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女就是卓玛啦,想必画得是她生活的真实写照。”我指着第三副画说:“这些军人自然是马步芳的军队,而这副画可能只不过是卓玛心中的理想而已,她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把马步芳的军人赶出青海,好让老百姓过上安静和平的好日子。”
这时我没有听到麦洁的回答,反而听到从她口中传出一阵冷笑来。这个声音又尖又细,刺耳得很,根本不象麦洁平素里温软细腻的声音,我惊愕地转头看着麦洁,只见她的目光呆滞,看似直视着墙壁上的画,实际上不知道散乱到哪个爪哇国去了。我心中大骇,拍拍她的肩膀说:“麦洁,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麦洁缓缓地转过头来,又是一声阴冷的大笑,我看到她嘴里露出的牙齿竟然全变成了红色,就象是咬啮过生肉一样,在火把的映照下更加显得可怖。
我吓得连连倒退了几步,又不敢扔下麦洁一个人溜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麦洁把手里的火把慢慢地向我靠近,火把上的火焰燃烧得正旺,呼呼作响,我侧过头避开火焰,焦急地说:“麦洁,你到底怎么了?”
麦洁更不答话,突然把火把朝我身上扔了过来,我和麦洁的距离很近,事情来得又太突然,一时根本无法避开,我情急之下用手里的火把挡了一下,麦洁的火把被挡到了地上,却有些火星甩到了我的裤腿上,竟然缓缓点着了裤子,瞬时一股焦糊的味道布满了整个房间。这边麦洁并未罢休,张开双臂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边要躲避麦洁,一边又担心裤腿上的火势变大,只好两步冲出了房间外,转身立刻推动铁门,准备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麦洁关里面再说,反正是个空房间,她也折腾不到哪儿去,不料根本禁不起麦洁势大力沉的撞击,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再加上这个铁门在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给撞歪了,她一下就把铁门冲开奔了出来。
我一边躲得远远地边扑身上的火边盯着麦洁,看她还有什么动静。麦洁冲出房门后并没有马上再朝我扑来,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仔细地左右看了看坑道,仿佛根本就没来过这个地方似的,看了一阵子后,她突然软软地瘫在地上,没有了生息。
我却不敢马上过去看个究竟,怕她再闹起来我又不能伤害她,反而让自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干脆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用手中的火把点燃,悠悠地吸了起来。
想想实在是莫名其妙,也没听说麦洁有过什么羊角疯、母猪疯之类的病史,怎么会说变就变成这副恐怖的模样了呢,再说即使是什么羊角疯,那她鲜红的牙齿又是怎么回事?也没看到她有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的那些症状,应该不是此类毛病。
我忽然想到了无嗔,也许麦洁这个样子是鬼上身了吧,刚才进去的那个房间也许有什么千年老妖、万年死鬼什么的在里面,女性本身属阴,可能又有什么巧合的机关,就恰巧让鬼上了麦洁的身,她才会六亲不认,连她未来的老公也想谋害的吧。
眼看着我一根香烟都抽完了,麦洁还是瘫软在地上没什么动静,我猛吸了一口香烟,掐掉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烦不了了,不管是什么情况,哪怕就是有恶鬼附体也得先看看麦洁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上前把麦洁的身子扶正,看她脸色苍白,呼出的气息微弱无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这坑道内凉爽舒适,没什么意外肯定不会出汗的。我拍拍她的脸颊轻轻地呼唤着:“麦洁、麦洁,醒醒啦,太阳晒屁股喽!”
叫了一会儿没什么反应,我用随身带的水壶给她喂了点水,然后用劲掐了掐她的人中,终于麦洁缓缓地醒转过来。
鬼蛊邪术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宝藏(十)
麦洁圆睁着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喃喃地说:“我怎么了?”
我从背包里找出装着糯米的塑料袋,掏出一把用水润湿了,拿绷带缠在麦洁的左手手心上,然后又点了一根烟,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你刚才可真吓死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据我长期以来奋斗在玄幻第一线的经验看,估计是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千年老妖怪,刚好就上了你的身了。”
麦洁使劲敲敲自己的头,晃晃脑袋说:“我想起来了!”她抬起裹了糯米的左手说:“你什么时候弄的糯米啊,想不到你还真的挺迷信的呢。”
我说:“这叫有备无患,至少咱心理上是个安慰不是,就是没什么用看着也心定。”
麦洁摇摇头说:“不是鬼,这也是蛊术的一种,应该叫作‘画蛊’,是现在东南亚一带还存在的‘舌蛊’的一个分支。”
我讶异地说:“不会吧,这地方也有蛊术?”
