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 第197部分

“年轻人就是心急，还是我老人家来问吧。”秦老爷子示意太岁放开叶锋寒，起身走的叶城主身边，蹲下身，很慈祥地笑笑，就在年轻人略带疑惑的目光中，白光一闪，一只保养很不错的耳朵掉在地上。

叶锋寒愣了两秒，并没有象杀猪一样惨叫，而是直接昏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利用（上）

耳朵、清醒、疼

这次轮到可怜的叶大城主品尝秦老爷子的液体排泄物了，话说回来，无论什么城主，只要碰到王平等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清醒过来之后，叶锋寒疼的浑身颤抖，用手捂着耳朵，却不敢大叫，因为秦老爷子的那把刀就在他眼前晃悠。

“我习惯先割零碎后问话，这样效率比较高。”秦老爷子笑起来也有点老男人的魅力，起码那口白牙在这个世道上就很稀少。

“您问什么我说什么！真的！但是你们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看着那把离自己眼睛越来越近的刀，叶锋寒想哭。

“钨钢，我的小朋友，我要的是钨。”

“我他妈的要是知道这里有钨，早就拿出去换弹药了！还等你们来拿！你看这个破地方，哪里能加工那么希奇的金属！”在疼痛与恐惧的双重作用下，叶锋寒破口大骂，绅士风度与优雅的教养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

随即他就在秦老爷子的小刀威胁中乖乖地闭上了嘴。

代价是腿上多了个小洞。

一厘米宽，五厘米深的小洞。

“不想死的话，二十分钟内想起来钨矿石或者提炼品在什么地方，否则，你就只要用自己的脏血洗澡了。”老爷子下手很有分寸，说话也是相当有自信的。

钨钢可以是现代生产枪管所能用的最好地钢材，也是制作装甲板的上佳材料。刀具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在战争之前，这种装甲肯定属于淘汰范围，随便拿出一块复合型的装甲板在性能与重量上都要比钨钢板强许多，可是，那毕竟是在战争之前，百年后的现在，还没有哪个势力可以生产那些当年的高科技装甲。比如纳米材料、高分子聚合材料、甚至连高硬度陶瓷都没人能做出来，再加上那些材料一旦损坏。不是高温融化后就可以重新使用的，可以说坏一个少一个，因此钨钢本身地可再生性和可塑性也使它重新成为全世界势力最看重的资源。

看到这个倒霉地年轻人还是满脸的迷茫，龚茄子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以免夜长梦多，接着解释道：“我看还是给你点提示吧，大概接近两个月之前。你的手下用无线电发报机向你报告发现纯钨块的事情，叶城主不会忘记吧？还用不用我提醒，那个笨蛋手下用的是短波频率？然后再普及点知识给你？”

短波频率只要气候适合，上万公里外都能收到无线电通讯，这个简单道理叶城主当然明白，更让他了解的是，那个前城主临死前竟然给他下了这么大一个阴着！

就算叶锋寒说自己是被陷害的，可是谁会相信呢？一个被关押地前城主不但能够逃脱。还可以在无线电里大叫发现钨这种稀有金属？更别提这个家伙的详细死亡情况被好叔特意封锁了消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就算各个势力有内鬼在城里，也不会替叶锋寒作证，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是不是那个家伙发的消息！再加上这里以前就是金属加工厂，很容易让这些能够自行生产枪械的势力确信叶锋寒发现了贮存在厂子某处的钨矿石。

叶锋寒已经忘记了身上疼痛。光剩下浑身冒冷汗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差不多死定了，除非他能在短短几分钟内想到厂子里那个虚无缥缈地钨矿石放在什么地方。

该死，自从遇到那个春来，就他妈的没再碰到过好事情！叶锋寒咒骂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惊慌，否则自己就真死定了！

等等！春来、食堂、小仓库、地板！

几个简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死中得生地感觉让叶锋寒欣喜若狂！忍不住脱口而出，连珠炮一样的说道：“我知道。那个改成食堂的小仓库！原来里面堆积的黑铁块让我当作地板扑在仓库里了！那就是提炼过的钨！当初那个混蛋铁匠认不出来还信口胡说。都怪好叔说什么以后有时间……”

话音未落，叶城主的眼睛里已经多了一把小刀。秦老爷子拧了半圈手腕，确定将眼窝后面地脑组织搅成糨糊后才淡淡地说道：“你太吵了。”

“就是，就是，我这个年轻人都被你这个家伙吓了一跳，何况是身体不好，火气却很大的老人家，现在好了，你当不成活人，我们也少了个重要人质。”茄子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很明显透着不满意。

