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打开进去一看,所有的兵士都十分失望:哪来的什么金银财宝,看来这里只是个武器库,李必达与海布里达等人点验了番,发觉所藏的武器不仅数量庞大,而且制作精良。
“我早该知道,塞浦路斯盛产铜,而海洋对岸的利凡特之地盛产钢铁,这儿又位于小亚、利凡特和埃及的要冲,之前的托勒密王朝定把该处作为中继的堡垒,所以才在萨拉米斯这个港口锻冶囤积了大量的武器。”李必达恍然大悟。举起一把锋利的亚述剑。说到。
“我们应该大量出售这些盾牌、战车、弓箭和刀剑!”海布里达嚷道。随后被李必达用亚述剑狠狠敲了下头盔,“蠢货,这些东西比单纯的金钱要宝贵多了。萨博,一定要把这些东西全部征缴到军团来,既然不拍卖征为军用器械,那么加图就没权夺取一半。”而后他看到萨博在另外片独立的仓库区,正在用剑拨拉着用木架堆叠的,类似衣物的东西。而后这位年轻人很兴奋地回头,举起其中一件,说请看!
李必达捏着鼻子,因为这仓库内里已经微微有些霉腐的味道了,走进了萨博所举的衣物,这是件埃及人常穿的“克努白”短衫,很适合炎热的沙漠地带,而后上面缀着精密的青铜甲片,用手接过来,绝对轻巧。但也能防刺防箭,李必达喟叹了下。“这些托勒密的子孙,他们的祖先留下了多么可贵的财富,可他们的眼睛只盯着招来祸患的黄金,这些衣甲就是我们征服埃及的凭借,萨博赶紧清点完毕,全部交给我军辎重队管理,乘着布鲁图来之前,快把这件事做好。”
是的,萨博急忙领命。
三千把亚述式复合弓,六千把亚述式斗剑,两千把斧头,三十门轻型弩,五千根可拆卸的萨利沙长矛,八百枚蒙着多层牛皮的轻木盾,六千件克努白轻甲,一千领仿科林斯的重型铠甲,还有马笼头、马刺、战车、长铁钉等许多有价值的武器物资,就这样被托勒密大表哥抛弃,或者说这位塞浦路斯统治者可能压根忘记了他手里还有这些东西。
“我军必胜,全军明日起追击逃亡帕福斯的托勒密。”一想到布鲁图带着行李,气喘吁吁来到萨拉米斯城,发现已人去城空,只得和自个留下的几名机要奴隶为了几十塔伦特清算扯皮的滑稽场景,骑在猫头鹰上与附属骑兵风驰电掣的李必达,心中就有种耍弄别人的快感。
二日后,杜松维耶的斥候来报,托勒密大表哥果然在帕福斯地区收容了败兵,并花钱又在当地征募些许人马,正在蒂萨河扎营,准备抵御我们。
这个地点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因为帕福斯是被塞浦路斯中央的大型山脉包围着的,是个靠海背山的地带,双方若是有作战的话,就只能选择蒂萨河这片狭长的走廊了。
“敌人居然也模仿我们,在河曲地带扎起了坚固的营寨了。”一处高阜上,李必达带着萨博等人,观察着河对岸塞浦路斯军的营地,竟然还表扬了对方,“长七百五十罗马尺,宽六百二十罗马尺,有环形堑壕,很标准严整的营地。我方的优势是蒂萨河水深很浅,步骑都能涉过去。”
“是否以骑兵砲现行攻击,而后步兵大队跟上?”萨博朗声提出方案。
“唔——暂时等等,我再看看,好像有些有趣的东西。”李必达皱着眉头,这时佩特涅乌斯也看到了那场景,“他们的驮马和战马好像很不安似的,许多军奴正在牵着它们绕营地走动,安抚情绪。”
“我真羡慕这些晃动尾巴毛的牲口,在这样的冬季他们都会产生交配繁衍的冲动!”站在稍后的马可。安东尼打着哈欠说到,并表示司令官阁下能否采用萨博的方案,他可以继续打头阵,摧毁敌方的营寨,而后在帕福斯大爱神庙里欢庆我军的胜利。
“不,不可能,我是西班牙人,熟知马匹的心理。”塔古斯背着手缓缓说道,“我们在萨拉米斯缴获了一千多匹马,而对岸的马匹和它们是很熟稔的关系,所以当它们处得不远处时,能互相嗅到对方的气息,但又为不能在一起而感到躁狂,这大概就是这种情景的原因。”听完塔古斯的解释,李必达急忙回头看看后卫和辎重营地,果然也是一片马匹欢腾不安的场景,于是在心中催生了条计策。
次日黎明时分,罗马人阵营当中的军号声凄厉地响起,塞浦路斯人透过营地的高楼看到,他们已经按照百人队模式在河边列好了阵势,随着百夫长的命令正在渡过河曲,晨曦斜着照过来,把他们的盾牌反射得闪闪发光,“罗马人来袭了!给他们些颜色瞧瞧。”早就憋屈的塞浦路斯人,熄灭了炉灶,拿起武器,骑上马匹,带着弓箭登上墙梯,依托营寨和木栅布好了错落有致的防御阵势,只要有坚强的工事,定能让这些来犯的家伙铩羽而归!
