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下太平了,商毅也许会利用这次的机会,解除掉周少桓兵权,剪除地方豪强的势力,但现在是什么形势,商毅不会看不出来,动了周少桓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引起的动荡决小不了,由其是在现在南京在军事占优的时候,在内部绝对要以稳定为主,就算周少桓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商毅也会装糊涂不理,而是记在心里,等统一了天下再说,何况这么笨拙的离间计,商毅怎么会上这个当呢?”
墨经纬听了,也不禁有些发傻了,道:“如果不是这样,我就实在想不通了,你准备的后手又是什么呢?”
紫玲珑淡淡一笑,道:“我准备的后手,如果那么容易就被你看破了,还怎么瞒得过商毅呢?不过到了现在这一步,就算商毅想明白了,也已经晚了。”
墨经纬举起手来,作投降状,道:“别钓我的谓口了,快告诉我吧,到底是什么?”
紫玲珑掩着嘴笑道:“好吧!好吧!看你急成这个样子,我就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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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驿的战斗结束,差不多己是三更左右的时分,进攻馆驿的刺杀队中,被打死四百七十七人,俘虏了四十六人,其中有三十七人在走投无路之后,选择了自杀身亡,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自杀的勇气,或者说也有一部人根本就来不及自杀,就被中华军俘虏了。
而两个警卫连,一共四百四十二人,最后也只剩下二百一十七人,其中有一百二十六人受伤,基本完好的,不足百人。因此也可见,虽然这一战的规模并不大,但确实进行得十分激烈。
而山东省的省长孟宏恭、还有山东军区的参谋长唐镇在睡梦中得知馆驿遭到袭击之后,也都吓得不轻,赶忙都从床上爬起来,乘轿骑马连夜到了馆驿来。虽然这时还是半夜,但这一闹腾又开枪又是爆炸,动静实在太大了,几乎把整个青州城全都惊动了起来,因此议论纷纷,也不知是什么人,把进攻馆驿的时候,有人喊“立周少桓为王”的事情给传了出去,而且还传得沸沸扬扬。
孟宏恭和唐镇在来馆驿的半路中也都听说了,两人也都不禁大为震惊,当然孟宏恭还好一些,虽然他是山东的官员,但属于行政系统,尽管受周少桓的节制,但毕竟是不同的两个系统,因此心里虽然震惊,但出了这件事情其实和他的关系并不大。
而唐镇则不同,于么他是山东军区的参谋长,是仅次于周少桓的二号人物,于私他是周少桓的岳父泰山,属于至亲,因此一但这件事情真和周少桓扯上了关系,唐镇绝对是脱离不了关系的,只是现在听到的,只是流言,而唐镇也没有时间来查明真像,也只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赶到了馆驿。
等两人赶到馆驿附近的时候,这里已经封闭了两道街道,都有士兵看守,全面戒严。当然他们表明了身份之后,士兵也立刻放行。不过两人也从守卫的士兵口里得知,商毅平安无事,但也知道传言是真的,孟宏恭当然是松了一口气。而唐镇却是万分紧张,虽然他相信周少桓决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商毅是怎样想的,却不得而知,但这时也没有别做办法,只能先去见商毅,其他的一切,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来到馆驿的门口时,正在清理战场,而在这次的战斗中,馆驿的房屋有多处起来,虽然这时并没右完全被扑灭,但已经得到了控制。不过整个馆驿,也差不多被毁坏了近一半。
两人在馆驿门口出轿下马,派人通知,不一会儿,有人出来请两人进去,不过这时唐镇又发现,抬出的敌军尸体,有不少人装得是中华军的服装,因此心里更是紧张,这下恐怕是要被坐实了。
第058章 局中之局(一)
不过来到馆驿里面,见了商毅之后,唐镇却发现周世奇依然坐在商毅的身边,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至少也说明,事情并不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样,这才放心了不少。
但见了两人之后,商毅却非常少有的发了火,严厉的斥责两人的失职之罪,并且下令从现在开始,立刻停止两人的所有职务,暂时限制两人的人身自由,等查明了真像之后,再追究两人的责任。
