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莫伪造唯一
白无常总部,白宫。
忙碌的白无常们又要开会了,不过,这个会是层层下达的会议,高级下达给低级。
会议室里,只有几名顶级干部。
会议桌上的人全部戴着白色面具,面具上的纹饰不同,以此区分谁是谁。
首座之人是最后到的,最先开口的:
“想必各位都听说了,一叶崖传出异宝传闻,而且,是我们的人传出去的,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沉默,面具下看不清表情。
首座没有理会众人的沉默,继续说道:
“一叶崖异变事件带来的影响,是否绝后我们说不准,可绝对是空前的。地方的情报就受到了一个严重打击——传音玉镯无法使用了。这给我们的情报网带来很大不便,我听最近回报的探者说,大批人员都在赶往一叶崖,准备抢夺这什么劳什子的异变,纯粹胡闹!
这个风声是我们的人传出的,说明我们内部有问题,有奸细,利用我们白无常散播这种谣言。可恶,可恨!
我想散布谣言之人目的已经达成,该是早早的就离开了,现在查也无济于事,不过……
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我想这事件误不了又是‘红尘‘策划的,我们跟他们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次他们的手笔未免太大了点。
先是撒布谣言,后又刺杀黄王!
我们是地府的守卫,行走于光明的白无常!我们不能总是将棘手的事情都丢给黑暗中行走的黑无常来证明我们无能!
黄王已经遇刺身亡了,我绝对!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护守‘组,你们的任务该是清楚,保护好其余几王。
对了,还有判官,不要问理由,这不是你们需要知道的。
至于其他各组,我想不用我再次说明了吧。
这次黄王被刺事件本就是我们的失职!竟让杀手混入!
从即日起,严加警戒!”
“是!”众人齐声答。
“散会!”
众人散去,唯留首座一人在座子上托腮想着什么。
这次会议的指令一层层的下达开去,整个地府进入警戒状态,不过这些依旧没有缓慢向一叶崖前进的人们的脚部。
都市王被刺的消息并没有被封锁,所以当地府居民听说这个消息后,都自发的禁食一日来悼念都市王。
都市王,是最亲近平民的王。
殃池。
孟拦住急匆匆想要离去的小狼,不理会小狼焦急的神情,道:
“这都是必要的过程,这都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这都是你种下的因。现在,结果了。”
小狼不断的想要挣脱孟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出去,急得小狼呜呜直叫。
孟却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道:
“怎么?焦急了?没用的,这是它必须经过的路途,你帮了这次,却不能总帮他。”
“我不管!我不能眼睁睁看它死!”小狼,竟开口说话了。
孟却一点惊奇的表现都没有,好像早就知道小狼会说话了。
“呵,竟把你逼急的都开口了,不过还是不能放你去,这是代价。”
“为何!为何啊!我好不容易才……”
“好不容易?你真的以为你创造的这个替代品可以替代原本?”
小狼听闻,突然就沉默了。
孟走了几步,轻倚一棵树坐了下来,随手将小狼丢到地上,小狼也没有再次冲跑。
孟又饮了几口酒,倒给小狼小狼却是不喝,孟一笑:
“哈,发脾气了?你既然创造了它,就要付出创造它的代价,这是无可厚非的。不是我拦你,而是你去了之后会更痛苦。”
“我的事情,你知道什么!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我的事情我自己承担!”小狼猛然大吼。
孟却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
“好,很好。你既然不让我给你擅自决定,那你为何给那块石头擅自决定?为了一己私欲,就改变了他人生活,你觉得这样很对?”
小狼沉默。
“这个世界的公平在于,你永远不是最强的,你永远有着克制你的东西,你永远有机会遭遇不公平,且随时有机会遭遇。这才构成了世间的相对公平。你比那块石头强,你可以改变它的命途,它无法反抗。现在,我阻止你,你无法反抗。这就是公平!”
“那你呢?谁能治得了你?”
“我自会有人克制,世界本来就是在每个人的不公平中达到的公平。”
小狼又不语。
“我拦你,是为你好,但你会觉得我不好。你改变那石头,是为了你自己,那石头可能会感激你,也可能会恨你。强行帮助别人,往往费力不讨好。”
“我自己负责。”小狼抬头语。
孟沉默一会,后语:
“你怀念你的母亲,你怀念同类,你又渴望爱情,所以你创造了它——母爱和情爱的混合体。它不是你的母亲,就算你造的再像,也不是。”
“不用你管!”小狼又大吼。
孟看了一眼趋渐疯狂的小狼,叹道:
“孤单扭曲了你,你不再是孤狼了。孤狼因为是孤狼才孤独,不是因为孤独才是孤狼。”
小狼闻言,又冷静了下来。
孟低饮一口酒,后倒转酒壶,小狼还是没接,酒都洒到了地上。
孟又叹了口气:
“罢了,随你去吧。”说完,转身离去。
小狼见孟离去,有些犹豫不定,最后一咬牙,向着与孟相反的方向奔去。
孟走了几步,停住,望着小狼前去的方向,低声自语
“莫伪造唯一。”
第八节 草屋
第八节 草屋
枯叶飘黄;人影渐凉。
昏沉沉的天空;飘过几多乌云;轰轰的雷音在天空追逐;俯视地面。
孟慢慢走在小路上;低手饮着酒。
拨开垂地的柳枝;入目竟是一座草屋;孟惊疑;这里怎么会有人居住?
