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说:“怎么回事,它们在干吗?”
张盈平静了一下心情,说:“这颗珠子有些古怪,可能对它们来说很重要。”
梁君说:“原来刚才它们问我们拿的就是这玩意,那现在这珠子已经出现了,为什么它们没有过来抢?它们不是一直在找这东西吗?”
张盈说:“因为它们不能接触这颗珠子,所以不敢来拿。”
我想了想,说:“不对。如果它们不敢来拿这珠子,为什么梁君被它们抓住的时候,旁边墙壁上会挂着这珠子?那是谁放上去的?”
梁君叹了口气,说:“不是它们放的。我被它们抓住之后,那珠子早就放在那里了。我相信,那珠子已经在那墙上放了很长时间了,绝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
我听了有些纳闷,说:“这就不合理了,你们看它们现在都给镇住了,好像它们很怕这珠子。但是当时这珠子就在它们面前的墙上,那时候它们为什么不怕?”
“也许……也许……”梁君想不出答案,张盈也没有吱声。
我见这些阴人好像真的被这珠子给镇住了,自然感到非常意外。因为此前这些阴人毫不惧怕这珠子的。
想到这里,我忽然心念一动,又蹲下去,借着珠子的绿光看了看地板,这一看让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如此!
“张盈,把数码相机拿来。这里有个绝妙的东西。”我故意卖了个关子。
张盈和梁君连忙过来,在我的指点下,终于有了发现。
原来,这珠子刚才在弹落的时候,不偏不倚,刚好掉在地面上一个雕刻出来的图形之中。这个图形,跟我们在此前看到的那个图形并不一致,它是由一些旋转着的圆弧线打底,然后在这些四分之一圆弧线上点缀着一些实心圆圈,看上去十分飘逸。
毫无疑问,这珠子刚巧落在了另外一个阵中!
阵,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那么神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阵法这种东西自古便有,家喻户晓的莫过于诸葛用石阵困住了东吴的陆逊。所以,不管人们是否相信,阵法肯定能够对人的判断能力造成一些影响。
而这珠子,我猜想绝非一般的珠子,肯定有一个引力场或者磁场,可以改变周遭的环境氛围,从而改变人或者物的认知。
想到这里,我兴奋地对他们俩说:“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没想到这次是这颗小小的珠子救了我们一命。”
三个人惊魂未定,这种地方自然不能久留,张盈说:“相机在这里,抓紧拍完我们好出去。”
我见事不宜迟,其实心里早就厌恶这个鬼地方了,于是连忙抓起相机,打闪光拍了一张照片。在闪光打出的瞬间,张盈忽然惊呼了一下,因为她刚好看到了那些阴人狰狞的脸面。虽然它们此时不能动弹,但是看着总归觉得诡异万分。
张盈收好了相机,此时梁君早已按耐不住,抢先跑到他发现的那个直通屋子外面的窟窿口,说:“我先走,给你们带路。”
张盈说:“稍微等一下,我的东西掉了一地。”说完,她俯身把刚才拉扯中散落在地上的飞燕爪之类的东西一一捡了起来,然后第二个钻进了窟窿。
我苦笑了一下,默默地从地上捡起了那颗珠子,心想:这东西说不定是个宝贝。拿出去研究研究吧。
正在沉思,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好像整个房间里有了动静。再一看手里的珠子,瞬间就明白了:不好,这些阴人被我释放了!
☆、第九章 脱出古宅 02 (2397字)
我真是个笨蛋!真是个笨蛋!鬼使神差般地,我竟然弯腰捡起了那颗救命的绿珠子!
可是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听到无数的脚步蠢蠢而蠕,整个房间里在瞬间重新恢复了那股让人胆寒的——邪气!
在我的头皮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发麻的刹那,潜意识里那股逃命的神经刺激了我,眼看着张盈和梁君已经先后地爬出了墙角那个窟窿,我心想老子不想陪你们玩了!然后一骨碌钻了进去!
窟窿里面竟然是一个通道,幽暗而压抑。好像是什么人在紧急关头开凿出来的一样,整个通道显得粗糙不平。不过对于逃命者来说,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了,我双手双膝并用,也感觉不出膝盖擦破之后的疼痛,因为此时我感觉脑后仍然有股凌厉的邪气侵袭过来,让我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我担心那些阴人也顺着窟窿爬进来了,但是侧耳听了一下,却没有听到它们爬行的声音,这才稍微放宽了点心,想到那些阴人毕竟是死人,人类轻而易举的弯腰、攀爬和匍匐这些动作,它们应该不会具备。
就在我紧张的时候,在前面不远处,张盈的声音传了过来:“夏阳,你怎么还没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连忙答道:“没事,我来了。”
于是,我一边继续爬,一边在心里苦笑,暗道:还什么事了,山水轮流转,我们又处于下风了!
