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消息,和GPS坐标信息用卫星电话通知了梵蒂冈的天主教总部。
顺着他们走的方向连着跟了两天,一路上偶尔还能拣到莫雷诺留下的遗书般的求救信。每次都换不同的包装,有时候包在一片衣服上的破布里挂在树杈上。有时候装在不知道是谁的鞋里,更过份有一次居然是装在避|孕|套里。看着一脸惊讶的钱掌柜我解释说,在雨林里带几个这东西很正常,这东西一次能装一升的水,可以做水袋降温防中暑,也能带饮用水,让他别想歪了。
就在第三天中午,我已经能在路上发现断碴还新鲜的植物,也就是他们经过不到两个小时。加速行军一阵儿之后,终于在一条河边,追上了这票土著人与被俘虏的现代人组成的队伍。
他们此刻正在休息,用望远镜数了一下人数,共20多个土著,押着4名修女,一个义工,和一个长袍烂得不像样子的神父,估计他就是莫雷诺了。
让我奇怪的是,休息的时候。那些土著人在给莫雷诺等人喝水。还有个人逐个摸他们的额头,判断他们的体温和身体状况。如果不是莫雷诺等人都被绑着,而且衣服烂得像叫花子的话,简直是土著导游在照顾异国游客的感觉。
“他们想把神父等人活着送到什么地方”,趴在我旁边,同样端着望远镜的三媚说。
本来以为他们会继续行军,因为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但检查过俘虏状态的土著和看上去像是酋长的土著连比划带说了几句后,他们居然开始生火搭床,准备在这儿过夜。我心里知道肯定他们检查发现那几个俘虏已经到了极限,再走下去没准谁就又死掉。
他们抓鱼的抓鱼,烧火的烧火,还有几个人去密林里找了些能吃的,在望远镜里我看到他们在吃生虫子,拇指粗的大白虫子扔到嘴里吃的十分香甜。松开每个俘虏的一只手,他们还一个劲的示意莫雷诺等人也吃几个。我看神父他们都要吐了的样子,死活也不肯吃,每个人都只吃了点野果充饥。
无奈我们也悄悄退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搭了个床准备休息。怕被看见也不敢生火,不过老黑的新式驱蚊剂和超声波发射机到是派上了用场。别说作用还真得很灵,没蚊子来咬不说,那个超声波的东西一开始工作,方圆十几米之内老鼠都急匆匆地离家出走了。科技的力量,不服不行啊。
安顿好后我们继续监视,只见天黑以后他们升起篝火,土著人围着火堆拉成圈儿跳了一阵舞,没有一点儿肢体语言的美感不说,场面邪恶又难看。让我和老黑过去都比他们跳的好看,整个就是一群魔起舞。
但他们没跳几下,还没等尽兴,就被莫雷诺神父给打断了。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周围几个土著立刻抄起长矛把他围住。但莫雷诺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拿着一本破烂不堪的圣经,慷慨激扬地大声说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我们准备趁黑游到对岸去看看。钱掌柜重得像铁块似的,他现在游泳都困难,所以他不去,老黑表示留下来警戒营地。按说以我们现在的火力,随便过去两个人,用精良高速的现代武器,乱枪打死这些土著然后也能把莫雷诺这票人统统救出来。
只是我们还没搞清土著人的目地,所以暂时不能下手。于是我和三媚则卸下背包,换好呼吸器,悄无声息地游到了离岸不远的地方。可能是由于气愤,莫雷诺神父的声音格外地响亮,这么远都听的很清楚。
但是仔细听了几句后,我郁闷地发现他在说意大利文,半句都听不懂。一转头却看到三媚还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我用手挡着嘴悄悄地问:“你懂意大利语?”。
“嗯 ,为了找我父亲,在意大利呆了几年,袭击过几个吸血鬼的基地”,她说着示意我别吵,仔细听着莫雷诺气势恢宏的演讲,然后小声翻译给我听。
无知野蛮的人们啊,请放弃你们对杀戮的渴望和对魔鬼的崇拜吧。否则你们的灵魂将会开始腐烂,终将无法救赎。请张开双臂,迎接神的光辉,投入神的怀抱吧。在末日审判的钟声响起之前,洗清自己的罪孽,让灵魂升入天堂吧。神创造了世人,也最将会拯救世人。处于蛮荒之地的野蛮人啊,你们遗忘了神,但是………………神从不曾遗忘你们。
边听我边佩服这些宗教的神职人员,这脑子也太一根筋了。先不说人家信不信你这一套,先说人家根本听不懂意大利语啊。想沟通,你最起码得让人家听明白你说什么不是。
可能那些土著食人族和我同样的想法,领头的人一把抢过圣经,看也不看一眼就扔到火里做了燃料。然后把莫雷诺推坐在地上,上来两个土著给捆得像五芳斋粽子那么结实,最后还顺手扯把草把神父的嘴给塞得严严实实。几个修女和一名义工怕土著人进一步伤害神父,都用身体把神父挡在后面。但土著人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各自开始休息。
第四十八章 寻佛头(5)深入峡谷
估计接下来他们就会睡觉,所以我也想撤回去。但三媚还想听听神父几个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意大利文就无聊的四处张望。
突然之间,我感觉到水面光线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像是水下有什么大家伙游动时候才能产生的涟漪,由于涟漪和三媚都在我右边,来不及想我猛地把她拉到我身后。几乎是同一秒钟,一个黑影带着急流直奔我冲来。它还没撞到我,水流几乎就要把我顶个跟头,来不及细想我把G36C竖起来在身前一挡。模糊地看到一张比脸盆还大的嘴长满了锐利的尖牙一口咬在枪上,咬住枪后它猛地晃头把我甩向了水底。
从水底向上看,能清楚地看到这东西所形成的黑影。是一条多齿巨鲶,只见它头大尾细,嘴附近几根长长的须子,整个身体足有三米长。我心里暗骂一句,这该死的雨林怎么敢跳出来袭击我的动物都三米多长,难道长不到三米的,不好意思和同类打招呼或者不怎么敢出门?
