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东西都打包好了,三哥手一挥:“我们走。t/”
老兵沉默着走在最前面,我们都跟了上去,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林子,晃动的灯光还能看见。
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多,这个时候天是最黑的,除了前面带路的老兵,所有人都不允许打灯,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着前面二宝的鞋子走,山路崎岖很不好走,我的身后是左研,老四走在最后。
四周都是黑的,黑暗中也不知道我们往哪里在走,只知道脚下的路一直在往上,周围都是密林,偶尔传来几声惊鸟的叫声。
不知道走了多远,天色终于微微露出了鱼肚白,我能看见周围的一些景物了,我正打量周围,二宝忽然停下了脚步,猝不及防我一头就撞到了二宝的背囊上。
“我……”我正要说话,忽然看见前面的老兵蹲着身子,举起了一只拳头。
我马上闭了嘴,这个动作我知道,军事电影里常有。
身后一个人擦过我走到了前面,是老四,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用油布包裹住的东西,长度大小像一根棍子。
“咋了?”我拉了拉二宝,问。
“不知道,你等我去看看。”二宝说完弯着腰猫到前面去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左研背靠在一棵树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一会,二宝回来了。
“我靠!沙皮说前面有一只大野猪,老兵和老四过去了,咱们等会吧。”二宝说着掏出一盒烟递了一根给我。
我刚把烟点上,忽然一只手伸过来从我嘴里抢走了烟,我一看是左研,左研抽着我的烟又靠回了树干。
我眨了眨眼睛,没领会意思。
“算了,算了,再来一根。”二宝赶紧又给了我一根。
我看了一眼抽烟的左研,她瞟都没往我瞟一眼,这样的女孩我还真没见识过,我当然不能为了一根烟计较。
抽了一根烟,前面老兵和老四就回来了,我看见他们跟三哥说了几句,然后三哥一挥手:“没事了,咱们继续走。”
周围林子里慢慢亮堂了起来,晨起的鸟也开始叽叽喳喳的叫,一缕阳光穿过枝叶洒进了林子,顿时,整个林子活了起来。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走在林子里感觉还不错,就是身边的树越来越高大,也越来越密集,我上次来这边没有进过这么深的林子,没想到原始森林的样貌完全不同。
我们一直走到中午,然后在一处溪水边停下来休整,一停下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折腾了半宿好容易才算放松了。
“二宝,你看前面全是大山,咱们不会一直爬山吧,实在有点腿软了。”我喘着气说。
“我也够呛,不过三哥不说谁知道呢,要爬就的爬啊。”二宝脸上的青春痘都冒油了,混着汗水弄的一张脸很难看。
我翻出一包纸:“来,把你那青春痘擦擦,别不小心蹭我身上。”
“去你的!”二宝笑骂着接了纸。
我们两个说笑,前面三哥手里拿着一卷什么正在看,左研站在他身边,两个人时不时探讨几句,三哥站的比较远,他手里东西我看不清,不过凭感觉知道应该是某种动物皮毛。
老四和沙皮站在离三哥稍远的位置,并不靠近,老兵一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
我看了一眼左研,悄声问二宝:“这个左研是干嘛的,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二宝摇了摇头:“没见过,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就是做事拿钱,兄弟,好奇害死猫!”