快走几步;孟接近草屋;感觉屋内无人;环视四周;只有屋旁有一座湖;不远处有一瀑布;瀑布高不见顶;水流疾驰而下奔入湖中;却一点水花也没有溅起。
孟缓缓踱步到湖边;俯身;望着没有倒影的湖水;自语:
“这儿就是殃池么……”
身体微微后倾;孟就这么坐到了湖边;微风吹过;丝丝水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红尘‘的味道。
孟伸手掬了一捧湖水;凑到嘴边轻饮;后将手中剩余的湖水慢慢洒到地上;起身;向草屋走去。
草屋不大;外观很精致;有装饰;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在生活上是个有情调的人。毕竟能在自己一生中抽出时间来做这种“闲事”;要有足够的闲心才行。
推门而入;一桌一床;墙上挂有一副画:一条模糊人影站在湖边树下;湖里映出倒影;月有两半;天上一半湖里一半;草屋两座;地上一座湖里一座。
室内如此简单;孟伸手在桌上轻轻一抹;看看了;一丝灰尘也没有;说明这里依旧有人居住;草屋主人只是暂时出去了而已。
孟出来草屋;在湖边踱起步来;晃晃悠悠的饮着酒;像是等着什么……
殃池某处山洞。
夜明珠的光华照亮着整个洞穴;洞穴里有一尊石像;男石像。
挺立身躯;左手负于身后;右手略微向右倾;握剑状;手中却是空空。
石像周围围着许多石头;大小不一;其中几块不断膨大;有的膨大了一点就布满了裂痕;有的直接碎裂掉;只有三块石头平稳的膨胀着。
石像周身蒙着光亮。炽热的光亮;右手虚握处隐隐出现了一把剑的样子。
嘭!
又一块石头碎裂了;现在只余两块石头。其中一块已经有一个成年人那么大;另一块稍稍小了一点。
噼啪…喀……
大块的石头上面出现了裂痕,像是快要碎掉了,石像猛的亮光一闪,只听“嘭嘭”两声,紧接着就是灰尘弥漫。
灰尘慢慢散去;三条人影浮现;一条是石像的;另两条则是刚刚那两块石头的。
只见那石头化作的人;略微发青的皮肤;青黑色的头发;一人魁梧雄壮;一人清瘦。此时两人皆跪伏在石像前方。
“吾之力;唯汝二人堪堪承受;此速成之法;吾不希望有人第二次提出。现汝二人已成人形;吾赐名于汝等——玖痕、玖迹。”
石像光亮不断变换,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玖痕和玖迹叩拜,神情肃穆。
在他们心中,石像就是神。
“汝等的任务,是寻到圣谕剑所在地,最好能将之带回,若不能,则回来禀明地点,吾已在汝等身上种下吾的力量种子,汝等力量已不弱,但路途仍须小心谨慎。世间行走之知识,吾也已刻入汝等心碑。”
“谨尊恩旨。”
“汝等去吧。”
两人叩首,起身离去,山洞归于平静,石像忽明忽暗。
玖痕与玖迹奔出了洞口,玖痕叫住了玖迹,道:
“我们分头行动,找到几率大些。”
玖迹想了想便答应了,两人分头离去。
玖痕奔了一会就停了,回首望着远方,低语:
“小顽,我会解救你的,一定!”
第九节 你比我更孤单
第九节 你比我更孤单
殃池;某湖边。
一匹狼蹲在湖边;焦急的望着湖面的波动。
噗通…噗通……噗通………
如心跳。
湖面上泛起波澜,湖水颜色也开始变化,血红血红。
小狼前爪一拍地,仰头长嚎,嚎声悠长辽远,透着焦虑。
湖水慢慢平静下来,湖水血红颜色开始收缩,后在湖心凝成一个血红色的茧。
小狼看到这个茧,放下心来,趴倒了湖边,双爪互搭,将狼头趴在上面,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红色的茧,幽绿的眼睛,目光透着温柔。
茧慢慢开始膨胀,又收缩,再膨胀,再收缩,看上去极不稳定,小狼却一点也不担心,依旧优哉的看着那貌似快要破裂的茧。
咚!