第10章帕福斯之围(下)
这时,突然一阵猛烈的喧嚣声音自罗马人的阵后传来,所有的塞浦路斯人都惊呆了,这是罗马人什么新式武器?
但见罗马的百人队纷纷让出道来,无数驮马从阵列当中欢快地嘶鸣着,踏着水浪争先恐后地朝塞浦路斯营地奔来,而这时他们营地里的驮马也开始乱踢乱叫,不少甚至啃断了绳索,蜂拥朝门外跑去迎接自己的“兄弟们”,这下塞浦路斯的营地乱成了一锅粥,许多兵士原来拿着弓箭与标枪的,现在面对这无数的奔马,既不敢乱跑乱动,也不敢上前阻拦,只能蹲在安全的木栅后面。这下,罗马人齐声呐喊,跟着马匹全线掩杀过来,他们推倒木栅,刺死列阵的塞浦路斯军,而后层层竖起盾牌,无视一片混乱的敌人,直接慢慢绕过弯曲交错的鹿砦木栅,抵到了营塞的脚下。
“小伙子们,知道如何在最短时间内让这帮希腊佬的墙壁完全倒塌吗?”盾牌下的首席百夫长海布里达喊到,而后他开始娴熟地做出示范动作,接过旁边名部下的铁锹,说到跟我一起来,沿着木排垒壁挖一道深二个半罗马尺的沟渠,说完在盾牌墙下面,轻装的兵士们挥舞着铁锹铁铲十字镐,尘土飞扬,他们在按照海布里达所说的干,但这些工作对他么而言实在轻车熟路,罗马只有不会战斗的新兵,而从没有不会筑营挖沟的新兵。
待到木排下段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时,海布里达咬着牙,堆上淋着米提油的亚麻布卷。而后就用火镰点燃。”跟着我做。每隔四个罗马尺点一根,很快在阵阵惊呼声里,罗马人的盾牌阵呼啦啦往后退了几尺,腾腾的火苗很快窜了起来,单根燃烧的木材扭曲起来,很快带着用铁钉固定住的,旁边的木排依次歪斜,而站在上面的很多弓箭手和标枪手。只能自墙梯上往下跑动,很快正面墙壁都面目全非摇摇欲坠,一排罗马兵士再集中向前,用盾牌与木桩猛地冲撞下,巨大的倒塌声里,木材带着火焰与飞灰,咚咚叫地砸在盾牌上,墙壁立刻朝后仰倒在地上,压住了不少惨嚎的敌军人马,罗马人随后举着盾牌。踏着他们的身躯,冲入了营塞当中……
此战。塞浦路斯军只被杀死了百余人就不再抵抗了,因为原本他们若呆在安全的营塞里,还能保持旺盛的斗志,但现在既然被罗马人给击毁了,而恰逢罗马军团给养也丰富,对杀死战俘兴趣不大,所以就很坦然地将托勒密大表哥授予的军旗,交给了罗马人表示投降。
“我们已经尽力抵抗,但工事却全部被破毁,而马匹又陷于了惊慌,所以在这种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得承认神不站在我军这边。”领军的将领站在李必达面前,用纯正的希腊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们部队都来自什么地方?”
“轻骑兵主要是埃托利亚人,步兵有雅典人、西里西亚人,轻装步兵是塞浦路斯土著,外带少量的克里特人。尊敬的将军,刚才忘记说了,我军的粮食也不足,所以我们的投降是能得到道德和荣誉的宽宥的。”那将领在报完人数后,还在啰嗦。
李必达没心思听他自慰下去,就对萨博吩咐道,把骑兵和步兵都遣散走,每人给十个德拉克马,只要他们不在乡间当土匪就行,这些弱鸡我们不需要,倒是塞浦路斯和克里特人全部给我召来,不久后一批衣着各异,带着宽檐帽子的人物走上来,李必达便取出把亚述复合弓出来,结果他们纷纷摇头,说了几句,意思是我们不会使用亚细亚人的弓,李必达无奈耸耸肩,便表示可以支付优厚的金钱,并允许他们保留原先的旗标与队标,也可以满足他们使用地中海单体弓的要求,给十三军团当附属弓兵大队。
“您又来了,要知道我们是罗马的军团,可现在司令官阁下您得了解,十二军团三个人里才有一名罗马人,现在十三军团怕是五个人里都找不到一个纯正的拉丁人。”萨博很不满地公开抱怨,“这样的话,我们军队的纪律和荣誉很难维系下去。”
“萨博你又抱怨了,我自然有办法,但是在打下帕福斯前我们必须不分种族,齐心协力。”李必达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当即宣布十三军团按照如此的比例重新更改编制,佩特涅乌斯立刻站得笔直,聆听总司令官的训导,这位职业军人就是好,谁给军粮就诚心拥护谁:首先将首席千人大队扩充为满额,其余步兵大队只需要六个就行,蒂萨河之战俘虏统统编成了两个弓兵大队,砲兵、桨手与辎重单独编成一个大队,自主解放所有军奴编入进去,用之前在萨拉米斯武器库缴获装备他们。
颁布完口令后,李必达转眼问那投降的将领,“你们的托勒密还有无可供调遣的军队了?”