休整一个小时后我们又再上路,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有些地方甚至要翻越石壁,我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好在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的危险。就这样又走了一整天,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一处山谷的入口。
“这里就是野人沟了。”老兵指着山谷说了句。
顺着山谷往里面看,一缕落日的光照进山谷,山谷里安静异常,谷内被植被覆盖,但也有不少裸露的壁,从我们站的位置要进去,需要爬下一段壁,老兵说我们走的是近道。
由于时间的关系,三哥安排我们轮流值守,原地过夜,天一亮就进谷。
晚上,躺在帐篷里我总感觉心神不宁,帐篷外有人在说话,是二宝和沙皮的声音,两个人时不时轻笑几声,三哥安排我们轮守,二宝和沙皮排了首轮,然后就是我和老四,老兵和三哥守最后一轮,左研是女生,这么安排自然没人有异议。
过了一会,外面彻底安静了下来,二宝和沙皮应该走远了,我眼皮子慢慢的沉重起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二宝钻进帐篷把我推醒,我睡眼稀松的坐起来:“几点了?”我问。
“快两点了,赶紧起来,老四已经在外面了。”二宝说了句。
我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从帐篷里钻出来我就打了一个冷颤,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抬头就看见老四坐在不远处的一堆篝火边上抽烟,老四手里还拿着那个油布包着的棍。
我睡觉的时候还没这堆篝火,应该是二宝和沙皮弄的。
“四哥,不好意思啊,睡过了。”我搓着手走过去,一路上我跟老四基本没讲几句话,并不算太熟。这群人里老四话很少,沙皮话多,左研好像只跟三哥聊,至于老兵我跟他一句话都没说过。
“没事。”老四点点头,随手给我甩了一支烟。
我接了烟,然后也坐下来,有篝火取暖人就舒服多了,我和老四坐在篝火边默默的抽烟。老四手里拿了根枯枝拨弄着篝火,并不往我看,老四脸上印着火光,一闪一闪的,我这才注意到老四的眉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闷坐了半晌,我又站了起来。
“四哥,我去方便一下。”我招呼道。
老四点点头,没说话。
我往四周看了看,我们选的宿营地在几颗大树中间,篝火烧的很旺,周围景物都染上了红色的火光,人在火光中,对周围反倒看的不是那么清楚了。
我选了一个下风处,往一株大树背后转过去。
躲在树后,我伸手解裤子,我走了没几步远,这深山老林的鬼知道有什么东西,周围都是黑黑的,我可不愿意为了一泡尿惹什么麻烦。
解开裤子我习惯性的抬头往上看,尿还没出来,吓的我冷汗先出来了!
我竟然看见树上枝叶间藏着一张红红的脸,那红脸冲下,正看着我!
第六十八章 野人谷
第六十八章野人谷
我尿都吓回去了,提起裤子我就跑。()
从树后跑出来,我就看见了老四,本来距离也不远,我朝着老四连打手势,顺势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什么也没有。
老四快步往我走,边走边问:“怎么了?”
“树上有人!”我指了指身后那棵大树。
老四手里拎着棍子,听我一说,脸色一变:“你看清了?”
我点点头。
“哗啦”一声,老四一把扯掉手里那根棍子上裹着的油布,油布一扯,露出里面东西,我一看,这哪里是根棍子,分明是一把短枪,就是那种枪管锯短了的猎枪。
骤然看见枪,我心头就是一跳,这帮人果然胆子不小!但跟着我又松了一口气,枪壮人胆,在这种地方有只枪确实心里踏实不少。
老四随手摆弄了一下短枪,动作很娴熟,一看就是常玩枪,然后冲我摆了一下头:“带我去看看。”
我看了一眼老四,这会儿我看他的感觉特陌生,或许我是被他手里的枪刺激到了。
我走在前面,老四跟在我身后一步的距离,我们又走到了那棵树的背面。
我抬头往上看,那红脸不见了,我低头确认了一下,我站的位置正是刚才我准备小解的位置。
“刚才我就站这准备撒尿,然后我一抬头,那人就藏在树上,他的脸我都看见了。”我解释道。
老四看看我,又抬头看看树,老四脸上的表情忽然露出一丝讥讽。
“这里没人。”老四把枪管垂下来,说了句。
“他妈的!”我心里暗骂一句,老四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鄙视我了。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然后照着树上就砸过去。
“你干嘛呢……”老四的话还没说完,忽热“哗啦”一片响,树上的枝叶摇动了起来。
“我操!”老四的枪管立马对住了树上:“谁!”老四大吼一声。
“出来,不然老子开枪了!”
