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就吧。
不过话说回来,方枫岩实在对这些东西很在行,短短两三天时间就配备了这么多东西,还没加上后备箱里那些装备。
那个村子名叫柳树寨,离学校大约三百多公里路程,路况好的情况下,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的车子出了城,在省道线上绕了几下,随即进入了一条双车道的简易公路。
一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而且以农用车为主,因此我们的车子一开过去,很是醒目,这让我们赚足了回头率。我心里暗暗地想,如果我将来也有这么一辆车子……
正在想着,张盈在旁边忽然说:“哎呀,如果天天都能坐这种车子该多好!”
我听了,忽然感到很刺耳,心道:“这是何必!”
忽然,只听“嘎”地一下,车子来了个急刹车。我们差点把脑袋撞在前座上,前面的舒芊草幸亏有保险带,不然恐怕头脑要碰破了。
没等我们问,方枫岩说:“前面有交警管制。”
我们只好下了车,走到交警前一打听,才知道事情有了变故:柳树寨被管制了!
原来,由于最近一段时间柳树寨里死去的家禽、家畜太多,尸体满目皆是,加上天气炎热,村里已经开始衍生了大量的病毒,这种病毒不仅在动物之间蔓延,而且已经传染到人的身上。所以,目前上面采取了果断措施,限制村子里的人员外出,同时也限制外来人员和车辆进入柳树寨。
这可怎么办?由于我们并没有非进不可的理由,所以我们的车子就给拦了下来。
方枫岩连忙去跟交警交涉,那交警很礼貌地说,限制我们进入柳树寨,是对我们的人身安全负责。如果我们非进入不可,那么必须具备以下三个条件:
一是要全部注射两种传染病的疫苗;二是要有本单位开具的介绍信;三是要有上级交警部门的准许证明。
那交警打量了一下我们,道:“如果你们真的想进去,这三个条件应该不难办到。但是如果少了任何一个,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进去。”
事情,就这样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同时大转弯的,还有我们的车子,那辆银光闪闪的宝马320i。
在回来的车子上,方枫岩说:“我们到学校之后,只好兵分三路了:我去弄交警部门的准许证明,舒芊草去联系注射防疫针;夏阳和张盈去找金平教授开介绍信。”
我们一想,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样一来,就会耽误很多事情,所以车子里一下子沉默了很多。
不过,事情的顺利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我们约定好在校门口集合,最先到达的是舒芊草,她联系了附近一家医院,连护士带疫苗带针具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那里,也不知道她动用了哪方的神通;然后是方枫岩,顺利地带来了交警队的准许证明;等我们俩七弯八拐地拿到了学校的介绍信,一群人都已经在传达室那边等候我们了。
护士们给我们依次打了预防针,还非常用心地给我们准备了一个小药箱,说里面有一些防蚊虫之类的常用药品,希望给我们的考察带来一些帮助。另外,还给我们每人一套简易的防护服,以备不时之需。我们自然是非常乐意地接受了下来。
于是,我们重新上路。当我们再一次来到交通管制处时,那几个交警瞪大了眼睛,绝不相信我们会这么快具备了进入的条件。但是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大红的公章都告诉他们,除了放行,别无选择。
☆、第十一章 惊现太极 01 (2232字)
我们顺利地通过了关卡,开始往柳树寨靠近。一路上,果然再也没有看到过任何车子和行人,既没有进去的,也没有从村子里出来的。整个村子似乎就此与世隔绝一样。
村口,一块交通路牌赫然标出三个字:柳树寨。
村子里,死寂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尸的味道,令人作呕。与上次我们来这个村子时相比,好像一个在人间,一个在地狱。
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四个人俩俩相望,都苦笑了一下,老老实实地穿上了医院送我们的那套防护服。
暑期的天气那么闷热,这套防护服穿上去更加闷得慌,才走了两步,防护服内已经是一层小水珠了。
有几个工作人员跟我们一样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头套,到处在给村子的道路喷洒药水消毒。我们不想跟他们正面接触,连忙溜进了一条小路,发现这里的村民们几乎没有哪户人家开门的,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文·冇·人·冇·书·冇·屋←却没有上锁,显然是从里面给拴上了,意思只有一个:请勿打扰。
沿着这条小路走下去,我们越走越觉得心里发寒,整个村子明明有许多人在家,但是走在外面却感受不到一点人间的气息。
突然,其中一户人家的大门“嘭”地打开,一个男子站在门里面狂乱地吼叫道:“我受不了了,痛啊!”
