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诸邑,阳石,良娣,进儿……舅舅……东方朔……卓言……”
(史良娣是刘据的夫人,也是刘进的母亲,刘进是刘据的长子。而刘进的儿子刘询是唯一自巫蛊之祸里幸免的,他就是后来的汉宣帝)
那喃喃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竟然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一个激冷,我感到全身发冷。
被所有人故意或无意背弃的可怜家伙,就算了解你的痛苦又怎么样,谁能帮得了你吗?反正祖宗的债我是还了,不管怎样,我是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可怕的家伙了。
墓道到了尽头,我们一口气跑出了虬龙门,一直从那下面的通道跑到了那个悬崖上的平台,这才大松了口气,倒在地上。
“就这样——放着他不管了?”Shirley杨拼命喘气道。
“能怎么样?”胖子趴地上,心有余惊,“杨参谋长你又不是没看见,要不是他放我们走,咱们能出得来吗?”
“要是他出了这墓,怎么办?”罗六指疑惑,“天下大乱啊?”
“天知道。”我嘟哝着,“反正谁也管不着了。”
胡八一手在腰里摸了半天,我以为他是在摸香烟,没想到他摸了一把匕首出来:
“小端,你还准备把这人头挂在身上多久?”
“呃?”
我呆滞的低头,果然那早就死透了的人头还死咬着我的胳膊上,这么半天居然都没有甩下来,这疯狂的人还真是可怕!!
“就是这疯子杀了卓言的!”
众人看那头颅的目光立刻从惊讶变为恨不得把它砸成碎片了。
“真正被迷了心窍的怕不是卓言,是这帮家伙吧!!”
Shirley杨从胡八一手里接过匕首,直接一刀,把我胳膊上那块肉和头颅一起削了下来。
“啊——”我痛得大喊,动手前也不说一声,让一点我准备都没有,又在这女人面前丢了面子。
“杨参谋长你——”胖子一声叫。
怎么了?
我强忍着痛抬头。
Shirley杨正手脚麻利的替我包伤口,好象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我看看其它人却都一副震骇莫名的表情。
到底怎么了?
这时悬崖下突然传来一阵惨烈无比的尖叫,穿透了层层云雾传到了这么高的地方:
“有鬼啊~~~”
然后是隐约的一阵人声。
啊?
我终于发现,那个人头不见了?
惊恐的看着Shirley杨,Shirley杨也呆滞的往下面望望,然后耸肩:
“顺手,扔下去了!!”
我们六个大老爷们目瞪口呆,有一半直接就栽倒在地上,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两字:
“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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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有传说,这山中住着无数厉鬼。(……是有无数僵尸不错)
话说有一天晚上,锡崖沟所有人都在夜里听见了人的惨叫和类似枪响的声音从峡谷里传来,甚至闻到了浓烈异常的血腥气。
第二天就有一群山民在路过一个山谷的时候,突然一个厉鬼的头落到了他们前面。
那厉鬼是面目狰狞,嘴里还死死得咬着一块鲜血淋漓的人肉(这倒是没有夸张,的确的人肉),狠狠的瞪人。山民们惊叫着四下逃了。
后来几年里,就陆续有些人的尸首拉,头颅啦,从很高的地方滚落下来,但是偏偏这里又没有很多人失踪,老人就绘声绘色的说起来,每到夏天,开鬼门关的日子,厉鬼就要在这山里聚会,聚什么会,自然是召开那恐怖无比的人头宴啊。
什么,你不知道什么叫人头宴?跟你说吧,这山里经常有人头掉出来呢,其实那就是……
终章 二十七年以后
上海,一个社区中的小公园,亭子里坐着两个人。 “张伯伯,那后来呢?”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子,感兴趣的追问。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呵呵的笑着:
“后来,哪里还有什么后来,赶紧趁所有人吓得跑掉的时候,从悬崖上下来,跑了呗!”
“张伯伯,你以后就没见过那个蛊尸了?它没有出来吗?”
老人收敛了笑容,叹息道:“这谁也搞不清楚了,我后来也没有再倒斗了,和我那大舅子做做生意,这么多年也就平淡的过了。”
“我就说,常听爸爸讲一个东方伯伯,可我从来没想过,其实就是张伯伯你啊,为什么非要把姓改了呢?”
“这姓,太惹人注意了啊!”老人笑着,“反正本来也就是姓张的,不错啊!”
“这件事,重国他知道吗?”
“我那古板无趣的儿子,哪里会知道这事,我也不会说与他听的!”
“那伯伯为什么要说给我听呢?”
“因为鹤儿你,下个月就嫁重国了,这事也得让我未来的孙子长大后知道啊!!”老人摸着胡须,得意非常的摇头晃脑。
“张伯伯……”
“下次就得叫爸爸了,可不能再叫伯父。”老人悠哉的看着亭子边上挂着的鸟笼,“再说,你是小蔡的女儿,这些事,从小你父亲不都对你说了一二?”
“别提了,我一说到祖上究竟做什么的,我爸就把脸一板,冲我喝道,管那么多做什么?女儿家的念好书再说。半点都没和我透漏。”
老人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叹息道:“蔡鹤啊,你是不知道,年代不同了啊,到处都有通信联系,有卫星,有手机,有互联网,想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挖墓怕是不可能的了,这年头就是珠穆朗玛峰上都有人,估计除了大草原和大戈壁外也不能再‘干活’了。就是倒斗世家江南蔡家,也只是过去的一个名词了,你父亲,现在可是著名的考古教授,可不准背后说他什么啊。至于摸金校尉,怕是要彻底绝迹了吧!”
“啊?那不是太可惜了?”
“傻丫头,可惜的事情太多了!”老人笑起来,“这是时代的变迁,谁也没有办法的!”
“张伯母是罗伯伯的妹妹,我爸爸也一直与您有来往,那您说的那些人呢,胡八一他们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后来我们全部搬到江南来了,连我也再没听过他们的消息……”
老人提着鸟笼站起来:
“不早了,重国要回来了!我们回去吧,让你这年轻人听我这老头子唠叨了这么长时间,呵呵,老了,人一老就有这毛病……”
“不,张伯伯,这比那些什么小说电视剧的要紧张刺激多了,我真恨不得也生在那个年代,和您说的那位别人叫她‘杨参谋长’的女子一样,也倒斗去!!”
“呵呵……”老人笑起来,“你像谁可千万别像杨参谋长,要是像了,小蔡非要发疯不可!!”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这个挤满了人的城市里,一个毫不起眼,从你身边擦肩而过的老人,或者你认识的一个平凡得不得了的邻居老头,甚至姓着一个最常见的姓,终日乐呵呵的。谁能知道,他的身上有无数故事和传奇呢?谁能知道他的身上,甚至还有一个可怕无比的蛊……当然如果你听说了,也不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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