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气候和东北有点像,但比东北要冷很多,所以我还是比较适应。
前几天伊万见了几个不同的“线人”,但这些都是小鱼小虾,见他们是为了给我们牵线搭桥,才会接触到真正掌握有价值东西的人,也就是我们今天去见这位,据伊万说是主动找上门来说有情报的。我们开着车出了城没多远,后面好像就被盯上了,转了好几个弯才甩掉,伊万猜可能是前几天想黑吃黑吞我们买枪钱的那个小军火贩子的人,不过暂时没时间去理他们,伊万看看约的时间已经要过了,就直奔约好的地点而去。
在车轮碾过雪地的嘎吱吱声中,我和伊万来到了城外的一个人迹罕至的树林,这里据说当年德国的机械化部队和苏联红军的一个集团军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最终德军的坦克没能冲破苏军的血肉防线。曾经被炮火炸得寸草不生的山头,现在已经长满了各种耐寒的树木,青绿色的松针上落满了刚下的白雪,树枝都被压得弯成个弧线,如果撞到树干就会大块大块的掉下来。
找到一个背风积雪的小坡,我把带的大号防寒服拿出来套在身上,又在两层衣服之间,塞上了大量的雪。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对方装备有热成像,我又没带专业的防红外伪装毯,只能用这种土办法减轻自己的红外特征。戴上帽子后,又用一个装满雪的布袋把头缠了一圈儿,这才在山坡上找个地方架好了SVDS。
用瞄准镜盯着山坡下面的开阔地,这边的地形是两边是较高的山坡,中间是个平地,有一条小河弯曲着流过开阔地,目前还在流淌,不过看这天气马上就会被某股寒流一夜冰封成儿童们的溜冰场。
“来了”,我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伊万约的线人,就用无线电通知他说,为了联系方便我们买了几个民用的摩托罗拉产品,一般是野外旅行的驴友用的,质量还不错,缺点就是很容易被监听。
伊万迎着来人走了上去,两个人开始用俄语交流起来,越说伊万的声音越大,语气也越差。同时他装作整理衣服,用手指弹了无线电的话筒几下,这是我们事先约好要谈崩的信号。
立刻我用狙击枪锁定了线人,以防他突然拔枪开火。但是我从侧面锁定线人胸口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他的手在伊万看不到的角度,用也向其身后发了个信号。
“妈的,对方也伏有人马”,我立刻慢慢转动瞄准镜,开始在对面山坡上找对方的伏兵。
调节瞄具的放大倍数仔细搜索了一会儿,我就看到对面山坡上有光学瞄准镜的反光点,反射着阳光在那里闪动。顾不得用无线电通知伊万我立刻扣动了板机,我相信枪声一响只要不是傻瓜都会掉头就跑的。
由于没有仔细瞄准加上对新枪弹道不熟,这一枪只打掉了一小段松树枝儿,对面山坡上立刻跳起几个披着雪地迷彩的家伙,端着自动步枪对着我这边猛扫。AK系列步枪的杀伤力和射程可真不是盖的,子弹像刮风似的光临了我藏身的树林,树上的积雪和被打断的树枝悉数落下,视线立刻差的一塌糊涂。如果说有什么比一个人面对众多敌人更无奈的事儿,就是为了掩护同伴,你还不得不硬起头皮压制性射击。还好在这个距离上狙击枪有很大优势,我才能保住自己小命的同时,也给伊万争取了一点宝贵的逃命时间。
伊万在枪响的同时,就与他谈判的人扭打起来,但人高马大的伊万给快把对方给扛起来摔了出去,然后在我的狙击火力掩护下掉头向回跑。汇合之后,伊万从我拎的包里把AK…74M抽了出来,俩人边打边撤,想在对方合围我俩前开车逃跑。
但还没等我俩顺着树林跑到汽车边上,这辆民用版的伏尔加就被对方用穿甲燃烧弹给引爆了油箱。我俩只好顺着树林,心想下次必须得搞一辆防弹的汽车才敢来这种场合。
这边的公路都是绕着山势的起伏修建成的,我们跑直线穿过树林,后面跟着数倍于我俩的敌人,一半追兵上了汽车绕到前面想去堵我俩,另外4,5个人徒步顺着脚印追赶。在这种刚下过雪的树木中,想摆脱数量如此多的追兵实在是太难了。
虽然伊万仗着枪法,我仗着好射程远,连续开火让对方好几个人都挂了彩。但对方像不要命一样死追不放,按理说和这些人又没结上太深的梁子,怎么像是被我们杀父夺妻了似的。
“我掩护你先撤,我是侦察兵出身,逃跑是强项,他们应该抓不住我”,我对伊万说道。
“不行,你老婆那么厉害,要是知道我丢下你跑了,非杀了我不可,再说我也不是那么没义气的人”,伊万回身打了几个点射压制对方后冲我说。
“非逼着我说实话是不是,坦白讲要不是你这个搞后勤的笨蛋拖我后腿,老子早利用地形把他们杀光了”,我收起打光子弹的冲锋枪,重新端上了SVDS一枪一枪的扣扳机。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接近了树林另一侧的公路,在我们前方,突然传来了阵阵的枪声。我们仔细听了几下,发现好像是两帮人马在交火,自动步枪的声音响成一片。
