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坚定地认为值得为之献身。那是一种很高尚的理想,其实也是人类的终极理想,可为什么后来人们都开始只拜眼前的物了,不再坚守这种理想了呢?那还是因为有人对信仰进行了再创造。”
“假如,那些先烈有在天之灵的话,在看到如今这个世态时如何想,不应由我来评价,我只评价现世的人。其实,没有信仰的一群人并不是选择了不要信仰,而是不得不敬而远之。一种原因是,信仰太多了,他们不知道该信什么,那就不如什么都不信,或临急抱佛脚;另一种原因,如果一种信仰被人认为根本是无稽之谈,甚至有人在举着信仰践踏信仰,那也肯定让人嗤之以鼻了。但灵性的人又怎能没有信仰呢?信仰就是昭示为什么而活。中国人看起来普遍缺乏信仰,恰恰就是培植信仰的温床,就像当年那些义士们曾坚守共产主义信仰一样。但当大部分的人都趋向为钱而活的时候,那就正好落入一个圈套里了。这样的人在自然的警示面前,肯定是最先发疯、最先茫然的一群人,而疯狂与茫然会让人慌不择路,会最先成为自然警示的牺牲品。人在做,天在看,并不是说天上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而是说,人类的一举一动,都会触碰自然无所不在的神经,你总挑动她那根最敏感的神经,自然就会报复你。而在茫茫人海中,看清这个奥秘的人也是不少的,比如那些环保志愿者,热心公益事业的人,乐于帮助别人的人。所以现在,你们就成了我派遣的另一批使者,去把这样的人都找出来、做下标记吧。”
一听盖亚这样说,众人就都感到了很振奋,因为终于听到盖亚给他们明确地下达使命了。但让他们去找那样的人,不是像大海捞针一样,更难吗?
盖亚就接着说:“别急,我知道你们都是肉眼凡胎,不知道哪些才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们会有相应的功能的,并且,这次所派的使者也不是只有你们,各个国家和重点区域都有了和你们一样的人。而对被选中的人做标记,也是一种形象的说法,其实就是要你们游历人间,不用步行,也不用乘车坐船,你们想去哪里,意念到时人也就到了,然后你们再徜徉其中,就那样走,便可以把一定范围内的人过一遍筛子,符合那种要求的人,你们会立即知道他(她)在哪里,知道他们会需要怎样的帮助。但所谓的帮助,又不能是直接的,而是需要你们设计和演绎剧情,这也是我特意找到你们这些作家的原因之一。(下面的话请读者认真看——作者注)这样的人,其实有着显著的特点,这些特点也正在让他们自己感觉着奇怪,那就是他们都感觉到了自己很孤独,甚至觉得自己对亲人也有些疏远了。他们当然还眷顾着自己的家庭,却总是觉得这个家已不能再吸引他(她),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了外人。这是因为,他们实际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只是暂时还待在这里。而这样的人自接受你们的感应之后,会有几天头晕、嗜睡的症状,这就是所谓的做了标记。然后,他们会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变得越来越聪明了,办什么事也有如神助了。也就是说,他们虽然还生存于人群中,但思想已与常人不同,关键时刻也会自然而然地知道该怎么做。”
“哇,这个任务太好玩了!”崔婷婷兴奋得叫起来。
盖亚又一笑:“不过,你们目前在黑马城,还有些关联没有撇清,黑马和崔婷婷倒好办,没有公职,锁上门去任何地方都没有人知道;可唐森、刘云和秦垒,你们都是有公职的人,且拖家带口,则你们在履行这个使命之前,就得先办理辞职,并且还要和家里撒个谎了,比如,你们说要到外地去做生意。同时,拥有了特异功能的事还要瞒着家人,更要尽量避免在人前施展,以免更加惊世骇俗。”
“这好像不是问题。”唐森、刘云和秦垒都说。
“至于你们失去公职后没有了收入,那也不是问题吧,你们有了特异功能,可以把贪官的钱匣子当成你们的金库嘛,这不叫偷。那另外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你们还将面临一股隐藏在暗处的力量,而第一次正面接触,黑马和崔婷婷已经经历过了。”盖亚淡然地说。
“啊?土星人?那我们是他们的对手吗?”黑马问。
盖亚笑道:“那上次你们接触他们,他们又把你们怎么样了?我早就说过,你们强大的自主意识,完全可以和他们抗衡,此为坚盾,无为即有为。并且你们没有实质的接触,当然不知道,他们行事其实也是有自己的规则的,甚至,意志薄弱的人,还会很欣赏他们的做法。假如你们叛变成了他们的人,那也不为怪的!”
