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原说:“我请示过成先生了,他说你是可信之人,反正民六号你已经遇到了,巨甲蜘蛛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如果再不坦白,恐怕真会泄露消息呢。”
我这人最受不了高帽子,别人给我一戴我就晕晕乎乎不知所以了。我哼了一声说:“你跟成先生说,如果没有人问我我是不会到处造谣,但是如果有人调查到我头上了,我保证交待得一清二楚。”
朱原尴尬地笑笑说:“那是那是。”他拿出一张支票递到我手上,说:“这是成先生的一点小意思。”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十万元,不少,是他妈的有钱人,我说:“这算是封口费了?那我可不客气了,不过我兄弟现在可还躺在医院里呢。”
朱原陪笑着说:“这个你放心,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我们绝对不能撒手不管了,所有的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什么的都算在成先生头上,咱们主要目的是一样的,一定要把你朋友给治好了。”
我听他这样说,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小马反正已经那样了,除了讹人家点钱你还有什么办法,让他们陪条命也换不回小马的健康不是!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朱原:“那、那地图是怎么回事?”说完就直埋怨自己,这么一说不是露了大馅了吗,明摆着到人家家里来暗访过嘛!朱原听了一愣,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我说:“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看巨甲蜘蛛背部的纹路有点象地图,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朱原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说:“噢,那个纹路啊,我们叫它‘地图纹’,是跟地图一样,其实这也是巨甲蜘蛛的独特之处,之所以能用它来赶尸、研究尸扎,全是因为这些纹路。”
啊?难道小马、我和青青、蚊子的判断都不对?那些纹路不是寻宝图?可是青青说看上去好象是云南的什么地方啊,连大范围都出来了,竟然还会弄错吗?
朱原说:“巨甲蜘蛛的血管不是长在体内的,而是长在背部,这些纹路就是它的血管走向,因为血管网的分布有点象地图,所以才被叫作‘地图纹’的,据说把巨甲蜘蛛放到尸体胸腔内,它的血管就会逐渐与尸体的筋络连在一起,从而控制尸体的行动。我们曾经把七只巨甲蜘蛛的背部地图纹做过对比,虽然血管分布不一,但是有一条,这些血管最后的走向总是以到蜘蛛背部边沿截至,这也就为它与尸体的筋络相连创造了条件。”
看到我频频点头,朱原又说:“我们的研究就是从这些血管开始的,如果把巨甲蜘蛛的血管截断,它立即就失去了行动能力,直到失血过多而死,后来我们在一具尸体上仿造了巨甲蜘蛛的血管,结果在外力的协助下尸体就完全可以活动了,而且活动能力超乎想象得强大,然后把这些人造血管与研发的控制芯片相连接,就出现了几乎可以独立动作的尸扎。”
我苦笑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不敢想象。那你们平时把那些尸扎放在什么地方?那么多活死人,看着多恐怖啊!”
朱原指了指地下悄悄地说:“就在你的脚下。”
我吓得连忙抬起双脚,看看脚下也没什么啊,不就是有钱人家摆酷的那些厚绒地毯嘛,难道这地毯底下有猫腻?
朱原说:“当初买这个房子时,成先生进行了改造,自己扩大了地下室,现在这个地下室大概有两百平米大小,专门有于生物研究。”
我吐了吐舌头,这种大规模的违建项目要是没有点银子谁能搞得起来啊,还是在这么多有钱人聚集的富豪小区,不容易啊!
朱原说:“这个地下室隔音设备非常出色,各色设施十分齐全,而且我们的研究人员只有五个,效率却是出奇的高。”
我说:“是够高的,这么损的研究都能研究出点名堂来,还不够高嘛!我就奇怪这些人你都是从哪里招来的!”
朱原说:“其实民间各色人才非常多,关键是看你怎么去挖掘了,有的人甚至不计报酬,只要物尽其用就可以了。”
我说:“上次你们成先生说你们的研究所在长沙,原来这里就有一个啊!”
