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上岸的是安冈第努斯的六军团首席大队,他们命令伽罗尼乌斯带着他们前去城中的仓库,结果很快就搜得十九万塞斯退斯,当然这只是钱币罢了,还有两千磅上好的银块,外加十二万斗的枣子。。。。。。
“瓦罗认为枣子是军队的好食粮,这种果实不但美味,而且十分甜,可以做成果脯携带,兵士吃它也能解决腹泻等行军病。”仓库前,当兵士与财务开始清点战利品,面对坐骑上的李必达,伽罗尼乌斯很内行地解释道。
“不,我是希望问你,既然瓦罗将这么多的食物和财产,都囤积在这个地方,那么他又带着主力,去不同方向的科尔杜巴城,给养如何解决?”李必达大声继续问道。
伽罗尼乌斯摇摇头,表示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李必达拍拍手里的马鞭说,“这人的军事能力,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久,兵士又爆发欢呼,原来他们在仓库邻靠的房间里,找出价值连城的香料、艺术品和金银首饰,李必达便再度询问伽罗尼乌斯这些都是从哪座神庙里取来的,因为财务们在里面找到了罂粟籽、油膏等东西。
对方解释说,应该是在战前,瓦罗从此处不远最宏伟的墨丘利大神庙里搬运来的,庙祝祭司们不肯,瓦罗就给他们安了个“私通凯撒”的罪名,拷打一番,还是将神庙里的财货统统抢来。
“正是愚蠢的资敌行为。”李必达在心里吐槽揶揄着,而后指着堆积如山的财货对保卢斯说,因为他是属下的财务官,“将三分之一先收归保管,这是我答应康巴诺的那部分;接着三分之一馈赠给各个深受庞培党羽凌虐之苦的行省集镇;还有三分之一,即刻分发给六军团兵士与船员们,并且开始募兵,就说昔日‘奥尔克雷西征服者’李必达将军再度回来,要再次征服这座城市。还有,神庙的财物宝器,不允许兵士触碰,违者即刻斩杀不容赦,待到我军安定后,全部归还给墨丘利大神庙。”
此处和马塞利亚这种本和李必达素无渊源的城市不同,他毕竟和凯撒,在卢西塔尼亚有着相当不错的名声,所以那套烧杀劫掠,在这个行省是不可以做的。本来李必达认为六军团是新成立的,胆子应该比较小,但还是有个百夫长不信邪,跑去偷了神庙的东西,一块镶金的壁画,并破坏了它,挖下了上面的金块,第二天他的血淋淋脑袋,就悬在了加地斯海港的灯塔上,让所有的人都能看到抗令的下场。
科尔杜巴追袭战(上)
“他们不知道疲劳和困顿,看不到任何人松开腰带或鞋带。”——《圣经》里对亚述军队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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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令官整饬军纪如此雷厉风行,简直和在马塞利亚城完全两幅模样,六军团与舰队上下顿时整肃莫名,兵士与船员很自觉地在城外驻屯立营,绝不沾染集市和妓院酒肆,一切都仿佛在罗马城那儿般,而加地斯城的市民与长老则莫名欢喜,很多人内心的想法都是类似的,“果然我们行省是凯撒阁下的。”
第二天,意大利伽城与希斯帕里斯岛的长老会,外带周围许多集镇,都派遣使者来表示诚心归附,其中意大利伽保证不日就送来一万蒲式耳的小麦,而希斯帕里斯则将瓦罗责令他们建造的六艘船只,全部移交供李必达军队使用。连墨丘利大神庙的祭司们也抵达城内,表示不但会代表神祇给予李必达征伐以祝福,而且会拿出庙产的五分之一,资助军队后勤。
短短二天不到,卢西塔尼亚的南部全部易帜,但面对越来越多请求面见的蛮族酋长与城市代表,李必达留下了马提亚与保卢斯来主持会见的繁重工作,并嘱托他们对待任何人都要公平和悦,就是要和先前瓦罗总督在行省内的高压政策形成鲜明对比。
接着,李必达就在营地内扬言,要准备大型器械,北上夺取行省首府奥尔克雷西。但却在暗中委派安冈第努斯为先锋。骑兵队长汉斯克为辅佐。萨博为监军兼向导,集合包括马蒂亚人在内的两千名骑兵,轻装上阵,携带三日的口粮,绕开行省北部的堡垒,直接从腹地中部,急速追袭瓦罗前往科尔杜巴的两个军团,“记住。只要袭扰他们的辎重后卫就行,死死咬住,在西班牙内展示我们的存在——我领主力随后,距离不会超过三十个罗马里的,至于康巴诺的二十七军团,就让他好好在行省北部嚣张番吧!”
