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跟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这事就算完了,以后最好提都不要提,还有!那个苏眉不适合你,你趁早死了那个心。”幺叔的话说的有点重。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嘿嘿一笑。
幺叔默默的看我一眼,没有再继续。
“哎呀,我的青铜面具呢!”我忽然想起这件要命的事。
我爬起来四处翻找,昨晚又累又乱,我竟然把这个给忘了。
“别找了,你昨晚找到我的时候就没有,本来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该拿,没了正好!”幺叔哼道。
我抱着脑袋蹲在了床上:“这我不是白忙一场嘛!”
“能有命回来就不错了。”幺叔心情好像不太好,一直跟我呛。
我懒得跟他争,把被单一拉蒙住了脸。
“你赶紧起来洗个澡,我们也要回去了。”幺叔推开门往外走,临出门说了句。
我应了一声,然后手就在身上一通乱摸,居然让我在口袋里翻出那颗红色小珠子,这个珠子还在!也算给我的一点慰藉吧。
小珠子里的甲虫活灵活现的,在墓里看不清楚,这会儿对着光我就细看,小甲虫头上的触角都清晰可辨,忽然我感觉虫子的触角动了一下,揉揉眼睛再看,发现是眼花了,我忽然想起古墓里虫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赶紧又把珠子收了起来。
旅馆里的光头几个人也被苏眉他们带走了,当然之前幺叔早就撤了他贴的符纸,这些都是小节,我也不在意。和幺叔一起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小旅馆,这里真的就空无一人了,不过肯定不会空很久,我甚至琢磨着啥时候再偷偷来一次,里面的宝贝可是不少,但想起墓里面的恐怖,我又怕了。我当时没想到我这一走,就再没机会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和幺叔悄没声息的又回到了城里,我们离开几天,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幺叔还跟街坊客气的打招呼,我很是感慨了一下,没人知道我们这几天做了什么!不过我知道,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
我回了一趟大伯家,临走幺叔嘱咐我不要告诉大伯我们做的事,我当然答应下来,我也不想大伯被吓着,我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也算是有经历的人了。
接下来一切都是回归平淡,我和幺叔呆在他的铺子里做生意,我一边和幺叔学手艺,一边琢磨古墓的事,我跟幺叔讨论过几次,幺叔不搭理我这茬,我也没办法,或许幺叔自己也一头雾水吧。
我给苏眉打过电话,很奇怪,她和瞿教授的电话都提示是空号,可这两个号码我明明没有拨错,我猜很可能是苏眉他们不愿意再跟我们联系了。人就是这样,共患难的时候啥都好说,一旦平静了,就各自回归各自的生活,幺叔说的对,我和苏眉注定只是彼此的过客,想通了这一点,我也就放下了,毕竟我们根本也没开始过。
就这样平淡着过了半个多月,我的心情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当初在古墓里受到的惊吓也消除的差不多了,我又开始琢磨古墓里的那些玉器。我心里就像有只猫爪子在挠,挠的我心痒痒,但我又很犹豫,我知道幺叔不可能答应我再去,一个人我又不敢,就这样煎熬了几天,我还是决定去看一眼,这就好比你有一个保险柜,哪怕不打开就看一眼也放心。
我找了一个幺叔出门的机会,骑上摩托就出发了,等我好不容易到了那个村子,结果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村子口多了很多人,好像在施工,我还看见警察和武警,我骑车到那个小旅馆就被拦住了,我被盘查了几句,远远的我看了一眼,发现古墓那边的位置竖起了一个巨大的帐篷。
完了!我顿时心丧如死,肯定是瞿老头!我愤恨的想到,这老头自己不想发财,竟然连我的机会也夺了,这么大动静,除了瞿老头别人也闹不出来。
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我也就死心了,最后远远的看了一眼,我灰溜溜的骑上摩托又往回转。
三天后,大伯打来了电话,出事之后大伯放弃了捞尸的活计,全家上岸开了一家小超市,一辈子在水里讨生活的人上了岸,我知道大伯心里不舒服,但我也没办法,我本想弄到钱可以弥补一下,但现在一毛钱都没了。
大伯打电话来是让我和幺叔回去一趟,他那个超市要开张了,要我们回去吃酒,我当然要回去,但幺叔却不愿意回去,他一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大伯也由得他了,撂了电话,我颠颠的骑着摩托车就往大伯家赶。
