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端着一碗粥,床上躺着一名女子,由于是背对自己,所以相貌看不真切。
“莫非……我来到了前两世的世界?”意识到自己现在可能处于古代,许冰诺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同时为刚刚突生出来的,对殷唯一的怀疑和猜忌感到内疚,原来殷唯一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自己,方才虽然险象环生,但是殷唯一却预料到了事情的发展趋势所以才没有将她拉回现实,她这才明白:刚刚自己的灵魂与秦雪的灵魂融为一体,现在出现在这里的这个灵魂,与其说是许冰诺的,不如说是秦雪的,虽然二者本质是一样的,但却是跨越了一个时代,看来自己的灵魂只能穿越上一世的时代,却无法“横跨”上一世窥探上两世的记忆,因为秦雪死了,自己变成了她的灵魂这才回到了两世之前的时代。“妍儿,你已经两天两夜米粒位进了,娘知道这门亲事你心里不愿意,但是现在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方家的聘礼已经下了,你方伯伯又和你父亲是同僚,同在朝野为官,你如此这般,不是博了你方伯伯的面子?何况那方德是大内带刀侍卫,深得皇上信任,与你也算是门当户对……”妇人开口说话了,许冰诺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与这妇人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十分亲切,十分想要亲近。
“娘那趟在床上女子突然翻身坐了起来,打断了那妇人的话语。
许冰诺不禁一愕,那女子的相貌与自己颇为相似,但是令自己最为惊讶却是那女子身上的一身黄色丝质衣服,飘逸的水袖,精细的刺绣……
她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似乎被唤醒了,这件衣服,令她觉得十分地眼熟,而且有种莫明地害怕……
“是了!就是它!”她抱头苦想,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记忆之中那被覆盖的东西突然明朗起来,她回想起在鬼村的时候,在那条河流边见到的那个黄衣的女子,虽然当时看到的情景很模糊,甚至看不到那黄衣女子的相貌,但是那衣服的质地和款式自己却是忘不了的。
“难道……”又一个想法如晴天霹雳闪过脑海,想起那黄衣女子,她又回想起当初在鬼村的时候,她被引到河边,看到那黄衣女子的同时,还看到了一名依偎在那女子身边的男子,后被那女子趁其不备推入水中,溺水而亡,脑海中陡然浮现出刚刚在死水中见到的那名目光哀怨的男子,一种可怕的想法和联系在脑海中轰炸着:“难道眼前这个叫做妍儿的女子正是那黄衣女子即为自己的前两世,而那个死水中的男子,则是被自己前两世推入水中害死的冤魂?”
第两百三十一章 … 风雨欲来(上)
“可是……我听说那方德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粗人一个,空有一身蛮力和功夫却胸无点墨,这样的人又哪里懂的疼人呢?等到时候迎娶了二房,我怕是没有立足之地,娘,你忍心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托付给这样的人吗?”黄衣女子的眼中布满了水雾,她略带颤抖地声音将许冰诺从思绪动拉了回来。
“男儿当然已国家为重,三妻四妾是常事,你只需遵守三从四德便好,婚期就在两天后,由不得你不同意。”突然从房们外闪入一名男子,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眉宇间英气勃勃,声音听上去十分严肃冰冷,硬生生地打断了这母女二人的对话。
“老爷……”妇人见到那男子,慌忙起身,男子双眉紧皱,满脸怒容,“呼地一摆手,那妇人便没在说话了。
“你看看,都是你给惯的,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不尊父命,还想抗婚!”男子进门就是对那妇人一阵呵斥。
那黄衣女子本来震慑于父亲的威严不敢说话,现在看到母亲惊若寒蝉,不禁与父亲顶撞起来:“我怎么呢?况且子不教父之过,我不过是正当地争取自己地幸福,又何罪之有?你又为什么迁怒于母亲?”