得知李必达已攻陷加地斯后,果然康巴诺大发神威,以前还是游击袭扰战术,现在则公然把步兵都拉出来,肆意攻击那些还效忠庞培的小型集镇。胆子小的就自保纳贡,胆子大的宴城自守。康巴诺便聚集人马围攻,城破后那是鸡犬不留,各地忠于凯撒的部落不断来投,队伍迅速膨胀到了近五千人,其中有两千名骑兵,闹得瓦罗在奥尔克雷西城的留守部队都龟缩起来,不敢出击。
同时,这位卢西塔尼亚的总督大人,还在艰难地在朝科尔杜巴城行进,彼方位于远西班牙,早些时候就派出使者来“迎接”这位总督了,实则是在暗中监视观察时局的变化:因为在伊莱尔达,得到两个精锐军团生力的凯撒,重新获取了战场主动权,据说阿弗拉尼乌斯也感觉支撑不下来,准备投降,或者准备撤营败走,所有的西班牙行省内的城市,不管是蛮族的,还是罗马殖民地,都开始为自身的前途打算了。
现在的焦点,反倒都聚集在瓦罗这两军团的作为上,一个是瓦罗从行省罗马殖民城市招募来的“小驹”军团,还有一个是从西班牙附庸城市招募来的“牛头人”军团,此外在出征前,瓦罗还强征了三十个步兵队的西班牙凯尔特人入伍,作为辅助同盟军身份,所以他的手头足有近三万人,乍看起来还是很唬人的。
但军队规模越大,后勤的压力也就越大,奥尔克雷西方的补给道路已被康巴诺打得千疮百孔,事先囤积的物资,又因瓦罗的“神明判断”,全部抛在了加地斯,全都落入李必达的囊中。所以当这支军队行进到半路上时,大批的“同盟军”就开始逃亡,他们携带着武器,要么上山落草,要么前去投奔凯撒一方。其余的两个军团也开始剧烈不稳起来,“兵士们似乎在酝酿叛乱。”这是前任护民官,兼军事指挥官加利乌斯对总督瓦罗的警告。
当时瓦罗正坐在自己坐骑的身边,满头是虚弱的汗水,几个年轻奴隶正在用橄榄油帮他擦拭后背与腋下,这位老者因为长途跋涉而疲累不已,头脑也昏胀着,便对加利乌斯说:“距离科尔杜巴应该不远了吧?”
“大约还有四到五天的行程。”加利乌斯尽量让语言与推测精准点。
“到了那儿,自然会有大量补给的,鼓舞下那些卑贱肮脏的兵士,他们唯利是图,加利乌斯,给他们点空想的甜头总是好的。”
“恕我直言阁下。。。。。。”结果还没等加利乌斯说出实情,旁边的那位科尔杜巴使者就自告奋勇,说只要总督阁下拨出骑兵护卫他,先急行到自己城市,他愿意告诉长老会,拿出城中的积蓄好好款待整个队伍。
“这可不行阁下,我们需要个人质来要挟科尔杜巴,假如这家伙跑掉的话,我军就被动了。”加利乌斯小声对瓦罗再次建议,但总督阁下却无视他的意见,立刻拨出一百名骑兵,外带两个同盟军步兵队,轻装伴随这使者进入科尔杜巴,理由是“科尔杜巴是远西班牙的都市,庞培经营多年,有谁胆敢反叛呢?”