大伯的超市就开在街面上,把自家的老宅子打通了一半,前面开店,后面住人,条件虽然简陋了一些,但好在能省租金,就近也好打理,我去的时候店门前人不算多,大部分就是亲戚和朋友,大伯出事后,镇上领导批评几次,有些人就不愿意跟我们来往了,这也无所谓,人家要怎么想我们也管不了。
第四十二章 镇医院
我在人群里看见了贵哥,贵哥嘴里咬着烟卷正和人说话,自从出事后我就没再见过贵哥,见他正常如初我也就放心了。t/
“小山回来了!”贵哥看见我招呼了一声。
“贵哥好。”我冲他一笑,虽然知道贵哥好了,但我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想起他抱着活鱼生啃的样子,忍不住就觉得渗人,但贵哥自己肯定是不记得的。
大伯的酒席就摆在店子前的街边上,搭了一个棚子,两桌酒席摆在棚子里,酒菜不是酒店里要的,是自己架起炉灶做,在我们这边一般都这样,大伯的心思我懂,就是想热闹热闹冲冲晦气,顺便叫街坊四邻看看。
我到的时候两桌已经坐满了人正在吃喝,这也有个说法,叫流水席,随到随吃,等位子的可以先坐着聊天。
大伯没在桌上,我就进屋去找,在里间我看见了大伯,大伯躺在床上,背朝外,正睡着,我轻手轻脚走进屋。
我知道大伯没睡,大伯睡觉有个习惯,打鼾!只要鼾声没起肯定就没睡着。
“大伯。”我轻轻叫了声。
“小山来了。”大伯翻了个身。
看见大伯的一瞬我吓了一跳,大伯的脸色极差,眼眶深陷,全黑了,一张脸更瘦了,配着他满头的白发显得整个人都不对了,怎么说呢,有点像要死的人了!
“大伯你这是咋了!”我惊道。
前几天我还来过,那时候大伯还没事,就是有点感冒正在打针,这才短短几天,怎么就成这样了?
“病了,身子发虚,可能是累的,没事,过阵子就好了。”大伯勉强笑了笑。大伯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我听着挺心疼。
“有病就去医院嘛,干嘛在家躺着。”我坐在床上急道。
“家里一大堆的事,再说了,我不想让人家看见我这个样子。”大伯摆摆手。
我知道大伯是个要强的人,出事之后就更甚了,不过大伯这模样肯定病的不轻,我拉住大伯的胳膊就说:“不行,咱去医院,现在就去。”
“今天是啥日子!你个孩子不懂事,好,我答应你,等酒席散了,我就去。”大伯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叹了口气,出门去找堂哥堂姐,找到他们我就埋怨:“大伯病成这样,你们咋不送医院,有你们这样的吗!”
“我们有啥法子,叫他去他不去啊!总跟我们发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憋着火,没事,等过了这段兴许就好了。”哥姐也是一肚子怨气。
大伯一家人出事后都有点怨气,我也是因为这个才跟着幺叔走了,呆在这边心里确实憋屈。
酒席散了,我带着大伯就去了镇医院,几个堂哥姐都没来,各忙各的事去了,我想骂人,但我身份在这也骂不出口,只能肚子里骂几句了事!
大伯整个人都萎靡了,被我扶着慢慢的走到了镇医院,我心里不好受,我知道大伯这是被气的。
镇上的医院很小,说是医院其实以前就是个卫生所,我们去的时候差不多晚上八九点了,外面天都黑了,医院里没啥人,挂号室里坐着两个穿白大褂的护士在聊天,我敲了敲窗子:“麻烦,挂号看病。”
“医生没在,能明天来吗?”护士在里面答了一句,两个护士手里都抓着瓜子。
“不能啊,急病。”我摇了摇头。
“那你等一会,我打电话催一催。”一个护士瞅了我一眼,说道。
我们这镇子本来就不大,镇上就这么点人口,就算不认识也脸熟,我不好表现的太生气。
我扶着大伯在候诊室大厅的长椅上坐下来,大伯歪在椅子上,已经不想说话了,我不时看看时间,越来越急躁,就在我不耐烦想要理论的时候,从医院大门走进来一个人。
进门的人我见过,是医院的大夫,好像姓钱,我以前找他看过病,钱大夫穿着便装腆着肚子往里走,脸上油光满面的,一身的酒气。
我皱着眉叫了声:“钱大夫,我大伯病了,你给看看吧。”
“啊!是吗,哪个是你大伯,人在哪呢?”钱大夫说话有点大舌头,我就知道他可能喝大了。
“这呢。”我扶起大伯道。
“啊,去诊室吧,我先去洗把脸,马上来。”钱大夫挥了挥手,脚下不停。
我扶着大伯就去了诊室,诊室里有小床,我扶着大伯躺了下来:“大伯,坚持一下啊。”我看大伯的脸色越发的黑了,眼皮子直耷拉。
没一会,钱大夫进了门,他换上了一件白大褂,头发也梳理了,应该洗过脸了。
“病人呢?”钱大夫问我。
“床上躺着呢,我大伯真的不舒服,您赶紧给看看吧。”我催促道。
“不急,不急,这个看病就不能急,急也没有用是不是。”钱大夫大着舌头,说道。
钱大夫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我大伯,然后问:“什么时候不舒服的?吃了什么东西没有?”边问钱大夫就随手翻了翻我大伯的眼皮。
我忽然有点后悔,镇医院的几个大夫那水平我心里都有数,就能瞧一般感冒发烧之类的小毛病,稍微大些的毛病我们都会去城里医院看,今天大伯这状况我应该带他去城里的,不过既然来了,先看看再说吧。
“也就这几天,累的。”大伯有气无力的回了句。
“量下体温吧,应该是受了风寒,年纪大了嘛,反应稍微大了些,没啥大问题。”钱大夫说道。
“小孙,小孙,给病人量体温。”钱大夫大声喊了两句,跟着看看我:“先打两针看看效果吧。”
我简直无语,大伯都成这样了,钱大夫轻描淡写就完事了,我俯下身子问大伯:“要不咱去城里医院再看看?”
