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尸多必出鬼,从阿坤小时候开始,村子里就晚上就经常看到有小孩子的鬼魂跑来跑去,还经常上正常小孩的身,把他们引到河边淹死。村子里的女人也经常被缠上,有时候抱着孩子睡觉,睡到一半睁眼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死胎。
村民请了法师来看,也没看出个原因,后来就开始流传是那些小孩子的鬼魂作祟。就做法事想超度他们,但还是没有用,女人和小孩儿还是总出事情,有时候献开水缸的盖子,发现里面有个尸体,有时候打开米桶,看到有个没长牙的双头婴儿,坐在里面吞生大米。
我们被折腾的实在没办法,山里有这么平坦的地方,适合种地又不容易。就把女人和小孩子送到别的村子,成年男人留在这里种地。这样才好一些,但每个月要送几只活鸡绑到河边的树上,算是喂给它们的食物。除此之外我们谁也不敢接近那边河,唯恐把它们给招到树子里来捣乱。你们可好,居然还敢下去洗澡。要知道女人被它们缠上,麻烦很大的,我们村之前有个女的,总说有一群血淋淋的小孩儿抱着她的腿,叫她妈妈,所以她只要一听到这个词,就被吓的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驴哥听到这里,又想到一群血淋淋的小孩子抱着自己腿的恐怖场景,不由得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心想:“别说是个女人了,换做我连着被吓几次,恐怕也吓出毛病了”
阿坤说完这些后,就去和其他村民一起准备到河边祭祀的东西去了,留下惊魂未定的众人在房间里议论。
(四)
“怎么办啊?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啊?会不会吓我们?”一个女孩子说道。
“那昨晚你们看到的又怎么解释”一个男生说道。
驴哥看了看表说:“不管怎么样,这里是不能呆了,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咱们趁黑快走。翻山出去,或者找个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求救。”
众人立刻说好,也顾不得收拾东西,抬了高双杰就想跑。谁知道刚出门,外面就跳出一个年青人大喊:“站住,你们不能走”
“操NM的,腿长在老子身上,我还偏偏要走。”紧急之下画家也忘了装斯文,扯开嗓子骂道。
这个年青村民像是早准备好一样,拿了面铜锣咣咣的敲了起来,立刻其他的村民都打着火把从家里跑了出来。
“来硬的是吧?”画家和驴哥都被勾起了在监狱里,被人围殴的记忆,一个挥着工兵铲,一个抡着长柄手电,就准备上去开打。
谁知道他俩刚冲了几步,就退了回来,被两杆老式长管火枪顶着胸口给推了回来。这东西可能是村民平时打猎用的,近距离威力很大,打野猪都没问题,打人更是不在话下,一枪就能顶个跟头。
火光之下驴哥仔细一看,除了猎枪之外,这些村民连弓箭都有,还有几个腰上插着猎刀。
几个女声被吓的又尖叫起来,抱着男朋友发抖,画家回头看向驴哥,等他拿主意。驴哥心想自己现在是又当爹又当娘,又得演打手,又得扮师爷。看了看双方人数,兵器的对比后,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怎么做,而且驴哥这边还要分两个人去抬高双杰,根本就跑不快的。
驴哥把工兵铲放了回去,高声问对方领头的人:“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阿坤翻译了那长者的回答:“我们早上去祭祀,如果明晚他们不来,你们就可以走。如果它们继续来村里闹的话,就要把下去洗澡的女人扔到河里。”
“啊?”众人瞬间就傻眼了,心想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驴哥心想来硬的是不行了,就算自己能带着画家跑出去,其他人还有那些女孩子无论如果也逃不掉的,下决心无论怎么样也要把所有人安全带出去。就对大伙挥了挥手,又回到了借宿的地方。众人挤在一起,打着盹一直到天亮。
天放亮之后,村民叫上驴哥等人,带着几只活鸡直奔河边。爬过了一个不高的小山坡,在一个遍地鸡毛和骨头的树林里。村民们把几只活鸡用绳子系在爪子上,另一头绑在树上,又都对着河里磕头。有几个村民逼着驴哥等人也磕,驴哥怒了,骂道:“老子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祖宗和孔孟,别的休想”
画家也叫道:“老子除了关二哥谁也不跪”
几个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女孩子一想此事都是自己乱洗澡引起的,就上去跪拜了几下,村民见她们跪拜,也就没再继续威逼。