爬了一阵,我感觉有些奇怪,这个通道按理是做在这幢古宅的二楼的,顶多也就一个房间大小,怎么还没有爬出头?而且看这通道的倾向,竟然有些渐渐地往下行的感觉。难道我们不知不觉竟然从二楼爬到了一楼?这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偌大一幢宅子,在二楼不可能开凿出这样一条通道来的!难道……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一个近乎疯狂的可能性,那就是这宅子的二楼,必定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房间。这个房间,几乎都被泥土堵死了!而此时,我们就在这被泥土堵死了的房间里穿行!
想到这里,我终于开始头皮发麻起来,心想:这不成了土行孙了嘛!想当初土行孙横行在商周之际,可后来也被师父惧留孙把手一指,指地为钢,把一块土地变做了铜墙铁壁,真是万物皆有克!
忽然间,我感到眼前隐约有点气息传来,连忙停住了身形,问道:“谁?”
张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是我!”
我连忙爬了过去,说:“停下来干吗?快走快走!”
张盈叹了口气,说:“没路了。”
我好似被人给当头一棒,头脑一下子就蒙了,呆了半晌,说:“梁君不是说前面爬出去过吗?难道你们走错路了?”
梁君说:“奇怪啊,我前面真的从这里出去过的,这么窄的通道就一条路,打死我也不相信走错了!”
我只好蹲了下来,暗忖道:难道真有这回事?或者,竟然被我一语成谶?
张盈听了梁君的话,没好气地说:“你有没有出去过我们不知道,但是你现在把我们带入了死胡同是真的。我实在不想再回到那个房间去了,那么多阴人,看看都恶心。”
我听了,知道不能再隐瞒了,说:“回不去了。那个房间里所有的阴人,都已经苏醒过来了。”
“啊?!”张盈和梁君同时叫了起来。
我说:“我临走时把那颗珠子拿了起来,结果无意中破了阵,现在它们就守在洞口。如果不想死,我看还是不要回去了。”
沉默。一阵让人难受的沉默。张盈没有说什么,梁君也没有。
末了,张盈叹了口气,说:“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们坐在这里等吧,那些阴人总会散去的吧。”
梁君摇头道:“我看不会。它们不需要吃,不需要睡,恐怕这些阴人在那个房间里呆了很久了,要比耐心,我们比不过它们。”
我说:“是啊,那些阴人本来就是死人,谁也不能保证它们有点什么事情离开一下。”
张盈听我们俩一个劲地说丧气话,气道:“那你们说说怎么办呀,难道我们就在这个又矮又臭的窟窿里等死?”
我一时语塞,梁君也只是叹了口气。
张盈忽然不耐烦起来,伸手到背包里掏出了黄铜鱼叉,“嚓嚓”地挖起身边的土来。
我惊道:“张盈你干吗?”
张盈道:“挖出去!总比在这里等死好!”
梁君说:“你往那里挖没用的,方向在我这里了。”
张盈说:“我知道啊,可是你挡着我,要不你来挖好了。”说着,把鱼叉往梁君身边一递。
梁君哭笑不得,说:“用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挖出头啊。”
张盈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我们背后传来了淅淅簌簌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动静。我竖起耳朵来听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不好,那些阴人恐怕要把我们封在里面!
果然,只听“扑”地一阵响声,紧接着一股扑鼻的泥土味袭了过来。这一切声响停下来之后,整个通道忽然变得异常安静。
张盈小心地说道:“怎么回事?”
梁君在一头,轻声说道:“我们被活埋了。”
我小心地取出了那颗绿珠子,借着一点点的绿光,往我来时的路上探了探,果然发现整个来时的通道给堵得严严实实的,再也没有任何空气流入这个狭窄的通道。
我渐渐地感到,通道里的空气正在一点点地减少,胸口开始又闷又涨,一种缺氧的感觉开始袭来。
梁君也叫起来,道:“完了,完了,这下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再不采取点行动就真的被活埋了!我看趁它们封的口子还不大,干脆冲出去跟它们拼一拼算了!”
张盈怒道:“我们就一人一双手,而且又不能同时冲出去,这样还不是出去一个死一个!”
恍惚中,只听得张盈无奈地说道:“唉,如果我们是土行孙就好了,随地打个洞就出去了。”一股不祥的阴影,渐渐笼罩在我们每个人的心头。
这想法我还不是曾经有过。但是……
咦,土行孙?这个名字让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虽然没有什么把握,但是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了,于是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件事情,就是会移动的铜墙铁壁?!”