秦老爷子将小刀抽出来，叶锋寒的尸体就这么扑通一下倒地不起，颅内压强溅出的脑浆、鲜血与晶状体沾到了老爷子那条还算干净的裤子。

很可惜，叶锋寒所拥有的良好教育，超群智慧，优雅举止，临危不乱的心态，在绝对的暴力面前，都是那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所以说，古往今来，暴力，永远是解决问题最方便，最简洁地手段，至于那些所谓地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过是弱者企求强者怜悯的借口罢了。

即使是那些所谓地和平解决问题的所有手段，也是建立在暴力威慑的基础之上，没有暴力作为依靠，不可能解决任何问题。

换句话说，如果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暴力的范围不够大，程度不够高。

绝对的暴力，会解决所有的问题。

老爷子站起身将小刀在舌头上蹭了蹭，一边品味一边说道：“怎么？我老人家这么处理，你有意见？”

“怎么敢，怎么敢。就是不知这个家伙如果是撒谎拖延时间，你却把他杀了，咱们到什么地方去找矿石？”龚茄子到底年轻，两句话就把双方的火头挑起来了。

秦老爷子那么多年是白活地吗？能让茄子把火气激起来就怪了，从容说道：“我老人家不和你个小东西一般见识，省得让人家王先生看笑话，如果这个死人真的撒谎。大不了各位一拍两瞪眼，各自回窝里冬眠去。”

这话说的很圆滑。既保存了自己面子，又暗中提醒茄子不要两家相争，让王平等人得了便宜，现在的情况就算有脏弹和病毒，对于双方威胁最大的还是王平与太岁这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以秦老头的思维逻辑看来，如果他们背后没有两个势力对王平等人地威胁，就凭钨钢的吸引力。如果他是长毛男，完全可以牺牲这些手下，独吞所有地钨金属。

这不能怪秦老爷子小心，长毛男的势力发展的过快，再加上他本人的能力被各种渠道渲染过后，总会高于现实，主控者的悬赏又让各个势力垂涎之余也收起了轻视之心，王平让东亚各个势力形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他在短期内的威胁甚至超过了黑袍子文德，这也是文德暗中支持长毛男的原因之一，多个靶子分担火力总是好地，就好象龚老大拼掉自己一个儿子也要向长毛男报信一样。但是，对于王平来讲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比如刚刚秦老爷子与茄子根本不用特意交流。当着王平的面，立刻达成了合作默契，表面上丝毫都没有联合王平突然出手解决另一家的打算。

王平很适时地插了句嘴，说道：“这个死人没说谎，人在濒临精神崩溃的时候所说的话，多数时候是真的，看样子咱们要去那个所谓的食堂走一遭吧。”

另外两队领头的表示同意。

“走之前先让我太岁给大家表演个绝活，也给大家一会提货减少点麻烦，不会耽搁太长时间地。”太岁上前两步，将手指插在叶城主与好叔的尸体伤口里。每个尸体大概停留了两分钟左右。

尸体开始动了。

有些僵硬。不太自然，但是它确实在动。

在两队人的由疑惑转变成惊诧最终成为恐惧的眼神注视下。生物武器用了十分钟时间，重新‘复活’了好叔和他的叶少爷，以及刚刚在门口被干掉的四位保镖。

面对另外两个势力，长毛男只是简单解释说太岁有短时间内操纵尸体地能力，有了这几位开路，就算遇到巡逻队，也不会有问题。其实现在这鬼天气，能遇到巡逻队的机率少之又少，太岁这么做，威慑的意味更浓郁一些。

茄子与秦老爷子面色阴沉，小心戒备。

至于太岁吞噬记忆的事情，王平当然不会笨蛋地说出去，上万人口的镇子，所存储的物资足够西南基地里的山老爷子乐到抽筋了，至于那些所谓的物资保密方法，有了叶锋寒的记忆碎片，破解起来还是很轻松的，刚刚秦老头那刀扎地还不算太深，没有破坏叶城主地记忆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接下来地队型很有意思，六具‘尸体’走在最前面，王平、黑杀等人居中，太岁压尾，至于茄子和秦老爷子，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的单列纵队，肩并肩走在一起，与太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谁也不想死了之后，连尸体都被人利用。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利用（下）

黑夜，风雪交加，这种天气无形中帮助了在场的三方势力，那些守卫早就龟缩早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休息去了，严格来说，这种天气在城里行走也不是十分安全的，这种小城不可能有公共照明设备——大城里其实也不多，在冬季所有的门窗都会尽量封闭严实，防止热量散发的同时也杜绝了光线的散射，因此，如果没有十分优良的防寒照明设备，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中贸然出门，在城市里冻死也不是没可能的。

