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陈横两位素来与樊能交好的将军,纷纷拿起自己手中的兵刃,迎着前面的千难万险慷慨赴义。
刘基的双眼泪痕红肿,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泪水,低声道:“樊将军,你放心,我不会走,我也不会让他们得逞。江东大营,最后躺下的人一定是我。”
身旁士兵的士兵听见刘基言语,豪情在胸道:“将军何出此言?我们誓要同将军生死与共。”刘基听着身后声音,竟心酸的掉下眼泪,点了点头道:“好,好兄弟……”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我们誓要同将军生死与共”
“我们誓要同将军生死与共”
……
“将军,刘勋死了。”张勋的副将靠到张勋身旁说道。
“嗯,我看到了。”张勋点点头,心中暗笑,刘勋一死,数万精锐无人统领,正是壮大自己之时。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张勋大笑之际,自己的船队之上接连响起这阵阵惊恐声。
“慌什么!”张勋怒斥道。
“禀……禀……将军,我们的船漏水了,船漏水了。”
“什么?”张勋一把拨开副将,看向大船中央,几道水柱正冲天而起,漫天的江水从船中喷溅而出,眼见就要冲垮面前大船。
“漏水了,漏水了。”慢慢地整座江面上,近百艘船上都响起这样的声音,谁也没有料到转瞬之间,大船被人凿漏。
“哪来的敌军?”张勋神色紧张的抓住身旁的小兵,恐吓道。
……
“将军,我们只要在加把劲就能夺下江东大营了。”笮融身旁的小校朱桓面色不变的说道。
“嗯。”笮融点点头,站在岸边,指挥着自己身旁的士兵杀向敌人,口中还不忘念念道:“都他妈的给老子快点,快点,不然老子杀了你们。”
“杀啊!”
身旁的士兵不得已的用尽自己身体上最后的力气,用力的朝着前方杀去。
“漏水了,漏水了。”
慢慢地,江面上的惊恐声慢慢地划过水面,传到笮融耳中,笮融脸色突变的问道:“怎么回事?”
小校朱桓脸色同样微变,双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前方,道:“将军,你看。”
“轰!”
“轰!”
“轰!”
“轰!”
……
巢湖水面之上,接连响起这样的声音,慢慢地所有的大船都开始倒塌,慢慢地整个水面之上,喷溅的水柱高过整个云层,谁也没有想到,转瞬之间,所有的船队就这么轰然倒塌。
“这怎—么—回—事?”
笮融目瞪口呆的呢喃着。
……
“将军,快看。”
刘基不明所以的转头观瞧,那轰然倒塌的大队船只。
“将军,他们的船塌了。”
“船塌了?”
刘基双目呆滞有些不敢确定的望着前方,低声道:“这是真的吗?
就在所有人不解之时,从江边,黑压压的一片铁骑席卷而来。
那声声啾鸣,似乎在领头将领跃马遥望间,穿透云霄,直抵江东大营内每一个军民的耳中。紧接着就是阵阵轰鸣响起,万马奔腾的声音,还有无穷无尽的呐喊声,踩踏着天地间的一切,席卷而来。
“是铁骑。”
“是铁骑。”
张英神情肃穆,抬头观瞧,此时整个心脏都已经停止了跳动,面前这股来军是谁?是不是自己的援军?还是敌人的援军?他们的旗帜上打着的是谁的旗帜?
陈横在收割掉最后一个人的性命后,侧头观瞧。
这个声音在这一刻就能决定面前这些人的生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是谁的军队?
数千铁骑,踩踏着他们的节奏,只要他们到来,江岸之上的人就绝无退路,因为巢湖水面上的船只尽数船破人亡。
铁骑对没有准备的步兵就是屠杀。
“汉旗,是大汉龙旗。”
不知道谁率先呐喊了一声,但这短短的七个字,却迅速的传遍整座江东大营。也如一声惊雷划破天际,让所有的扬州兵,血脉贲张。
天子的大军终于来了。
……
“竟然是他们的援军。”笮融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这不可思议的变化,只是就那么一眨的时间,巢湖之上,所有的船只跌入江底。
小校朱桓也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大军真的就是天子刘辨的军队,而且大军到来之时便轻而易举的扭转了战局,想来巢湖水上的那些战船也都是他们砸沉的。
“妈的,还看什么,还不给老子冲上去。”笮融转回头看见朱桓在那里低头沉吟,心情大为不悦的怒吼一嗓子,脚上也不肯放过朱桓一分,狠狠地踢在他的身上。
朱桓稳了稳自己忐忑的心情,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天子大军到来,自己不再这个时候为朱皓报仇雪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只要率军投诚,定能博取功名,想罢,手中的大刀,猝不及防的就砍向笮融。
“噗!”
