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鲨鱼吓个半死之后,又被人在头顶上开枪,铁打的神经也受不了。枪响的同时我两腿中间一热,到底被吓出来一点,真他妈的丢人。但与此同时我也判断出来,子弹并不是打向我,而是贴着我的背包打向水里的鲨鱼。
一连串子弹过后,我耳朵被近距离的枪声震得几乎要聋了。而且枪口的排气孔就在我头顶上不远的地方,感觉像是一个小说中的武林高手,正对着我的脑袋练习隔空打牛一样,一股一股的气流撞在我的防弹头盔上,把我的头一个劲儿的向下按。还有从枪机里抛出的子弹也在我眼前落到海里,有些打在冲锋舟的船身上被弹起来,落到我脖子和衣领里,烫得我嗷嗷直叫。
也不知道叫了多少声,伊万终于把我拉到了冲锋舟上,回头一看背包被咬了个大洞,还好狙击步枪和主要的东西都在,只是备用药品什么的都落到了水里。
我有气无力的趴在船底,一边努力控制着想继续尿裤子的冲动,一边对金梨花说:“提前打个招呼你会死啊,差点把老子吓尿裤子”。
几个同伴见到我没事,都笑了,看着我在小声说些什么。我只见到他们嘴在动,但耳朵里嗡嗡乱响,什么也听不清,气得我又说道:“都他妈的大点声,没吃饭啊”。
这下他们笑得更厉害了,还是伊万比较老实,不想看着我一个人出丑,拿出单兵计算机,在上面写下一行字放到我眼前,上面写着:“老板,你耳朵被震的有点失聪,你现在说话在我们听来都是用喊得,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由于体积最大的几条大白鲨都被我们给干掉了,其余的鲨鱼也无法撞翻我们的船,所以我们总算聚到一起,把船划到了沙舟上面,这里水很浅,鲨鱼只要敢跟过来就会被我们乱枪打死在海里,这样干掉了十几条之后,其余的鲨鱼终于放弃了对我们的攻击,晃动着尾巴游向了远处。
我的耳朵总算也渐渐恢复了听觉,但我宁可还是聋着得好,因为刚一恢复就听到老黑和金梨花在那里吵架。
“泡菜娘们,下次再敢用枪对着我兄弟,我他妈的直接送你归西”
“没种的公狗,刚才你怎么不敢开枪啊?”
“去你妈的,再有下次你试试,看我不把你头打开花”
“勇士面对危机总会在第一时间做出正确行动,只有懦夫和孬种才会用下一次做借口”
“你说谁孬种?”
“当然是在说你,哦,对了,又要说再有下一次你就要不客气了,是么?好啊,听仔细了,孬种”
“我操……。。”,老黑已经完全抓狂了。
“你们有功夫吵架,还不如想想怎么办”,驴哥指着我们到海岛之间最后的2公里不到的距离说。
第十二章 驴哥往事
我们失去了五名船员,赶跑了鲨鱼并向岛的方向前进了三公里,剩下的两公里虽然没有鲨鱼,但是却有很多成片的礁石,大片的海浪正汹涌地冲向礁石并在上面狠狠地撞出高好的浪花,又退下去进行下一轮的拍打,我们的冲锋舟救生舟是橡皮充气的,吃水又浅也许能推过去,但救生艇应该是承受不住。
准备好湿身吧,哈哈,老黑大吼一声后,把人工鳃和潜水面罩拿出来套在了脸上,老张那边也命令船员把东西都带到身上,准备放弃救生艇。
我们都把背包卸到冲锋舟里,跳下水推着冲锋舟,驴哥戴着自己的简易潜水面罩跟在后面。到了浪最急的地方,我们松开手任由浪把冲锋舟推到礁石上搁浅在那里,几个一纷纷扎猛子钻到了水下几米的地方,这样才能躲开海面上的浪,不至于被浪推着摔在礁石上撞断骨头。
我们五个大头向下潜到水底,等头顶的急流过去后再接应其他人。但水底下有很多看不到的潜流和漩涡,把我们几个连推带撞弄的东倒西歪,拼了命的想稳住身体。
好容易稳定住之后,我注意到海底似乎有好几条沉船,游过去一看都是二战时期的登陆艇,诺曼底那一天,海滩上到处都是这些东西。我们眼前这些,大半被沙子埋住了,只露出半个船头或者尾部的堆进器,看样子都是倾斜着栽到水里的,只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就想不通了,难道二战的时候这里有德国驻军?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第一个问题,老黑又注意到了更多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远处像水中坑场一样,竖着不知道多少沉船,主体部分大多被掩埋上了很厚的海底沉淀物,只能通过上层的天线和桅杆判断数量,视线以内的就有不下五十艘,远住模糊看不清的地方似乎还有更多。