那将领很干脆地摇摇脑袋,说他觉得托勒密已经山穷水尽了,但是我在出征前听说他拥有富可敌国的财物,却不肯散发出来犒赏将士,而是悄悄地藏起来,最可能隐藏的地点是旧帕福斯海滨的大爱神庙,因为那儿的祭司是他的同母异父的弟弟,而彼处又拥有神威,他说你们罗马人不敢侵犯越界,因为据说阿佛洛狄忒是你们拉丁人的祖先。
“是吗?不知道你听说了刚才我参谋的埋怨没有,我们军团上到司令官,下到普通兵士,没几个是罗马人的,所以我宣布,即刻向帕福斯进军!兵士们,托勒密已经没有兵卒了,伟大的爱神,不,是伟大的爱神像在呼唤着我们。”李必达跨上白马,他的号令让所有的兵士欢呼起来,还有比这还容易得到战利品的远征吗?
帕福斯分为新旧两处,旧的位于海滨之地,新的是在一次大地震后重建的,在稍后的山顶之上,杜松维耶的骑兵大队日夜兼程,如闪电般劈入了新旧城区间的平原,分割了之间的联系,随后步兵大队、弓兵大队、砲兵分队和辎重后卫大队都进来了,确实托勒密大表哥沿路根本没有进行什么像样的抵抗。
“砍伐木材,准备攻城。”李必达简洁地对着山顶上美丽典雅的科林斯式小城看了下,下达命令。
第11章神之友(上)
“人只有在遭遇苦难后,才开始思考。”——修昔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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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夫长的督导下,所有兵士的工作是很有效率的,哪怕其实这时托勒密大表哥已经和个死人差不多,另外他的身边估计除了宦官和女眷外,也不会有什么像样的武装力量伴随身边,但罗马军团就是这样一丝不苟不敢大意,他们先是绕着小城的山坡下挖了道长达十几斯塔狄亚的半环形壕沟,然后就是木栅鹿砦,再往后就沿着蒂萨河运来各种材料,用铁钉、铰链和木板开始叮叮当当搭起各种小型的攻城器械,比如带着顶棚的撞城锤,比如两层高的小攻城塔,比如能掩护兵士安全掘城根的“v”型大木盾等等。
巡察阵地的总司令官阁下很满意,但是当他走到架设的弩炮和抛石机前,看看对准的方向就皱起眉头,对砲兵的负责人发问,“为什么只瞄准新城,万一有敌人隐藏在旧城怎么办?”这下轮到身边的百夫长们面面相觑了,不知道李必达乌斯阁下这是发什么火,托勒密大表哥连军队都没了,且躲在新城当中,本来大费周折建起围城工事就让人不解了——一个千人大队直接冲进去,就能解决任何问题,现在居然还要把弩砲对着神圣的大爱神庙?
佩特涅乌斯发话了,他指着金碧辉煌的大爱神庙廊宇前的小树林和草坪,说到“尊敬的阁下。我必须知会您。那儿是叫做圣林的地方。兵士和凶恶的武器是不能越过去的。”
“但是我只是用弩砲瞄准那儿罢了,这也是在保护大爱神庙,对不对。”李必达的话语里竟然带着丝委屈,而后他拉来海布里达,问“当年你在东方服役过,应该听说老兵们谈论战场事情,知道高乃留斯。苏拉将军当年是怎么对待雅典的神庙和学院的?”
“阁下,他们先把学院外的圣林全部砍掉做引火的燃料。然后用这些烧了神庙,砸烂了雕像,抢了黄金和珠宝,并且杀死了大部分的祭司和学者。”海布里达满脸疤痕,面无表情地回答。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李必达叫他亲家这么说,难道是真的要劫掠焚烧大爱神庙这个奇观?不能啊,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不但是你而是整个军团的名声可就臭了,李必达乌斯你就等着回罗马后别人如跗骨之蚁般指控你。不会连带把我们的财产也给没收掉?太可怕,要等那些下等粗蛮兵士被他鼓动起来。做出后悔之举前,阻止这一切。
但李必达下面的话语,让众人顿时又有一脚踩空的感觉,“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和平进入这座大爱神庙?我想知道那儿的大祭司是不是还在里面?”后来投靠过来,比较知情的前塞浦路斯军官很快给出答复:大祭司笛福摩基斯,也就是大表哥的弟弟还在庙宇里,但祭司们大部分逃走了。
“还坚持呆在就帕福斯,看来这大爱神庙里果然有大表哥的金库。”李必达暗忖到。
两天的凌晨,罗马人原本死寂的阵地,突然打出两发带火的石弹,没对着新城,而是真的直接坠入了旧帕福斯的大爱神庙里,一发砸到了小水池当中,扯坏了喷泉雕塑,一发把侧殿的屋檐毁掉了半边,砸死了在下面休息的几只白鹅。
而后过了一个白日刻,李必达立马火速带了一个大队的兵士,来到圣林外毕恭毕敬地列队站好,神庙台阶下几名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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