朱原说:“长沙的研究所就是个空壳子,摆了些装装门面的高端实验室设备,其实最主要的研究项目都是在安吉展开的,再说您看跟这些尸体打交道,城市太发达了肯定不行,但是距离大城市太远的话,一些设备、设施又得不到保障,这里算是个比较完美的地方了。”
上次我和小马来闹腾了半天也没发现还有这么个地下室,当初整幢别墅没有一个人恐怕都是到地下室里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朱原示意我跟着他走,我随着他来到一间卧室,只见他在床头按了几下,从墙上缓缓落下来一块钢板,钢板上托着一组仪器,那组仪器的主要部分就是一台有八个画面的监视仪,原来这是一组利用微波传递影响信息的监视仪器,我看了几眼,心中不由地感到一阵寒意。
画面上一组是那五个研究人员的休息室,这也没什么好描述的,现在是到了就寝的时间了,那五个人都在床上酣睡呢,还有几组是研究设备,我也算见多识广的人了,可是竟然有好多设备我别说见过了,就连听都没听说过,有一组画面对准在一个半封闭的空间里的七个尸扎,这些尸扎保持站立的姿势纹丝不动,面部和那个“民六号”一样没有任何表情,有六个穿着统一的白色大褂,只有一个穿着跟民六号一样的寿衣,现在直到这些“尸扎”都是尸体,心中更是恐惧,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朱原指着其中一个画面说:“民六号已经在这里了。”
只见民六号矗立在一个透明的容器中,这容器大概是个冰柜之类的东西,它的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眼睛似乎还在盯着监视器的方向,我不禁后退了一步,朱原扶住我说:“不要紧的,尸体都是这个样子。”
我再定下神来去看另一个画面,这副画面就在那个冰柜旁边,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一个类似小锅炉的东西,朱原说:“这是一个小的焚化器,试验失败的尸体我们都会进行焚化处理的。”
看着朱原关闭了监视画面,缓缓地合上了钢板,我冷笑着说:“你们的设备还真够齐全的啊!”
朱原好象没有觉察到我的嘲讽,说:“是啊,成先生为了这个研究所付出了很多心血啊。”
离开成家,天色已渐渐泛白,又是一天将要开始了,我驾驶着小伊,不停地再问自己,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只有那张十万元支票真真切切地躺在西服内袋里。
鬼蛊邪术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阿弥陀佛
我开着车到医院先兜了一圈,透过玻璃看小马似乎好了很多,身上的管子都减了不少,我请来的男护工老王穿着防护服坐在小马的床前,我挥挥手示意老王出来,我跟老王说:“老王辛苦了啊,小马今天怎么样?”
老王说:“他昨天晚上醒过来了,就是暂时还不能说话,医生说基本脱离了危险期,马上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我说:“想不到他恢复得还满快的啊!”
老王说:“嗯,这小伙子身体棒啊,一般人可恢复得没这么快!”
我点点头,小马为了当这个私家侦探一直持续学习散打,这个对他身体的恢复应该有很大帮助。奇怪得是按说小马跟那个民六号对打的话怎么也比我强,结果却是他受了重创,我却几乎没什么损伤,估计这小子最近夜生活过于糜烂了。
回到利隆酒店我把到成子锋家去的事情跟青青和蚊子细述了一遍,两人也是唏嘘不已,都为把那个巨甲蜘蛛的“地图纹”搞成藏宝地图感到郁闷,青青更是愤愤不平,说:“那个姓朱的家伙这么容易就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了,小马岂不是冤枉大了吗!”
蚊子笑着说:“这都怪小马没个老婆栓着,要不然他才不会跟完美瞎混呢!”我也接着蚊子的茬说:“青青你要是不嫌弃的话等小马伤好了,你们就把好事办了呗,省得让大家看着替你们着急。”
青青红着脸说:“我懒得跟你们嚼舌头了,我收拾东西去看小马了。”
趁着蚊子和青青去看小马的时候我在酒店恶补了一觉,睡到下午才爬起来去医院,到医院后蚊子跟我说朱原已经来过了,垫付了所有的医药费,还又拿了十万块钱让蚊子慢慢用。我心想这鸟人现在觉得对我们有点亏欠了,而且我也知道了他们研究所的秘密,还是有所顾忌的,哪天还得找个机会狠敲他一笔,解解小马心头之恨才是正道。
又过了一个多月,小马渐渐能下床走动了,也从ICU搬到了外科普通单人病房,由于还要工作,蚊子提前回了南京,留下无所事事的我和青青照顾小马。本来想搬回南京找家条件好点的医院,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看小马这情形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啦,而且在安吉找朱原要钱方便,嘿嘿,这点比较关键。
期间我和小马聊了聊那天他在小树林出事的情形,原来让小马受伤的正是那个尸扎“民六号”,小马和我的遭遇不同之处就是我选择了装死,他选择了一再反抗,因此结果迥然不同,我逮住这个话把嘲笑小马打架不知道用脑子,小马讥笑我打架水平不高装死水平却是高手中的高手,最后我坦白说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装死有没有用,只是想反抗已经被打懵了,根本就没的力气了,别说反抗,连站都站不起来!
我把到成子锋家去的所见所闻跟小马一说小马从病床上坐起来,不顾劝阻地猛吸了一根烟,直到把烟吸完才凶狠地摔了烟头说:“石头,这次不是我害你不仁义,这件事情不汇报不行啊?”
