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好,李必达慨然许诺。并保证小特格雷的王位在共和国的认可下。必将稳若泰山。而且随着共和国与帕提亚冲突的加剧,您儿子的重要性会越来越凸显出来,得益的永远是贵国——当然,这个事情暂时也要保密,马上我有两个军团,另外还会再问克拉苏阁下再要半个军团来,就是叙利亚第四军团,我听说克拉苏在急速航海来小亚时。这个军团的司令官差点淹死,船只和人员丧失了一半。
这两个半军团,必须潜伏在亚美尼亚边境上,“总之,不要让帕提亚的细作发觉阿塔克塞塔内有很大的异常,继续保持外部的一切,所以的事情都在今晚解决好。”说完,李必达笑着对那位不知道各位在说啥的伪王鞠躬行礼,而后告退离去。
次日清晨,阿塔克塞塔的王城。所有都十分正常:伪王依旧假模假样地坐在王座上,宫廷内的异己全部肃清完毕。城墙的卫戍仍然严密,而对王城下市集里的民众而言,昨晚似乎也就是听到了军营里有军队的调动声音,但这对一座王国的心脏都市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谁都知道,现在整个小亚与叙利亚,都被战争的阴云笼罩着。
那个门窗被完全封死的浴室里,油灯已经慢慢枯萎了火光,真正的王,特格雷尼斯目光呆滞,看着黑暗渐渐如潮水般,将屋内给彻底淹没,这段日子他没有吃食,没有饮水,饿的话蘸点膏油和精油吃,渴的话还有浴池里的清水可以饮用,对的,他暂时没死,看来叛变者也没希望叫他死去的样子,始终是死死看守着他,没有进来处决的意思。
不过问题是,距离圣山祭典还有整整一个半集市日,当然这时间对特格雷尼斯来说,只是个模糊的概念罢了,失去火光的浴室暗无天日,几名宦官已经自杀,因为他们知道不管哪派得胜,见到这幕的自己都必须得死,万王之王就坐在撞柱而死的尸体间,沉默地坐着。
等到一个集市日过去后,所有的膏油什么的都告罄,他开始在无奈下吃自己的粪便,原本设想自己可能会遭遇这么一天,应该说是有的王者都有如此的顾虑,王座上随时悬着把达摩克里斯剑,“那时候就轰轰烈烈的死去吧,要不失王者的风范”,彼时坐拥王宫、雄师和权柄的他慷慨地想着,但事到临头了,他发觉,就算吃带着恶臭的排泄物,自己也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这时是该赞美生命的顽强呢,还是自嘲贪生怕死的执念呢?
终于,在圣山祭典前一天,青铜门轰然被打开,特格雷尼斯全身**,捂着毛发散乱不堪的脑袋,窝在片臭气熏天的粪便堆里,被突然射入的光线照得无法开眼,他的身体也十分衰弱,连话都说不出,但几名如狼似虎的兵士,大多是昔兰尼人军团所属,亚美尼亚禁卫军首长加斯巴断然拒绝了处死王上的要求,他认为叛变可以,但弑君是万万不行的,只有让外来人操劳了。
这几个兵士将特格雷尼斯的发辫抓住,将他像牲口般拖出来,对方目光涣散,嘴角微张,不知道在表述些什么,某名兵士将一根带刺的铁棍伸入他的嘴里,狠命搅动了几下,这位真王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他的舌条、牙齿全部化为碎沫沫,“给他穿上王的冠冕与衣服”,带头军官用带着色雷斯土腔的希腊话喊到,手下将胡乱将些华美的内衣罩袍,套在了满嘴是血,像条死鱼的特格雷尼斯身上,接着把他一路架到了喷泉的庭院当中,奥特裴丽站在那儿,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夫君,竟然笑着对身边的伪王说,“你要演出的戏目,还有一段时间才能闭幕,不过也很简单,往后你就是中风的症状,我会赐一所阔绰的宫殿给你,美食、侍女都不会缺乏,你只要在里面享受,不要出来就行。”
那伪王瞪大了眼睛,满是那种市井小民的夸张讶异,看看王后,看看半死不活的真王,又看了看周围沉着脸的甲士,而后轻微地说了几句话语,想必是对开出的条件感到满意。
几名王后的亲信宦官,将真王扔到了一个轿辇之上,用绳索将他捆绑好,送出了王宫的正门,无数亚美尼亚贵族在门前用战车列好了阵势,当他们看到“伪王”被抬出,“真王”与王后在禁卫军的簇拥下,对所有人挥手致意时,都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
亚拉腊山顶,被解开绳索,除去头套的特格雷尼斯,跪在雪和草地上,几名昔兰尼人军团兵士在擦拭着剑刃,万王之王冻得瑟瑟发抖,他看了眼远方的峻岩,而后突然天横倒,一只鹰在他的瞳子里展翅掠过,魂灵出窍的瞬间,他看到了,还是那么年轻的弥萨罗自天际落在岩石之上,微笑着牵着他的手,慢慢升腾远去。。。。。。
第11章奇诺多夏奇诺多夏(上)
“过去有个大王,叫安提柯大王!”——叙利亚战胜后,罗马军团嘲笑塞琉古的军队虚有其表
朱柯玛,叙利亚北部越过幼发拉底河的要冲,克拉苏的前锋,共四个军团的军力已占据此处,并迅速在河面上搭起一座坚固的浮桥,至于叙利亚总督尚在盖拉夏处理着自己的“事宜”,所有的行动都托付给首席副将欧塔古维斯和财务官喀西约,而李必达也率着麦德捷卫队,取道亚美尼亚的特格雷塞塔平原,在朱柯玛与他们会合。