仪式做完之后,村民就要离开,阿坤对众游客说:“走吧,它们一会就要上来吃东西了。”
趁没人注意驴哥把自己的数码相机调成了摄像模式,靠着一棵树身放在了地上,镜头正对着那群被绑着腿的鸡。然后随着众人一起回到借宿的地方,他们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树林里一阵鸡群的骚动和惨叫,很快就有没了动静。
中午的时候,驴哥给高双杰换了一次绷带,让画家拿着远远的扔掉,并嘱咐画家去那树林里把相机取回来,注意不要惊动村民。画家刚出门就被一个负责监视他们的村民拦住,画家解释说去扔东西,村民居然派了一个人跟着他。画家走到一半急中生智,一拍口袋说自己东西掉在刚才祭祀的地方,要回去拿。那村民虽然担心,但还是怕他趁机跑掉,一路跟着他到了树林找到放在地上的相机。
等相机拿回来的时候,已经没电了,驴哥换上了备用电池,打开之后所有人都在那块小小的液晶屏上,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从相机拍摄的侧面,突然蹿出四五个大小不一的黑影,黑影的身体外面像是一团黑气,所以看不清具体样子,最大的不到一米,小的如同婴儿。透过身体外层罩的一层黑气,能看到里面是几具小孩子的尸体,个个眼睛血红,面露凶相,宛如饿了很久的恶鬼,马上要大开杀戒的样子。
这些恶鬼呲出尖牙手舞足蹈的直扑鸡群,冲上去就咬开鸡的喉咙开始喝血。四射的鸡血甚至溅到了镜头上,所有看视频的人齐刷刷的一扭头,似乎那血会从屏幕上飞出来一样。喝光了血之后,它们又把活鸡头硬咬下去生着开始大嚼,又掏出内脏血淋淋的吃掉,最后非常熟练的咬断绳子,拖着鸡尸体按来时相方向又消失在镜头前面。
驴哥并不是特别惊讶,比这大很多的场面他都见过,画家也是一样。但其他几个都市男女就全吓傻了,女人们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都直接哭了出来:“怎么办啊,这些就是水里的小鬼么?好凶哦,它们会不会直接杀了我们……。”
男人们安慰道:“村民已经用活鸡祭过它们了,估计它们晚上不会再来了。”话虽这么说,但所有人脸上的忧虑一点都没少,天知道几只鸡它们有没有吃够,或者说它们还会不会继续折腾。
答案在晚上很快揭晓,一家村民的羊被硬生生咬死,咬光了血,现场到处是凌乱的血脚印,看大小都是小孩子的尺寸。村民们打着火把看清这些后,又一次聚到了驴哥他们这里。
“把那几个女的丢下河,不然全村都没好日子过”一个愤怒的村民喊道,其他村民纷纷附和。
“再乱来我报警抓你”一个男生叫道,但一想这里根本没手机信号,再说就算报了警,也要花点时间才能跑到这大山里面的小村落,到时候恐怕连黄瓜菜都凉了。
“别和他们废话,是你们自己倒霉,怪不得我们,上”一个村民大叫着就冲了上来。
“等等,我有办法”驴哥突然一声大叫,村民都停下等他说话。
“我们去水里捞出那些尸骨,然后一把火烧掉,再找人超度它们的亡灵,肯定就没问题了。”
几个村民相互看看,其中一个说:“你疯了,那样会激怒它们,它们会杀光全村人的。”说完就又要冲上来。几个女的都躲在后面叫,驴哥带着其余五个男人排成一排挡在门口,不让他们抓人。形势顿时乱做一团,而且双方在推搡之中动作不断升级,眼看要变成一场没什么悬念的群殴。
混乱之中不知道谁打出的第一拳,谁踢出的第一脚,总之场面立刻就乱了。驴哥头上挨了一棍子,被打得晕头转向。几乎是本能一样驴哥打倒了攻击自己的人,看着那些村民杀气腾腾的脸,他似乎回忆起自己当年被教授侮辱的女朋友,还有在虫岛上,那些要看着阳阳活活疼死而阻止自己下海打捞的海员。
当年没有保护自己女友,可能是他一辈子的心结,虽然正是这个女人后来又把他的心狠狠撕碎,但这并没有减轻驴哥潜意识中的内疚。而今天,有些相似的场景再一次激起了驴哥身上的倔强和血性,他从摘下挂在腰上的工兵铲,像是在对着记忆中的女友,又像是对着身后五个女人,他说了一句:“就是死,我也要保护你们”
说完他从胸膛里炸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他已经忘记了一切,只记得男人的一点本性,就是保护弱小。抬腿踹倒了面前的一个人,他挥动着工兵铲,用锋利的一端砍在第二个人的肩膀上,立刻砍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又握着铲柄直拍在一个村民的胳膊上,打掉了他手里的猎刀。
被驴哥这种爆发小宇宙似的玩命吓的一愣,驴哥用滴着血的工兵铲指着想冲上来的村民,一字一顿的说:“想伤害她们,除非跨过我的尸体。”
被驴哥的气场带动,其余几个男生胆气也上来了,站直身体挡住门口,村民们似乎意识到想轻易让这些男人让开是不可能的了。但在保全自己的命,与伤害其他人之间,他们和大部分人一样,选择了后者。
