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很谨慎地停在了400米也就是突击步枪的射程外,派出了一个尖兵组,飞快靠到了我们所在这个塔最下面一层石门附近,角度所限我没法观察他们目前的动作,不过应该是在布置炸药一类的东西来炸开石门。
这个时候,奎恩发了一条指令到我们所有人的单兵计算机上:“放进来一部分,分割后歼灭”
第二十章 惨烈对决
简短沟通之后,奎恩把作战计划传达给我们,阿瑞斯他们留下了全部四名狙击手和十几个重火力手,带着约六十人返回塔里,而我们则是趁他们没发现之前,干掉塔外面的留守力量,再去从后路包抄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塔身都轻轻抖了几下,敌人的尖兵已经炸开了石门,打头的几个已经冲了进来。我听到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转头一看是安德烈一脸的愤怒,手紧紧的捏着轻机枪的握把。
确实换谁祖宗的房子被人炸了,都不会太好受。有枪的就用枪去报仇,没枪又被欺负的太狠了就浇上汽油自焚,总之各有各的反抗方式。不同之处是有些是狮子的反抗,有些是蝼蚁的反抗,狮子的反抗是自己死也要敌人死,蝼蚁则是宁可自焚,也不敢杀人。所以我们要搞清的唯一问题,就是自己到底是狮子呢?还是蝼蚁?
“每层留两个狙击手,所有重力力手和手术刀导弹,对付进攻的普通军人,狙击手两人一组,对付那种红毛大家伙,分散开。”奎恩一声令下之后,我背着枪开始从塔外侧,敌人看不到的一边向上爬。
血龙也面无表情的背着狙击枪跟着我,沿着那些两米多高一个的台阶向上爬,发现我回头看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和我一组,我点点头说:“很荣幸”
我们所有人都披了防红外的东西,加上军服本身也有防红外功能,所以只要别弄出太大声音就好。可惜就在我们准备展开队形的时候,下面负责观察的海蛇突然在无线电里叫道:“头儿,他们又来了一批,差不多有20人,正在准备放无人机。”
“该死,飞人机一飞我们马上就会被发现,所有人立刻就位,等我命令开火。”奎恩的声音也急了起来。
我们这层刚爬上来十几个人,狙击手有四个,分别是我、血龙、蛇獴和肖恩。但每层能架上枪又不被敌人发现的,就只有修建在建筑物棱线处的石雕,我想了想对另外三个说:“我披着光学隐形迷彩爬出去,他们应该看不到我。”
说着我抖开了隐形迷彩并通上了电,但血龙却示意我把他也罩上,看这家伙固执的表情,我只能把一人用的迷彩罩在了两个人头上,然后一越过拐角的石雕向正对着敌人那一面爬去。
耳机里队友就位的声音催促我俩加快爬行,停下后立刻锁定了一个红发巨人,按奎恩的要求所有人都要用穿甲开花弹,而且要瞄准眼睛。因为刚才海蛇已经把我们遇到的情报汇报给了大伙,现在大家都清楚打别的地方完全没效果。
我们一向信奉的战场真理,就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所以两人一组各瞄左右眼,随着奎恩开火的命令。十几挺大口径狙击步枪齐射产生的巨响,在这片阴森的地底森林上空不停的回荡。当场就有5,6个目标眼窝被打成了血窟窿,像木桩一样直挺挺摔倒在地。
紧跟着枪响的是一组升空的手术刀小型激光制导炸弹,负责引导的是索尔和海蛇两个人,由于知道这种炸弹的威力很难伤到那些红发巨人,所以他俩把导弹都引向了燕后手下那边。优先攻击对方狙击手和无人机操作员,也就是首先打掉他们远程精确攻击的能力。
六枚导弹带着尾迹的白烟,一头扎进了下面的灌木丛里,炸得对方人仰马翻死伤一片。但敌人的反应也不慢,立刻各种轻重火力就向我们倾泻而来,打在塔身的巨石上碎屑四起,跳弹乱飞。各种枪榴弹和加挂式40MM榴弹也随之而来,看那意思准备用弹片淹死我们。
虽然直射火力很难奏效,但是曲射榴弹的破片对我们威胁还是很大的,不断传来同伴被破片击中的惨叫声,队医立刻开工了,不停的跑上跑下,消毒,止血,取弹片,忙的不亦乐乎。轻伤员由队医处理,如果谁被击中了要害或者炸断了四肢,钱掌柜就拿着佛头奔过去急救,被佛头救过的兄弟不能继续战斗,不然会血管爆裂而死,只能钻回塔里找个地方先藏起来。
血龙和我干掉锁定的目标之后,他示意我要撤回去,我摇了摇头,并示意他要继续向前。他看着我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因为向前爬就意味着有更大可能性被敌人的火力和自己分伴分割开。但看到我从背囊里扯出激光指示器后,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知道我是想为队友的制导炸弹指示落点。
