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无妨,凤仙姑娘大方爽朗,倒是颇有巾帼英雄之气度。”士孙瑞面带微笑的说道:“此次在下冒昧前来造访,就是希望姑娘能与在下下山一趟,不知姑娘可愿意?”
“下山,好啊!”凤仙双眼一亮,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下来,而后才想起师傅就在身旁,这才扭捏的说道:“……师傅,弟子已经很久没有下山了,整天闷在山上,身上都快长出蘑菇来了,您就让我下山一趟好不好,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你呀,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上次回来时,小命都差点丢了,居然还想着下山,真是不知死活。”
凤仙掖着任月的手臂,像个孩子般撒起了娇来:“师傅,弟子保证,这次下山绝不与人动手,一定会毫发无损的回来,您就答应了我吧。”
“别人还好说,你呀,我可是一万个不放心。你也不问问这次下山是让你去干什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嗨,都说女子心细如发,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个大马虎眼。”
“哦,对啊,一时着急,忘了问了。”凤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专程来请我下山,到底是想干什么?”
“是想请姑娘到皇宫里做官。”
“皇宫……,做官……”凤仙不解的摇了摇头,道:“皇宫里除了皇帝的妃子,还有什么官吗?我可不想嫁给皇帝!”
“呵呵,自然是有的,偌大的皇宫,若是没有负责管理宫女的女官,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嗯……”凤仙一心只想着下山,至于当个什么官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好吧,暂时先答应你了。跟我说说,要到皇宫里当什么官,负责什么事情的?”
“负责管理宫中头饰、冠冕的女官,官名就叫做——貂蝉!”
第四百六十三章 密谋叛变
经历了帝位变更的洛阳,在曹操和袁绍等人的逃离,党人的被捕之后,再次回复了短暂的平静。这种平静在洛阳最负有盛名的明月楼内彰显得尤为显眼。满面笑容的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跟在一个个洛阳权贵身后,迎来送往,口中的阿谀献媚之词从早晨一直说到了傍晚,未曾有过片刻的停歇,直将他说的口干舌燥,咽喉冒火。
“这位大侠,里面雅座请。”
“忙你的去吧!”士孙瑞挥了挥手,将小二打发离开,轻车熟路的上了三楼的一间包房,慢慢的扣了三下房门。
“哼,总算肯露面了!”房门微微的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司马望那张强自压抑着怒火的面容。
“先进来再说。”徐福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透过那条门缝,幽幽的传出。
士孙瑞快步从门缝之间穿入,回身将房门关严实了,这才仔细的打量着屋内的血煞、左慈、关靖和徐福,最终将视线定格在面色苍白的徐福身上:“你伤得不轻啊?”
“嘿嘿,你以为王越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徐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董卓那个匹夫,不出所料的拒绝了本座的提议,这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能再留着他了,以免为患。你那边准备的如何?”
“一切都很顺利。”士孙瑞低低的声音,仿佛穿过了时光的罅隙,回到了某个静寂的夜晚,在皎洁的明月照耀下,在遍地鲜花绽放的花丛上,静心听着琴瑟如泉咚咚而鸣的声音,看着一袭紫衣,长发披肩,赤足长袖,蹁跹如蝶般飞舞于万千花瓣之上的优雅身影:“貂蝉的舞姿,当真是让人不知何为天上,何为人间,不知春去秋来之更迭,魂牵梦萦啊!”
司马望嘴角牵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道:“哦,这么说,董卓动心了?”
“呵呵,那种情形下如果还能不动心,那么只能说明董卓已经没有了男人的东西。不过虽说董卓有意,然而当他知道貂蝉与吕布是旧相识后,我想他暂时也不敢将她怎样。”士孙瑞轻声笑道:“不过,刘协这人真的很不简单,不知他是如何说动貂蝉,令她以献舞为名,勾起董卓的色心,而后又故作人情,将貂蝉送给董卓做婢女。如此行径,等于是将一把利剑架在了董卓的脖颈上。小小年纪,能有这般心计,当真是令人不安啊!”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怎能有如此心计,这背后定然是有人在教他!”徐福轻轻的咳了咳,脸上涌起了一抹潮红,道:“打铁要趁热,找准时机,在董卓和吕布之间多加一把火,只要董卓一死,本座就能以郭汜的名义,将西凉的骄兵悍将囊入括中,到时无论做什么,我们都能有更大的把握!”
