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在场人哈哈大笑,袁顺气得面红耳赤,大声嚷道:“来人,还不快给我拿下?”
“是!”士兵们手持兵器步步向穆剑逼去,梁樱见势不妙,飞快地闪身冲挡在前面,道:“哼,有本姑娘在,我看谁敢乱动?”穆剑见眼前那些士兵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于是让小香护送静瑶离开,同时拔出铜铭剑怒指着袁顺说:“袁顺,我本来想过段时间去找你,没想到你倒亲自找上门了,好啊,以前的恩恩怨怨,今天就在这里做个了结吧。”
“穆剑造反了,穆剑造反了。”袁顺鼓足力气喊道,手下人瞬间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梁樱紧紧靠在穆剑的背后,二人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心灵的相通让他们意识到眼前的困境,毕竟这次不同以往,面对重兵的重重包围,他们默默地回过头并从彼此的眼神中找寻那份必死的决心……。
“穆大哥!”就在这时,静瑶突然从门口闯进来,径直扑向穆剑,试图以公主的身份来阻止这场恶战,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向前,然而此时的袁顺权倾朝野,除了皇帝,他压根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于是亲自挥刀向静瑶砍去,梁樱反应灵敏,快速拎起鞭子向袁顺的手臂抽去,袁顺痛得‘唉呀’一声扔掉手中的刀,穆剑顺势抱起静瑶向外突围,梁樱则在边上掩护,三人好不容易冲出包围圈来到府外,谁知门口早已是黑压压的一片,只见几百个弓箭手将整个府宅围得水泄不通,再看围墙东边上堆满了尸体,穆剑定眼一看,发现那些人都是自己府中下人,顿时心痛不已,静瑶、梁樱流下了眼泪。
“哈哈哈……”袁顺得意地从后面跟了出来,笑道:“附马爷,咱家知道你武功了得,所以早就在此埋下三百弓箭手,只要我一声令下,我想……,哼哼,今昔不同往日,你现在手上没有兵权,今天是不会有人过来救你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否则那些下人就是你的下场。”
穆剑放下静瑶,而后回过头对袁顺说道:“袁顺,算你狠,我愿意投降,好吧,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不过你要放了我身边的人。”袁顺轻蔑一笑:“那是自然,只要你放下武器,咱家决不会为难其它人。”梁樱急忙劝道:“大哥,千万不能跟这狗太监走,阉贼的话又岂能当真?”穆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将静瑶的手交到她手里,接着扔掉手中的铜铭剑,袁顺乐得笑了起来,随即命人向穆剑逼进。
“等一下!”穆剑说道:“袁总管,我都已经放下武器了,你是不是也该撤掉那些弓箭手?他们一直这样举着累不累啊?”
“嗯,就依附马爷的意思。”袁顺挥挥手,外围士兵纷纷收起弓箭向一旁靠拢,说时迟,那时快,穆剑忽然吹起哨子,哨音刚落,刹那间,十八剑闪电般地从天而降,一个个扑倒在穆剑跟前,叩道:“主公请吩咐!”他们的出现让袁顺等人吓得魂飞魄散,梁樱、静瑶高兴地笑了起来。
“十八剑听令,不要放走一个!”
“得令!主公!”十八个顶级杀手举起快剑向袁顺等人冲去,士兵们抄起家伙相挡,然而他们根本不是十八剑的对手,这十八人在穆剑的一声令下便不留余地挥剑尽情斩杀一番,席间,只见地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士兵们被怔住了,袁顺畏畏缩缩地往后退去,穆剑捡起铜铭剑冲到他前面,袁顺试图掉头逃窜,未料被梁樱断了后路。
“穆剑,你……你想干什么?咱家可是大内总管,你休得胡来!”袁顺支支吾吾地说,穆剑浅笑道:“呵呵,袁顺,我知道你是大内总管,更知道你是南唐的大奸臣,可惜你运气不好,偏偏碰上了我,今天就让这把铜铭剑为南唐扫除垃圾吧!”言毕,他双手握紧刀把朝袁顺脖子砍去。
“且慢!”静瑶匆匆来到穆剑跟前说道:“穆大哥,还是把他交给刑部吧,让皇兄来治他的罪!”穆剑语重心长地说:“静瑶,你太天真了,你皇兄才不舍得杀他,如果真是那样,历史就会改写了。”梁樱也认同他的看法,静瑶觉得他们说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劝说,穆剑不想让她见到这血腥的一幕,便让小香将她带走,
“附马爷饶命,附马爷饶命……”袁顺不停地叩头求饶。
“哼,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穆剑毫不犹豫地举起铜铭剑朝他脖子劈去……,梁樱赶紧用手捂着双眼,只听‘啊’的一声,只见袁顺那颗罪恶的首级飞出几丈远,士兵们吓得全都丢下兵器,十八剑拖着沾满鲜血的利剑向他们走去,穆剑立即制止道:“算了,他们已经放下兵器,放他们走!”
