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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凶猛炸开,而后迅速消逝,留下一脸错愕惊诧的吕蒙,不甘的瞪大着双眼。
“同样的招式孙策使出,我还需要忌惮几分,你这无名小卒,是想给我挠痒痒吗!”伴随着严白虎声音的响起,吕蒙的身影犹如离弦之箭般被拍飞了出去:“孙权,你跑不掉的!”
眼见孙权和严白虎之间只隔着一个周泰,周瑜有些不安的说道:“穆兄,周泰多处受创,浑身已被鲜血染红,只怕也是凭着一口气在支撑,为防万一……”
“公瑾,还不到时候!”穆山右手握紧,冷眼旁观,不以为意的说道:“严白虎虽是闯入了军营,可他麾下的山越贼兵还没进入,此刻杀他,无异于暴露了我军的布置,将使前功尽弃。”
“但愿周泰能够撑下去吧!”周瑜双目紧闭,不忍继续看下去,道:“若是过不了这一关,他的未来可就真的完了,江东也将重新陷入混乱之中!”
“主公,走!”周泰推了孙权一把,略微有些颤抖的右手握紧了利剑,口中嘶声怒吼着,奋不顾身的朝严白虎冲了过去,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和苍凉。
“小喽啰就别再来烦我了!”严白虎气势猖狂的挥舞着背后的蛇尾,搅动着空气发出噼噼啪啪的剧烈声响,猛地将气力有些不继的周泰抽飞了出去。
“嘿嘿,怎么不跑了。”严白虎环顾四周,只见营寨内已被他的士兵牢牢占据,如今的孙权只身站在他面前,任他宰割,不由狞笑连连:“终于肯认命了吗!”
“我从不相信命由天定之类的蠢话,我只相信我自己,凭借着自己的才华智慧,一切都是可以操控主宰的!”孙权面无惧色的站在严白虎面前,仿若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高声宣布道:“包括你严白虎的性命!吕蒙,放火!”
“什么……”严白虎悚然抬起头,无数的火箭,从四面八方攒射而来,落在密集的营帐里,瞬时燃起了熊熊的烈焰:“这是陷阱……。你,你难道想跟我同归于尽吗!”
严白虎眦目欲裂的看着身后中箭的士兵,烧成一个火人,于狭窄的营寨内胡乱奔跑,抱着同伴一起痛苦的燃烧着,哀嚎着,不由歇斯底里的吼道:“快冲出去!”
“没用的!”孙权断然喝道:“营寨外面挖了三条壕沟,沟里填满了石漆(石油),你们是逃不出去的!”
“你……,你疯了吗?”
“为了江东的基业,即便赌上我孙仲谋的小命,又有何不可!”
“好,好,我成全你!”严白虎怒极而笑,挥动着巨爪,倏然朝着孙权劈了下去。
“铛……”比刀剑更加森寒冰冷的利爪,在孙权头顶三寸之处,猛地停了下来,发出一声金铁交击之音,层层漆黑涟漪,于孙权头顶缓缓荡开。
穆山站在孙权身旁,斜睨着双眼连眨都没有眨过的孙权,心底忽然对此人生出了几分好感:“好胆量,不愧是孙家的种!”
“你就是公瑾所说,与我父兄相交莫逆的高人?”
“高人,算不上,与你父兄相交莫逆倒是真的!”穆山缓缓的掀开头顶的斗篷,道:“严白虎啊严白虎,咱们果然是有化不开的恩怨,即便想躲也躲不掉,今夜受故人所托,想要借你的**一用,希望你不要吝啬!”
“穆山……你不是在许昌吗,怎么会……”严白虎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想要摆脱额心处,那道似剑非剑,似眼非眼的青幽光芒的控制:“你到底使的什么妖法……”
“你对我做了什么……”严白虎状若疯狂的吼叫起来,蛇尾颤颤巍巍的抬起,那倒钩上的锋寒,渗人心魄,一点一点的朝着他的脖颈刺了过去:“不……”
“轰……”那蛇尾上的倒钩,慢慢的刺穿了他的脖颈,四爪缓缓的瘫软在地,庞大的身躯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量,重重的倒在地面上,溅起的狂风将周遭的两个帐篷吹飞了出去。
一道白光自旋龟的身躯里剥离了出来,倒落在地,正是咽喉被洞穿,残留着最后一口气的严白虎严。
“有劳穆兄了!”周瑜依旧将自己包裹在斗篷里,静静的站在严白虎的尸体旁,道:“山越以山林为屏障,若是只临之以威,势必将其逼反,只施之以恩,其必定以为主公软弱可欺,得寸而进尺,唯有恩威并施,方可取其民心,收其精壮,编制成军,壮我江东之势力。眼下严白虎授命,威望以立,尚欠恩惠,主公可派一能言善辩之人,持严白虎之首级,前往施加恩惠,定能令潘临不战而降!”
孙权的目光死死的落在周瑜的斗篷上,似是想要看穿他的心思,道:“……公瑾以为何人可用?”