“放心,王允和蔡邕一同在董卓麾下效力,王允为人孤傲自负,人缘不如蔡邕,所以在董卓麾下不受重用,心中早有怨恨。这阵子我看到他在与人密谋对付董卓,打算夺取政权,所以就主动与他接洽合作,将貂蝉那条眼线告诉了他,有他这么个玩弄阴谋的高手从中挑唆,吕布与董卓反目只是迟早的事情。”
“董卓的事情暂且不说,士孙师弟那天为何要开口替穆山说情,我们之前的计划可是将他赶出悍天剑宗,为何你会临时变卦,还请明言!”司马望的目光依旧带着几缕不加掩饰的愤恨,说话的口气很冲,尤其是最后的明言二字,夹带着咯吱的磨牙声。
“原来司马师兄还在记挂这点小事。”士孙瑞解释道:“假设我们当时把穆山赶下了山,那么此刻他定然会在洛阳徘徊,明察暗访之下,难免会让他找出些蛛丝马迹,尤其是你跟他之间的关系,不用别人说,他准会将矛头对准你司马家。而一旦我们攻入悍天剑宗,走漏了些许的风声,不,是已经走漏了风声,你以为他会坐视不理吗?”
“以眼下的形势来分析,我们上山,只需切断剑冢与外界的联系,那么就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将卢植和朱儁拿下,而后派人假传消息,就说王越死在了洛阳城外,将他从剑冢里骗走,那样要完成你的目标,可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听着士孙瑞的解释,司马望的脸色逐渐的缓和了下来,道:“原来师弟还有这番打算,何不早说?”
“呵呵,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时在大殿之内,你是没有看到穆山的目光,若是让他知道我与你联手陷害他,只怕他当场就要跟我翻脸。而我自认还不是他的对手,殿内唯一能与他匹敌的王越也不可能站在我们这边,所以只能随机应变了,事先不曾告之,事后又忙于奔波,倒是令师兄挂怀了。”
“无妨,无妨,咱们师兄弟那是多少年的感情了,我又怎会怀疑你的诚意呢!”
“嗯哼!”徐福右手捂着嘴,声嘶力竭的咳嗽了起来,咳得脸上青筋**,面色潮红,而后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悄悄的将咳满鲜血的右手藏到身后擦了擦,道:“都是自己人,谁还不了解谁,那些假惺惺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听着恶心。司马望,本座已将黄泉域的大半徒众,以及亡天组织的全部精英带来,许诺给本座的鬼王珠也该兑现了吧!”
“呵呵,急什么,几年都等了,又何必在乎这几天的时间。事成之后,鬼王珠定然会双手奉上。”
一直默不出声的左慈突然道:“司马望,当初你就该杀了徐庶,如今风声走漏,昆仑、蜀山、兵家、儒家,那些经历过当年那场浩劫的门派,几乎将门下的弟子全部派到洛阳来了,一旦他们查明消息属实,那么门中的高手和元老也都会相继赶来,届时我们别说达成目的,就是能否全身而退,也是个未知之数!”
“这可不能怪师兄,当时将徐庶送交官府查办是我出的主意。”士孙瑞答道:“左先生应该听说过前几日发生在袁府的事情吧。穆山那小子完全就不受别人威胁,若是真在司马家杀了徐庶,以他的性格,绝对会从山上杀下来,血洗司马府。我们,不值得为一个无名小卒冒这个险。”
“时间已经不多了!”血煞皱眉道:“我们必须在那些名门正派赶到之前,将事情办妥,否则只会功亏一篑。而目前的首要难题就是如何解决卢植和朱儁的势力,他们可都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个不成问题,对我来说,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司马望一脸自信的笑道:“你们尽管召集人马,事不宜迟,咱们今夜就杀上山去!”
第四百六十四章 矛盾激化
虎牢关内,军营林立,井然有序的纵横铺展开来。其中的帅帐之内,董卓正一脸烦闷的跪坐在案几前,下方只是单单跪坐着李儒一人而已。
“也不知道李傕进行的如何了,孙坚可会同意罢兵?”
“主公,依在下看来,成功的希望十分的渺茫。”李儒拱手道:“孙坚此人秉性刚烈,而且又素来瞧不起主公,如何会同意与主公结为亲家……”
“什么,瞧不起老子!”董卓一听,心里顿时火起,宽大的手掌猛然拍在案几上,将陈列在几上的碟盏拍得嗡嗡震起:“老子好歹也曾经是豪强出身,他孙坚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江东瓜农的儿子而已,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老子!”
“……主公,息怒,息怒!”董卓为何会如此失态,李儒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阵子在洛阳城内,董卓之所以处处碰壁,无非就是各大世家嫌弃他的出身低微,纷纷将他拒之门外,如今就连孙坚这种出身比他更低微的人,也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心中的窝火并不难理解。
李儒面含微笑的劝谏道:“孙坚一直坚信自己是兵圣孙武的后人,狗眼看人低也是正常之事,不值得主公为他动怒。”
“老子又岂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董卓叹息了一声,道:“十三路诸侯,除了孙坚孙文台,其他的不值一提!然而如今孙坚就堵在虎牢关外,各地政令不通,天威难施,长此以往下去,其他州郡眼里又怎会还有朝廷的存在!”