麦洁大概已经彻底清醒了,喝了口水说:“根源就是我刚才看的墙壁上的那几副画。”
我说:“我也看了半天啊,怎么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麦洁说:“那几副画是说卓玛原本是个藏族姑娘,追随马步芳的那些年一直对马步芳的部队对藏民的杀戮耿耿于怀,直到和马任勇叛逃以后才能一书胸臆,彻底脱离伤害自己同胞的愧疚。你没看到吗,第四副画就是说她曾经师从一个苗疆女子学习蛊术,而且依靠这个蛊术屡立战功。这种‘画蛊’需要施蛊的人用符纸把桃枝烧成木炭作画,只要有人触发了机关必将中蛊。”
我说:“照你这么说,这个房间以前肯定是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了?”
麦洁说:“我看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房间是卓玛祭祀、施法之地,二就是这里就是原来存放宝藏之处。”
我一跃而起,说:“那我倒要进去看看有没有剩下什么东西,随便找点啥咱就发了。”
麦洁一把拉住我说:“你难道不怕再中了蛊吗?”
我一想刚才麦洁中蛊的那副恐怖样子,心头犹豫,确实不敢再进到这个房间了。
我说:“听你说得邪乎,我就不相信那几副用木炭画出来的画有那么大的威力?何况到现在也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肯定是有什么羊角疯之类的病史,一直不肯告诉我,现在露出原形了吧?”
麦洁瞪着眼睛说:“你刚才把那些画全部看完了吗?”
我说:“没有,才看到第三副你就发了羊角疯,我哪还有那个闲工夫趴墙上去看画啊!”
麦洁说:“这就对了,我还在奇怪,为什么咱们两个人同样是在看那几副画,我会有那么大的变化,而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奇道:“难道要把那几副画都看完才会有反应不成?”
麦洁说:“第三副画是卓玛和马任勇带领部下与马步芳作战的场景,不过我认为那个时候他们和马步芳还没有正面交过手,这副画可能只是卓玛的想像而已。”
我说:“也许是吧,这个卓玛的绘画水平可不咋地,画来画去就是几根线条,不象人家真正的画家,你看看徐悲鸿老先生的八俊图,那才叫一个牛呢!”
麦洁说:“这正是画蛊的用意所在,我想起来《戏蛊神术》残卷上曾经对画蛊有过描述,说这种蛊术就是先利用简单的线条舒缓人的精神,然后才慢慢把你引入正题。”
我说:“正题?”
麦洁点点头说:“是啊,你没有看到后面还有两副画,其实还是用简单的炭线勾勒出来的图画,是卓玛鼓励人们不要参与世上的争斗和愁苦中去,希望人们能皈依到佛祖的门下,不理世事,去过那种淡泊清静的世外生活。”
我不屑地说:“那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啊!”
麦洁说:“说是这么说,奇就奇在这两副画中都有几个怪异的符文在里面,我对蛊术的了解也不深,参不透这符文的含义,所以才盯着要仔细看看,就是这一看才出了问题,着了卓玛的道。”
我说:“这蛊术难道真有那么神奇吗?”
麦洁说:“是啊,很多蛊术中的东西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即使现存的蛊术已经没有过去那么神奇了,但这些残存的东西已经足够世人去研究了。”
我想起自己遇到的那些跟蛊术有关的事,的确有几次都是性命攸关,而且至少用我掌握的知识根本不能解释这些现象。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麦洁接着说:“咱们也不能留着那副画害人,我看还是想办法把它毁掉吧。”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毁东西那可是我的强项,你坐这里等着,看我的本事。”
我跑到存放弹药的那个房间找了几个手榴弹出来,用绳子捆作一捆,拉了引线甩到了这第四个房间内,拉着麦洁远远地躲开,顷刻只听到轰然一声巨响,坑道内尘土不断下落,一阵地动山摇的快感以后我和麦洁再回到第四个房间内,之间屋内一片狼藉,别说壁画了,就连房屋的轮廓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没想到在这种环境下存放那么多年的手榴弹还有这么大的威力,要是把刚才那一捆手榴弹绑蚊子腿上,还不得把他炸成德州扒鸡了。
等到尘雨渐渐停止,我看看表,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按我往常的作息时间,已经到了用中餐的光辉时刻了,今天在这坑道里一惊一诈的,竟然没感到肚子饿,对我来说,实属难得。我们利用等待爆炸结束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行囊,我犹豫着对麦洁说:“还剩下两个房间,本来这些房间排名不分先后的,谁知道无形中被咱俩一排序,好像一个比一个凶险,你看那两个还要不要去啊?”
麦洁已经彻底复原了,脸上又恢复了往日可爱的红晕,用温柔的声音说:“今天咱们要是不去的话你还不得后悔一辈子啊?”
我咳嗽了一下说:“那也不见得,我性格向来淡定安祥,不象蚊子那样喜欢吓咋呼,要不,咱们等爬完山再继续?”