“你……”男子气得两撇胡子吹动着,伸出食指指了她半天,浑身颤抖着,却是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爷息怒,研儿不懂事,只是一时想不开,老爷别往心理去,免得气坏了身子……”妇人见这妇女二人剑拨弩张。慌忙站起来打圆场,拉着那男人出去了。
黄衣女子闷哼一声,双眼里已经擒满泪水。然后一把拉上被褥,又赌气蒙头睡了下去。
看到这里。许冰诺对事情大致也了解了一、二,看来是这黄衣女子的父母私自定下一门亲事,这女子不性格桀骜,不同意婚事,于是便绝食抗婚。
她也不清楚在黄衣女子的那个年代又过去了几天时间。。更新最快。总之自己眼前的情景是陡然一变,顷刻之间已经从那女子的闺房转换到了人声鼎沸地大街上,迎亲地队伍浩浩荡荡,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黄衣女子面容枯槁,泪痕满面,极不情愿地被“扶”上花轿,她最终还是没扭过自己的父母。
夜晚,人散尽后。便是洞房花烛,黄衣女子终于见到了方德,面貌不算可憎。甚至有几分英气凛然,但是他却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扑向自己。难以博得她半分好感。
与此同时,在见到这方德的瞬间。许冰诺几乎可以肯定眼前地这个方德正是刚才在死水深处遇到的那名神秘男子,因为二者和面貌和身形都惊人地相似,人云:“酒后乱性”,何况现在还是洞房花烛,这方德正值血气方刚地时期,之前怕是还未与任何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当他搀倒进床内,一把将妍儿压在身下的时候,顿时觉得怀里的佳人柔弱无骨,暗香浮动,激起了男人最原始地欲望和野性,也未注意到怀中的人儿此时泪痕满面,愁容不展,低吼一声,他几乎是三两五除下撕下了那身鲜红的嫁衣,不经人事地妍儿又羞又恼,大喊了一声:“不要!”却是难以阻止这个男人的疯狂“进攻”。“哎”许冰诺不禁长叹一声,这与其说是洞房花烛,不如说是变相强奸,不过是给“强奸”安上了一个合法的理由,这名叫做妍儿的女子哭喊了一晚上,那方德却是亢奋无比,丝毫没有丁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全然没有因为她是初经人事而小心呵护,完全是蛮横冲撞,索取无度,好在古代的床一年四季都挂着蚊帐,里面的情形看不清楚,否则这还是处子的许冰诺怕是要羞得钻到床底下去。
好在这种“春意盎然”的情形没有持续多久,眼前地景色便又发生了变化,妍儿几次寻死均被及时发现和劝阻,这方德虽然生来是个粗线条的汉子,不懂的风花雪月,不解风情,对妍儿虽然算不上十分体贴,却也非常好,同时他也为自己洞房花烛那天自己地粗鲁行为极力收敛自己的性子,甚至有时候会想点心思博美人一笑,只不过效果却是十分微小,谁叫他天生性格如此,不善于揣摩他人心思,身为大内带刀侍卫,若不是自己地父亲在朝野中帮衬着,他怕是要得罪不少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傻人有傻服地原因,皇上居然对他的这种性格颇为赞赏,因此他也算地上是春风得意,只可惜好景似乎总是不常在,阉党肆意,鼠备横行,这些阉人天天想着如何谄媚皇上,又是献美女又是献珠宝,使皇上终日沉迷酒色,疏远朝政,几次晋言,都差点落的个人头落地的下场,使得他对朝野之中的情形十分担忧。
窗外的树吐新芽,展枝条。绿油油生机一片,许冰诺记得这妍儿嫁入方家时窗外正是:叶落,秋风起,虽然她感觉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已,眼前的景色却好似已经是从秋季跨越冬季,来到了春季,眼前的小雨淅沥不停,天空虽然阴郁却也不十分压抑,柳树垂髫,枝条尚且翠绿柔软,看来似乎正值清明前后。
妍儿依旧是一身亮黄色的衣服,此时正坐在窗前若有所思,在刚刚看到的一些情形中,许冰诺得知她全名叫:贺姝妍,平日里喜欢摆文弄墨,心仪的对象则是文人雅士,因此当初她才会对这门婚事如此抗拒,看来她和自己一样,都不喜欢如此阴沉的天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道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好象是信笔涂鸦。
“快点收拾细软,随我出府!”思绪飘飞地贺姝妍完全没注意到屋子里突然走进来一个人,而且来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惊叫一声,手中的毛笔应声落地,看清楚是那个粗鲁地方德,她娇瞠到:“把你的手放开,你就不会轻点?”
方德一听弄疼了她,慌忙松手,贺姝妍的手腕上赫然红色的指印。
“夫人,速速收拾东西,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方德不知道因何事如此惊慌。
“现在外面雨这么大,去哪里?我不去!”
“这……夫人,再不走恐有性命之危。”
贺姝妍这才正经地望了他两眼,看他神色慌张,不像是在说笑,她顿时紧张起来:“发生什么事情呢?”