它把G36C咬在嘴里,可能是感觉枪油味不合自己胃口,和着一股水流给吐了出来。我连忙一蹬河底接住了正在下坠的枪,拿到手里一摸,结实的光学瞄准镜都被咬碎了。刚才如果不是挡了这么一下,我胳膊肯定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吐出枪后,这个够一个连的人同时吃一顿水煮鱼的大家伙,晃着大头就又奔三媚冲了过去。刚才被我拉开的同时,三媚已经抽刀在手。这个时候她灵活的向右一闪,同时把身体在水里弯成了C字型,准确地躲开了咬向她腰腹的大嘴。水性好的和海蛇有一拼,看得我在水下差点叫声好。
而且这个三媚的咏春理念真的是贯彻的很透,她的“连消带打”不光能对付我,还能对付这条比黑熊还大的鲶鱼。她右手执着FallKniven MC1,看准巨鲶的眼睛一刀就捅了上去。排障刀那24厘米的优美刀身全捅了进去,那巨鲶立刻发疯了似的拼命甩头,但她牢牢抓着军刀握把。一招得手后她左手又抽出另一把MC1,反手执刀对着鱼头颈连接处就是一通狂捅。每一刀扎进去,手腕还要转个角度然后向下猛的一划,加大刀锋在肉里的破坏,再这么下去整个鱼头都得让她卸下来。
看得我有点开始同情这巨鲶,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得罪她,好好的吃吃小鱼小虾多好,惹她你不是嫌命长么。同情归同情,我也不能干看着不帮忙啊,把枪一收我由下向上接近正在拼命挣扎的鱼腹部。
此刻这条超大号鲶鱼还在拼命折腾,我抽出Stinger战术直柄刀看准个机会一刀捅在它腹部。咬紧后槽牙双臂较力,利用这锋利的能切开直升机外壳的顶级军刀,给这条巨鲶来了个开膛破肚。鱼肚子里面的各种内脏都从伤口掉到水里,鱼肠子什么的像绳子一样卷了的我满身都是。
土著人听到水里巨大的响动也纷纷跑过来看情况,但过来看热闹的人并不多。在热带雨林的夜间,水里经常有动物打斗,有时候是水里的蟒啊鳄鱼啊,把趁夜来喝水的哺乳动物拖下来淹死。也有时候水里的食肉动物们相互不爽,就直接拉开阵势PK。
我和三媚立刻从水底向下游潜行了几十米,绕开他们的视线才上岸,水里这么多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引来成群的红腹虎鱼,跑都来不及跑就得被啃个精光。带着浓重的鱼腥味,刚爬上岸就看到老黑和钱掌柜来接应我们,他俩也听到水里开锅似的声音,猜到是我俩遇到了什么东西。又看到土著人在对岸,就推测我们可能易地上岸。
清洗自己后回到营地,我描述了水里看到的东西,钱掌柜也有和我一样的疑问,为什么袭击我们的,都是三米以上的肉食动物?
