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语皆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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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语皆悲-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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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都是緣 

第十节 都是緣

镜映亭。

池雨坐在木椅上低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小染在她身旁,好奇的看着因果镜。

“……”

“…………”

“……………………”

“啊!您能不能不要看了!你这样盯着我整整一天了!”因果镜忍受不住小染的目光,大叫。

“好奇怪哩,会说话哩。”小染又将脸凑近了些。

池雨起身,将小染拽了过来,说:

“好了,不要闹了,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纯衣,而且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惊牢那边怎么样了。”

小染看了看化乌林方向,又看了看池雨,道:

“纯衣姐姐现在在进行蜕变哩,好奇怪哩。”

“什么!”池雨大惊。

“蜕变哩,好奇怪哩,有好多好多奇怪的人哩。”

“你看到了什么!”池雨知道小染眼睛不正常,能看到许多极远处外的东西,还忽视阻碍。

“一群奇怪的人围着纯衣姐姐哩,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哩,好奇怪哩。”

池雨慌忙跑到因果镜前,伸手触摸镜子。

“小染,那些人有什么特征?”

“嗯哩,有锋利指甲哩,眼睛红色哩,长着尾巴哩。”

“尾巴?什么样的尾巴?”

“像狐狸尾巴一样哩。”

“血狐族?!”

池雨用手在镜子上写出“血狐族”三个字,镜子上立刻显像出血狐族的资料。

“血狐族。

本是冰天雪狐妖族的一个分支,因冰天环境持续变冷而离开冰天,四处流浪。

流浪途中,因其皮毛价值连城,故受到多次袭击。

族内成员死伤无数,后在其族长带领下进行‘浴血‘,因此毛色变为血红,双眼血红。

后自称‘血狐‘。

聪明狡诈,嗜血,妖力虽不是很强,但在其灵活机智的大脑操控下战斗力仍不可小窥。

因被追杀,所以极端痛恨人类。

虽脱离雪狐妖族自立,但仍与雪狐妖族有着密切联系,雪狐妖族也因为血狐族而变得不欢迎人类。

血狐族几经周折,在辽阔的化乌林定居下来,具体地点不明。”

池雨缓缓后退,坐在了木椅上,一脸颓然。

血狐族,极端痛恨人类,纯衣落到他们手里……

人影一闪,惊牢在镜映亭前出现,一脸阴沉的走进亭子。

池雨见到惊牢的脸色,问道:

“怎么了?”

“那帮家伙,竟然以‘散布一叶崖谣言‘的罪行将我驱逐出了白无常!还下了通缉!要不是半路遇到了朋友告知我,我还真得死在白无常总部。”惊牢脸色更阴沉了。

“怎么会这样……”

“你们有没有纯衣的消息?”

“…………”

惊牢见池雨沉默,以为没有消息,便叹了口气,道:

“唉…我听说化乌林出了个疯子,实力惊人,那应该是祥云大哥……他真的因爱而疯了……”

池雨一指因果镜,道:

“你自己看吧。”

惊牢看了几眼,脸色大变:

“怎么会,难道……”

“嗯,纯衣在血狐族的手里”

惊牢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低头不语。

小染依旧一脸好奇的看着,看着…………

殃池。

孟在空地上转了几圈,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觉有些无趣,便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走了几步,孟却是停下了,转身走向了一棵竹子,伸手挥了挥,竹子断裂成几节,孟将竹子在地上摆好,打开壶塞将酒倒入竹子,一共九节竹子。

待竹子全部满了,孟挥挥手将竹子打到湖边,竹内酒一点也没有洒出,可见力道之精准。

“不管相不相逢,都是缘。”

孟说完,饮着酒离去。

待孟走后许久,瀑布后慢慢走出一个人,墨绿色的头发,墨绿色的长衣,五官清秀,身材修长。

那人踏着湖水走到湖边,低头看了看竹筒内的酒,又看了看孟离去的方向,自语:

“既然发现了我,为何不将我揪出来呢?他的实力,我竟然看不透,地府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

俯身拾起一个竹筒,那人没有迟疑,一饮而尽,良久才长叹一声:

“好酒……”

那人猛然抬头,像是发觉了什么,一挥手将剩余八个竹筒加上封印,打入瀑布后。刚刚做完这些,一条人影就出现,竟是终笙,刺杀黄王的终笙!

终笙慢慢走到那人面前,左瞧右看,后用鼻子闻了闻,目光落到了那个留在地上的竹筒上。

终笙一挥手,将竹筒摄了过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道:

“不是吧老大,有好酒不知道分享啊。这可不行,酒呢?酒呢?”

“你是狗鼻子?这样都能闻出来。”

“嘿嘿,我天生就对两样东西敏感,一个是音,一个就是酒。”

“酒?没了,我都喝了。”

“不可能,你肯定能剩下!”

“……你来是为了给我要酒喝的?”

“呀!都忘记正事了,我是有事给你说的。”

“说。”

“我前些日子接了个任务,是刺杀都市王。”

“……是‘红尘‘委托的么。”

“嗯,我已经得手了,只受了点轻伤。”

“很得意么?你是否觉得地府十王不足为惧?”