周瑜踌躇了许久,终是咬牙抱拳道:“……主公不宜再亲身犯险,说降山越关系到江东的后方安稳,不容有失。若是不嫌臣下愚钝,愿为使臣,替主公安抚山越之众!”
第五百八十一章 时光荏苒
回到了酒楼里,穆山兴冲冲的跟司马雨尘讲述着江东一行的经历,颇有感慨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孙权或许会是一个守成之主,然而却不能与伯符那样锐意进取的豪杰相提并论。公瑾的大志,在孙权的制肘下,怕是难以展望。”
“那不是很好。”司马雨尘哄着小平生,并不在意的说道:“阿瞒的运气真的很好,许攸突然背叛了袁绍,带着阿瞒火烧乌巢,以少胜多,取得了官渡之战的胜利。按照眼下的局势发展,北方应该会被阿瞒收入囊中,天下太平的日子,很快就能到来了。”
穆山咧嘴一笑,道:“运气,打仗要是靠运气,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在那里闲着,快把柜子里的裤子拿过来,儿子又把屎拉在裤裆里了。这熊孩子,吃的多,拉的也多,可真难伺候。”司马雨尘脱下小平生的开裆裤,随意的抛到穆山脚下,道:“快拿去洗洗晒干,要不然晚上可就没有给儿子换洗的裤子了。”
“哈……”穆山嘴角微微的抽了抽,十分介意的掂起地上黄乎乎的裤子,一脸幽怨的说道:“儿子,什么时候能够开窍,拉屎先说一声,也省得让你老子天天给你洗裤子。”
“废什么话,儿子才多大,哪能听得懂,还不快去。”
“知道啦,知道啦,一天洗三回,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
时光在穆山的抱怨之中,依旧不缓不慢的行进着,相比起外面势力的更迭起伏,穆山的酒楼过的也十分的辛苦,尤其是随着古灵精怪的小平生长大,穆山更是被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时近深夜,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无论身份的贵贱,许昌的房舍都点着灯火,万千暖黄的火光摇曳下,无数的欢声笑语在许昌上空回荡着,洋溢着大年初三的喜庆和欢乐。
瑞雪纷纷扬扬,洒落在檐角屋顶上,包裹在树杈枝梢间,铺展在街头巷尾上,将许昌布置成了一座洁白无垢的美丽都市。
已经五岁的小平生,穿着一身可爱的虎皮袄,头顶带着一顶虎头帽,眨着漂亮的大眼睛,一脸认真的凝视着街道的尽头处。
“儿子,你这是想干什么?”穆山从酒楼里走出来,抱起小平生,在他红扑扑的小脸蛋上蹭了几下,道:“今晚你可不许调皮捣蛋,要不然就不给你压岁钱。”
小平生将脸一撇,小嘴嘟得老高,很有志气的说道:“不给就不给,大丈夫富贵不能淫,我怎么会在乎你那点小钱。”
“哟,不愧是我儿子,既然你这么说,今年就不发压岁钱了。”
小平生小声的抱怨道:“反正给了以后你也会要回去,给不给有什么区别。”
“那么我富贵不能淫的儿子,不知道你大晚上的,放着热乎乎的饭菜不吃,跑到门口来喝风赏雪,又是为了什么啊!”
“爹,这就叫礼数!”小平生一本正经的说道:“难得曹伯伯放着一家那么多的亲戚不理,特意跑到咱家来过节,咱们可不能慢待了他们。”
“拉倒吧你。”穆山轻轻的揉搓着小平生的脸蛋,道:“还礼数,在外面调皮捣蛋,无法无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礼数这个词,这会儿突然变得这么积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在打什么坏主意。”
“曹伯伯,曹伯伯……”小平生不理会穆山的数落,朝着出现在视线之中的曹操直挥手:“知道曹伯伯要大驾光临,我特意带上我爹在这里恭候,祝曹伯伯身体安康,心想事成,早日成就一统天下的宏图大业。”
曹操走到穆山身旁,捏着小平生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咧嘴笑道:“呵呵……,穆山,你儿子这张嘴可比你要能说会道,将来也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穆山叹气道:“嗨,这臭小子好的不学,偷奸耍滑的事情倒是无师自通,将来要是肯规规矩矩的过日子,我就该烧高香叩谢祖宗保佑了。”
小平生撇撇嘴,也不辩解,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直看着被曹操牵住小手的曹冲,道:“仓舒哥哥,今晚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没有?”
“当然有了。父亲在许昌兴办了太学,聘请了名满天下的大儒孔融前来讲经授学,只有天下有名的才子才能成为太学生,我特意向父亲央求给你一个名额,让你也能到太学里聆听教诲。你说这算不算好东西。”
小平生一脸失望的搓着拇指和食指,有气无力的说道:“啊……,太学生,好玩吗?”
