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国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这个有趋吉避凶的功能,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能拿走它。”
我歪头看了看库拉达,“等我回去中国的时候你再还给我吧,现在你先戴上。”
“好,到时候我要是忘了,记得提醒我。”
说完我和库拉达走了出去,发现那群家伙居然都喝醉了,水颖也喝醉了,倒在沙上睡的正香,完全没了以前那种淑女的模样,真是被她打败。
我和库拉达还有营地的女人,把这群喝醉的家伙拖进帐篷里。
水颖被我扔在床铺上,睡得真像一只小猪,好吧,就算她很美丽,但她也是一只美丽的猪!
做完这些,我还没有困,这段时间我休息的不算少啦。
我跑到帐篷外坐着,库拉达也在帐篷外,他轻轻地吹着口琴。外面的月光真亮,我靠着库拉达坐下来,居然不一会就在他的口琴声中睡着了。“有人。”库拉达轻轻地晃了我一下,我从睡梦中醒来,我们还坐在外面呢。
“哪里?”我东张西望地看着。
库拉达用手指了指,我看见沙漠上有几个黑点。
“等一下。”库拉达进帐篷拿了望远镜和枪出来,给了我一把,“你会用吗?”他说着就教我怎么样用,子弹上膛了,只要瞄准了拉一下扳机就行了,不过我还是怀疑我是不是能打得中,可能我会在心里对自己说:“脱靶。”
望远镜里看到的是那天在沙漠里把我弄上马准备带走的黑袍人,他们的脸上戴着让我恶心的干尸一样的面具。
一共七个人,他们骑着马向营地靠近,马蹄上包了布,所以听不见马蹄声。
“开枪!”就在那七人离营地越来越近的时候,库拉达大叫了一声。
“啪”清脆的枪声划破了沙漠的夜空,我看见七人中有一个人从马上掉了下来,我也打了一枪,不过我相信是脱靶了。
那些人呆了一下,马停了下来。
库拉达冲了出去:“走,去把那个打下来的人抢到。”说着他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打中了另一个人的肩膀,我看见那人捂住了肩。
那些黑袍人开始掉转马头跑了,那匹空着的马也跟着跑了,它的主人掉在了地上。
库拉达又对着那些逃跑的黑袍人开枪,只是他们跑得太远了,子弹打不到了。我奇怪那些人的马跑起来真快,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我和库拉达小心翼翼地跑到被打伤的那个黑袍人身边,拖着他往回走,一边走,我一边左右张望,生怕周围还埋伏着什么人。
把那个黑袍人拖到了营地边扔下。
库拉达蹲下去揭开那人的面具,那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脸色苍白,瞪着大眼睛在看着库拉达。我看见他的嘴角牵了一下,露出一个阴阴的笑容。
“小心!”我叫着,那个黑袍人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了一柄小刀,向库拉达刺去。
库拉达反手捉住了黑袍人的手,将他的刀夺了下来递给我。
那个黑袍人本来苍白的脸就更苍白了,他用怨毒的目光恨恨地看着我们,然后脸色忽然变成了绿色。
“他死了。”库拉达诧异地看着我。
“你看!”我几乎是尖叫起来。
只见那个黑袍人的脸逐渐变形扭曲,然后像蜡一样慢慢地熔化。那熔化的感觉从脸开始,然后向躯体上漫延。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像蜡一样的熔化,这感觉是极为恶心的。
衣服也被什么腐蚀了,很快变成了灰被风吹散。衣服下的身体,从外层表皮开始熔化,熔化成黑色的有些粘稠的液体,还发出难闻的腐臭味。
皮肤熔化了,看到了表下的脂肪,不过那是很薄的一层,跟着就鲜红的肌肉,肌肉熔化后,四肢就看见了骨骼,胸腹的内脏也露了出来。
不管是皮肤、肌肉、骨骼或是内脏,一层一层像蜡一般熔化着。
最终,一个人就化成了一摊浓黑粘稠腐臭的液体,然后被干渴的沙的吸收了,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我甚至能听到沙在吸进那些液体时发出的迫不急待的“哧哧”声。
“呃!”我张嘴想吐,却没吐出什么。
“这些黑衣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为什么在被我们捉住之后就自杀了呢?甚至要用这种激烈的手段,连一点点的痕迹都不留下?”库拉达不解地喃喃着。
“也不是,呶,他至少留下了一摊恶心腐臭的尸水,还有,”我说着把刚才从那个黑袍人手上夺上的刀递了过去,“这把刀。”
库拉达接过刀看了一眼:“这把刀和在咒城里被杀死的鲁夫里身的刀是一样的。”说着库拉达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刀,两把刀放在一起,真是一模一样。