笮融这一辈都没有想到,从来都是自己背叛他人,却最终死在自己手下的小校手中。
“兄弟们,朝廷大军以来,巢湖水上大船皆沉,我们不投靠天子,还等死吗?”朱桓抓住笮融的头颅,冲着身旁的士兵喊道。
“朱将军说的对,我们逃不掉了,天子来了,我们降了。”
“我们降了。”
“我们降了。”
“我们降了。”
整个笮融大军,瞬间便有大半军队开始放下手中兵刃。
……
铁骑声越来越密集,龙旗之下,徐晃高举手中的大斧,望着死守在江东大营,一步不动的刘基和他的扬州兵,大声道:“诸位,你们做得很好!”
未等回音,徐晃猛然回首大喊:“诸位,列阵。”
“将军已经准备好了。”
“好!”徐晃再次举起手中的大斧,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每一次落下之时,就是一场胜利的到来,厉声道:“冲!”
“冲!”
“冲!”
刘基笑着摇摇头,看着自己身边倒下去的士卒,还有数不清的尸体,无数辛酸涌上心间,双目一黑,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
汉初平三年,十月。抚军将军徐晃、锦帆甘宁大破孙策于虎林口。司空、扬州刺史刘繇命丧叛军庐江太守刘勋之手,其子刘基扼守濡须坞一天一夜,力阻豫章笮融,庐江刘勋,寿春张勋前进,终待天子援军所至,隧破敌军。
初时,江东吴郡严白虎、会稽王朗闻之,惧天子之威,举兵相抗,后由鲁肃出访两郡,严白虎和王朗隧降,自此江东平定。
第十八章博弈
长安。
秋风送爽,阵阵清风袭来,送扶整座长安城,时下的长安百姓终于可以享受宁静的生活,不被战火滋扰。
金华殿外。
一张四四方方的石盘之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黑白两色棋子,竟然是围棋,而且博弈的地点竟然就是金华殿外。
围棋的两方坐着两个人,一人身穿黑色赤边的莽龙袍,正神情自若的看着对面的中年。
中年年纪不过四旬多一点,颚下胡须也很随意的飘散在胸前,双腿并拢,恭恭敬敬的看着眼前的局势。
刘辨从没有想到穿越后,自己会接触这种东西,虽然围棋应该是国粹一样的东西,但是穿越过来的刘辨又何时学过这围棋,只不过,为了打发时间,找来贾诩同自己下下而已,输赢对自己却无所谓。
所以,刘辨可以笑得神情自若。
但是对面的贾诩却是为难了许多,不是他赢不了刘辨,但是天子下棋,谁又敢赢?
“文和,何必紧张,我找你来又不是单单此事。”
贾诩轻抚胡须,点点头,回看刘辨,问道:“那陛下是想博弈什么?”
“上一次,荆襄你同我都赌对了。”言此,刘辨起身相迎,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披靡捭阖的说道:“这一次,我想赌益州。”
“益州?”贾诩挑挑眉毛,刘辨之意,他焉能不清楚,只是益州又有谁能是面前这弱冠天子的对手。
“文和,你想说什么?”
“陛下,当初就已经决定迅速整合天下,不想等一等,我只是在考虑,陛下现在怎么处理曹操、袁绍、袁术?”
益州关西蜀何事?
贾诩不这么认为,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益州放在心上,甚至对贾诩来说,益州的敌人根本就构不成威胁。而真正的敌人是二袁、曹操。
几日前,贾诩就曾提过,曹操之事。
但是,很不幸,刘辨猜对了,他信任对了人,曹操没有辜负他,曹操依旧选择了同袁术开站,进而帮助了刘辨在荆襄、江东两地的快速取胜。
“呵呵。”闻此,刘辨转回身笑着摇摇头,道:“文和还是不放心曹操啊!”
“不是我不放心,他绝对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可以同陛下争霸天下的人。”贾诩抬抬头,点头说道。
“可是,他却是在寿春帮了我一个大忙。”刘辨怅然若失的点点头。
“可是,陛下有没有想到过,如果有一天,整个天下,各路诸侯均定,诩斗胆的问一句,陛下对曹操该何去何从?”