看着小平生拉长着脸,一副吃瘪的模样,穆山幸灾乐祸的笑道:“臭小子,这可是好事,明天就到太学里呆着,要听先生的话,不许调皮捣蛋。”
“曹伯伯,我爹说你特别小气,给的压岁钱特别的少,我知道他肯定是胡说的,对不对。”小平生也不气馁,调转目标,道:“上次曹丕哥哥给了我十两银子当压岁钱,可大方了,我爹说他是曹家哥哥里最有气度的,你说是不是。”
“喂喂,你这臭小子,信口开河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穆山扯着小平生的脸颊,用力的往外拉扯,道:“这才多大就知道坑蒙拐骗了,要是不好好的管教管教,长大了还不得把天给捅出个窟窿来!”
“哦,子恒这么大方,给的比我还要多!”
曹操身后一脸敦厚的曹丕,急忙解释道:“父亲,上次我只给了一两的压岁钱!”
“听听,小家伙,谎言被人当面戳破了吧!”曹操拉着小平生另一边的小脸蛋,一脸欢畅的说道:“不过小小年纪就懂得使用激将之法,不错不错,为了奖励你这份机智,你曹伯伯决定给你十两的压岁钱。”
“真的!”小平生嘴角被拉得老长,龇着牙,顾不上疼,一脸兴奋的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言既出,岂有反悔之理。”曹操得意的笑道:“不过银子会放在你父亲那里保管,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跟他拿好了。”
小平生瞬时耷拉着脑袋,沮丧道:“哈……,那不等于没有!”
小平生揉搓着被拉得红彤彤的小脸颊,一脸献媚讨好的说道:“爹,别人都说你仗义疏财,慷慨大方,您应该不会贪墨您儿子出卖皮肉换来的血汗钱吧!”
“还出卖皮肉,说的跟面首似的。”穆山朝着小平生的脑门巴了一掌,笑嘻嘻的说道:“刚才不知道是谁很有志气的说不在乎我那点小钱的?是谁在说自己富贵不能淫来着?”
小平生气急败坏的吼道:“果然是贪财吝啬的老爹,你比曹洪叔叔还要像守财奴,我看不起你!”
“哈哈,随你怎么说,今年的压岁钱你是别想要了!”
…………
晚上还有一更!
第五百八十二章 熊孩子
“怎么了,大年初三就臭着一张脸,谁又惹你这小祖宗不高兴了。”司马雨尘拉着小平生的手,道:“哭丧着一张脸,可是会倒霉整年的。来,笑一笑。”
“来,平生,到祖母这里来。”
秦梅手中拎着一个红色的钱袋,哗哗的响动着,一下就将小平生的眼睛都给晃红了,挣脱了司马雨尘的手,一溜烟的跑过去,抱着秦梅的大腿直撒娇:“还是祖母最疼我!”
穆山带着曹操一家子,围着拼合起来的案几坐下,给自己斟满了酒,无奈的摇头苦笑道:“这臭小子,掉钱眼里去了。小小年纪,也不知道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谁叫你平时也不多关心一下儿子。”司马雨尘抱怨道:“据他说,这是他给自己攒的钱,将来要娶三妻四妾用的!”
“噗……”穆山刚刚喝进口里的酒,一下子就被他喷了出来,又气又笑的说道:“这是谁给他出的主意?毛都还没长齐就想着要娶三妻四妾……”
秦梅抱着小平生,一脸灿烂笑容的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穆家人丁单薄,将来平生多取几个,也好传宗接代不是。”
“那娘你看我要不要多娶几个媳妇……”
穆山话未说完,就感觉到大腿一阵剧痛,似有一把钳子夹着肉在旋转:“……说说而已,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哈哈,穆山,要不要我帮你说合几个名门闺秀……”
司马雨尘夹起一支鸡腿,重重的按在曹操的碗里,嗔怒道:“阿瞒,吃你的菜,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娘,我的呢?”小平生端起饭碗,伸到司马雨尘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还有一只鸡腿,一定是给我的吧!”
“你刚刚不是在外面说要讲礼数吗?”司马雨尘夹起另一只鸡腿,放到曹冲的碗里,瞪着小平生,淳淳教诲道:“好东西,当然是要用来招待客人的,所以剩下的两只鸡翅,一只是给子恒的,一只是给子文的。”
“不管不管,娘怎么可以这么见外呢。”小平生嚎着嗓子,道:“爹爹说过,咱家跟曹伯伯家,是自己人,不用讲什么礼数,所以鸡腿要给我!”
“哟,这会儿倒是想起你爹爹的话来了,平时都干嘛去了。”司马雨尘夹完了鸡翅,又夹起几根青菜,放到小平生的碗里,道:“你乖乖的多吃点菜,瞧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整天想着吃肉,知道咱家杀猪的时候是怎么选的吗?”
司马雨尘故意眯缝着双眼,用刀一般的眼神,上下审视着小平生胖乎乎的身子,把他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都是先挑肥的杀,懂吗!”
小平生哭丧着脸,不甘的瞪着碗里的青菜,道:“……可我不是猪,不怕肥!”
“臭小子,养头猪几年,早就可以杀了吃肉,养了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