刀是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的,柄是黄色的,上面还镶着几颗宝石。
“难道鲁夫里是他们杀死的?他们怎么会进到咒城里的?难道,他们和咒城有着什么关系吗?”库拉达简直可以成为侦探了,他提的问题都是我想知道的。
“他们和咒城有关系是一定的,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我学着库拉达的样子反问了一句,惹的库拉达笑了起来。
“这把刀给你,我们一人一把,这刀还是很锋利很漂亮的。”库拉达递了一把刀给我。
我把刀接过来,插在牛仔裤的皮带上。
十二、迷烟
世空在两天后回到了营地。
他带了一个巨大的禅杖回来,我一看到禅杖就想到了唐僧取经,于是忍不住想笑,没办法,我是个想像力丰富的人。
这几天的时间里,我们时常发现那些黑袍人的踪迹,但他们不再靠近。
世空准备了很多符,给了我几个,让我放在身上。然后他给每人都发了符。我忽然想起来我腿伤上的花纹,于是把那张照着花纹描下来的纸拿给世空看。
“咦,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画符啊?”世空接过纸,还没等我说这纸是怎么回事,他就顾自问道。“还是和我上次给你的符是一样的哦。”
我狂晕,眼前冒金星。
“这是我腿上那个被你的符烧伤的地方留下的疤。”我解释着。
“有这样的事?我看看。”世空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算了,我不看你的伤了,还是看这张纸吧。”
“看纸就成了,我是照着伤疤上的花纹描出来的。”我撇着嘴。
“奇事奇事,这不就是说,你的腿伤就是一道符?”世空自言自语着,“你们都出去,我来看看。”世空说着赶水颖和库拉达出去。
“色和尚,你看什么呀,那伤在紫约的腿上啊!”水颖叫了起来。
“唉,不是不是,我不看她的腿。”世空急的直摇手,“我是看看她腿上的符。”
“看腿上的符还叫不看她的腿,你有毛病啊,和尚。”水颖依旧大叫着。
“唉,和你说不明白啦,你们站出去,我好施法看一下她的那个符有没有效,唉,真麻烦,怎么说呢?”世空急的直挠头。
“好,我们出去,你不用解释了。”库拉达说着拉水颖出去,水颖不理解地撇着嘴。
等到他们出云后,我看见世空在屋中盘脆坐下,不知道念着什么,然后做了个手势,我只觉得大腿的伤处有种灼热感,但又不是被烧的那种感觉,然后我看见在伤处有金色的光闪出来。
“天哪!”世空收回手势,一脸不解地看着我,“那伤处真是和我上次给你的符是一样的,还真的有作用啊!”
“这不是更好,我就不用带那么我符了,自己身上就有符。”我得意地笑起来。
“唉,真是弄不明白。”看世空挠着他的光头,我都想笑起来。
然后世空把库拉达和水颖叫进来,仔细地商量着再去咒城的计划。
我们把自己在咒城中看到的一切都描述下来,然后画成平面地图,作为大家的参考。
最后计划定下来,为了安全,这次不要所有的人都去,库拉达从手下选出七个人跟随,到了咒城后他们就留在城外,一是为了防卫和迎救,二是无谓进城去牺牲那么多人。从上次的经验看来,城中步步是陷阱,人多不好防,只会无谓牺牲。
水颖把原来准备考古的那些工具中的通话机拿出来,给城外的人分了两个,剩下的两个在我拿一部,世空留一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后悔东西准备的不够足。
一切准备好,大家早早地吃过晚饭,都去休息了。夜里我被世空的叫声吵醒。
醒来发现空气中有很重的烟味,吸了一口立即呛咳起来。
“大家快找湿毛巾捂住口鼻,这烟中有毒!”世空可能是捂了鼻子,说话闷声闷气的。
外面有马蹄声,跟着远处响起了枪声。不愧是做强盗的,反应就是比我快。我一边屏住气在包里找出毛巾来,一边摸着出帐篷去找水。
烟薰的我的眼睛都睁不开。
“接着。”刚走出帐篷,世空就递了一块湿毛巾给我,我立即捂上鼻子,舒服一些了。“水颖呢?”世空问我。
“不知道,她没有出来吗?”我奇怪地反问。
“完了,一定是晕在里面了。”世空说着冲进了帐篷,不一会就把水颖背了出来。
我跟在世空的后面,把水颖弄到了外面空旷的沙漠上,找到没有烟的上风口把水颖放下。
水颖已经昏了过去。
“大师,怎么办?”我问世空。
“我现在也不知道这烟里有什么,但看水颖的脸色不太好,希望库拉达他们能捉住放毒的人,就可以找到方法救水颖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以为我们国家才有这种比较古老的放毒方法,原来这里也有。”
“这种国家里的神秘东西,不会比我们少的。”世空合掌对我说,“你在这里看着,我回去看看,你要小心,看到有人过来就大叫。”
“好。”由于出来的匆忙,我没拿枪,只有库拉达给我的那把刀在。
我像个武士一样,拿着一把刀,鼻子上还捂着一块湿毛巾,四处张望着,生怕有敌人来袭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是那些黑袍人做的,我有种感觉,他们很想把我们都杀死,这是为什么呢?是为了保持那个诅咒的神秘?