“什么情况?你老婆和那个吃泡菜的来接应咱们了?”,伊万问道。
“不可能,她们只有两个人,闹不出这么大动静”,我说着奋力向交火的方向跑去。
爬到山脊上向下一看,两帮人隔着一段公路交火。其中一方是追兵,另一方伊万看了半天,才认出里面一个用纱布裹着手的是上个月被金梨花打伤的军火贩子,看来是他们纠集人马来寻仇来了,刚刚被我们在这边环山公路里给甩掉了,这会儿又跟了上来。追兵看到他们好几辆车气势汹汹,以为是来接应我和伊万的,两边都是亡命凶徒又都抱着杀人的心思,不知怎么搞的就操起家伙开始对射。
趁着浑水好摸鱼,我和伊万分别打点射放倒了几个守在路边射击的人,抢了一辆车撒腿就跑,后面交火的两组人也意识到不对,乱射了几枪就各自撤退而去。
“费了这么大力气,得手了没有?”,我一边把油门加到最大一边问道。
“嗯,刚才扭打中我粘到他衣领下面了”,伊万把枪扔到了后排座位上,从背包里翻出笔记本电脑打开,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一个小红点说道。
刚才伊万贴在对方领子上的,是在美国的时候钱掌柜给提供给我们的最新型贴片式跟踪器,指甲盖儿大小,采用特殊晶体谐振的原理,可以在24小时内被特定波长的卫星扫描和跟踪。本来是用来贴在诛天昆仑弩上防止丢失的,没想到在这里发挥了作用,看来很多东西还是“常备更重要啊”。
把带着弹孔的车找个没人的地方烧掉,我俩换了一辆出租车回到酒店,三媚给我们几个都易了容,我戴了个假的长头发套,打扮的像个吉它手一样。伊万脸上、脖子和手上粘了一层棕色皮肤,打扮成了一个游客的样子。金梨花以前做杀手的时候也懂很多这个东西,两个人在那里关于易容化装什么的,居然还有模有样的交流起来,女人之间话题可真多。
好容易等到了天黑,我们四个开车悄悄接近了跟踪器显示的地点,这次是个独门独户带花园的小别墅。看来线人的日子比间谍要好一些,一般情况下间谍是个要尽量低调,有钱也不敢炫耀的职业。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从别墅后面悄悄摸了进去。这座两层小楼布置了多角度的摄像头和报警器,金梨花再次展现了曾经的一流杀手是如何工作的,她用一种反射镜把报警器的光线折了回去,又像个灵活的猫一样观察着摄像头转动的角度贴到了下边,用DV跟着摄像机同步拍摄后,把DV的屏幕展开用胶带缠到了摄像头前面,这样摄像机带着DV一起旋转,我们也就不用担心通过的时候被发现。
四个人悄悄的贴到了二层小楼的一个角落,偷偷从窗户向里看,发现只有两个保镖打扮的人在值班,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却不断传来人体被殴打的声音。
伊万双手托着我,然后金梨花再踩着我的肩膀,三个人搭了个人梯。金梨花悄无声息的把微型摄像头和外墙接触式窃听器粘在了窗户的一个角落后慢慢的爬了下来,四个人都戴上耳机盯着计算机的屏幕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见屋子里一群人正在对着七八个胳膊腿上缠着纱布的伤员大打出手,看那样子被打的正是白天和我们交火的那批人中的伤员,一个没有受伤的到是站在一边看着,同时背着手站着的,还有一个首领样子的中年男子,仔细一看正是那天从我们手中逃走的酒保,看来我们猜的没错,今天交火这些人都是他派出来的。
“这是哪门子规矩?嫌那些受伤的太笨了?狠抽一通让他们长长记性,下次别再冲的太狠被子弹光顾?”自从老黑当了佣兵之后,世界各国的士兵我多少都接触过了,也没少跟着他们学东西长见识,但没听说过一个国家是这么训练士兵的,但仔细一看,我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挨打那几个虽然口鼻出血,伤口上的纱布也被血洇透了,但能看出来这几个人并不是很紧张。相反到是没受伤那个,面如死灰浑身发抖,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就在我们几个相互看看,不明所以的时候,那个背着手的酒保或者说前KGB特工叫停了正在打人的手下,然后一挥手,两人按住了那个没受伤的家伙,他立刻就被仰面朝天的按到了地板中央,大叫着扭动着身体,但很快嘴就被塞住,求饶或者哭叫变成了呜呜声。
那个特工根本不理会被按着那个人哀求的眼神,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打开后能看到里面是一个注射器。拿出来就给被按住的人注射了进去,我很纳闷地发现他都是采用“心脏注射“的方式。这种方式也叫“心内注射”,即从第4…5肋之间,把针头扎进右心室内进行注射。
一般是在抢救心脏骤停、中毒性休克或者严重心律紊乱等症状的时候,才会使用这种方法。对现代军人来说,如果遇到某些非常厉害的精神性毒气如沙林或者VX的时候,就必需要立刻进行心脏注射颠茄素如阿托品、东莨菪碱一类的药物进行急救。
