高兴。
“众爱卿有本速速奏来。”皇帝始终重复着这句话,再看他身穿金黄色龙袍,在殿内四根铜柱的衬托下,格外引人注目,虽到中年却依旧春guang满面。
“皇上,臣王新有本要奏!”铁判官王新早已等不急了,抢先走出队伍。
“王卿家请讲!”皇帝李煜愕然笑道。
“启禀皇上,臣今日给皇上带来一人,相信皇上见了此人一定会龙颜大悦。”王新说道,却把一旁的徐旋给急得跺脚。
“王大人就不用拐弯抹角了,干脆直说了吧。”徐旋笑着说。
“丞相所言甚是,铁判官一向快人快语,就不要卖关子了,朕洗耳恭听。”李煜哈哈大笑。
“是,此人正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王新一语即出,全场大臣无不惊讶,徐旋笑了起来,他可是心知肚明。
“恩人?恩人?”李煜犹豫不绝,突然从上面走了下来,来到王新跟前,问:“莫非是穆剑,你找到他了?”
“正是。”王新点点头,李煜欣喜若狂,大喊:“那还等什么,来人,宣穆剑上殿!”
“宣穆剑上殿!宣穆剑上殿!”太监连续两声的吆喝,门外的穆剑听得清清楚楚,激动得差点晕过去,于是他踏上那一层层的小台阶,潇洒地迈进那神圣的大殿。
跨过那层门槛,他发现前面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王新站在中间对他微笑,只见他边上身边多了一个人,单看那人的衣饰,就知道这便是天子,由于穆剑曾在外面见过李煜,所以紧张的心情倒是缓解了许多,大臣们不断的窃窃私语,有的向他竖起大拇指,有的向他投来笑容,但这意味着什么呢?
“穆兄弟,这就是当今的皇上,还不快快行礼!”王新笑着对穆剑说道。
“我认识你,我们在外面见过。”穆剑非但没有跪下,反而用手指着李煜说道,群臣们无不惊叹,徐旋赶紧朝他使了个眼色,穆剑却没发现。
“大胆奴才,见到皇上还不下跪。”皇帝边上的老太监指着他叫嚷道,穆剑咋一看,这不就是上次和张谨一起到茅草屋接自己的太监吗?于是哈哈大笑:“真巧,又是你这老家伙,我现在没和你说话,请你不要插嘴,一点礼貌不懂。”老太监听后,气得脸色发青,李煜被逗乐了,开怀大笑。
“穆剑,好啊,这就是穆剑,朕算见识到了,的确与众不同,下跪就免了。”李煜笑着挥挥手,之后来到穆剑面前仔细打量一番,见他身着百姓素衣,除了头发比常人短外,其它的跟普通人一样,当他注视到穆剑的脸蛋时,不禁赞叹道:“真可谓是风度翩翩,英俊不凡啊!”
“皇上您千万不能这么说,你也长得很帅呀,今天能见到你,我实在太高兴了。”穆剑看到李煜笑容满面,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很帅?这是何意?”李煜浑然一笑,问道。
“就是几十个漂亮加在一起。”穆剑呵呵地笑了起来。
在场所有大臣大笑起来,李煜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徐旋看着王新,顿时投来赞许的眼神,李煜高兴地登上龙椅,笑容久久无法散去,他太喜欢这名奇异的青年了。
“殿下穆剑听封!”李煜严肃地说道。
皇帝的册封是一个人莫大的荣耀,如今张谨不在朝,更无阻力,徐旋与王新纷纷看着穆剑,他们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慢!”穆剑突然举起左臂大声说道,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李煜惊奇万分,徐旋和王新双眼更是瞪得老大……
第四十一章 受封
“慢!”穆剑突然举起左臂大声说道,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李煜惊奇万分,文武大臣顿时将眼神转向他,徐旋和王新双眼更是瞪得老大。
“皇上,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接受什么册封,只是有件事想请您帮帮忙。”穆剑说道。
“为何?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尽管说来,朕一定替你做主。”李煜说完便起身走下台阶,来到穆剑身边。
此时,心细的王新反应过来,心想,自己只顾高兴,却忘了张谨造反一事。
“皇上,老臣还有一事要向皇上禀明。”王新当即走到皇帝面前说道。
“噢,王爱卿,不防直说。”李煜顿时扭头看着他。
“启奏皇上,兵部尚书张谨携张彪率兵支援前线,表面上是奉旨出征,其实是意图谋反,请陛下圣裁!”王新语气很重,边说边跪了下来。
铁判官当众揭穿张谨的阴谋,却激怒了朝中部分大臣,他们大都是张谨的死党,个个伸手指责起王新。
“王大人,请您不要在此危言耸听,张大人对朝廷忠心不二,日月可鉴。”
“你分明是居心不良,故意挑拨离间。”
“王新,你安得什么心?”
…………,声声如炮弹般朝王新轰去。
都说人言可畏,面对潮来的冷言冷语,王新显得沉着冷静,因为这毕竟是他意料中的事。
极端的话语不断地抛来,穆剑实在听不下去了,心里嘀咕道:“官官相护,南唐就毁在这些人手里。”他准备破口大骂,这时,李煜示意让大家安静。
“王爱卿又在说糊话吧?朕知道,你与张爱卿素来不是很和睦,挂帅出征也是朕的意思,朕很相信张卿家的为人,所以已然将军队交由给他,如今天下大乱,谣言四起,你可不能瞎猜疑。”李煜呵呵地笑了起来,完全没当回事。
“还是皇上英明,这种事非同儿戏,张元帅在边关浴血奋战,如果让他听到王大人这番话,肯定情绪低落,势必会影响我军士气。”沉默多时的老太监笑嘻嘻地说,这时候,又有一位大臣极力走出来,指着王新嚷嚷道:“王大人,你说张大人造反,你有什么证据吗?”
