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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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经-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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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和老黑解释我拨出仅剩的MK23对着头顶一口气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可能是老天看我们剩下几个人实在太可怜,在这个时候帮了我们一把。在水潭上方的,非常幸运的是地下盐矿的矿脉。平时我们食用盐有四大来源海盐、湖盐、井盐和矿盐,其中的矿盐是地表食盐的水长期沉淀形成。而阿富汗由于地质条件,有很多种这样的盐矿开采,我们头顶就是其中一条矿脉。

随着我和老黑的枪声,大量盐矿碎片不断落入水中。那些涎虫纷纷放开了海蛇和奎恩,仓皇四散游走。赶走它们的代价是我身上的伤口也被盐水刺激的火烧般痛,但痛点总比死了要强。

把水囊灌满盐水,又带上了很多盐矿的碎片我们扎到水里,这些东西保护着我们游到可以上岸的地方,又走了2个多小时直到我们从一条山体裂缝找到出路。

看着头顶的蓝天和真正的阳光,想着死在绿洲和暗河里的队友,还有我最好的兄弟钱掌柜。我把鬼斩和钱掌柜雕刻的石头猴子握在手里,忍不住无声的开始哭,我体会到了东北林海雪原中光头的感觉。那种亲人远去,再也无法挽回的痛苦。

老黑坐在一块风化得奇形怪状岩石上出神地想着什么,奎恩接通了卫星通讯把托比的死讯和托比让我们代发的信息一同发了出去,然后呼叫驻阿美军基地的飞机来接我们。

托比所在的部门,也就是那个什么超自然猎杀组很明显比其他美军机构有效率,信息刚发出去没几分钟,十几架长弓阿帕奇和八架运兵直升机就浩浩荡荡地从我们头顶飞过。上面有个家伙坐在UH…60机枪操作位上冲我们还摆了摆手,我甚至能看清他衣服上大大的“FBI”的字样。

看到黑鹰上那呲着牙的六管机枪我们不由得想起洛基和霍尔德,大家都陷入难过与沉默中直到再次听到螺旋桨的声音。这次飞来的是架CH…47支努干,上面布满了弹痕迹似乎刚刚被攻击过。

相互搀扶着爬上机舱后,我们很首先闻道股若隐若现的香气,似花香又分辨不出来哪种植物。老黑到是问了句:“这飞机刚才是不是拉女人了?”。驾驶员没理他,示意我们关好舱门坐到位子上然后把飞机升到空中。

这个时间我们又发现副驾驶的位子是空的,我们几个幸存的惊弓之鸟相互交换了几个警惕的眼神,能动的都开始悄悄地把手摸向腰上的枪套。

忽然间,香气猛的浓了起来。我虽然没接触过女人,但想来把头埋到一个用高档香水女人的胸前应该是和现在差不多的样子。而且,身体在渐渐的变得不听使唤,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像是被打过肌肉松驰剂的感觉。扫了眼其他人,发现他们比我还严重,像滩泥似的躺在座位上,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

“怎么回事?”,就在我努力想拉住扶手站起来的时候。驾驶员把旋停在半空,离开座位来到我面前。我才看清原来是个女驾驶员,香气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的,美军中很多女兵到没什么好惊讶的,但眼前这个身材实在好的让人觉得开飞机有点浪费。只见她身高最少一米七五,戴着飞行头盔,只能看到一张红玛瑙般的小嘴儿和圆润光洁的下巴。但我觉得仅凭这能看到的半张脸她就能让我见过的一大半女人黯然失色,更别说美军制服给她勾勒出来纤细的小腰和修长的腿,高腰的伞兵军靴更平添了很多英气。

她先是扫了眼机舱里这五个狼狈不堪的家伙,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隔着飞行头盔的墨镜甚至能看到她双眸的光芒,我在想她要是摘了头盔让我好好看看该多好。她看着我笑了笑,隔着镜片我能看出有点顽皮的意思,看她笑的时候我觉得伤口似乎疼痛有所减轻。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她伸出手刷的一下把鬼斩从我腰间抽走。

这下可把我吓得不轻,先不说这东西多少次救过我的命,此时此刻鬼斩已经不仅仅是一枝能杀鬼的枪,而是我兄弟留下的遗物。我努力想站起身来却一点力气没有,想说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像是被泡在温水里说不出的舒服但又一点都不受控制。

拿到枪之后她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物归原主”。说完把一个背包斜挎在背上,拿起机舱壁上挂着的降落伞,单手拉开了直升机的滑门。巨大的气流一下子冲了进来,我要很费力才能把气吸到肺里。她整理背包时,从里面出人意料地探出来一个动物的小脑袋。尖尖嘴毛茸茸的三角脸,耳朵也是近似三角形的,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仔细看居然是个狐狸犬,她居然把宠物狗都带着,但现在我只想把钱掌柜的鬼斩抢回来。