“情况紧急,现在必须要快速逃离这里,具体事宜我在路上再细细道来。”方德匆匆说完这句话,然后将贺姝妍从书房中拉出回卧房收拾东西去了。
在贺姝妍的再要求下,他们带上了贺姝妍的贴身丫鬟小玉,随行的还有方府的马夫老白,其他的人则散了些钱财让他们各自自寻生路去了,一行四人驾着一辆小马车趁着夜色仓皇逃出。
逃出城门的时候,方德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娓娓到来:原来阉党伐异,要将他们这群“不识时务者”清理干净,幸得到周大人的密信通报,他这才得以在杀身之祸降临前逃离府第。
贺姝妍闻言,十分担心父母安危,立即命令马夫趋车回去,方德告诉他二老接到秘信也都纷纷逃离,为了模糊被追杀的视线和方向,顾没有一同逃亡,自己的父母也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向西北逃亡。
贺姝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由于到处都有阉狗的耳目,他们专走僻静的小路,不敢入住旅馆,也不敢在繁华处逗留,可怜这贺姝妍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逃亡的第二天晚上,眼前的路已经不适合趋车行进,他们只能弃车徒步,贺姝妍再也走不动了,娇喘连连,也顾不得干净与否,一屁股坐在石块上,再也不走了。
方德见她体力不支,心生不忍,也只好被迫同意在此稍做休息。
第两百三十二章 … 风雨欲来(下)
人们都说风雨欲来时总是异常地宁静,一行四人,除了方德是习武之人,其他皆是老弱妇儒,脸色苍白,喘着粗气,雨不再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反而显得分外地安静,四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抓住这个喘息的机会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方德身为大内侍卫,保持着一种职业性的警惕,虽然此时看上去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逃亡两日有余也未见追兵阻截,而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辰,追杀之人即便是没有追来恐怕也是不远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方德催促整装上路,贺姝妍看了他一眼却是动也未动,待到方德再次催促,贺姝妍不耐烦地冷哼了声道:“夫君如此怕事,眼前未见人踪,不过歇息片刻,何需如此紧张?”方德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时此刻心中地不安和忧虑,虽然他不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然而在朝任职多年,几乎是让他产生了一种对危险预见地本能,而眼前,他便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只是压低声音道出一句话来:“此地不宜久留!”
贺姝妍刚刚准备争执什么,顷刻间,对面地草丛里突然一阵响动,所有人几乎是从石头上跳了起来,屏住呼吸,心脏漏跳半拍,齐刷刷地朝那响动声处望了过去,只见杂草颤动着,草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向西慌忙逃窜,所及之处的草木皆发出细碎地声响。
看来不过是只偶尔路过,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罢了,不过虚惊一场。所有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这一吓却是将贺姝妍等人的疲态吓去了几分,隐隐地。他们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不安地气氛,这次。她未再反驳,轻拍了拍群摆,示意继续赶路。
约莫行进了半个时辰,贺姝妍又开始疲态百出,连呼疲累。方德此时的不安感愈加强烈,忍住对贺姝妍的怜惜之情,不敢停留,命令大家继续赶路,贺姝妍地脾气正欲发作,方德前进地脚步突然戛然而止,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个静声姿势,其他人虽然不明其理。但是却也十分配合地闭嘴止步。
雨已停,然而却偶有风过,空气中有着微微地风声。拂面而过,这个时日里的风。不是那么刺骨。而晚上地微风却也不和煦,所过之处。令人感觉到分外清醒,竖耳听了片刻似乎未听到其他的异响,贺姝妍刚准备开口,方德急急地阻止了她,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细碎地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似乎比较多,听脚步声似乎都是习武之人,脚步很轻,却十分迅速,明显是架着轻功在行进。
方德暗呼一声:“不妙!”慌忙向四周张望,却发现此时的地势与己不利,周围没有天然屏障供自己躲藏行踪,他打着手势,示意大家往山上爬,无赖雨天路滑,又是毫无武工功底的两名弱女子和一名老马夫,不仅弄出了很大地声响而且收效甚微,待那些人追到的时候他们也不过向上爬了五米左右。。更新最快。
追兵迫近,一共四个人,看来这次那邦阉狗真地下了工夫,想要置方德于死地,虽然只爬了五米,但却与那山间小路拉开了段距离,方德示意众人蹲下,屏息凝气,期望借着夜色地掩护可以躲避追杀。
追来的四人,皆是一身夜行服,清一色地黑色,并用黑布遮去大半张脸,身手看来都不凡,贺姝妍等人躲在山腰上,大气不敢出,全身不住地颤抖着,若不是一边的方德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几乎要叫出声来,虽然只是五米地距离,那群人却似乎融入了夜色之中,天空很阴郁,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即使瞪大眼睛也只能依稀地看到一群“影子”从远处闪了过来。
追杀者越来越接近他们面前的那条小路了,所有人都在祈祷着,颤抖着,连方德的掌心也出了一手冷汗,眼见他们就要走过去了,为首地那个黑衣人却突然一顿,身后三人也急急停了下来,藏匿于草丛间的人都以为那黑衣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皆是一惊,若不是嘴巴被捂住,身体被惊吓和恐惧填满而变的浑身无力,贺姝妍怕是早呼叫着逃跑了。
为首地黑衣人警觉地打量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