☆、第九章 脱出古宅 03 (2514字)
不出所料,张盈和梁君都没有听说过,此时已经命在旦夕,俩人都急躁起来,张盈说:“你还讲什么故事啊,怎么出去才是关键,要不我把鱼叉给你,干脆你往来路挖出去算了,明明白白打一架!”
我连忙解释道:“你们弄错了,我是说,如果那个传说就发生在这里,那么梁君前面可以从这里出去,现在这里被堵死了,还有办法挽救!”
“什么?”梁君在黑暗中惊讶地喊道,“你说我们可以从这泥土堆里钻出去?”
我说:“来不及解释了,我听说有些古代高人布下的阵法,在特殊情况下会发生转移,就好像五行相克一样。这里毫无疑问是个土行阵,刚才之所以会发生转变,不是因为梁君,而是因为我和张盈进来了。我们身上肯定带着什么与这个土行阵相生或者相克的东西。”
张盈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好像没有什么吧,什么东西会与它相生相克?”
我说:“根据常理,木与土相克,火与土相生。”
“木?火?”张盈有些疑惑,说:“我们身上谁带着木头?谁带着火种?”
我听了,急道:“没有吗?什么也没有吗?”
梁君说:“哎呀完了完了,我还以为可以出去了,没想到你这推断那么不着边际,这下怎么办啊!”
忽然听张盈说:“夏阳,你看……是不是这个?”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我用手伸过去一摸,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同时喊道:“梳子!原来是这把木梳子在搞鬼!”
张盈也激动起来,说:“那要怎么办才能够破解?难道要把梳子弄断吗?”
我说:“不用了,木克土,火生土,我只要向梁君借样东西就可以了。”说着,我对梁君说道:“打火机借我一下!”
梁君好像也明白过来了,惊喜地喊道:“你要烧了梳子,既灭了克土的木,又添了生土的火,真是妙招啊!”
此时我也顾不上去听奉承话了,连忙用打火机去烧那梳子。谁知这梳子比较牢固,怎么也烧不着。梁君也急了,连忙掏出了自己的香烟盒,把香烟都倒了,又把烟壳撕开给我点火。
终于,梳子点燃了。而通道里的氧气,在燃烧之下急剧减少,我们三个几乎已经在憋气了。幸好这梳子一开始燃烧,通道里忽然变得宽敞起来,我们感到身边的土壁竟然在一寸一寸地往后缩小,退却。突然,我们前方一阵微风传来,同时一些光亮从尽头传了过来。
成功了!我们三个抑制不住死里逃生的喜悦,连忙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从通道里爬了出去。
来到外面一看,已经是下午了,太阳渐渐地偏西。从清晨到下午,我们竟然在这破宅子里呆了大半个白天!
爬出来之后,我们三个都纷纷躺了下来,贪婪地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一个个都有气无力的样子。实在是累坏了!而且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体力早已不支。
张盈一边休息,一边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对我们说:“唉,原来还在这里啊。”
我们抬眼一看,发现我们此时竟然就坐在那幢宅子外侧的一片荒草地上,宅子那边依然是阴气沉沉,与两步开外的自然界几乎是生死两重天。真是古怪的一幢宅子!其实我一直在疑惑,这宅子到底是谁做的,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这一带有人来过吗?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这里有古怪的事情发生!因为按照常理,如果有人偶尔来过这里,肯定会出人命的,那样肯定会有一些新闻从这附近传开。然而,我们一直没有听说过有关这一带的事情。
我们正在草地上惬意地躺着,忽然梁君猛地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往宅子那侧听了听。
我和张盈的神经再次被他弄得紧张起来,说:“你干吗,又有什么动静?”
梁君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耳朵贴到洞口那边去,忽然我们发现他的脸色猛地变了。果然他大叫起来:“快跑,那些阴人好像出来了!”
我一听,头皮一下子开始发麻,喊道:“不会吧,那些阴人也会爬?”
此时张盈早已站了起来,说:“先走再说。那个通道被你一破,又是木克土又是火生土的,可能慢慢变大了,它们不用爬也能够出来了!”
我们三个一想,现在绝非儿戏的时候,于是连忙站了起来,往外面开始疯跑。
还没跑出两步,忽然听到洞口那边真的传来了一阵响声,我回头一看,妈呀,真的是阴人,就在午后的阳光下!为首那个,竟然就是那个貌似首领一样的大阴人!
一看见它们在太阳底下竟然毫无惧色,我的心里开始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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