此刻她已经把降落伞挂在胸前,我一股气猛地冲向头顶,全身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奋力站起,脚步踉跄着向她冲去。但她已经跳离了舱门,我只来的及抓住她背包的背带。由于是斜挎在身上,一下子就把背包被我从她身上拉了下来。她被带着在空中翻了半个身子,指着我惊讶地叫道:“你居然是……”。后面几个字因为她已经飞速的下落,距离太远风声又大没听清楚,但我此刻感觉我什么都是,唯独就是不是人,自己兄弟的遗物都眼睁睁地被人抢走。

但此刻有更关键的问题放在我面前,那就是飞机上唯一能动的我不会驾驶直升机。其他的人都只剩下眨眼睛的力气,飞机在气流的作用下开始摇晃起来,如果进入螺旋下降状态,我们就可以去追赶先走一步的兄弟了。我拼尽了力气关上舱门,冲到驾驶室想死马当活马医试着操纵一下这架支努干。

首先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驾驶室那复杂的仪器仪表和高度高拨气压油量等等的参数;而是一个扔在座位上,红牛饮料瓶大小的铝罐儿。以及绑在上面引爆用的微型雷管,还有就是已经倒数到最后一秒的计时器上红通通的数字。

坑爹啊,最毒妇人心啊。她怕我们醒过来有人会开飞机,准备炸死我们啊,这是我此刻唯一的念头。

“乒“的一声轻响,铝罐被炸开了道口子。里面并不是甲烷一类的可燃或易爆气体,却是一股绿烟带着能熏死美洲臭鼬的气味灌满了机舱。

我憋住呼吸把还在冒烟的气罐儿从窗口扔了出去,坐在主驾驶的位子上开始琢磨是先拉操纵扞还是先按个什么按钮,听到后面乘员舱里有人骂:“CAO,什么东西这么臭,拉开舱门让我跳下去算了。咦?老子能动了。猴子,你会开飞机?你不是只会打飞机么?”。

“不想死就快点过来帮忙”,我连忙冲后面喊。

第三十五章 君断魂来伊断肠

奎恩和海蛇驾驶着CH64飞回了美军基地,降落后才知道这架飞机刚才被人混进基地开走的,起飞的时候才被塔台发现,地面火力打了几枪就够不到,想派其它武装直升机去拦截又发现油箱都被放空了。看机库的录象发现正是在飞机上下迷香后抢走鬼斩,又用解药把我们救醒的那个女人,到底她是什么来头?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基地后勤官给我送来个包裹和一封信,打开看是钱掌柜的笔迹:“猴子或者老黑,你们能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挂了,不然我就会去亲自取回这个包。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是否足够壮烈,这一切都并不重要。我想拜托你帮我完成最后的心愿,包裹里我用水晶给Monica刻了个雕像,帮我转交给她。我这次的50万美元,换成人民币后帮我在上海给她买套200万左右的房子;这是我承诺给她的,就算死也要做到。告诉她让她早点结婚,女人等不起,我祝她幸福。

剩下100万邮给我父母让他们存起来养老,先别告诉他们我死了。就说我在国外打工,因为有时差再加上当地条件不好没法打电话回家。瞒得一时是一时,不然突然告诉他们的话,怕他们接受不了。钱也别一下子汇给他们,每个月汇点儿,直到他们发现为止。

猴子,老黑,能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有机会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另:希望是你们两个一起看得这封信,而且看信的时候你们手足完整,四肢健全。“

信的最下面是钱掌柜的签名,现在又多了我一滴一滴打在上面的泪水。老黑也泣不成声,泪滑过他脸上那道刚刚止住血的伤口,一颗一颗坠向干燥的地面。

“走吧,回家料理他的心愿”,我对老黑说。

“你回去吧”,老黑仰着头,看向兴都库什山脉的方向说。

“什么?”,听到他这句话我十分的意外。

老黑指了指脸上的纱布说:“记得我对那个马德威说过的话么?我并不是个说过就算了的人”。

“回国我们也能想办法啊,可以从那个马德财的公司开始查起”,我觉得自己的话显得很苍白无力。

“就算查到了,现在的你和我,是他们的对手么?”,老黑直白地反问道。

我并没有回答,答案是明显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问道。

“我刚才和奎恩说过了,他会介绍我去法国外籍军团参加新兵训练,训练结束后如果能通过他们的考核,我会加入黑水公司”,老黑的话让我的心纠成了一团,我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不想再失去另一个。这是个血腥的圈子,能在佣兵战场上活过三年的人,不超过10%。

看我想继续说服他,老黑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脸上划道伤口么?就是在我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每个清晨洗脸的时候,每次面对别人看到我伤疤惊讶眼神的时候。我可以告诉自己有个救过我命的好兄弟,他的仇还没有报。想报仇,就必须先让自己强大,不是么?

另外,记得你和钱掌柜在大兴安岭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吗?我自己也发现我并不适合与普通人在一起,过普通的朝九晚五的生活。也许这种方式更适合冷血的我,你说呢?”