我吁了口气,我不会被鄙视了。()
老四吼完了,树上却没人回应,这棵大树枝繁叶茂,藏一个人太容易了。
“老四,怎么了?”帐篷那边三哥和老兵走了过来。
“三哥,树上有东西?”老四端着枪回了句。
三哥从身上顺手抽了一把短刀出来,老兵也从腿上抽出一把匕首,两个人很快走了过来。
“看清是什么了吗?”三哥问。
“我没看清,不过小山看见了。”老四回了句。
“只怕不是人,人藏不住。”老兵抬头望着树,忽然说了句。
我站在一边,忽然感觉自己很外行,这几个人一问一答,很有章法。老四没跟三哥说树上有人,只说有东西,三哥和老兵也都有自己的判断。
我们几个都抬头望着树上,树上却一点动静都没了。
帐篷那边沙皮探出脑袋:“三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人回答沙皮,我看见老兵跟我一样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然后抛了上去。
“哗啦!”一声,树上又有了动静。
“是猴子。”老兵拍了拍手,说道。
“肯定吗?”三哥问。
“八九不离十,这边猴子本来就多,估计是被那堆篝火给引来的。”老兵淡淡的说道。
“总要确定一下才放心。”三哥抬头看看树。
“这个简单。”老兵说着从地上又捡起好几块石头,然后都朝树上扔了出去。
“哗啦哗啦”声音响成一片,树上的树叶摇动,没一会,我们看见一个人一样的影子从这树的顶部荡到了另外一株大树上,然后继续窜动着跑远了。
“还真是只猴子。”三哥笑了笑。
“行了,是个误会,我们回去休息了。”三哥拍了一下老四的胳膊,然后招呼老兵一起走了。
我看着猴子远去的方向,有点不好意思,虚惊一场还把大家都惊动了。
老四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接下来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半夜四点多,三哥和老兵出来换了我和老四,我钻进帐篷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一直睁眼到了天亮。
天一亮,三哥就叫醒了所有人,大家开始整理收拾背囊,然后吃早饭,吃完早饭,我们就准备下野人谷。
老兵最先下去,我们在谷口附近找了一颗大树,在树上绑上绳索,然后老兵拉住绳索往谷底爬下去……
我们站在崖上看着老兵,我们用的绳索是专业的,绳子上有索降装置,老兵的动作非常利索,脚在崖壁上一撑,身体就落下去一大截,只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下到了半山崖。
我探出脑袋张望,老兵爬下去的这面崖非常陡峭,上面生满了青苔之类的植被,还有一些斜探出来的灌木树枝,整面崖壁并不光滑,半崖处有一个很明显向内的凹陷。
经过这处凹陷的时候,老兵放慢了速度,因为崖壁内陷,无法借力,只能一点点顺着绳索下滑。
最终,老兵很顺利的下到了谷底,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下谷之前老兵说过从这里下去他也是第一次,老兵曾经来过这里,但下到野人谷却从来没有过,他也只是知道这谷的大致方位,至于谷底具体怎么样,他并不知道。
第二个下谷的是沙皮,因为老兵已经在下面,所以能控制绳索,对后面的人能有些帮助,沙皮也很顺利的下到了谷底。然后是左研,我没想到的是左研的身手也很好,看样子户外运动没少玩。
我是倒数第二个下去的,最后一个是老四,我之前是二宝,最终我们都有惊无险的下到了谷底,让我兴奋的是,我是第一次玩索降,居然并没有出丑,我的运动能力还是不错的。
到了谷底,我们就朝着谷内进发了。
从上面往下看和从谷底往上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色,站在谷底就感觉两边的山格外的高耸,天空只剩一线,谷底的光线也暗了很多。
谷底很潮湿,空气中带着露水,谷底根本没有路,老兵和沙皮拿着一把砍刀在前面轮番开路,我们几个人排成一个纵队沿着他们开出来的路走。
我带着一块指南针,掏出来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失灵了,问了二宝,他的也一样,看着幽深的野人谷我感觉这一趟恐怕不像二宝说的那么乐观。
我们一直走到下午快两点钟,然后大家找了一处平整点的位置休息,我已经走的浑身冒汗了,这两天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出了汗也不能洗,只能等着干,然后再出汗,再晾干,整个身体黏糊糊的特别的难受,但也没办法,我们本来就不是来享福的。
三哥和左研两个人又躲到一边研究那卷皮子,一路上我看见三哥和左研一起研究了好几次,我很肯定三哥手里那卷皮子就是二宝说的藏宝图,三哥看图还能理解,但为什么除了左研其他人就不给看呢?
老兵和老四张罗着开始煮泡面,一整天我们都是吃的干粮,没有热汤热饭人就受不了。我拿出一瓶水喝了两口,在户外剧烈的运动水不能喝的太多太急,不然盐分流失太快,人会特别疲累,其实只要熬过去就能适应。
“我去方便,你去不去?”二宝和我坐在一起,这时候就推了我一把,问。
“不去,我歇会。”我摇摇头。
二宝解开背囊,然后自己一个人朝一侧山壁走去,我看着他转了一个弯,然后躲到了一处灌木丛后面。
泡面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我朝老兵那边看,老兵已经开始盛面了,我咽了一下口水,一小锅面不够所有人吃,我很自觉地等下一锅。
“哎呀!”忽然一声惨叫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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