圣山祭典后,亚美尼亚的一些大贵族被宣召入宫,而后就莫名失踪,他们大多是之前与特格雷尼斯王后宫妃子有亲缘关系的,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并且在不动声色下,边境戍军慢慢被禁卫军所取代,不久王后奥特裴丽发出话来——万王之王在祭典后突然中风,也许是得到了神的召唤,现在在密宫深处养病,除了祈福的祭司外,闲杂人概不得入宫,至于王政由她暂为代摄。
而同时,亚美尼亚、盖拉夏与优伯特尼亚,不分大小强弱,各国都开始了军队动员,穿梭在峡谷和密林间的信件纷飞如雨,各种纵横捭阖的戏码不分时段地密集上演,战云沉沉。
当李必达骑马上前时,喀西约正躺在河边向阳的山坡上,背后他的帐篷冒着炊烟,正值晚饭时分,“我们正在以大队为单位,扫荡河川两岸的城邦,希望能在和帕提亚决战前。获取稳固的后方。”
“这儿的马其顿和希腊僭主态度如何?”李必达跳下马来。坐在喀西约的旁边问到。
“一半态度**地支持。一半态度**地对抗。”喀西约带着玩笑的口吻回到,“朋友随时可能和敌人互相转换,相当多的阿拉伯酋长与希腊僭主来投效,说要提供辅助军队,但他们明显居心叵测,和小亚的附庸国诚意不能同日而语。”接着他起身,用手里的棍子搅了搅吊锅里的豆汤,自语道“我到现在一直在劝说首席副将。不要拉他们的兵士来,那样是不可靠甚至有害的。只需要他们提供谷物和船只,到时候我们的队伍就沿着幼发拉底河前行,会大大降低危险。”
“要是总督要求继续前进呢,朝着美索不达米亚河间的荒原前进。”
面对李必达这个质疑,喀西约显得很激动,他说克拉苏确实不断地发布命令,因为先前比布鲁斯在担任总督时,为了抵御帕提亚的袭扰,确实将一个卫戍军团拆分开来。分散驻扎在美索不达米亚的据点当中担任前哨,而克拉苏就要求四个军团向这些人靠拢。以免他们在开战后被帕提亚大军各个击破。
李必达笑着说也许他是对的,现如今最好的计划,便是你们七个主力军团齐头推进到巴比伦城,而我的偏师南下直驱塞琉利亚,这样帕提亚必然手足无措,陷入被动。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去蒙蔽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吧!”明显喀西约对李必达疯狂的计划不以为然,而后偏师司令官又提出不情之请:将第四军团的余部,全部给我统括。
克拉苏的七个军团,实则全是他用私财募集的,元老院还未来得及给予合适的正规番号,因为他连执政官都任期未满即急匆匆赶赴东方,所以对外只是统一以“叙利亚”称呼,但这些军团战斗力也是参差不齐的,最强的是第一和第二军团,都是庞培老兵复役为组建骨干;而后是比布鲁斯原本在叙利亚所有的国有军团,多次与犹太叛乱和帕提亚袭扰部队作战,也算是颇有胆勇,即第六和第七军团;最无法信任的是三、四、五军团,大多是各方来的用钱弄来的散兵游勇,其中第四军团还在海运过程里,半数栽倒海底下喂了鱼。
“第四军团情况确实很糟糕,他们的司令官巴。保卢斯还在担架上养病,兵士大部分丢了半截魂,装具与辎重也损失很大。”喀西约显然也不想这个问题军团成为将来战场上的累赘,颇有些心思要托付给李必达,但他说还需要从首席副将那儿过个程序,“毕竟一切他说了算。”
结果欧塔古维斯很是爽快,“既然你认为两个辅助军团不足以牵制敌军,那就再给你半个好了,保卢斯也划归你的建制下。”
当晚,李必达携带足有几辆骡车的金钱,来到了第四军团营地里,随后站在临时搭就的讲台上,对所有人喊到:“这儿的条件是非常艰苦的,我也了解司令官保卢斯阁下还未见到敌人,就损失过半的惨淡心情,但这不是第四军团裹足不前唉声叹气的缘由。我们的后盾是叙利亚行省,乃至整个共和国,给养很快就会送达。”
结果很多兵油子和新兵都大叫大嚷起来,抱怨李必达是在糊弄他们,因为这么长时间第四军团连军鞋都配不齐,很多人是踩着砂砾行军的,更不要说医药、装具这些高级东西,行省总督因为我军团是临时招募的,待遇上对我们就是特别冷漠。
“这些全是暂时的,同袍们。我庄重地承诺,不到两个集市日,就会有几十艘大船,从塞浦路斯运来木材、军鞋、石弹与箭矢,还有许多骡车,会从塔尔苏斯城运来谷物、面粉与酒水,另外盖拉夏人还答应给我们军团补充八百匹驮马,运送辎重营帐。好日子快来到了,因为现在第四军团归我负责了,还有——萨博!”李必达打了打手指,萨博凯穆斯立刻将几个大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雅典、米利都铸造的优质银币,“军队有了给养干什么?不是坐吃山空的,是要用来打仗的,那样才能有越来越多的战利品支配。马上我们就有个大目标,但是现在还得保密,我们先每人分发五十枚德拉克马,待到出军直到胜利时那段时间,每名兵士每天额外再发一个德拉克马的津贴,胜利之后战利品全归我第四军团享有!”