继续向前40多米之后我俩停了下来,我悄悄的把激光指示器打开,并通知索尔叫兄弟们准备发射。这种外号叫“手术刀”的制导炸弹绝对名符其实,非常的小巧而精确。暖水瓶那么粗的发射筒,长度只有棒球棍的一半,每人能背2到4枚在身上。虽然体积不大,但里面的高爆炸药却保证了其威力和半径20米的杀伤半径。
使用的时候也非常简单,拉掉弹筒的盖子就处于激活状态,输入导航方式和编码就可以。然后射手只需要缩着脖子跪在地上,让导弹发射筒与水平夹角大于30度,按下单兵计算机上的开关,导弹就升空了。唯一的缺点是升空时射手要摒住呼吸,以防吸入太多的废气灼伤肺部。
“死猴子果然勇敢,回头我要好好亲你一下。”从单兵计算机上看到我位置变化后,无线电里传来了老黑的怪叫声,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编号7,8,9,准备”索尔让背着这三个编号导弹的兄弟连接上我这边的激光指示器,紧跟着就是:“放”
三道白烟升空后在对面的灌木丛里开花,敌人又少了七八个,第二轮三枚齐射过后,敌人开始意识到这种伤亡速度是他们承受不起的,纷纷向后面撤去,但在第三轮和第四轮导弹的袭击中,能身体完速撤回去的人寥寥无几,唯一剩下的几个也被狙击手悉数击毙。
在我们对付燕后手下的时候,那些红发巨人开始加速向我们这边奔来,看样子是准备顶着我们的火力强攻。
“我操,来狠的了,兄弟们顶住啊”我叫声之中,旁边的血龙砰的开了一枪,可惜这些红发巨人都是一只手挡住眼睛,受伤了也混不在意,单独一枪根本无法奏效。
奎恩灵活的战场指挥能力再一次体现了出来,或者说他刚才下令两人一组的时候,已经想好了Plan B。也就是他现在传达的命令:“两个狙击手锁定同一个目标”
我和血龙立刻都架上了狙击枪,稳定好呼吸之后,同时开火,只不过次是我的子弹打穿对方的手掌,血龙的子弹再透过那个窟窿射入对方的眼窝。只可惜这种射击要双方水平都不错才可以,所以等这批巨人冲到我们500米以内的时候,也仅仅被打死了三个,余下十几个开始加快速度猛冲起来。
糟糕,意识到这种问题的不只我一个人,队友冒着暴露在敌人流弹下的危险,都冲上台阶拼命射击,想放缓他们的脚步。我也顾不得什么隐形不隐形,掀开迷彩对着一个最近的红发巨人一口气打光了一个十发弹匣。
这些足以把普通人打成碎肉块的子弹,对这巨人却好像没什么效果,他们肌肉和骨骼的密度实在太高,连重型穿甲弹都被卡在了骨头上,很难伤到其要害和内脏。普通小口径子弹就更没作用了,简直像是普通人玩彩弹一样,只能弄疼并激怒他们。这些家伙体重一定很惊人,这一点从其跑动时踩出来深深的脚印就能看出来。
眼看他们越来越近,我们也越来越急的时候,突然下面一排石门打开,安德烈带着一队都背着火箭筒的人冲到门外并一字排开。装上火箭弹对着已经冲到300米开外的家伙连连射击,看来他们已经清理掉了刚进入塔里的那十几个敌人。
这种老式的无控火箭弹和我们用的“手术刀”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产品,也就能凑凑数壮壮声势什么的。不过数量多了齐刷刷的到挺吓人的,那些红发巨人被干扰的放慢了脚步。就在我对阿瑞斯的指挥能力战生质疑时,下面又冲出几个人,这次他们扛的可不是RPG了,仔细一看居然是德国的铁拳III,上面装的带有聚能针的导弹告诉我,这五个都是专门反坦克的穿甲弹。
我们处于塔身中央的人继续不停的射击,只不过这次都改打对方的腿,是想替同伴争取一些锁定瞄准的机会。那五个扛着反坦克火箭的人似乎意识到自己只有一次机会,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瞄准,直到最前面一抹红色已经冲到了他们50米以内,才同时扣下了发射按钮。
这种火箭弹的设计初衷,就是击穿主战坦克的装甲,所以并不像普通的火箭弹那样触发引信被放在最前端,而是放在聚能针的尾部。当聚能针穿透装甲后才引发主装药,把整个火箭弹“挤”进敌人坦克里。
而这种把能量聚于一点的武器,对付这些子弹都打不动的敌人也是很有效果的,随着五个射手的开火,被打中的巨人都在胸腹部被掏了个腕口打的洞,整个贯穿了他们的身体。
几乎是导弹刚打中目标,安德烈带着这二支导弹小分队想撤回到塔里,可惜已经晚了。最后八个红发巨从已经冲到了人群之中,一旦失去距离和武器的优势,人类在这他们面前简直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随着这些巨人居高临下的拳打掌劈,一个又一个人被打飞,有些人在空中狂喷鲜血,落地后抽了两下就断了气,有些被打飞之后重重的摔在塔身的巨石之上,骨头碎裂和胸腔被摔爆的闷响,连我们这里都听的清清楚楚。