夜晚突袭一个小帮会的总部并不困难，走出那座碉堡更是轻松简单，王平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过，几分钟的步行，他的仿生耳已经能分辨出身后那些人的心跳声，本以为这些人多少有些惧怕或者负面情绪，没想到他们的心跳多数都是十分平稳，真不愧是龚老大与那个新任的冰刀城主信任的人，光看心理承受力，就比普通人强上许多。

玩势力扩张的游戏，并不是想玩就玩的，天时、地利、人和三个基本条件，少一个也不成。现在，光是天寒地冻这一个条件，就足够让各大势力龟缩触角，最多以小队精兵的方式争夺稀缺资源罢了。

听听心跳，就知道什么是小队精兵了。

出门的时候，总人数已经增加到十七人，老头子最谨慎，三帮势力里，他是唯一留下守门眼线的领队。风雪很大，能见度不高。电筒在这里也算是稀罕物，这也是守卫十二小时一换班的原因之一，本来王平凭借磁场扫描，放心使用生化眼当探照灯，可是他偏偏不这么做，就让太岁操纵着那六个分身在黑夜中利用夜视能力摸索前进。

顺便试试身后那些人地斤两。

果然，这几个人表面上和正常人差不多。走起这种夜路却比正常人轻松许多，王平从此点就可以确定他们多少都被改造过。可能还有一些碳基生物所能进化出的特殊能力，不过，在长毛男眼睛里，这些只是小技巧罢了，面对完全超越人类进化可能的王平与太岁，尤其是杜绝了脑波干扰的太岁，这些小技巧再厉害。也不过是些碍眼的蚊蝇。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

为了抵挡冬季的风雪，任何人都会将所有能找到的纺织品套在身上，这在无形中也增加了辅助计算机地分析负荷，不过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通过对刚刚房间中那些人地外形改变与动作分析，辅助计算机已经完成了相对准确的武器测算，大致推断出茄子等人身上携带的武器类型，除了手枪、短突击步枪、手雷外。暂时也没有发现更多的东西，还是那句话，环境决定武器选择，暴风雪的天气与室内短兵相接，有这些轻武器就足够了。

绝对一点的装备，就是这些家伙中还应该有两个身穿自爆背心的。这种东西是从那些战场机器人身上所装备地反应装甲片改装而来的，只是不知道那些可以作为防弹装甲，在某种程度上又可以利用反应爆破的原理抵御某些穿甲弹，必须用特殊雷管引爆的装甲片，经过百年的风雨，是否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

探测器显示，这座城市的总人口是八千六百零六人，包括奴隶在内。

包括王平等人在内，现在冒风雪跋涉的人数是十七人，大概是总人口地五百分之一。

或许。

在今夜。这五百分之一。将决定八千六百人的命运。

为了不泄露太岁能够读取记忆的秘密，再加上如此剧烈的暴风雪天气已经不用再担心有巡逻队会发现那几个玩弄少女的家伙被人干掉。半路上王平决定顺道去抓了个舌头，也让人狼出口气展现一下他非人的一面，同时再次威慑一下跟在屁股后面地两伙人，最好不用动歪脑筋。

过程是简单的。

场面是血腥的。

效果是动人的。

“这里是食堂？”站在小仓库门前，茄子面对裤裆已经冻成冰坨，浑身颤抖地‘舌头’追问道。

“是，是的。”

“很好。”

小狗腿弯刀很锋利。

茄子玩的也很顺手。

人头掉落的速度自然不慢。

“哦，忘记说了，谢谢。”

茄子的这番表现落在太岁的眼里，生物武器不由得看了眼段天星，又瞧了瞧正准备用拧断门锁的王平，心里赞叹着，这两个家伙连续用血腥地手段刺激这些本就拿杀人不当回事情地家伙，恐怕等一会再找个理由捅下过冬地的马蜂窝，只要两伙人中有人上当，与过冬地对着干起来，折损地人手到一定程度，就算他们想带走钨金属，恐怕也没那个能力了。

太岁猜的很对，王平和段天星早就通过无线电加密频道讨论过如何获取最大利益，现在基地内的平民几乎全是白人，人数不足的同时，其他肤色人种也待补充，小城里的人口就显得尤为重要。

当然，人口方面王平并没有打算连锅端，一来这个时候大规模迁徙会造成大量死人到是其次，关键是消耗的物资太多，承担不起，不如只挑选需要的物资带走，那些低劣的食物等物品，还是留给这些人苟延残喘的好，二来也需要从这些人中挑选年龄适合的人种，最好是十五岁以下的自然人孤儿，身体健康，还好调教，保证一定程度的忠心。

最关键的，是自愿。

考虑到以上的情况，就更不能冒风险让脏弹或者病毒威胁到城里的备选人种，既然不能明着把这几个家伙干掉，消耗他们的实力当然就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