茧碎裂开来,溅起水花无数,小狼一点也不在乎水花溅到自己身上,依旧看着那茧的方向。
有了期盼,其余的打扰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水雾散去,一条狼影出现,小狼慢慢站起,一闪身就到了那狼身边。
“你叫小顽?”
小顽抬起狼头看了看小狼,没有说话。
“在怪我?”
小顽依旧不语。
小狼看着小顽的表现,却是仰天长啸,啸声中透着开心。
小顽默默的在湖水上踱着步子,像是在适应什么。
小狼快走几步追上了小顽,问道:
“对新身体感觉如何?”
小顽这次却是回答了:
“一般,本来神说要给我们塑造人的躯体。”
小狼一听,奇道:
“神?”
“嗯,我们石头的神,是他开启了我们的灵智。”
“那这么说你们的神很强喽,你是不是对这副躯体不满意?”
“嗯,我想要人的躯体。”
“嘁!人、人、人!做人就那么好么?!人的躯体就那么有吸引力么!”
“因为神是人形。”
“…………”
小狼无语。
小顽已经走到了湖边,踏上土地,良久不说话。
“脚踏实地的感觉如何?人可没有我们狼这样的对土地的亲切感。”
“很舒服,我做石头的时候对土地只有冰冷的感觉。现在,很温暖。”
小狼走到小顽身前,将狼头凑到小顽的头前,轻轻摩擦。
“这样是不是更温暖呢?”小狼笑道。
“嗯……”
“哈哈,你害羞啦!”
“没有!”
小顽明显欲盖弥彰的语气,逗乐了小狼,用狼爪拍了拍小顽的头,道:
“为了你,我和主人都闹了一场,不知道他生没生气。”
小顽听言,问道:
“你有主人?”
“嗯,我能像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本来他不让我来帮助你‘渡茧‘,可是最后还是放我来了,他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呀。知道如果没有我,你根本不可能成功‘渡茧‘。”
语毕,小狼吐了几口血,帮小顽‘渡茧‘的时候,他受了不轻的伤,有几次险些丧命。
小顽将头凑到小狼身前,轻轻的摩擦,小狼不语,默默的享受这刻的温馨。
你阻我,我不怪你,因为你怕失败我承受不起,还因为你比我更孤单……小狼如是想。
化乌林。
祥云疯疯癫癫的又游荡回了化乌林,化乌林的凶兽们再一次糟了殃,只要会动的,都被祥云无情的撕碎。
祥云脑中一片混沌,唯有看向玉耳环的时候能有片刻清醒,但这片刻太短暂。
祥云晃晃悠悠的走着,突的闻到了酒的气味,很熟悉的气味,接着听到了人语。
“哈,这次可真是值啊,没想到这么凶险的地方最内部竟是如此安全,还有这么好的酒,不过看这迹象这里曾经打斗过,看看这些凶兽的尸体,我都觉得胆寒。”
“是啊,我们没有去一叶崖寻宝,没想到在这里寻到美酒,要是献给我们‘牛头‘的首领,我们应该能升职吧。”
“嗯,可惜就这几缸,我们又不会酿造。”
“是呀……”
祥云昏昏沉沉的走向那人语发来的方向,阵阵死气传出。
那些人被死气惊到,慌忙逃到了竹屋里,边逃边说:
“还好这里是凶兽禁地,不过能发出这么大死气的凶兽,会不会无视这里啊。”
“应该不会吧,不过我们一会还是拿了东西快快离去吧,呆在这里太慎人了。”
“嗯。”
祥云慢慢踏入了竹林空地,看着残破的竹屋,抱头蹲在了地上,很痛苦的样子。
猛然起身,祥云双目赤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长发在身后无规则飞扬,骨骼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仰天长吼:
“还!来!啊!!还!我!!”
声音震惊八方,化乌林内凶兽颤抖,乌鸦飞起一片。
屋内几人接连吐血,几人面面相窥,都震惊不已,他们修为都不低,没想到竟被人用叫声震的吐血,受了重伤。
祥云血红色的眼珠盯向竹屋,慢慢挪动脚步,向竹屋走去,屋内几人忍受不住这样的气势压迫,冲出竹屋攻向祥云。
祥云血红眼珠红光猛然暴增,一声长啸,扑向了那几人,那姿态,如疯狼。
喳…嚓……嘭……嘀嗒…嘀嗒……嘀嗒…………
祥云一身血迹的走进了竹屋,屋外找不到一具尸体,因为,他们都被完全撕碎了。
祥云血红的目光落到了那幅字上。
醉!
祥云!
醉!!
祥云!!
“啊!!!”祥云猛然抱头大叫,浑身颤抖不已。
半晌,祥云身上死气尽去,慢慢起身,眼睛已经不再血红,像蒙了一层雾气。
缓缓走向地下室,祥云打开一缸酒,将脸埋到了里面………
第十节 都是緣
第十节 都是緣
镜映亭。
池雨坐在木椅上低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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