“不用了,打针吧,我没事。”大伯摇摇头。
钱大夫可能听到了我的话,哼了一声,转身坐到了桌子前:“到底打不打啊?”钱大夫问道。
“打。”我闷声回了句。
大伯躺在床上挂上了吊针,我陪坐在一旁,钱大夫开了药就离开了,护士打完针也出去了,我默默的看着大伯,大伯的眼睛闭着,状态稳定了一些,我心里松了下来,或许我太紧张了,大伯没啥大事。
医院里很安静,只有不知道哪间病房里传来的电视机声音在响,我拿着手机看书,坐了一会眼皮子就有点睁不开了,我知道大伯需要人看着,我可不能睡,就站起来活动了手脚,我看了一眼大伯,大伯很安静,要水瓶里的水还剩一半,我就慢慢的踱步走到了外面。
我朝走廊两边看了看,这医院还真挺省的,走廊里灯只开了两盏,我们呆的病室在走廊最左边,右边整个是黑的。
我掏出一支烟点上,慢慢往右边走,我想去上厕所,这医院我熟,厕所在右边走廊尽头。
走廊里传出我的脚步声,正走着,忽然一条黑影从我脚面上窜了出去,我吓了一跳!
“瞄!”一身猫叫传出。
“我日!”我背上乍了一层冷汗。
本来我也没多想,不过上个厕所,但猫这么一闹,我心里忽然有点害怕起来,这个医院的停尸房就在走廊尽头,拐个弯就到,这个我知道,小时候跟小伙伴比胆量,晚上也来过,但那里面一般都不停人的。我暗暗嘲笑了自己一下,我觉得我的胆子变小了。
咬着烟卷我进了厕所,进去我就骂,妈的,这里面也没点灯!
我掏出手机照亮,厕所地板上污水横流,很脏,我踮着脚推开蹲位的小木门,小便刚完忽然肚子就响起来,我骂了一句伸手去解皮带,其实我很不想在这里大号,但除了这里,最近的公厕都要走好远,大伯还在打针,我自然没得选。
手里拿着手机照亮,我蹲下来,隔间的门关上了,我头冲着门,木门下面烂掉了,从我的位置看出去,正好能看见一滩污水,手机的微光倒映在污水上,我看见了那里面的一只死苍蝇!
第四十三章 诈尸
蹲了一会,就完事了,我手里拿着手机看书,刚才的紧张感觉也淡了,有时候就是自己吓自己,我这人胆子其实挺大的,要不是古墓里那一趟闹的,我也不会这么神经兮兮的。
提上裤子,我就往外走,走到厕所外面,我又听到一声猫叫,声音从走廊尽头传过来的,我下意识扭头往那边看,黑暗里呆的久了,眼睛也适应了,借着微光忽然我看见走廊尽头的转角处站着一个人!
“谁在那里!”大着胆子我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我想了想打算不理会,不过我眼皮忽然就跳了起来,一直跳,我揉了揉眼睛,等我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我抽了抽鼻子,然后转身朝大伯的病房走去,走到病房门口我就呆住了,病房里空无一人,大伯竟然没在床上,输液的管子还留在床上,药瓶里还剩下不少药水。
“护士,护士!”我转身就去了护士站。
“我们怎么知道,你自己不照顾好病人,是不是他自己走了。”护士磕着瓜子说道。
我没时间跟护士纠缠,转身就跑到外面:“大伯,大伯!”我喊了几嗓子,医院这么安静如果大伯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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