“可是都市王真的不很强。”

“你懂什么。地府十王要用八成力量封印地狱,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动用自身实力的两成来战斗!”

“两成!”

“嗯,现在知道你见识多浅薄了?”

听着这些,终笙的冷汗就下来了,才两成力量就能压制住湮毒这么长时间,还能攻击自己,如果是全力……

“好了,不要想了,反正他们是不可能动用全力的,除非他们想让地狱封印破解。这次地府异变,地狱封印松动,‘红尘‘又不甘寂寞了么……”

“帝上……”

“不要叫我帝上,我已经不再是组织里的人了。我现在只是终音,一个杀手。”

“可您依旧心系组织,心系尊上,就算尊上夺走了你最爱的人。”

“不是夺,那是我主动放弃的……”

“帝上……”

“尊上最终还是没能和她在一起,我也没有,可她还在组织里,做着她的帝上。”

“帝上,我们回去组织么?”

“回去!?不可能的……‘红尘‘的理念早已被扭曲,回去做甚?”

终笙沉默,终音缓缓走进了草屋。

“你去瀑布后取一竹筒酒吧,就算给你的奖励了。”

终笙一听,身影立刻消失,片刻又出现在原地,手里多了一个竹筒。

“哈哈,我就知道老大好啦。”

“好了,我要修炼了,你回去吧。”

终笙看着关闭的门,笑脸里透出一丝苦涩的悲伤。

我知道,你是想回去的,你是想和同伴们一起战斗的,可是,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呢……

第十一节 可惜 

第十一节 可惜

一叶崖。

黄金刚刚带领族人打退了一次攻击;最近崖下人的攻击越来越频繁了;好在一叶崖上有阳光;对那些入侵者有很大影响;树人又在阳光下有增幅;所以才没被那群人打上来。

黄金将伤员带到疗养的地方修养;又分配了其他树人任务;就向大长老的屋子走去。

创界此时正在泡茶;不断摆弄着碗里的茶叶;像是在思索什么。

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一如人生颠簸不停;不得安宁。

创界又取了一只玉碗倒了一碗茶;茶刚倒完黄金便进了屋;创界将茶递给黄金;黄金接过茶;前轻轻闻了闻;后泯了一口道:

“情况不容乐观;入侵者越来越多;而且也越来越团结了;我们击退他们也越来越困难了;今天损伤比之前大很多。”

创界晃了晃茶碗;语:

“无妨;阳光对我们有利;单凭借这点;我们就可以一直与他们僵持;再者树人们的回复能力极强;这些损伤对我们无大碍。

不过;我们也不能只是防守;从下次开始;对入侵者进行灭绝;不留活口;要让他们对这里畏而远之。这样我们才能安宁。”

“是;大长老。”

黄金退出了屋子;又来到了修养地;那些受伤的树人伤势都已经好了;这就体现了树人的超强恢复力。

黄金抬眼望向天空;那里;是令他温暖的太阳……

同样是太阳;落在不同的人眼中;就那么的不同。

地府阴魂;本是极其惧怕阳光的;可自从‘红尘‘散落到了苦海;随水的循环而散播到整个地府;阴魂们的本质也就不那么的纯净;夹杂了极其微弱的‘红尘‘;阳光对他们的伤害;也就削弱了不少;‘红尘‘的含量越高;对阳光也就越不惧怕。

一叶崖下早已聚集了许多人;大部分人正在修养;少数人在警戒;崖下那写着大大‘凶‘字碑的小亭里;此刻正坐着一个人。

长长的脸;微细的眼睛;身着火红的丝绸长衣;低眉凝思;不知在思索什么。

不多时;一人由一叶崖飞速冲出;跌跌撞撞的冲了几步;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警戒的人马上分出几人向前查看。

警戒之人将那人翻正;发现那人衣服上绣着一个牛头;心知这人是‘牛头‘的人;便起身;进入亭中。

〃马王;刚刚从一叶崖上冲出一人;重伤;是‘牛头‘的人;怎么处置?〃

马王微微抬头;向那人的方向望了一眼;语:

〃带过来。〃

〃是。〃

博通被驾着进了亭子时;他刚醒;发觉情况不对;却也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感觉自己被人驾着;博通抬头先前看;马上冷汗就下来了;因为坐在他面前的;正是‘牛头‘的死对头马面的首领——马王。

马王随手端起石桌上的茶;泯了一口;慢悠悠问道:

〃牛小鬼的伤好些否?〃

博通没有回答;他明白自身处境;被俘。

若是英勇的;就该自绝的;可惜;他不够英勇。

若是懦弱点;就该顺从的;可惜;他也不够懦弱。

沉默;是他现在所做的最好的对策。

马王见博通不回答;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挥了挥手;博通被带了下去;可惜;博通本最好的对策到了马王这里;却成了最大的挑衅;马王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自己沉默。