黑暗之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本地话,围在门口的村民退了下去,但紧跟着驴哥就看到了几张拉开的弓,还有上面搭着的箭头,在火把下尖着寒光。
“完了,要TMD变刺猬了”驴哥心想。
黑暗之中又有谁喊了一句本地话,驴哥以为这八成是“放箭”一类的口令,但是却发现面前的村民停下了,同时旁边走上来了一个矮小的身影。驴哥仔细一看,居然是他们刚进村的时候见到的那个老太太。是村里巫医一体,阿坤称她为阿婆的那个人。
喊停了村民后,老太太又对驴哥说:“把手里东西的放下,我也许有办法。”
村民对这老太太还是有点信服的,纷纷放下手里的弓箭,驴哥也把工兵铲垂了下来,但并没有放下,他想听听老太太说什么。
“水里的那些孩子的冤魂,怨气重,想找妈妈疼它们。这几个女的下水洗澡,把它们招到了村子里。这确实是你们的问题,但是罪不至死,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就把她们都扔到河里淹死。我可以做场法事,安抚它们,不过这几个女孩子,要多少吃点苦头,做法事要借她们一点血才行,你们同意么?”老太太眼光透过男人们组成人墙的间隙,直接对后面那几个女人问道。
那几个女人相互看看,都连忙点头。一方面是被扔到河里淹死,另一方面是流点血,这种帐谁都会算。驴哥见她们同意,也都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毕竟和别人玩命与自杀一样,都是一瞬间的念头,要是成天琢磨和别人拼命,或者成天琢磨自杀,那肯定是不正常的表现。
众人留下一个男生照顾高双杰,其余的人都跟着老太太,走向那个圆底尖顶的屋子。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村民们派了几个人跟在后面,驴哥注意到他们派的人把铜锣带在身上,看那意思是盯梢的,如果他们想跑就敲锣,跑山路他们肯定不是本地人的对手,多半会被抓回来。
到了那屋子之后,老太太转身对众驴哥等人说:“里面地方小,男的留在外面吧,你们身上阳气重,会吓到那些小鬼的。”说完带着五个女人进了屋子,留驴哥和几个村民在外面等。李洁的男友上前对她说:“遇到什么危险你就大声叫”,李洁点点头,和其她人一起进去。
几个女人进去之后,老太太点亮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对她们说:“你们可想好了,要很疼的,十指连心啊。确实同意的话我才动手,不然法事做到一半要是断了,它们怨气更重,到时候我也控制不了。”
五人均想,已经这样了还能不同意么,就纷纷点头,只想让这老太太快点开始,早点完事,然后迅速离开,结束这噩梦般的一切。
“那好吧”,老太太拉起一块布,在布前面摆了五个凳子,又在每个凳子对应的位置上剪开个拳头大小的洞,对她们说:“等下你们坐在这里,相互不要说话,也不要怕,手指会有一点疼,但不要紧。”
说完她又端着油灯找了一会,拿了五个空碗出来,烧了几张符纸,又混了点从罐子里舀出来的液体,把符纸烧过的灰和那液体混合,每个碗里倒了一点,让她们每人拿一碗喝下去。
虽然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但想也知道这东西十分恶心,几个女人都不敢喝。那老太太道:“喝吧,你们男人刚才都为了你们拼命,你们不喝,他们会被村民杀掉的,你们也会被绑起来投河,这点牺牲都不肯的话,那你们也太自私了些。”
几个女人一想觉得有道理,各取一碗捏着鼻子喝了下去,然后按老太太的指示坐在了布前面,把手伸了过去。老太太吹灭了油灯,摸黑则绕到了布后面,一个人在那边半唱法念的,说些像是咒语一类的句子。
听这动静,外面的人都知道仪式开始了,几个村民表情似乎轻松了一些。几个关心女友的男生在外面小声交谈:
“这老太婆是不是真的?还是那种神婆,骗人的?”
“应该是真的吧,你没听那个阿坤说,他小时候这老太太就在村里,给别人治病么。”
驴哥听着这些人对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具体问题出在哪里,就一个人翻出数码相机里的视频,一遍一遍的看。
外面等的焦急,里面坐着心惊,几个女人提心吊胆的坐在凳子上,听到那边老太太的吟唱停止了。但传来了一阵物体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爬。跟着几个女人都觉得食指一痛,像是被一张冰冷的小嘴咬住了,而且那小嘴像吃奶那样,在使劲的吸吮。
“啊”由于太突然,不知道谁低声叫了一下。
李洁的男朋友想问又不敢出声,突然想起来自己和李洁的手机都带在身上,就打开手机用蓝牙发了个短信息给李洁,问:“怎么样了?”
李洁回:“不知道,有东西咬我的食指,还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