“动物袭击我们主要是为了食物,它们进攻之前要衡量这次攻击是否有足够的成功率,而且像多齿巨鲶这种,以吞食为主,它要确保击毙猎物后能吞得下去”,三媚侧着头一边拧掉长头里的水,一边对我们说。
“看不出来啊,都说有善解人意的,你这是连兽意都善解……。”,话说一半儿我又傻了。我想起来她有一半妖狐的血统,这么说不等于骂她么。
果然,她脸色一变,说:“本来还想谢谢你的,现在看不用了”。说完气乎乎的去睡觉了,老黑和钱掌柜都兴灾乐祸地看着这我,这两个混蛋就喜欢看我笑话。睡觉前,我把G36C分解后清理干净,把被咬坏的光学瞄具扔掉,只能用物理瞄具了。不过这样也好,丛林里都是近距离火力接触用光学瞄准镜的机会不多,而且这样更利索些。
夜晚过的很快,负责值早班的钱掌柜看到土著人押着俘虏动身,立刻把我们都叫醒了。三媚还是板着脸不理我,估计还为昨晚我说她“善解兽意”而生气,小孩子不懂事我也不和她一般见识。
在跟踪过程中,我想拉拉近乎,就主动凑过去问三媚:“你之前应该见过很多狼人吧,都长什么样?”。
谁知道她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说:“你照一下镜子就知道了”。
我反应了几秒钟才明白原来她是在绕着弯骂我,但咱一个大男人不能总和女孩子较真儿不是。何况她从小父亲不在身边,小白不能开口说话没法很好地照顾她,总觉得挺可怜的。
于是我就装傻装到底,充愣充到家,拿出特种兵装备里,反射光线传递信号用的镜子在她面前照了起来,并说:“就长这样?挺精神的啊”。
“扑哧”一声她笑了出来,终于又有了些女孩子的娇态。
她这一笑,看得我有点走神,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到她笑魂儿都要飞离体一阵。
思想这么一走神,腿上就不知道拌到了什么机关,一根实心圆木被藤条吊着,伴随着三媚的“一滩泥,小心”,从天而降向我砸来。
判断着木桩来的方向我向右一个侧滚,躲开了木桩,装成气定神闲的样子站起来。刚准备说两句“小意思”,“不够刺激”一类的话吹吹牛撑撑场面。谁知道还没等站稳脚就又踩空了,我脚踩的草是虚掩在陷井上面的。眼看身体跟着掉下去,我猛地前扑来了个猴吃泥,“巴基”一声摔在草地上。
三媚赶紧过来把我扶起来,一边怪我不小心,连个机关都看不到。
“这不没事儿么”,我边说着边拨开盖在陷井上面的草和小树枝,看着下面被削得尖尖的竹子带着后怕说,刚才要是在多滚半米,我就直接掉下去了。
“这个机关不是用来对付人的”,三媚检查了一下说。
“别开玩笑了,你意思是当地的土著打猎用的?不会吧,要这么粗木桩干什么,砸恐龙?”,我问道。
“不,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这组机关,木桩加陷坑是用来对付吸血鬼的。吸血鬼移动速度比人类快,所以这是为什么那个坑远一点,你才没掉进去”,三媚解释说。
听了她的话我又走了几步,发现确实如她所说。我的冷汗就下来了,问:“这是狼族人布置的?用来对付吸血鬼的?”。
“对,这么多年来,想抢翡翠佛头的又不只有我自己。不过狼人也不是白给的,吸血鬼都是有来无回。而且,这个陷井说明我们已经进入了他们的活动范围”,说着三媚把腿外侧的沙鹰枪套的按扣都打开了,用实际行动给我们传达了三个字“要小心”。
“既然马上就能找到狼人,那我们是不是想办法把那些人救下来放走?”,钱掌柜指着树林远处惹隐惹现的土著人和俘虏说。我的这个兄弟,到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善良。即使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而且死神的脚步并没有远去,还在威胁着他的时候。他的本性还是没有变,对无辜的人充满了同情。
“对,去救人”,老黑也同意他的看法,并“哗啦”一声拉了下AK的枪栓。就在我认为是莫雷诺神父所说的那种,神的光辉然把老黑也给笼罩了的时候。他又说一句话差点让我吐血,“好几天没杀人了,手痒痒”。
当下我和三媚从左路,钱掌柜和老黑从左路,加速包抄过去。抢在他们前头来个小伏击,分开的时候我嘱咐老黑尽量少杀人。同时心想,如果不是三媚的含香只能在没风的狭小空间里使用的话,本来可以零伤亡。
喝了几口高能营养液,我们加快了速度,终于在他们中午休息前抢在了前头。在无线电里联络了老黑和钱掌柜,我们决定在他们午休的时候,一网打尽。救出人质后,留一部卫星电话、食品和水给他们。
可是今天很奇怪,本来这些土著人的生活很规律,但是今天他们好像并不打算休息和吃饭。而是推搡着莫雷诺神父、义工和修女们继续赶路。
“怎么办,猴子?拿个主意”,老黑和钱掌柜都在无线电里问我,回身看看三媚,她也是一脸“你说了算”的表情。
“行动”,就在我下达命令的一刹那,领头的土著首领脑门突然出现一个血窟窿。我连忙又伏下身子,扣住无线电小声喊:“停下,观察情况”。
“狙击手,在土著人的11点方向,你的2点钟方向”,老黑一年佣兵没白当,术语准备,观察到位。
土著人首领被干掉的同时,雨林里蹿出十几个披着防红外伪装网的士兵,手里都端着精良凶狠的自动武器。每个人都负责点射解决一定角度内的土著,六个人压阵,六个人形成个冲击扇面向前压,这些人枪枪毙命,土著人长矛还没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