不过没看到他用毒气啊,还是他准备先扎上一针备着,一会再拿着装有毒气的小瓶往地上一摔,没理由啊,首先这么做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另外,如果没中毒就注射这种药物,也会引起很多不良反应甚至丧命。
就在我猜测的时候,注射器里的药已经被推光了,这个特工直起腰来,对另外几个受伤的人说:“这次看在你们很努力的执行任务,就饶了你们,你们现在去医院包扎一下然后回去休息,明早把这个人送到接头地点去”,说完带着手下就下楼上了门口的汽车,扬长而去。他走之后,那几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家伙,长出了一口气,叫上楼下的两个人帮着开车,应该是去医院处理伤口去了。
“进去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我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叫金梨花用工具橇开门,悄悄的摸到了二楼,刚才那人被执行心内注射的房间。
此刻这个人正直挺挺的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如果再从头到脚来上这么一块长条的白布,简直和医院的停尸房没什么区别。由于我们怕有震动报警器,所以走路都是用脚尖点地,大气都不敢出的走。
走路不敢大声,自然也就不敢开灯,窗房到是透进很明亮的月光,不过月光照到的地方,总给人一种阴森寒冷的感觉。现在整个二楼四个站着的活人,一个躺着生死不知。气氛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压抑的我心脏都开始突突的狂跳起来,手心也慢慢出了不少汗。
接近这个躺着的人之后,我慢慢蹲下身子,摘掉手套把两根手指按在他的颈动脉上。感觉几秒之后,转过头对同伴点了点头,意思是“死了”。
没想到,他们三个,也非常整齐的对着我摇了摇头,看那表情是在告诉我,我说的不对。
“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我心里想着,把注意力集在中手指,根本感觉不到一点脉搏,肯定是死了。
于是我还是面朝着同伴,背对着尸体,用力的点了两下头,意思是“肯定死了,没跑儿”
他们三个还是身体一动不动,更快更用力的摇了摇头,并用眼神示意我回头。我回头这么一瞧,我手指接触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而且,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视线在随着我移动。
“我CAO,诈尸了?”,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
躺在那的这个尸体,突然双手一翻就抓住了我的胳膊,住嘴边一拉张口就咬,看那样子把我胳膊当奥尔良烤翅了。我用力一抽,但他力气大的似乎不像人,硬是没挣开。
如果不是有纳米服挡着,这一下我可能掉块肉什么的,他一口咬在我胳膊上就死不松口。我半站起身子,用力向后一拉,这一下我用上了腰腹之力,但他还是死咬着不松口,整个人由躺着,硬生生被我带着坐了起来。看到这家伙遇到好菜就不放筷子,我立刻心头火起,抬起脚对准他脑袋一下子就踹了下去,只听在几声牙齿折断声中,总算挣开了这家伙的嘴,还顺带着拔了他几颗牙。
被踹倒之后,他并不出声叫喊,又伸出双手来抓我,刚才那下是出其不意,这次我不可能再让他得手或者得口了。在空中抓住他的左手,猛的一翻一压一折,把他的肘尖顶到地面上用力这么一压,喀嚓一声响就把他手腕掰脱了臼。
要是一般人早就痛晕过去了,最起码也得怪叫两声,但这人好像从睁开眼睛开始,就不知道痛。刚骨折的左手看都不看,右手又伸过来,还是同样的一招的动作,不得以只好把他右手也折断。
从我过来查看这几个人,到他双手被折树枝儿一样掰断,也不过几十秒的事儿。他双臂折断后,还是在不停的挣扎,我只好又折断了他的腿骨,这才算老实了。
我们四人蹲在地上仔细查看,发现这个人确实是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还能动。目光涣散,神智全失的样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金梨花他还没死透,一时火起抽出军刀对准心口窝一刀捅了进去想送他上路。
但是这一次,金梨花的刀捅到一半,说什么也扎不进去,而且伤口也不见有一点血流出来。金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