“遵命!”十八剑迅速收起兵器,士兵们千恩万谢一番后,起身拔腿就跑,随后,穆剑命十八剑打扫场地,妥善安置尸首,这时,梁樱缓缓睁开眼睛,悄悄来到穆剑身后,轻声问道:“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杀了朝廷的人,等于公然与朝廷作对。”
“樱子,别怕,天塌不下来,有什么事还有大哥顶着。”穆剑怜爱般地拂着她额头上丝丝秀发,梁樱激动地握着他的双手,含情脉脉地说:“大哥,既是皇上怪罪下来,樱子愿意一人承担,不管怎么样,樱子决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傻丫头,你就别杞人忧天了,他本来就该死,我相信李煜会明白的。”穆剑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尽管他表面上这么说,然而内心却意识到自己无形中犯下了滔天大罪,纵然袁顺死不足惜,但他毕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还有那些士兵,他们大都是宫中的侍卫,此事一旦传到宫里,势必会掀起波澜,甚至会连累身边的人以及更多的人,为了不牵扯无辜,他决定亲自入宫负罪。
收拾完残局,大家一同回到了府中,穆剑试图说服梁樱、静瑶主仆先行离开金陵,但二女对他痴心一片,哪里会舍得离去,无奈之下,他只好让人悄悄地在茶水中安放迷药,就这样,十八剑顺利地护送她们出了金陵城。
昔日的附马府如今只剩下穆剑一人,他独自站在院子中央,抬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叹道:“穆剑啊穆剑,你这次的祸闯大了,也许,也许你是回不去了,唉,我不算好汉,但也不想苟且偷生,自己做的事还是要去承担。”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静瑶、梁樱二女的笑容。
“还好,静瑶、梁樱已经安全离开,我也死得其所!”穆剑对天笑道,而后顺手拿起包袱,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向皇宫走去。
……
此刻正值中午时分,皇宫大院内一片静悄悄,倒是御书房内会偶尔会传来李煜与徐旋的谈话声。
“皇上,袁顺仗着您的恩泽到处胡作非为,现如今又设计陷害穆附马,您切勿听信他的谗言,这些都是他一手捏造出来的。”丞相徐旋毕恭毕敬地俯首说道,李煜侧靠在桌前说:“徐丞相,朕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总是和袁总管不和?朕之所以将许多事交由他去处理,那是因为朕信得过他。”说到这里,他慢慢地直起身子,接着说道:“之前朕一直很器重穆剑,只可惜这个穆剑太张狂了,三番五次顶撞朕,他眼中还有我这个皇帝吗?你叫朕的脸往哪搁?唉,说来说去,还是袁顺领悟朕的心思。”
“皇上,虽然附马爷言谈举止与常人有所不同,其脾气有时也令人琢磨不透,这一点,朝中无人不知,可是他对您是一片赤诚啊,想当初御膳房救驾,以及后来宫外护主,还有那次大殿上除奸……”
“够了,别在说了!”李煜打断他的话,说:“老丞相,你不用为他开脱什么,穆剑自己也说了,那些只不过是凑巧罢了,再说朕赏也赏了,封也封了,怪就怪他自己不争气,太让朕失望了,朕是天子,有权收回一切。”
俗话说的好,‘话不投机半句多,’皇帝的武断让徐旋痛心,在几经争辩未果后,这位老丞相毅然伸手摘下自己头上顶戴,李煜惊奇万分,忙问:“老丞相,你这是干什么?”
“皇上,您若是认定附马爷有谋反之意,那老臣也有罪,老臣愿意呈上这顶戴花翎。”徐旋边说边跪了下来。
“此话怎讲?”李煜诧异地看着他,徐旋双手拿着官帽,垂头丧气地说:“当初附马爷决意要离开金陵隐退,后来在老臣与王大人极力劝说下,他才留了下来,若说他企图谋反,那老臣也理当有嫌疑。”
“这……”面对徐旋的据理力争,李煜愣是回答不上来,只是喃喃说道:“那……那又怎么样?穆剑向来就喜欢骗人,我们都被他骗了,你们也是受害者,此事跟你们无关,反过来说,要说他有这个意图也不为过,要不然以前朕让他交出十八剑,他为什么不肯?”
徐旋上前说道:“皇上,臣听说十八剑是郎斜阳临终前送给附马爷,附马爷重情重义,对他而言,这也是义兄留下唯一的寄托,老臣以为,但凡是任何一个有血性的汉子都无法割舍这个义字。”
“罢了罢了,老丞相,朕说不过你,朕已经命袁顺传穆剑前来问话,待会不就知道了,”李煜边说边替他戴上花翎,说道:“老丞相,你是先帝留给朕的肱骨之柱,朕岂能收回你的顶戴?你这不是在威胁朕吗?”
“老臣不敢!”徐旋默默地退到一旁,李煜微微一笑,态度缓和了许多,就在这时,只听门外太监来报:“启禀皇上,穆附马在宫外求见!”