时间不允许我看得更清楚,我们急忙浮上去带着其他人爬上礁石,第一波先把几个状态很差的伤员送了上去,如果在水里多泡一会儿的话,估计这些人命就保不住了。
第二批是红姐、阳阳和几个轻伤号,但是这个时候遇到了麻烦,红姐和阳阳都不会潜水,我们只好把两个人工鳃和面罩一齐套在他娘俩的脸上,我和老黑闭着气带照顾他们。
第一次潜到水下几米深的阳阳很好奇,东看看西看看,我示意老黑看紧他,礁石缝里有很多鱼类,海里很多色彩鲜艳的小鱼都有毒。更别说那些蛰一下就会疼上几天的水母,还有能夹断手指的螃蟹了。这小孩儿平时就拿药当饭吃,要是再折腾几下就惨了。
但冲老黑打完手势,我一转头却发现红姐不见了,连忙四下去找,发现她被一股暗流卷到了礁石缝里。我冲过去拉她,但是暗流的吸力很大,她的背包又被礁石的突起给牢牢卡住,此刻正在那里惊慌失措,拼命想挣扎开。
我们配备的人工鳃,是用仿生学原理,用一种高分子材料滤出水中的氧气,混合了氮气后供人水下呼吸使用。但由于氧气量比较小,只能适应一般的水下活动。如果要在水下格斗一类的剧烈运动,就要使用那配套面罩里的一小管儿氧气。
但红姐并不知道这些,她先是慌张的拼命呼吸,加大了耗氧量,又不知道去咬嘴里的呼吸管儿释放氧气。我连忙示意她用力咬,但也不知道她是没看清还是太慌,她以为我让她张嘴,一松口不要紧,连人工鳃带着面罩就被暗流给卷走了,红姐连着呛了几大口水。
这一来搞得我也差点呛过去,就急忙示意她松开背包,我带着她上水面,没想到她拼命摇头不愿意松开背带。眼看这样下去两个人都要淹死在这里,或者我松手她自己淹死,但这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就抽出军刀割断了她两肩的带子,硬拉着她开始向水面游去。
已经爬上礁石的老黑伸手想拉她,没想到红姐哭了,疯了一样推开老黑就要回水里,一边说:“药,我儿子的药”。但那个背包早就不知道被卷到了那里,别说是她不会潜水这里海底形势又乱,就算有经验的潜水员一个人下去,最少也得找上个把小时。我们就连拉带劝把她推了上去,又戴着剩下的三个人工鳃接应老张等人。
上了这块礁石之后,我们已经能看清海岛侧面的全貌,这个海岛四周都被礁石层层环绕,像是一圈一圈的城墙一样。有些礁石高出水面很多,有些则只有在落潮时才能露出水面,我们爬上的这一块算中高底低些的,从这里再到海岛上就基本没有什么风浪了。
站在这里我大体看了一下地形,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嘴里也发出“咦?”的一声。
三个同伴以为我发现了敌情,立刻从把枪端平,与我背靠背形成了一个360度防御的队形,那动作快的我都来不及拦,可能是这一路折腾下来,被海盗和鲨鱼弄的精神太紧张的缘故。
我连忙说:“别紧张,没情况”。
老黑关了保险骂道:“死猴子别乱出怪动静,吓死朕了”,驴哥则问我发现什么了。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围岛一周的礁石圈,还有我们刚刚经过那边风大浪急,水下沉船无数的险滩说:“你们看这像什么?”,几个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我对大伙说:“《鬼经》《风水篇》里记载了一些风水堪舆相关的知识,以及容易滋生妖邪凶物的地形地貌,其中有四句话,叫,青龙万丈势冲天,白虎抬头最凶险,朱雀广润吸金玉,玄武龙断绝子孙。说的就是四种不同的风水地势,其中最好的就是龙脉冲天,最凶的就是饿虎抬头了。你们看这岛周围环绕成圆的礁石,还有咱们刚刚经过的地方那成排的礁石,像不像虎的一张脸和一排下牙”。我又指了指身后岛中间一些几百米的山说:“像不像老虎的鼻子,我敢打赌,如果从坐飞机从天空向下看的话,这里肯定就是一个饿虎仰天长啸的样子,正是一处大凶之地”
只要我一说这些东西,老黑总是第一个表示听不懂,他道:“青龙万丈我到不是很在意,要是青楼万丈我到是有兴趣在里面住上几年”。
金梨花对自己不明白事情一向是不出声,伊万挠着头说:“你们中国人的东西,太神奇,两个我也搞不懂”。
只有驴哥连连点头,似乎明白一些的样子,我打趣道:“不容易啊,你这么有文化也信这些风水啊,鬼神啊一类的东西?”