在军团司令官保卢斯的首肯下,几个百夫长首先将信将疑,上来领取了现成的津贴,随后兵士们受到鼓动,也纷纷上台,“必须得感谢您,李必达乌斯将军,但我现在最缺的还是百夫长,特别是个首席百夫长。”
“我属下有个叫提图斯。波罗的,完全可以胜任,但是你要帮助他,把他的酒瘾给戒掉。”李必达笑眯眯地建议道。
第11章奇诺多夏奇诺多夏(中)
保卢斯因为在海面上差点丢了命,现在依旧非常虚弱,但和李必达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两句,两人很快就叙起亲缘来,因为都是埃米利乌斯家族的,境遇也很类似,两人都是婿养子过继来的,再加上李必达赠送对方整整两个成色最足的优卑亚塔伦特银,所以很快熟稔起来。摆平司令官后,李必达很快安插几个骨干百夫长进去,接手了几个相对面貌比较好的百人队,特别是波罗得到总督手令,担任首席百夫长后,对第四军团的操练陡然严厉起来。
兵士们明白了,亮闪闪的银币摆在面前,确实薪资是其他军团的两三倍,但既不能像其他军团的同袍那样,到驻地周围的营市去逍遥快活,又不甘心将钱财推回去拉倒不干。开始冬营的每项指标都很苛刻,李必达嘱咐波罗,重新将当年他在卢西塔尼亚训练乌合之众的秘诀给祭出来,步兵们就是每天修营盘与围墙,即修即推,明日再修,百夫长用手杖在一旁招呼着,结果冬训开始前一个月内,没有一个军团比得上四军团的刻苦训练。
但从盖拉夏赶来的克拉苏,却对几个军团的操练水平高低不感兴趣,他在短暂会晤完军团将佐后,就将无数装着金币银币的陶瓮,用一个军团配属的驮马队拉着,在距离幼发拉底河二十罗马里的班比昔神庙里建立了金库,继续他在小亚的那套:有义务提供仆从军的王国,可以交付相当的金钱来抵押,克拉苏再度将主帅营地变成了个商站和会计所。
“他不像一位将军。更像是位放高利贷的。”有时候。喀西约公开就对军事护民官或百夫长如此抱怨道。
对李必达调达物资。拉走第四军团的做法,克拉苏也是毫无介怀地就事后认可了,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秤盘之上,军营的事务他觉得让欧古塔维斯总括,所以将所有的印信都扔给了他,在两路军队里他觉得一路给喀西约,一路给李必达也可以了。其他具体的事务,不要再来麻烦他。因为他现在正在精确核算打通道路后,每条商路经由的路线,囤货的场所,运输的费用等等。
如果克拉苏是在战场上,他这样的作风无疑是让将佐们可自由发挥的;但问题是现在战事尚未发生,他如此的举止,只会让军团纪律训练满是废弛,兵士们有的呆在营里无所事事,有的则到处脱离岗位乱跑,不断有假扮为贩子的帕提亚细作混入煽风点火。刺探情报。
但李必达所在的第四军团营地里的正门前,已经悬起六七颗细作的脑袋。并且得到自主权的李必达,开始在四军团的百夫长联席会议上正式提出了攻击计划:一个集市日后,就折北,攻击在亚美尼亚南部边境的奇诺多夏城。
“我的承诺兑现了,所有的军鞋、谷物、器械物资都补足了,虽然四军团现在只有六个满编大队,但我也要使用,我夺取奇诺多夏,并非是觊觎这个小邦国可怜的资产,到时候全部分给兵士就行——而是这个地方地理位置的重要。”
随后,萨博代替了李必达,开始展示方案,奇诺多夏城恰好位于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与亚美尼亚南的三角地带,我们一旦取得此地,海罗德就会觉得头上悬着把锋利的宝剑,寝食难安,他们军队的调度路线也会随时被我方偏师切断。另外,奇诺多夏城五十罗马里开外,有个罗马的小卫戍地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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