就在使者刚刚离开半个白日刻不到,几名后卫的斥候就带来了噩耗:“我军的后卫遭到不明来路敌人骑兵的袭击,许多同盟辅助军逃散,仅存的辎重也被焚烧劫掠!”
可恶,这些蛮子根本就不懂义务和责任的重要性!瓦罗慌张地大骂起来,很快又自我安慰说,“没关系,大家不要慌,这不过是那个什么康巴诺下属的马匪队伍。加利乌斯,你带着所有的ala骑兵,赶去后卫处稳住阵脚。”
受命的加利乌斯,带着六百名骑兵,奔驰了会儿,赶到了战场,在他视线所及范围内,整个后卫队伍已经完全崩溃了,军奴和辅兵的阵势已经收拢不住,而敌方到处追逐砍杀的骑兵,根本不是如瓦罗所说,是些轻装的绿林马匪,而是披着精良锁子甲,携带弓箭与长剑的强悍正规骑兵。
当即加利乌斯属下的骑兵,就开始畏葸了,他们纷纷询问官长,是否要再请求后方的主力来增援。
“派遣传令去,但是你们所有人先跟着我上去接战,尽量把敌人的气势给削弱。”加利乌斯大喊着,而后举起斗剑,叫骑兵队伍排成了易于观察四面敌情的菱形阵,朝着李必达的骑兵冲去。
第23章科尔杜巴追袭战(中)
结果对面的骑兵,很古怪地退后,聚集在一起后,前列的纷纷下马,将短小而致命的箭簇泼水般的射过来,加利乌斯看着头顶上嗖嗖下坠的箭羽,又听到身边人不间断的惨叫和惊呼——因为菱形队形下,所有的ala骑兵排得过于密集,况且在罗马共和国向来受轻视的骑兵战传统下,通常的ala骑兵立领只勉强到了后脑勺,而不是像东方帕提亚、波斯骑兵那般,直到耳朵都有完善的保护,所以从李必达骑兵弓里发射来的,狠毒如蝎子尾或毒蛇信子般的刁钻箭雨里,纷纷连人带马栽倒。
“不行,照如此的态势下去,待到冲到标枪和搏战距离时,我军可就死伤殆尽了。”加利乌斯也觉得面对地方如此精锐,己方等于是在送人头,便发出了指令,菱形队很快变换前后位置,再度举着盾牌,在瓢泼的箭雨下急速退走。
结果雷鸣般的战斗声,忽然从加利乌斯骑兵队的侧翼响起,那边的长草堆里,迅速冒出十余辆轻型的双轮战车,后面跟着数百名骑兵,斜刺朝着己方突袭而来。原来这些兵马,在极度坚忍和娴熟的纪律约束下,故意埋伏在战场的侧边,战车将车厢放低,上面覆盖上长草,而骑兵则人马卧倒,不发出任何讯息,专等瓦罗的骑兵来救后卫时,再发起猛然的攻击。
现在对方的目的达到了,战车在前的矛尖,直接撕裂了己方的骑兵队形,马匹自动驮着主人望风而逃。随即李必达的骑兵顺势切入进来。用长剑和骑矛大开杀戒——最后。加利乌斯带着前队狼狈跑了回来,后队几乎全被歼灭,而前来奔赴救援的西班牙本地“牛头人”军团的三个大队步兵,看到如此惨状,头也不回,跑得比加利乌斯的骑兵还要迅速。
而李必达骑兵们,在军号喇叭声下,徐徐收拢队形。从容不迫地在缴获的辎重上点燃大火后,而后也撤离了。
傍晚,惊魂未定的加利乌斯,强烈建议瓦罗挖掘营地与壕沟,防备对方骑兵的进一步追袭,而总督阁下则愤怒训斥了他的“无能”,加利乌斯忍耐不住,就抗辩说“对方之敌,根本不是什么流窜的马匪,他们铠甲精良。战术操练卓绝,根据我掌握的讯息来看。是凯撒首席副将李必达属下的骑兵,大多来自东方、努比亚与高卢!”