驴哥立刻又开始说教起来,对我道:“小瞧人了不是,告诉你,知识越多的人越相信有神灵或者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因为他们难以解释的东西就越多。事实上,宗教与科学不但不会互相抵触,反而能互补不足。历史上著名的科学家有95%以上都是有神论者,随便说两个你这种文化层次知道的吧,爱因斯坦肯定知道吧,牛顿听说过吧,其他还有瓦特、安培、爱迪生、巴斯德”。
“什么?巴斯德没听说过?工业微生物学和医学微生物学的奠基人,是他的研究帮助我们战胜了狂犬病和炭疽病,也是他让整个人类的医学进入了细菌学时代,所以这个世纪的人类平均寿命增长了30年,影响人类进程的100个人里他排第11位。这么有名的人都不知道,我真鄙视你,没文化,我都不稀罕说你……”
我还能勉强忍一忍,老黑却已经受不了,对我道:“你继续听这个傻驴忽悠,我带着大伙先上岛了”。我怕这家伙真把我扔下听驴哥讲课,连忙跟着一起把冲锋舟推下水。《|Zei8。Com电子书》
用冲锋舟载着伤员和哭个不停的红姐,我们这次不用再分批了,剩下的不到四十人一起游到了海岛的沙滩上。
离开水面,脚踩在黄色细沙上那一刻,除了我们四个以外,几乎所有人的身子都瘫软了下来。前面的人直接筋疲力尽的倒在了沙滩上,后面的人就直接往前面人身上躺。我们四个硬着牙把冲锋舟拖到案上后,也累得坐在柔软的沙滩上休息。
从沉船到现在,短短的3个多小时,众人在惊涛和狂鲨鱼的威胁之下,已经榨干了每一分体力,所有人都不在说话,沙滩上一时之间静了下来。过了一会之后,老张带着众海员,为死难的同船兄弟默哀,我们几个也爬起身来,参加了这个虽然简单但是感情很真挚的小仪式。
老张对着大海说:“放心的去吧,家人有我们来照顾”。
驴哥抬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说:“虽然天空没有太阳,心中没有希望,但活着,确实比死了要好。”
看到大部分人安全上岛,我心情也好了些 ,打趣道:“你不是说有气节啥的么,咋还和我们这些大老粗一起爬上岸,学学那个陆秀夫不挺好”。
驴哥想了想,很认真的对我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了解生命而且热爱生命的人。”
“莎士比亚?”,我用疑问地语气说,这话怎么听也不像驴哥的原创。
“不是”,驴哥看我猜错,有点小得意摇着头说,一般有肚子里点墨水,平时又总受欺负的人,总是不放过任务机会展示自己的智商。
“罗曼。罗兰”,金梨花冷冷地飘了一个法国人的名字出来。
“可以啊”,驴哥一脸的敬佩。
金梨花像是没听到驴哥的夸赞,继续面朝大海,用手指梳开头发以便用海风吹干,老黑双眼向上一番,咧开嘴露着一口白牙小声嘀咕道:“显摆之后又装深沉,女人,极度肤浅的一种生物”。我怕他又引起新一轮的骂战,连忙示意他少说话,多休息以尽快恢复体力。
在沙滩上喝水并休整了几个小时,大家的肚子都叫了起来。我们的冲锋舟上带了五个人十天的军用口粮和淡水,老张和众船员也把救生艇上的一些压缩饼干和水带上了岛,所以2,3天之内还不用担心被饿死,时间长就不好说了。
老张和驴哥两个人意见差不多,就是一边吃自己带的,一边看看沙滩附近的树林和竹林里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等到雾散了才能用卫星电话叫船来救援。
大家喝了点水就分头去找,我叫伊万和金梨花两个人照顾伤员,给伤员换换纱布什么的,自己带着老黑和驴哥三人在沙滩边上椰子树里开始忙了起来。
看样子驴哥在这方面知识比较丰富,自告奋勇的腰插着丛林王砍刀,手脚并用,很快就爬了上去,一边还不忘给我和老黑科普:“椰子绝对是救命的东西,成份和人类的血类似,一个椰子里差不多有一升的汁,里面的营养和微量元素非常多,还能补充流汗损失的钾,二战的时候甚至有些时候直接拿椰子汁当血浆用……”
老黑眉头又皱了起来,对我说:“死猴子,认识他之前,我一直认为你是全世界最罗嗦的人,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多么的少言寡语。”
我连忙劝他说:“老黑你看你,听听不是挺好,还长见识”
老黑很实在地说:“一次两次确实长见识,听多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他妈的,蛋疼”。然后又抬头冲驴哥喊:“真能当血浆用么?太好了,多摘下来一点,要是再唠叨下去,很快你就用的到了”。
驴哥就算再迂腐也听出来老黑在讥讽他,闭上嘴不说话,把一个又一个表面还是青色的椰子从树上弄掉下来,这种未熟的水分最多,而且果肉也能吃。
我们三个换着爬树,很快搞了二十多个椰子,驴哥又想去树林里找几个鸟蛋给阳阳吃。我和老黑都说不用,我们带的军用口粮里也有挺好吃的,而且营养又很丰富。但驴哥那脾气一上来,真像一头毛驴那么倔,谁说也不听,一个人抡着砍刀就进了树林。
我们在树林里等着他,在几棵树上爬上又爬下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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