“传!”李煜挥挥手,徐旋悄然回过头,只见穆剑提着包袱沿着走廊走了进来,一番简单行礼后,便朝一旁的徐旋点点头,李煜左顾右盼未见袁顺的影子,于是问道:“穆附马,袁公公为何没跟你一起来?”
“回皇上,我把他带来了!”言毕,穆剑蹲下打开手中的包袱,只见里面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李煜天生胆小,吓得赶紧用袖子挡着眼睛,徐旋一眼认出那是袁顺的首级,顿时内心惶恐不安。
“穆剑,你……你……你杀了袁顺?”李煜畏缩在一侧,眼珠子不停地在穆剑身上乱转,穆剑不慌不忙地捡起袁顺的人头放在包袱里,镇定地说:“不错,是我杀了他,那也是他该死!”
李煜气得咬牙切齿,愤愤地指着穆剑鼻子大骂:“你果真杀了朕的袁总管,好你个穆剑,看样子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你真的想谋反,你居然还有胆子过来?”
徐旋立即奏道:“皇上圣明,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那样,这其中一定事出有因,您且先听附马爷往下说。”
李煜匆匆走下来,嚷嚷道:“老丞相,你无需袒护,从今往后,他不再是大唐的附马,朕也没有这样的妹夫。”说话间,他进而走到穆剑跟前,说道:“也罢,看在静瑶以及未出生的外甥份上,朕不想杀你,你走吧,朕以后不要再看到你。”
徐旋见好就收,随即拉着穆剑跪地谢恩,穆剑则轻轻地推开他的手,接着对李煜说道:“皇上,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想沾你们皇家的光,因为我没有错,我是在为民除害,为朝廷清理门户,假如你非要认定我有罪,那我也无话可说,我可以以命抵命,只求你放过其它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徐旋苦笑地摇摇头。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想死是吗?那朕就成全你,来人,给朕带下去。”李煜一怒之下,随手推dao桌子,文房四宝洒了一地,说话间,四个御林军迅速从外面走了进来,二话没说架着穆剑往外走,情急之下,徐旋三步变作两步上前求情,李煜气汹汹地背过身去不予理睬,徐旋眼看着穆剑被御林军带了出去,彷徨失措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
话说十八剑架着马车一路向南通行驶,静瑶、梁樱、小香三人躺在车内一直沉睡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伴随着马车的来回颠簸,小香迷迷糊糊张开双眼,当她发现自己躺在车上时,再看窗外天色已黑,只见十八剑分别跟着马车两侧,却不见穆剑的身影,于是她急忙唤醒边上的静瑶和梁樱。
“这是什么地方?”梁樱擦擦眼角看着外面陌生的夜景,不禁纳闷道,静瑶有孕在身,所以行动不便,小香扶着她慢慢地坐起来,静瑶缓缓揭开帘子看着外面,眼前陌生的一切让她觉得莫名其妙,赶紧朝十八剑问:“你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为何不见穆大哥?”
“回公主的话,主公命我等送你们去南通,他稍后即到。”十八剑为首一人回禀道,随后继续赶路,静瑶、梁樱相互一愣,这才知道自己都上了穆剑的当,梁樱说道:“姐姐,大哥一定是进宫去了。”
“是啊,穆大哥是不想连累我们。”静瑶声泪俱下,哽咽道:“都怪我刚刚太大意了,穆大哥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梁樱奋力地拍着大腿说:“不行,我不能看大哥去送死,我要进宫。”小香忙说道:“梁姑娘,现在天色已晚,再说外面还有十八剑看着,你如何去得?依奴婢看,待到他们歇息之时,咱们趁其不备,偷偷溜出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热血
静瑶眉头紧皱,说道:“不可,十八剑武艺高强,就凭我们三个弱女子,哪里能轻易逃脱?”梁樱、小香二人一听顿时愁容满面,经过思前想后,梁樱决定一人回金陵,静瑶勉强答应了,随后,梁樱假装肚子痛,十八剑闻讯赶紧停下脚步,殊不知,就在马车静止的瞬间,梁樱趁机施展轻功跳了出去,十八剑见势不妙,准备飞身去追,静瑶一再求情,他们只好放弃追赶的念头并继续向前挺进。
今晚没有月亮,天空中依稀只能见到几颗微弱的星星,它们快活地眨着眼睛,活力的光芒照射着灰暗的大地,马车在十八剑的护送下穿梭于丛林小路,为以免节外生枝,他们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路,小香趴在车上打着呼噜,而静瑶却久久不能入睡,她静静地靠在边上,眼神中充满了忧郁……。
在此期间,由于十八剑的疏忽,再加上静瑶的出面,最终让梁樱给‘溜’了,那么她能否救出穆剑呢?请接着往下看: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上文中说到穆剑提着袁顺的人头进宫面见皇帝,尽管李煜当时肺都快气炸了,但还是决定法外施恩放了他,哪知穆剑不领情,李煜一气之下将他打入天牢,徐旋退出书房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小周后以及刑部王新,力求皇帝赦免穆剑,然而此时的李煜正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