“孙坚在此次诸侯会盟之中大出风头,主公以为其他的诸侯会作何联想?”李儒嘴角掀起一丝狡诈的弧度,道:“他们不在孙坚背后捅刀子就是不错的,更加不可能会支援他。想他孙文台,千里迢迢的从江东赶到洛阳,随军又能携带多少的粮草?我们只需再坚守数日,不怕他孙坚不撤军!而且即便他不撤军,我们也可以弃守洛阳,迁都长安,凭借长安天险,坐观天下群雄争斗,从中渔利,以成强秦之霸业!”
“嗯,话虽如此,可是要放弃洛阳,老子实在不甘心呐!”
“在下有一群狼竞食之计,能令诸侯共同举起刀枪,对准孙坚,只是需要主公舍弃一物……”
“哦,什么东西,快快说来!”
“玉玺!”
“这……”董卓原本扬起的眉毛顿时又耷拉了下来,迟疑不决道:“玉玺可是皇权的象征,岂能说弃就弃,容老子再考虑考虑,你先下去吧!”
“是!”李儒缓缓站起,再次拱了拱手,慢慢的朝着帐外走去,眼脸低垂,眸中的精光却如帐外的太阳一般耀眼:“主公心情烦躁,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今有婢女貂蝉随军在侧,主公何不将她召来,奏乐起舞,也能缓解一下心神的疲惫。”
“貂蝉……”董卓迟疑了一下,道:“他不是在奉先营中吗?”
“主公,恕在下斗胆再说两句。陷阵营堪称天下战力最强的军队,吕布之武艺,天下也找不出可与其匹敌的人物,又岂会敌不过区区一个孙坚。吕布表面上是与主公帐下诸将不合,实则不过是想坐观成败罢了,尤其是自从貂蝉来了以后,他对主公的态度渐渐的起了变化,其中的微妙关系,希望主公能够明察!”
“……李儒,这话可不能在外随便乱说!”董卓双目圆睁,抓着酒爵的手微微一僵,继而将酒爵顿在了案几上,道:“去把貂蝉找来,老子有些话想跟她说!”
“是!”李儒慢慢的退出营帐,在董卓看不到的角度下,他的嘴角,缓缓的绽放出一丝诡谲阴险的笑意。
李儒走后,只剩下董卓一人独自在营中喝着闷酒,不知不觉间,这个一向以豪饮著称的强人,脸上开始爬满了层层的红晕。
“喂,胖子,找我有什么事情?”凤仙掀开了营帐,闻到那扑鼻的酒臭味,左手恶心的捂着精秀的鼻子,右手来回的在面前扇动着。
“有些话,老子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不吐不快!”董卓放下酒爵,打了个酒嗝,道:“你跟老子实话实说,到底是谁在小皇帝身边出谋划策?是谁将你安插在老子身边的?又是谁让你来挑破老子和奉先之间的关系?”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只是宫中的一个女官,恰好陛下心情烦闷,想找我为他跳舞解闷,而又恰好你跟无双大哥都在。瞧你那副色眯眯的模样,陛下估计是为了讨好你,所以才将我送给你当婢女的,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会服侍你,我可不是那种随便让人呼来唤去的人!”
“小贱人,还敢在老子面前演戏,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郁积心中的怒火早已填满,董卓一脸愤怒的掀翻了面前的案几,大步上前,大手前探,想要抓住凤仙。
“死胖子,你想干什么?我可不会怕你!”凤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上来了,手中的素绫猛然朝前掷出,带着咝咝厉风,如白蛇吐信般朝着董卓的胸口击打过去。
“哼,雕虫小技!”董卓屈指成爪,五指并收如钩,一把将凤仙的素绫抓住,猛然撕成了碎布:“还不快从实招来!”
“你……,死胖子,你给我等着!”凤仙自知不是董卓的对手,面色涨得通红,一咬牙转身就往帐外跑。
“……想走!”就在凤仙掀开帐帷的时候,轻风呼呼从帐外吹入,倒是令董卓的酒意微微缓解了一些,意识到情形不对之后,大呼道:“拦下她!”
帐外的护卫一听董卓的命令,即刻将手中长枪的枪尖对准了凤仙,阳光照耀在冰冷雪亮的枪尖上,所折射出的耀眼光芒,几令凤仙感到头晕目弦。
“你们……”凤仙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的喊道:“死胖子,我跟你没完!”
就在凤仙打算拼死一战的时候,一个身穿护卫服饰的人突然调转枪尖,将身旁的两个同伴扎了个透心凉:“凤仙姑娘,快跟我走!”
“你……”凤仙仔细的打量着那人的容貌,道:“我记得你,你就是从花溪涧带我下山的那人,叫士孙什么来着……”
“姑娘,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跟我走!”士孙瑞看着眼珠子朝上翻,一副陷入了沉思模样的凤仙,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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