“没有那一天,绝对没有那一天。”当初嘉德殿前既然选择信任曹操,现在刘辨明知道曹操的野心,但是他依旧要赌把赌注放在曹操的身上。
“如果有可能,曹操确实能成为陛下最强的助臂。”见刘辨神情有些哀伤,贾诩开口道。
“嗯。”刘辨点点头,甩了甩自己的发髻,低声道:“怎么扯到曹孟德的身上了,朕这盘博弈,下的益州。”
“还用下吗?”贾诩嘴角微挑,摇摇头,刘辨布下的局,贾诩对他有那个自信,毕竟在西川的敌人和阻力都的。
“我们总要看看刘焉的心思。”刘辨淡淡道。
“垂死之人,即便野心在足,他又能如何,他的后人心向大汉,不是自立。”贾诩盯着刘辨最后道。
“你还记得。”刘辨转回头看向贾诩道:“当初酒肆里,子扬(刘晔)同文和说过的话,文和都还记得。”
“当初,诩却是有些不信。不过……”贾诩耸耸肩,同刘辨一个姿态,只不过身子靠后,迎着面前低下的清风,感受道:“在看到荆襄三个孩子联手驱逐了江东孙策时起,诩就知道陛下所用之人非同寻常。”
刘辨当然用人非同寻常,因为他每用一人都是走出自己的路,诸葛亮、司马懿、庞统、鲁肃、甘宁,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确确实实的打动了刘辨身边的这些人。
试想,多年以后,这些人成为大汉中枢之后,那将是何等的繁荣昌盛,那将会是另一个盛世,或许会超过文景之治,光武中兴,其功绩自然不会比,刘邦,刘彻,刘秀这些千古明君差上几分。
“可是,那里依旧有问题。”战略上,刘辨是站在高处的强者,但是战术上,刘辨从来不藐视任何一个对手。
“兄弟之争?”贾诩转回头问道。
“嗯。”刘辨点点头道:“也许,还会有另一个隐患。”
“汉中张鲁。”贾诩这四个字是答,而不是问,因为唯一值得有些威胁的除了张鲁,就不再会有另一个人。
“嗯。”刘辨点点头。
“黄巾、黑山俱灭,他一个五斗米教没有了这天下太平道的支持,陛下以为他还能有回天之力?”贾诩不解,当日在长安,那女子隐身而去,黄巾顿时土崩瓦解,如今悉数归顺朝廷,五斗米教也只不过就是其中的一个小分支而已,在这片天,他还能掀起多大的浪?
“可是,他盘踞汉中,扼守阳平关,我们一时半刻拿不下,终究是隐患。”刘辨踱步凝思,似乎在考虑着究竟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决面前的问题。
“陛下,想怎么办?”
“诱其出汉中,之后我们将此人一网打尽。”刘辨点点头,本应是犹豫之计,此时被贾诩一提,仿佛下定决心的说道。
“陛下是说要让他出汉中夺取蜀川?”
“嗯。”刘辨狠狠地点点头。
“可是?”贾诩一摇头,道:“这势必要蜀川刘范配合的好,才能引诱张鲁出川,如若不然,恐怕益州有失啊?”
“嗯。”刘辨点点头道:“此事,朕已想过,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为求速战速决,我们只有赌一把了?”
“呵呵。”贾诩倒是很有自信的笑笑道:“没想到,诩又要同陛下打赌了?”
“呵呵。”刘辨捋了捋凌乱的发丝,笑道:“在棋盘上,朕赢不过你,益州这一局,还赌不过你。”
“相信刘晔的诏书已经到西川了吧?”
……
成都。
成都自古以来都是天府之国,沃野千里,民风淳朴,汉高祖也是从这里起家的,扼守蜀道,即便是千军万马也过不得,但是成都也是悲哀的,因为从没有人能从这里走出去,甚至是一统天下,即便是汉高祖,也只是出汉中,取道天下。
它就是这么矛盾。
益州州牧府。
当朝廷的圣旨第一个消息传到益州后,整个益州就乱了起来,平静了三年后,它又重新回到风口浪尖中。
因为,他现在的主人是刘焉,不是刘辨。
刘焉虽然也是汉室宗亲,同刘表一样同是汉室鲁公王遗脉,但是他绝对不是人们看到的那个样子,虽说汉乱,综其原因很复杂,有外戚同宦官共同击碎大汉中枢的原因,也有汉灵帝早逝的原因,但是这其中就有刘焉的一份功劳,也许当初刘焉是想让天下战乱快速平息,也许是他个人的一点野心,总之,灵帝采纳了他的建议,改变部分刺史为州牧,在刺史监督之权的根本上添加了督管之责,正式成为太守上司。而灵帝万万没有想到的竟然是从董卓入京之后,大汉步上了另一条道路,天下四分五裂,各地州牧拥兵自重,甚至还会有袁绍、袁术两兄弟谋立新帝的计划。不可不畏,州牧之责有他的弊端。
当然,这一切的动乱,并不是这一点原因。
而且,眼下的原因也不只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们听说少帝刘辨复辟金华殿,并急速的掌控关中、荆襄、江东,半壁江山如今已经重回大汉少帝之手,而益州却处在关中和荆襄的包围中。
不用想,谁都能猜到少帝下一步会干什么。
所以益州的百姓、士族、官员、将士,等等所有人都开始慌乱起来。
其实,不得不说刘晔的那道圣旨,并没有送达益州州牧府,甚至都没有人看得到朝廷来人的身影。
这一切只是捕风捉影。
刘晔究竟在哪,谁也不清楚。
州牧府中,此刻正进行这另外的一幕。
垂死的刘焉,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出最好的状态,整个人都处于最紧绷的样子。
“咳咳。各位都?”刘焉嗓子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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