王新这下傻了眼,断案讲究铁证如山,可自己也是一时冲动,却忽视了这个,束手无策的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身后的穆剑身上。
丞相徐旋也为铁判官捏了把汗,纵然张谨有一身的污点,毕竟他是朝廷命官,若想将他绳之与法,必须要拿出有利的证据,否则便属于诬陷,按照律法,诽谤、陷害同僚是重罪。
在场人见王新低头不语,个个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意味着王新将会被治罪,他们当然高兴,只见李煜表情十分严肃。
“王爱卿,亏你还是个断案高手,任何事都要讲证据,既然你拿不出来,那你说朕应该如何惩罚你?李煜漠视着王新。
“皇上,臣甘愿受一切惩罚,但请您务必相信臣这一次,眼看张谨大军已到南口,若是再不采取措施,恐怕社稷不保。”王新直谏道。
“够了,朕的江山由朕说的算,不需要你来操心,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职就行。”李煜听后大发脾气,说完,使劲拂着袖子回到龙椅上,挥来的一阵风打在穆剑的脸上,只觉得心里凉凉的,失望之余还有同情,这就是后主,一个固执的帝王。
皇帝大怒,让整座殿内的空气不再流通,大家各自对望,知趣地低着脑袋,徐旋立即走到大殿中央。
“皇上,王大人没有证据就妄下结论,确实是罪不可恕,但是他在朝为官也有十几载,一生断案无数,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判断能力,请您就信他一次,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依老臣看,应当先派人去探听虚实,并且在南口至京城路段的每道关加强警戒,以防不测。”徐旋说道。
李煜听了他的话,好像有点心动,正在那里犹豫不绝,老丞相的话让穆剑钦佩不已,于是他挺身而出,向前面走了几步。
“皇上,你不用怀疑王大人的话,不就是证据吗?我这里有。”穆剑笑着说道,周围人愣住了,或许是紧张,老太监硬是吞下自己的口水,徐旋和王新随即莫名地看着他,李煜急忙抬起头,脸上浮起一朵彩云。
只见穆剑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手帕,老太监立刻走过来接,穆剑一把推开他,亲自走上台阶交到李煜的手上,李煜接到手帕一看,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有这等事?真是无法无天了。”李煜狠狠地拍打着桌子,底下人吓了一大跳。
“穆剑,上面写得都属实吗?”李煜进一步地问,穆剑笑着点点头。
“嗯,朕信得过自己的恩公,好吧,老丞相,朕命你立即调动各州县的精兵,就按你刚刚说的布置,一定严密控制各个交通要塞,王新,你也一同协助丞相打理此事,如发现可疑军队,哪怕是一兵一卒,全部扣下。”李煜说完,将那张手帕悄悄塞到袖口,那么上面会写着什么呢?
“臣等遵旨!”徐旋和王新激动不已,赶紧跪下领命,其它人却个个目光呆滞,皇帝的变化神速让他们始料未及,他们直把目光斜视在穆剑脸上。
而穆剑只是呵呵一笑,看着这些讨厌的面孔,他不想作何解释,但见老太监浑身显得很不自在,穆剑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惹得他无奈地皱紧眉头。
“哈哈,穆剑,你真不愧是朕的救星,每一次的出现总能点醒朕,让朕化险为夷,朕要好好赏你。希望你不要推辞了。”李煜悄然一笑。
“皇上,我……”穆剑还未说完,徐旋和王新速度很快,双双抢在他们前面。
“皇上,老臣以为,此次出兵平乱,我军正好缺名主帅,不如就让穆兄弟来担任。”老丞相慈祥的笑容凝望着穆剑。
“丞相所言极是,穆兄弟智勇过人,担此一职那是再合适不过。”王新的随声附和让李煜下定了决心。
“二位卿家说到朕的心窝里了,就这么办,穆剑,朕封你为护国将军,官居从三品,朕命你与丞相一道率兵捉拿叛军。”李煜笑了起来,这个决议立即遭来朝臣的许多诽议,朝堂上又是一阵乱哄哄。
“皇上,穆剑只不过是一介平民,怎么能担此重任?唯恐天下人不服,军中士兵不服。”朝中有人说道。
“皇上爱民如子,确是百姓之福,可既是封官,也应适度而行。”
……
“众爱卿有什么疑义吗?平民怎么了?你们不是平民出身?莫不是要让朕派你们当中的人去?”李煜冷冷地看着那些大臣,那些人不敢说话了,各自退缩到一旁,穆剑见他们极力阻拦,心想:“我才不在乎什么将军,既然你们这么反对,那我就偏要当,好好陪你们玩些日子,气死你们,。哼。”
“皇上,请问官居从三品是多大?是不是以后都能站到这里?”穆剑笑着问,徐旋、王新乐滋滋的笑了起来。
“那是自然,以后要天天上朝。”李煜笑着说。
“那好,我接旨了,多谢!”不懂宫廷礼节的穆剑这时也跪了下来,学着臣子的架势,李煜见罢捧腹大笑,徐、王二人开怀大笑,老太监摇摇头……。
朝会散了,穆剑走了出去,御林军礼貌地将铜铭剑交还到他手里,他手持铜铭剑慢慢地走下台阶,待他刚把脚落于平地上时。
“穆大哥!”温柔而又清甜的声音从一侧传来,熟悉的音质让穆剑猜出了对方,但他却假装没听见,只顾朝前走着。
静瑶公主从他背后追了过来,丫环小香跑得很快,她冲到穆剑前面,伸手挡住他的去路。
“穆剑,你除了没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