当怨商毅的发火和处理两人的方式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一次无论是不是周少桓反叛,唐镇和孟宏恭两人作为山东地区的军方和行政的二号人物,又是青州地方的一号人物,都是有保护商毅安全的责任和义务,而出现了攻击馆驿的事件,两人至少也是犯下了失职的过失,因此商毅停止两人的职务,并限制其人身自由,也是非常合理的。包括他们两人在内,也说不出什么不对来。
随后商毅又下令,由自己来接管青州城,将城防军队全都换上自已带来的人马,并且实行全城戒严,紧闭城门,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城中的军队全部留在军营里,不得外出。毕竟在这个时候商毅也不敢大意,只能相信自己带来的军队。好在是现在青州城已经不在是边境地区,因此城里驻守的人马并不多,而且都是预备军或地方民军,商毅下令之后,从南京带来的中华军迅速的接管了青州城防。
而唐镇和孟宏恭也没有任何的底触情绪,老老实实的向商毅带的人员移交了青州的军事和行政管理权力。然后都留在馆驿里,被暂时限制行动自由。不过虽然商毅对周世奇表示了信任,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周世奇也确实不适合管理俱体的事务,因此只能把他暂时闲置起来,而周世奇也十分眀白自己的处境,回房之后,也一直呆在房里,没有乱动。
事情都基本处理完之后,时候也到了五更,差不多拆腾了一夜,有一部份人员去办理军事和行政管理权力的移交事务,其他人也都回去休息。
这时吴亮和李松晨一起来见商毅,把清理战场的结果告诉商毅,在清理战场的时候,有二百零七名刺杀者是装着中华军的军装,共发现了二十六支中华军使的火帽撞击式燧发枪,而且都铸有八九年山东兵工厂制造的字样,其由则是老式的燧发枪,另外也找到刺杀者留下的四门臼炮,在炮身上也全部铸有山东兵工厂制造的字样。
商毅看了看这样证据,也点了点头,看来这次清廷为了嫁祸给周少桓,到是真花了一番心思。又看了看两人,笑道:“你们是怎么看的。”
吴亮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李松晨,见他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于是道:“大王,我看事实很明显了,这次的袭击馆驿,和山东军区一定脱离不开关系,周少桓就算没有反叛,也有重大的嫌疑,而且我们现在留在青州,实在太危险了,因此还是尽早离开,回到南京为好。我已经想好了撤离的方案,一是马上赶到登州,现在我们的船队应该差不多到了登州,只要是上了船,也就可以平安无事了。但就怕船队出了意外,第二是马上原路返回,走陆路经海州转回南方,如果周少桓真的反叛,就一定会出兵追赶我们,不过大王可以带领骑军先走,我们留下来断后,应该不会有大的异外。”
听吴亮说了这么一大通,商毅只是笑了一笑,转头向李松晨道:“李先生以为如何呢?”
李松晨也微微一笑,道:“欲盖弥彰,固然不对,但弄巧成拙,故意弄鬼做得过了火,却也引人生疑。大王目光如注,早己看出了里面的破绽,又何必问在下,不过吴营长似乎还有一些不明白之处,还请大王开导他一下。”
商毅笑着看了吴亮,道:“如果周少桓真的打算反叛,要加害于我,自然是深谋远虑,筹划周详,现在周少桓手握山东十几万大军的兵权,人马都驻扎在济南、兖州一线,因此为什么不等我们到达济南,完全进入他的控制范围之后再动手,而偏偏要提前在人马不多佤青州动手。”
吴亮也怔了一怔,仔细想一想,道:“山东军区的各部队未必都会随周少桓反叛,因此在青州动手,行事机密,就算是失败了,他也可以不担干系。”
商毅道:“估且光算你这样的解释说得通吧,但如果周少桓想要反叛,至少也要拉陇一些队伍力量,那么就算山东军区的各部队不会都随周少桓反叛,但拉陇一二个师旅,甚致是一个军,也完全可能,在青州加害我,必然会布下重兵,以求一击得手,但这次突袭馆驿,不过五百多人,人数也未免太少了。总不会周少桓认为可以凭借这五百多人就在山东反叛。而且还有……”
说着商毅拿起一支火枪,道:“如果周少桓想要机密行事,又何必用这些火枪,至少也该把山东兵工厂制造的字样给未去才对,如果是明目张胆的要害我,人数又太少。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何况现在周少桓的父亲、岳父都在青州城里,难道周少桓选择在青州动手,会不把自已的父亲、岳父安危放在心上吗?”转头又对李松晨道:“李先生,我说的如何!”
李松晨道:“大王圣明,所见非我等所及也。”
吴亮先前还觉得这次袭馆驿的事件,已经实实的落到周少桓头上,几乎都没有辩解的余地了,但经过商毅的一加分剖,登觉原来处处露着破绽,不由得佩服之极,连连点头。又道:“哪么大王以为,这是怎么一会事呢?”