“支援他们”三媚高叫一声纵身蹿出,老黑、钱掌柜也跟在后面准备下去参与肉搏。
就在这时,塔下一边倒的屠杀场景,发生了新的变化。以安德烈为首的那十几个人突然放弃了躲闪,冲上去两人或三人一组抱住一个红发巨人,随之而来就是冲天的爆炸和巨大的烟火。
“NO!!!”随着血龙长声的嘶吼,被炸飞的血肉和残肢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像是凭空下出的一场血雨。一只齐肘被炸下来的断手就满在我面前,那只手还死死的扣着引爆器的开关,可以想象这些人临死的时候,是多的么决绝。
平时身手敏捷的血龙,此刻像是个刚会走路的孩子一样,跌跌撞撞的奔了下去。在遍地的残肢碎肉之中,企图找出一块曾经属于自己同伴,完速一点的尸体。然后他失败了,那些碎肉最大的也只有足球大小,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哪个。
与人类不同,那些巨人并没有被完全炸碎,有几个甚至在这么剧烈的爆炸中也没有被立刻炸死,翻动着巨大额头下牛似的眼睛,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
三媚寒着脸走了过去,咬着牙说道:“省点力气吧,我送你一程”说完把沙鹰对准了他的眼睛就扣动了扳机。
同伴给这几个红发巨人补枪的功夫,血龙用颤抖的手把附近几个尸块都翻了一遍,然后无力的跌作在地上。此刻他的眼神,已经不在空洞,充满了队友逝去后悲痛的泪水,而这悲痛的眼神在看到从石门里走出来的阿瑞斯之后,慢慢的变成了愤怒和不解。
“是你下的命令?是你让他们送死的?”血龙冲上去一把揪住了阿瑞斯胸口的衣服。
“是的”此刻阿瑞斯的表情,到有点像平时的血龙,充满了冷漠。
“为什么?我们四个一起长大的啊,他们才刚刚结婚啊!”血龙带着哭腔用力的摇晃阿瑞斯,同时我也注意到阿瑞斯身后,已经满脸是泪的夜莺。
阿瑞斯沉默了,但几秒钟之后他也开始爆发,一把推开血龙吼道:“你以为我愿意么?他宁可暴露自己,也要从角斗场上把我救下来,他还替我挡过三次子弹,这些你以为我都忘了么?我宁可死的是自己,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又必须要活着,不然没人能打开那道石门。如果燕后得逞,我们全族人一样要被杀光,这些我想你都清楚。”
血龙愣了,坐在地上无力的抽泣着,直到夜莺过去抱着他,轻声的说些什么。当血龙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空洞的眼神,就像是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样。但是,裂在他心中的伤口,恐怕不会像眼神那么容易恢复。
除了阿瑞斯这边阵亡的十多个兄弟以外,我们这边损失也不轻,不过占了地利再加上有佛头,但即使这样也已经有七个战斗减员,他们被佛头冶了之后,都躲起来等着我们回来接应。因为我们都预感到刚刚和我们惨烈交战的,不会是燕后的全部力量,如果再发生这种程度交火的话,我们根本抽不出人手来照顾他们。
阿瑞斯他们留下几个兄弟掩埋尸体,我们剩下的人沿着通道向森林中那个高大的神庙跑去,所有人脸上都刻满了悲伤和愤怒,我不知不觉中也捏紧了手里的枪。普通人表达悲伤的方式有很多,比如眼泪和酒。但我们是军人,我们可以用更好的方式,就是手里的枪……
第二十一章 二万六千年的轮回
我们走往神庙的这段距离,一路上遇到不少敌人的尸体,有些兄弟就顺手摘下他们的子弹和手雷来补充我们的消耗。
这些人以俄式武器居多,所以伊万摘了几个弹匣塞在了战术背心的口袋里,又顺手从一个被狙击手爆头的尸体拿起一把AK。好心好意的要递给驴哥,并说:“接下来会很火爆,你要不要留一把防防身?打不准吓吓人也好”
驴哥刚才已经被满地的碎尸和残肤吓的够呛,脸色苍白腮上肌肉一个劲的跳,看得出正在咬紧牙关忍着那种想吐的感觉。此刻伊万又把一个沾着血和脑浆的枪凑到他眼前,被那刺鼻的血腥味一冲,驴哥再也控制不住胃里的翻腾,一把推开我,一弯腰“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本来他在我的左侧,而我的右侧是老黑,我这么一闪开他哇的一下就吐到了老黑身上,还好驴哥弯着腰,迷彩服的裤子和鞋上被溅上了很多。
“我操,死驴,你怎么这么恶心,早知道刚才让你被摔死算了?”老黑皱着眉头揪下旁边的树枝,把还在冒热气的糊状物从裤子上括下去。
自从被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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