我沉默了,直到海蛇打断我的沉默。

“嗨,这只狐狸你们打算怎么办?”,海蛇指着从飞机上拿下来的背包对我说。

狐狸?不是只狗么?我惊讶地问。

海蛇也不和我废话,把包递给我。仔细看真的是只狐狸,和成年的宠物狗差不多大,浑身雪白的毛没有一丝杂色,很像电影《画皮》最后出场那只。看尾巴就能看出来是狐狸而不是狗,狐狸犬的尾马是能立成个圈的,而且狗尾巴也没这么长这么大,毛色也没有这么纯白。

“怎么办?”,我也傻眼了。

“哦,看来你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办”,海蛇说着抽出军刀,那狐狸似乎看出自己将遭杀身之祸,缩成一团,我双手捧着包能感觉到它在发抖。我忽然动了恻隐之心,这一路过来见到的太多的鲜血与死亡,我不禁同情起这个对生存十分渴望的小东西起来。

“算了,我带回国吧,反正也是偷渡,不用担心海关不让我入境。这种当宠物养的东西也没法放生,放到野外几天就喂狼了”,说完我把包系好背到了身上。

回国后我先料理了钱掌柜交待的事情,我买好了房子把Monica叫了过去,把房子手续材料和那个可乐瓶大小的水晶像一起交给了她。关上门的刹那,我听到她撕心裂肺般的哭声,我知道此刻的她一定后悔的肝肠寸断。但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们人类最擅长的就是在相爱的时候折磨自己爱的人,在天人两隔的时候咒骂老天的不公平,却从来不曾真正明白珍惜的含义。下楼的时候,我回味着刚才那个惟妙惟肖的水晶雕像握在手里冰冷的感觉。忽然觉得像老黑那样把自己的心变的又冷又硬不去想明天,也许是幸福的一种另类方式。

回到家,我百感交集地看着那只从阿富汗带来的白狐,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白,养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现养狐狸和养狗完全不一样。这只狐狸挑食的要命,我像平常家庭养宠物狗那样给它点剩菜拌饭;根本看都不看,从超市买的狗粮连闻都不闻。有一次我看电视购物在卖一款锅,里面有个镜头是讲这个锅炖鸡炖排骨有多快,它到是对着那锅鸡肉不停地流口水。

无奈之下我只好经常买点烧鸡什么的给它,更过份的是,它还非常喜欢吃鸡腿和鸡胸脯,这两个地方都吃完了才肯吃鸡骨架什么的。把我给气的经常和它说不如当初让海蛇宰了它来的痛快,我没准还能做个狐皮围脖手套什么的。每当我这么说它的时候,它都眯起眼睛看着我,似乎笑意十足的样子。所幸它食量不大,一只鸡够吃好几天的,我现在虽然不工作但也算有了点钱,并不十分在意。

偶尔老黑会给我过信,他说奎恩曾派人去找那个地下绿洲,想找回自己手下的尸骨,却发现由于地震,绿洲入口已经根本找不到,只好作罢。

就这样平淡的过了一年,突然同一天发生了两件事儿,我收到Monica的邮件通知我她要结婚了。就在我看完这个邮件之后整理邮箱的时候发现,不知道是谁用我的邮箱发了封邮件出去,邮件内容只有四个字母:“help……”

第二卷 翡翠佛头

第三十六章 佳人吉日闻戾气

Monica的婚礼很隆重,在酒店里邀请很多朋友和杭州的亲戚。看到我过来,Monica连忙打招呼,接过红包她说了句谢谢,低着头眼睛有点发红。

“也许是想到钱掌柜了”,我对自己说。如果钱掌柜还在的话,今天的新郎会不会是他呢?

酒和菜都非常好,是以杭州菜为主,什么“龙井虾仁、火踵蹄膀、宋嫂鱼羹、杭三鲜、桂花鲜栗羹、西湖醋鱼、红泥手撕鸡、一品南乳肉”,色香味量俱全。但我实在提不起兴趣,满桌子摆的不是菜,那些在我眼里都是钱掌柜的肉。

虽然理智告诉我,钱掌柜的在天之灵也希望Monica有个好归宿,但我有的时候比较认死理儿;无聊等婚礼开始时,听同桌的某个女人八卦,说这新郎对Monica简直是无微不至加敬若神明。同桌的女人都在表示羡慕嫉妒恨,羡慕嫉妒是Monica的好命,恨则是自己老公怎么做不到这么十全十美。

能说会道的司仪开始主持婚礼,其中一项温馨爱情回忆,由新郎从追求开始回忆两人的交往过程。新娘如果表示说的不好或者细节不完整,新郎要被罚酒。

新郎接过话筒的时候,我打量了几眼。长得挺斯文个小伙儿,白白净净,有点像张智霖,但脸要长些,皮肤略白些。只见他接过话筒,带着几乎要洋溢出来的幸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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