瓦罗便咕噜了几声,接着又抛出个模棱两可的方案,“立营是要立营的,但是科尔杜巴城我们也不能不去。盖约。加利乌斯,你现在带西班牙本土军团,先去科尔杜巴;我领着小驹军团,外带五百名骑兵,就在此组成防线,立下营垒,抵御那个李必达的骑兵。待到你在科尔杜巴站稳脚跟,获得给养后,我俩再会合。”
再会合?难道总督您就不担心,在敌人骑兵后,是大批的主力武装嘛!但加利乌斯现在已经顾不上陪着这老家伙疯狂了,既然能让他早点脱离这个坑,那就巴不得早点成行。
在当晚第三个步哨时,加利乌斯就带着“牛头人”军团——现在逃亡得不足四千人,急速朝科尔杜巴城挺进,出发前加利乌斯为挽救临近崩解的军心,特意许诺入城后给予所有兵士额外的津贴,如此剩余的官兵才愿意成行。
一场武装大游行开始了,加利乌斯和所有的兵士忍受着荒原的灼热和干燥,沿着溪流蠕动着人马的脚步,结果在距离科尔杜巴四十个罗马里不到的距离,这位将军见到了先前护送使者的那一百名骑兵,他们的铠甲与武器全都丧失了,带着羞惭的神气,报告上司说:
“科尔杜巴城叛离到凯撒一方了!城中的长老们,在听说北方伊莱尔达的凯撒重振旗鼓,南方李必达上陆攻陷卢西塔尼亚后,他们立即就改变了立场,将城门紧闭,征募壮丁守卫塔楼,并将我们全部驱赶了出来,至于同盟军那些人,受了酒食的诱惑,直接加入了城方协助守御。”
加利乌斯不由得仰天长叹,悲从中来,便问那个带头的骑兵头目,“你为什么拒绝了科尔杜巴的劝降,跑回来了?”
“我只是想,必须还是得有人向您报告这个情况,那就是前面的科尔杜巴城,已没必要再继续往前走了。”那头目舔着龟裂的嘴唇,说到。
这会儿,加利乌斯只是指指队伍,那头目发觉,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牛头人军团的所有官兵都大呼起来,他们紧紧抓着手里的武器,并且掌旗官在地上拔起了自己军团的旗标,而后在各个氏族部队长的默许甚至鼓励下,朝着别的方向陆续离去。
“你看到吗,兵士们全都叛离了。”加利乌斯沮丧地说到。
入夜时分,加利乌斯带着所剩无几的残部,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瓦罗的营地。
惊慌失措的瓦罗,彻底没有了主心骨,因为李必达的六军团昼夜间疾行,已经扼守住他返回的道路,也筑起了营垒。
“我们可以回加地斯吗?”瓦罗询问幕僚,幕僚们都摇摇头,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说,加地斯应该已确确实实地陷落,所有的物资都落入敌人手里,卢西塔尼亚行省的南部和中部都已叛变,北部也在风雨飘摇当中。
“对方营垒的情势怎么样,加利乌斯,你觉得我方应该派出斥候,而后与他们开战吗?”瓦罗吞吞吐吐地问到,这个决策他是不愿意做的,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在军事上是弱角。
果然加利乌斯毫不容情地否决了,“也许兵士在列好阵势后,自动就垮了,我们没给养,缺乏训练,斗志和士气也糟糕到极点。总督阁下——我们被团团围困,进退无路了。”
说完这话后,场面一下子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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