麦洁说:“你看足球世界杯不喜欢看直播吗?”
我原本担心麦洁记挂着那个大悟成空的事情,没想到她竟然也想去看看剩下的两个房间到底有什么东西,正合我意,我甩开大步走向了第五个房间。
鬼蛊邪术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宝藏(十一)
前四个房间一个是放粮食的,一个是酒窖,一个是放弹药的,还有一个是祭祀用的,这第五个房间会有些什么东西呢?
推开第五个房间的铁门,我和麦洁再一次被震撼了,奶奶的,这个“房间”根本就不能叫房间,甚至在这个底下坑道里连“洞”都称不上,因为铁门背后就是一堵蒙了石板的墙,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房间。
我拿出伞兵刀逮着石板一通乱敲,看看会不会在这石板后面有什么机关暗道的,敲到手都酸了也没觉得石板有什么异常,敲南京的明城墙什么样,敲这个石板就什么样。
麦洁看我敲了半天笑着说:“你当这是出土的编钟啊,还想敲出花样来不成?”
我气喘吁吁地说:“我准备苦练一下,到时候好以精湛的技艺给那些来咱国家参加〇八年奥运会的老外们展示展示。”
麦洁笑着摆摆手说:“不用敲了,看这模样是没有什么机关。”
我说:“我就弄不明白这个卓玛大仙了,她没事儿弄个这玩意干什么?这不是欺负人吗!”
麦洁说:“这个所谓的房间应该是马任勇和卓玛特意造出来的,而且进一步验证了那第四个房间曾经摆过传说中的宝藏。”
我说:“何以见得?”
麦洁说:“依我看他们当初把宝藏放在这个地下坑道里然后造了这个假的房间,就是为了迷惑寻宝的人,防止宝藏丢失的。”
我说:“那他们可真够白的,造这么个东西既费时又费力,还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看肯定另有玄机。”
麦洁说:“我也是瞎说说,谁直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说:“这个咱们也懒得去管啦,还是去看看最后一个房间吧。”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最后一个房间,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喃喃细语了几句。麦洁奇怪地说:“你干什么?”
我虔诚地说:“我要乞求上天让我发现那一大批传说中的宝藏,让我也享受一下富人奢华的靡靡生活。到时候我见佛就拜,还个个给他塑金身。”
麦洁笑得插着腰说:“你塑得起吗,就说南京地区你就得花多少金子啦。”
我一本正经地说:“麦女侠你现在越来越向长毛看齐了,怎么也不学无术了呢,还常年在寺庙里待过的人呢,不知道所谓的金身也就是给佛像镀镀铜啊,真拿金子去塑什么佛像,就比尔盖茨来了也受不了啊!”
麦洁眯缝着眼睛说:“我们那个庙穷啊,没见过金身的佛像,可不象你老人家,走南闯北的,啥都见过了。”
我严肃地说:“瞧瞧你,又不虚心了不是!”
说话间我又“吱吱嘎嘎”地推开了第六间房的铁门。
铁门内的黑暗似乎较其它几个房间更甚,我和麦洁的两支火把似乎根本就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只能照清楚门口那一亩三分地,更大的区域是漆黑一团,不知道里面还有些什么东西,但却能听到一些奚奚索索的声音和流水的声音。
麦洁奇怪地说:“这是什么声音?”
我故意上下牙打着架说:“恐怕是女鬼在脱衣服准备洗澡哦——”
虽然两个人不断说话状着胆子,但当我一手举着火把,另一支手掏出远光电筒向黑暗深处照过去的时候,我们都被吓得不敢作声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约有三米宽的横贯整个房间的人工小河,流水缓缓地淌过房间,河的对岸则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成人拇指长短的粗壮蚂蚁,一个接一个,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来,数量多得惊人,河对岸那狭小的空间似乎已经难以容下这么多的蚂蚁,看上去就象铺了块黑色地毯,只是这个“地毯”不但厚实,还会不断蠕动。
这里的每一只蚂蚁都比我们平时看到最大的蚂蚁还要大上几倍,再加上数目之多更是前所未见,愣了半响我才缓过神来,叫了声“我的娘唉——”托着麦洁就冲出了房门,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铁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我靠在铁门上拍拍胸脯说:“我说麦女侠,咱们今天不是要爬到山顶上去钓鱼吗,怎么会闲着没事跑这鬼洞里来了!就是谈情说爱也没必要弄得这么凶险吧!”
麦洁嗔道:“鬼才和你谈情说爱呢!到这儿来还不是你老人家的馊主意啊!”
我弯下身来察看一下铁门底下有没有蚂蚁爬出来,不过估计那么大个的蚂蚁想从这么小的缝隙里钻出来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