枪声还在响,不过很久才有一声,估计是快打完了,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捉到那些放毒的人。
我焦急地四处张望。
烟已经淡了下来,被夜风一吹,慢慢开始散掉了。
世空不一会又跑了回来:“好了,回去吧,没事了。”他说着背起水颖,往营地走,我也跟着他身后往回走。
我感觉到脚下的沙动了一动,然后背后有个黑影向我扑了过来。
“啊!”我尖叫了一声,急忙转身,当我转过身的时候,正看见有一把刀向我胸前插下来。天哪,这下可是没处躲了,正这样想着,脚下忽然被人踢了一下,一个站不住,我就摔倒在沙上。
“砰!”
一声枪响,我身边跟着也倒下一个人,却是刚才想用刀刺我的黑袍人。
库拉达和两个人跑了过来,把那个黑袍人绑了起来。
我的脚像是断了一样,疼的我龇牙咧嘴的,但我还是没忘记大声叫喊:“小心那人的嘴,要活的,得问他怎么救水颖!”
说着我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像独脚兽一样用一只脚站立,一边对着世空不满地嚷嚷:“完了,你把我的脚踢断了。”
“放心,离断还早着呢,不过,有你疼一会的了。”
气得我对着他直翻眼睛。
回到营地才知道,原来被烟熏倒的还不止水颖一个,另外两个平时给我们做饭的当地女人也被熏倒了。
那个黑袍人被带到帐篷里,他的面具被取了下来,腿上被打伤的地方还在流血。
黑袍人用一种我不能理解的眼光看着我们,我想那眼光里的含义应该是——恨!对,没错,就是一种恨,使得那睨光看起来有些怨毒。我真的想象不出来,一个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恨呢?
更使我无法理解的是,我之前从来不认识他们,为什么他们会三番两次地袭击我们,并想害死我们呢?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可以使人拥有那样的恨吗?
我担心地问库拉达:“能问出来他们在烟里下了什么毒吗?”
“不知道,我都不敢取下他嘴里的布,怕他和上次那个一样,不知道他们身上藏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库拉达为难地说。
“那可怎么办呢?”我皱着眉头,“他还在流血,这样下去会死掉的。”
我说着从我们带来的背包里找出一些消炎药和一瓶云南白药,又拿了一条毛巾,然后我把药拿到那人身边蹲下来。那个黑袍人往后退了一点,但疼痛使他没有更大的力气退更一些。
“我给你的伤口上点药。”我比划着,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我把消炎药从胶囊里倒出来,又倒了些云南白药,一起捂在他的伤口上,然后用毛巾把他的伤口用力扎起来。
这时杜乌萨走了进来,他满脸的怒气:“这种该死的卑鄙小人,还救他干什么?”杜乌萨说着走过去,一把抓住黑袍人的衣领,用力摇晃着,“告诉我,你们下了什么毒,快说!”
“你放下他吧,我会想办法的,你要是把他弄死了,就没办法了。”库拉达有些无奈地说。
“让我杀了他算了!”杜乌萨怒气冲天地叫着,在被烟熏倒的人中,有一个是他的妻子,所以他的愤怒我能理解,但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
“别冲动,他们下了毒,应该身上会有解毒的东西的,让我找找看吧。”库拉达劝解着杜乌萨。
“让我来找!”杜乌萨用力地把那个黑袍人摔倒地上,然后把他的黑袍给扯了下来,黑袍里掉出一个牛皮的包,杜乌萨打开包,里面有许多个小包,每个包上用不同的颜色做了记号。“妈的,有这么多的东西,到底哪个才是用来解这种毒的?”
“问问他!”杜乌萨说着要去取下黑袍人嘴里的布。
“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