商毅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应该是清廷的诡计,这次刺杀,能成功则成功,如果不能成功,则嫁祸周少桓,借刀杀人,不禁拆我们一员大将,也给清廷蠃得一丝喘息之机。”
吴亮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商毅又道:“而且现在周世奇和唐镇都在青州,如果我们中了清廷的诡计,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他们,说不定会立刻逼反了周少桓,因此这几天你也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们,不能出半点闪失。”
吴亮赶忙立正敬礼,道:“大王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商毅沉呤了一会儿,才道:“李先生,你给我马上拟一份公文,发给周少桓,内容嘛……”说到内容,商毅一下也打住了,因此他确实还没有想好,怎样和周少桓进行联络,发生了袭击馆驿的事情,周少桓肯定是有责任,而且还不小,但现在的情况,又必须对他进行一定的安抚,因此这个度很难把握得好。
就在这时,李松晨道:“大王,请恕在下直言,虽然大王方才所说,都在情理之中,但依在下看来,此地现在才是龙潭虎穴,因此大王还是应该听从吴营长之言,立刻离开山东,返回南京。”
商毅怔了一怔,盯着李松晨,道:“李先生,这话是怎么讲?”
李松晨道:“请大王试想,假如大王现在处于周少桓的位置,又当如何。”
商毅的身体忽然一震,从昨天晚上扰一直困扰着他的一个疑点,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原来清廷的真正目地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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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周少桓反叛?”
紫玲珑点了点头,道:“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要逼周少桓反叛商毅?”
墨经纬到底也是聪眀人,听了紫玲珑的提示之后,立刻也恍然大悟,让商毅猜疑周少桓,和逼周少桓反叛商毅,看似道理相似,但侧重点是完全不同的。从表面上看,紫玲珑的做法似乎都是从商毅的角度入手,离间商毅和周少桓的关系,但正如她自己所说,这种手法做得太明显了,也太拙劣了,而且破绽太多,以商毅的才智,根本不可能骗得过他。
但转换到周少桓的角度,那就完全不同了,自己的主公在自己管辖的地盘内遭到了袭击,而目前所发现的一切证据都表明,这次袭击是由自己策划发动的,几乎是落得死死的,尽管心里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但却根本就没有分辩的余地,似乎只有死路一路。而周少桓的心里,一定会非常不甘心吧,甚致对商毅产生出不满的情绪来。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有人稍稍加以诱导,也就不难走上背叛的道路上去。当然墨经纬也不是没有想到,周少桓的父亲、岳父都在商毅手里,一但周少桓真的反叛商毅,周世奇和唐镇的性命肯定难以得到保全。
但墨经纬仍然相信,周少桓还是会反叛,因为这也确实是周少桓唯一的活命之法了,至少在墨经纬看来,如果换了是自已处在周少桓的位置上,恐怕也只有反叛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第059章 局中之局(二)
事实上在这之前,就有两个很好的例子,吴三桂和郑成功。
尽管这时,在后世人们对他们两人的评价都大相径庭:一个是引清军入关的汉奸,卖国贼,另一个却是坚守民族大义的英雄豪杰,那怕是现在清廷的统治区内,大多数汉人的观点也差不多。但两人的相同点就在于,在他们决定了自己所走的道路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和家人正都被自己的敌人所控制。
当然从两人的行动性质上来说,郑成功是坚守民族大义,舍家而为国;而吴三桂却是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勾结外敌,盗卖国家,因此才得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但他们两人的心里也都十分知道,自己的行为所造成的后果,是将会把自己的父亲和家人推行死亡的地步。
当吴三桂决定倒卖山海关,引清军入关的时候,他父亲吴襄以及家人,都在李自成的控制之中,而郑成功在投投商毅举兵抗清的时候,的郑芝龙及全家现在则被清廷软禁在北京。只是不同的地方在于,在一片石之战前,李自成认为,招降吴三桂无望,早己将吴襄全家杀光了,而现在清廷还希望利用郑芝龙,招降郑成功,才暂时留住了郑芝龙这一命,但要杀郑芝龙,随时都可以动手。
正因为如此,墨经纬才认为,周少桓在举兵反叛时候,也绝不会顾忌自己的父亲、岳父的关系,毕竟从周少桓所处的局面而言,和吴三桂、郑成功十分相似,如果顾忌自己的父亲、岳父、家人,结果很可能就是自己也自投罗网,陪着家人一起死,相反如果不顾家人,还可以找诸如“留下自己一条命,为全家报仇”等借口来搪塞。还是那句话,换了墨经纬自己,是一定会这么来做的。
当然另外墨经纬也相信,就算周少桓会有所犹豫,而且商毅也会尽力争取周少桓,但紫玲珑一定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安排,在周少桓的身边,已经布下了这一颗棋子,来引导周少桓的行动,只等着发挥作用的时机,因此也可以说,周少桓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