家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家人几乎都穿着防护服,死死地把这男子往家里拽。我们在慌乱中瞥了男子一眼,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那男子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肉了,整张脸长满了肉瘤,看上去无比恐怖,令人头皮发麻!
此时,肉瘤里不断有黄色的液体从脸上淌下来,流到衬衫上。那件衬衫,原本应该是白色的底子,但此时已经全然变成了一种枯黄色,粘乎乎的。
两位女孩子受不了这场面,连忙转过了头去。我叫道:“快走快走!”
我们几乎一口气跑出了这条小路,发现已经来到了大路,而且这里应该是村尾了。一条河流穿过村子流到这里,又往前流去。那水看上去微微泛黄,不知是否受了什么污染。
看到这条河,我忽然心里一动,对他们说:“你们看这条河,村子里的变异是不是跟这有关?”
大家也看了看,沉思了一下,舒芊草说:“有这可能。虽然这条河不是饮用水源,但是村民难免会到河里洗衣服洗手什么的,如果河水被污染了,很可能会把病毒传染到村子里来。”
方枫岩听了,忽然插嘴道:“也不一定。这条河路过村子,又往下游流去了,如果河水被污染,下游的村子肯定也会发生类似的症状。但是你们听过其他村子有事的报道吗?”
我们都摇了摇头,说实话,不但下游村子没听说有事,就连这个村子发生变异的事情,还是我们偶然中路过这里才听到的。
不过,河水里确实不干净,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我们作为环境科学系的学生,理应查找一下这件事的根源,或许对村子里发生的变异有所帮助。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此时大家都沉默了一下,最后舒芊草说:“夏阳说得有道理,我看我们在这里也没办法再调查什么了,动物都死得差不多了,人家又全部被单独隔离了,我们还是从外围环境去调查一下,先取得一些线索再说。”
方枫岩说:“好吧,我们是先往上游走还是先往下游走?”
我说:“上游。我们先去找找水源污染的源头。”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盈,此时忽然开口说道:“小声点,好像有人来了。”
脚步声径直地朝我们走过来,我们回头一看,不由得感到非常意外,这不是上次招待我们吃饭的那个老柏树吗?
“大爷,又遇到你了。”我和张盈走了过去,摘掉了防护帽子。
那老柏树见是我们,也是感到很意外。我们把方枫岩和舒芊草介绍给了老柏树,并向他说明了来意。
老头听说我们来了解情况,不住地摇头道:“你们真是不应该来啊,这里太危险了!”
张盈说:“上次我们路过这里,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变这样?”
老人招呼我们在路边石台上坐下来,点了一支烟,说:“是啊,我们也弄不清楚,当时只是鸡鸭这些东西在闹,后来这些东西死得太多,我们就找人去埋了它们。结果那些去埋死尸的人回到村子之后,全部都生了一种病。这种病,连县里来的医生都说没有出现过,所以也没有药可以医治。你说这事情闹的!”
我说:“那这种病有没有传给其他人呢?就是那几个埋尸体的村民感染吗?”
老头说:“目前还没有传给其他人。怪就怪在这里了,要说是鸡鸭身上的病会传染,应该有很多人都接触过了的。但是偏偏就是那几个去埋尸体的人得了。上面的人说,为了以防万一,叫我们不要串门,自家顾自家,还免费给我们打了好几样预防针。我在屋子里闷得慌,一出门就看见你们几个了。我还以为是那些医生来了,想过来聊几句。”
我忽然想起了这条河的河水,于是问道:“老柏树,这条河的水以前就这么黄的吗?”
老柏树看了看河,摇头道:“以前我们用这河的水烧饭烧水,怎么会这么黄呢?这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浑的,具体的时间我们也说不上来。”
我们问:“是那几个人得病之后吗?”
老柏树点了点头,说:“反正当时谁也没有注意这河水,但是第二天那五个人同时就生病了,后来大家才发现河里很黄,连洗衣服都嫌脏了,更别说喝水了。后来我们只好把以前旱季打的一口井继续拿来用,好在那口井里的水还是干净的。”
舒芊草道:“大爷,那口井在哪里啊?”