我也是一惊:“汇报?你是把我往雅鲁藏布江里推啊你,我都收了人家十万大元封口费了,再说你这住院的银子也全是人家出的呢,到时候还要找他清算误工费、营养费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是把他给举报了,咱喝西北风啊!”
小马说:“石头,你想想,这什么尸扎这么歹毒的东西咱们国家会不会用?”
我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吧?”
小马说:“应该不会?肯定不会!再说动辄几万大兵,你上哪里找那么多干尸去?难道真象你说的陕西那边那种杀人取尸啊?”
我沉思着没有言语。小马说:“你再想想,咱们国家不用尸扎,会不会让别的国家用?”
我说:“至少不能让小日本和美国鬼子用了!”
小马说:“照啊!如果让对立国家使用了尸扎对我们又是个极大的威胁,因此这种技术也不能外传,尤其成子锋还是个外国佬,更不保险了,因此,这种什么尸扎技术只能销毁!”
我惊诧地“啊”了一声,小马接着说:“我看你就是被那十万大洋给冲昏了头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想不到吗?”
我郁闷地低下了头。
当天小马就给他一个国安局的朋友打了电话,详细述说了成子锋研制尸扎的事情。我想想心中不忍,可是又不能跟朱原说,就给麦洁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经过,麦洁听后意见竟然跟小马出奇地一致,还给我上了半天的爱国主义教育课,我郁闷地说你连你成叔叔都不管了,那我也烦不了了。
又过了两个多月小马渐渐痊愈,我们和朱原作别赶回了南京,朱原要跟我们清算费用,我心里自觉亏欠于人,啥银子也没敢要,还硬把那张可爱的十万元支票甩给他了,在南京百无聊赖地待了一段时间,蚊子突然告诉我说养蜘蛛的小耿告诉了他安吉云雾山庄突然意外失火,大火吞噬了云雾山庄里好几幢别墅,一共死掉十好几口人,我心中难过,急忙去找小马问个究竟,小马再打电话找安吉公安系统的朋友打听消息,这才得知失事的就有成子锋家的别墅,朱原、成子锋和实验室的几个研究人员全部葬身火海。
我无语了,知道这一切并不仅仅是巧合,只是心中郁闷,当作自己葬送了人家几条性命,罪不可赦啊。
我和成子锋只有一面之缘,没什么感觉,倒是朱原打了几次交道下来,心里难免有些内疚和难过。说起来,朱原也只不过是给人打工的,就是把成子锋划到恶人堆里,朱原也不能跟着就稀里糊涂地划过去了,这家伙为人仗义,性格直爽,跟我还算合得来。这次,我欠人家欠大了,那可不是十万八万的银子能解决的,那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只能当作他是为国捐躯了,这样,我也能心安一点,替全国的老百姓谢谢他吧,阿弥陀佛。
鬼蛊邪术 正文 第四十章 开店(一)
在家待了一段时间,眼瞅着就把前阵子坑蒙拐骗来的银子败光了,这种坐吃山空的日子是靠不住,人家蚊子是个跑短线的正宗导游,长毛跟着他哥哥在朝天宫倒腾古玩,麦洁有个超级富翁爸爸,现在赋闲在溧阳家里准备考研,小马有私家侦探社,只有我,光杆一个不说,还没个正当职业,走在大街上人家中学生都躲着我走,说一看就不象个好人。
转眼只见又是一个阳历年过去了,马上就春节了,我就琢磨着先弄份工作糊糊口,一两万是钱,一两千也是白花花的银子不是,谁知道跑成贤街人才市场更是倍受打击,象我这种毕业了N多年的老大学生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张嘴就是一句:“有工作经验吗?”靠,我要有经验我跑人才市场来混什么混啊!转悠了大半个月就有两家月薪一千五的公司肯让我试用一下,再一问试用期才八百块大洋,我差点没当场晕倒,八百块勉强够我的烟钱,距离我的糊口标准差距甚远,再这么下去我去建筑工地当小工去,听说现在小工还一千五呢!
那阵子我心情极度失落,看啥啥不顺眼,就好象到了女人的生理周期一样烦躁不安,弄得蚊子、长毛和小马他们都不敢搭理我,生怕我哪根筋不对,引发核子战争了。我强行从长毛那里弄了几件古玩,都是仿件,折腾了几天好不容易卖出去,也没赚几个银子,跟长毛分分几乎就等于白忙乎。要不说现在做生意难呢,老实人太少,人都成了精了,一个比一个狡猾,连毛都骗不着。
我跟麦洁通电话说现在自己定下几条出路:第一,到建筑队当小工;第二,抢银行;第三,自杀,以免辜负了父母多年的养育之恩和人民群众对我的殷殷期盼。麦洁利用心理学、统计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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