可惜;博通不知道;所以理所当然的受到了理所应当的待遇。

惨叫。响起。。。

化乌林。

祥云将脸慢慢从酒缸里抬起;也不擦拭;走到一处墙边;伸手推去;墙转移;祥云从墙后暗阁内取出一套衣物;黑无常的衣物。

慢慢的换上黑衣服;再带上黑手套;在黑色面具带上那一刹那;祥云已经彻底的转变成了冷酷的黑无常。

神秘的收割者;黑无常。

呱……呱……

一只黑鸦飞入;祥云信手抓住;从乌鸦腿上取出信条;打开阅读。

〃…任务么…血狐族……?〃

第十二节 回归 

第十二节 回归

孟出了殃池;慢慢悠悠的顺着忘川河走着;不时低饮一口。

一叶崖下聚集了很多人;他知道了。

一叶崖上进化出树人;他也知道了。

至于创界;他也是知道的。

除了力量外;孟所有的一切都复制给了创界。

记忆、知识、性格、行事;只不过创界本就有思想;所以只是混合了孟的思想;而不是全部覆盖。

黄王之死;孟有些伤感;虽然孟和地府十王不是很熟;但黄王的为人却令孟很有好感。

如今被刺身亡;孟能做的唯有洒酒于地;沉默无语。

纯衣被虏;祥云疯;孟也知道。

因为‘残录‘里记载的一清二楚。因为‘残录‘刚刚就在孟的怀中。

为什么是刚刚?因为就在刚才;‘残录‘消失了;就像出现时那么突然。

孟感觉到了;却没有反应;该来的会来;该去的终究会去;我已知道很多了;足矣。

现任孟婆;没想到就是尘滓的相好;不过却因为食下‘离忧果‘而导致‘心碑‘ 重塑;记忆全失。

一般认为人的记忆都是在脑中;其实不是;记忆、感情、性格、行事等等这些;都是刻在‘心碑‘上的。

‘心碑‘是一个人的内在本源;记忆越深的东西在‘心碑‘上就刻的越深;‘心碑‘碎裂;人就会崩溃。

‘离忧果‘是一种重塑‘心碑‘的奇异果实;‘孟婆汤‘里有时会用到‘离忧果‘的树叶;树枝或树根。

但不会用果实;因为果实的效力实在是太强了。

‘孟婆汤‘只是让人的‘心碑‘归于平滑;将刻在上面的东西去除。而‘离忧果‘却是重塑。是彻底粉碎后的重塑。

水颜也就是现在的池雨;却也不是了。

‘心碑‘已重塑;人早就不是以前的人;纵使同一躯体;可终究;不是……

尘滓啊尘滓;这是命运的捉弄么;你;是否禁得住?

孟晃晃悠悠的走近了镜迎亭;看到亭中有几个人影;没有在意的继续向前。

惊牢第一个察觉到有人靠近;毕竟在化乌林里的经历不是白给的。

当他看到孟时先是吃惊;后又狂喜;因为他觉得以孟的能力解救纯衣应该是把握很大的。

惊牢没等孟进入亭中;就先一步冲出亭子迎了上去。

〃你……〃到了开口时;才发觉不知该如何说。

孟看了惊牢一眼;感觉到了惊牢的变化;语:

〃化乌之行收获不小;可你现在实力依旧很弱;因为你的‘心‘还太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不会帮你;这件事你要自己解决;不过指引我可以给。但那得等一会。〃

惊牢刚想再说;却被出来的池雨拦住了。

孟看了池雨一眼;即而看向了小染;小染也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孟。

〃好奇怪哩;看不透哩。〃小染轻咬手指;喃喃自语。

孟收回目光;转向池雨;语:

〃你长大了。〃

池雨望着孟没有说话。

〃我是来取回本来我的东西。〃

〃可我不想还给你。〃池雨回道。

孟轻笑一声;转身走入亭中;将黑色手套散去;露出布满符文的双手;孟将手触到了因果镜上。

〃叮!权限冲突!叮!发现更高权限!自动替换中……〃

〃叮!替换完毕。〃

孟低饮一口酒;语:

〃镜子;有没有想我呀?〃

〃你小子一消失就是千年;还好意思说。不过你怎么知道孟婆有权限等级?这东西除了我和初任孟婆外;应该没有人知道。〃

孟给藤蔓小角上洒了点酒;语:

〃残录。〃

〃怪不得;你九转了?〃

〃嗯;创界花。〃

〃你服了创界花!?那怎么没另开一界!?〃

〃我服了大部分;小狼服了小部分。〃

〃既然你已经九转;那这套衣饰你也就有资格穿戴了。〃

因果镜说完;小角蔓延到了奈何桥上;从桥底取出一个玉石盒子放到了石台上。

孟慢慢的打开玉石盒;面具、手套、长衣;黑灰色;有银色纹饰;唯一比孟婆的正规装束多出来的就是一只耳坠。当然;整个盒子里的东西;都是玉质。衣服和手套是用玉丝编缝的;面具与耳坠是玉打磨制造的。

孟向小角挥挥手;小角立马蔓延开来;将整个亭子密封起来;孟散去衣物;换上了玉盒里的。

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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