老头听了,把手一指,说:“喏,就在那边。”
☆、第十一章 惊现太极 02 (2251字)
我们朝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在村尾的路边有一口很小的井,井口很小,却很斑驳,一道道勒痕清晰地印在井沿。不过此时看不见有人在打水。
我们四个人相顾无言,这时候方枫岩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递给了老头,那老头一瞥见烟盒上“黄鹤楼”三个字,眼睛忽然一亮,说:“我们都抽三块钱的烟,这个……抽不来的。”
方枫岩微微一笑,打开了烟盒,抽出了一支递给了老头,老头这才欣然地接受了。
我们问老柏树当初埋葬尸体的地方,老头皱眉道:“你们最好别去啊,自从那五个小伙子得了那种怪病之后,现在谁都不敢往那里去了。而且,那里已经被封住了,老远就可以看到那块牌子的。”
我们说,我们是经过上级允许,来调查这件事情的,而且都做了充分的准备,没问题的。
老头这才把路指给了我们:沿着河往上游走,一直走到山脚下,那座山叫白谷山。
告别了老柏树,我们几个一边走,一边又讨论了一下。方枫岩说:“我们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啊,万一那里病毒还有呢?”
我看了看他们,说:“也不一定要去,我们可以到附近山上往下面看看,也许会发现一些什么线索。”
舒芊草说:“这样也好,不然为了做一个课题,把命都搭上去就太不值得了。”
张盈忽然笑起来,说:“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害怕呢,原来你们大家跟我一样啊!”
我们四个人几乎同时又笑了起来。
沿着村里唯一的那条窄窄的河流,我们绕着路往上游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放眼观看河流附近的情况,发现果然如同老乡说的,村子附近的田地里,所有的庄稼几乎已经看不到绿色了,全部是白秃秃的一片,看上去无比萧索,让人在酷热的夏天都不寒而栗。
但是在沿着河走的时候,我忽然感到有个地方好像触动了我,这条河似乎有些奇怪,一般的河不会这个样子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地方触动我,一时半会儿又难以名状。
终于,我们走出了村子,来到了旷野上。此时举目望去,田野里一片惨白,好像是为人类的未来敲响了警钟。老乡所说的那座白谷山,此时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
一条小路直接通往白谷山,老乡所说的那个埋葬动物尸体的地方,就在白谷山脚下。那条河流,正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继续沿着河流往白谷山的方向走过去,我们忽然发觉河水渐渐变得混浊起来,好像越往上游走,河水就越浑黄,难道病毒的根源真的位于上游?
白谷山脚下。这座山峰几乎是拔地而起,与旁边一座山紧紧相连。山不是很高,但是却有些陡。一条小路蜿蜒地通往山上。
山脚下附近的一块地方,地势十分平坦,老远就可以看见竖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警告不得入内的提示语。这显然就是老乡所说的那个埋葬动物尸体的地方,也是五个青年小伙子突然得病的根源。我们四个人胆子再大,此时也不敢往那里走近一步,只好就地先休息一下。
我们相互合计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到山上去,从山上往下面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盈和舒芊草两个人说有事走开了一下,剩下我和方枫岩呆在原地。结果她们回来的时候,好像发现了什么,老远就在喊我们:“你们快过来看,这条河有问题!”
我们连忙跑过去,顺着她们指点的方向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河水,在这山脚下的某个地方,突然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这里以上,河水清澈无比;这里以下,河水浑黄一片!
原来,这条河是从白谷山的山脚下一带突然开始变黄的!
可惜这一带的河岸太陡直,我们没有准备下水的装备,只好在岸边仔细地观察,舒芊草拿出了随身带来的数码相机,照了一些照片,以备以后参考。
看了这个情况,我们觉得整个事情的根源应该就在这里不远了,动物尸体被埋葬了之后,可能碰到了这里的什么东西,也许很早以前这里曾经留下来一些什么化工、细菌之类的东西,结果被村民无意中发现了,造成了这次变异。
也就是说,只要上面组织人手进入尸体埋葬场,彻底调查一次,事情就应该清楚了。
我们分析了一下,都认为其实事情就这么简单,我们的任务应该完成了。
但是,我们发现舒芊草已经沉默了好半天了,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
此时,听说我们要起身离开这鬼地方,舒芊草忽然抬起头,说:“不,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不简单?这事情本来就不是简单地可以解决的啊!我们狐疑着看向舒芊草。
我知道舒芊草的性格,没有把握的话她是不会说的,她说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应该是被她感觉到了一些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舒芊草朝四面又看了看,正色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发生的前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