秦垒就想说:“那才不会呢。”可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样的保票还真是打不得,谁知道土星人那边有多大的诱惑呢?但他也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叛变。
盖亚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对他笑了笑,然后又说:“岳莽那边,已经同时接收到我的信息了,所以你们也没有必要再转告他。眼下,我还需要告诉你们的是,在我走后,你们就都会拥有特异功能了,但这些功能在你们干坏事的时候,将是无法施展的。我这样说的意思,就是人人都有好奇心,拥有了一种新东西,难免就要试一试,这倒没什么,可假如,你们走到了街上,对着一幢大楼突发奇想:我能不能用意念摧毁它呢?那实际就是把一种意念发射出去了,如果没有这种对你们功能的限制,那幢大楼已经在瞬间倒塌,而你们立即会后悔,但已经晚了,所以,不得已,对你们的有些功能,我只能加些限制,能理解吗?”
“当然能!”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可是,秦垒还有个问题。”盖亚笑望着秦垒说,“他是想问,对那些打他的流氓,他已经恨之入骨了,若是利用特异功能教训他们一下,是不是干了坏事呢?因为正常的道理应该是提倡不可冤冤相报。那我就告诉你,坏事和好事是无法从整体上界定的,很多时候都是坏事能转变成好事,好事也许能转变成坏事。你怎么对待那些流氓,只须注意把握好就行了,因为相对而言,你现在已不是凡人,也不会做愚蠢的事情。”
秦垒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却还是不知道刚才想到的事到底是该做还是不该做,做了又会怎么样。并且他还很奇怪,既然自己已不是凡人,怎么心中的那种怨气还是萦绕不散呢?
他发了一阵呆,然后在猛然察觉走神儿了之后,竟发现盖亚也不说话了,而其他人也正在奇怪地看着她。
盖亚像是在想着什么,可她在想什么呢?还有什么事需要她去想吗?
“唉!”人们突然听到盖亚叹了一声。
“日本地震的哀鸣尚未绝于耳,利比亚的战火又燃烧起来了。”盖亚望着窗外,喃喃地说,“一震再震四月中,五月赏花不轻松,半岁缘何震频起,七八九十又连轰。大地的摇晃和怒火已经不可止息了;而理不可直说,文不可直言,什么都是一句:你懂的,又使人不得不破罐子破摔了。你们确实都需要问个为什么,但却不能再问我。原因我当然知道,但在宇宙的规则里,我只能看着。这是宇宙规则的迂腐吗?又不是,那是谁也无法更改的自然大道。所以你们的未来如何,其实真的要靠你们这些人了。”
众人都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并在心里说,连盖亚都感到了无奈,看来大破大立的日子也真该来了,而盖亚刚才念叨的四句话,莫非是暗示还有很多的大地震要发生吗?
众人刚想问,却见盖亚已站起了身,说:“那么8个小时已到,我们这次的会面也结束了,我最后该说什么?祝你们好运?”
第三十九章 成神
一个人若由凡人变成了神,那最初的感觉一定是很新奇的。
虽然所谓的成神,就是拥有了特异功能,但这对于黑马等人来说,毕竟已是天大的惊喜,所以他们很长时间还是不敢相信。
想去哪里,就可以瞬间到哪里;想取什么东西,手伸出,意念一到,那东西已经在手里了;为了达到目的,他们还可以营造虚幻的场景,甚至如果稍微专注一些,他们还可以接通别人的思想,进行心灵感应,并能主导人的行为。。。。。。美国电影《超人》中的克拉克在飞行的时候还需要时间,可他们在移动的时候连时间也不用了!
小范围地试验了数次,当然是屡试不爽,可他们仍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最起码,这种殊荣来得太突然了。
但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使命,他们就都知道,自己确实已经成神了,因为他们已经成了盖亚所派的另一批使者。
有公职的,马上到单位去办理辞职,单位里管人事的和主管领导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为了避嫌,当然很乐于让他们走人;而回家撒谎,说是要去做生意,家人想了想也都应允了,因为他们已经在这个城市成为了另类,出去换个生存环境和生存方式也好。
但由于刘云还在取保候审期间,她在向有关部门知会要外出做生意时,却遭到了拒绝,答复是除非她已被确定无罪。
她把这个消息通知了其他几个朋友,黑马就提出了一个建议说:既然刘云还受着牵绊,那他们的“寻人标记工程”就不妨从黑马城开始。众人都表示了同意,而秦垒更是暗颂这是一个好机会,因为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找那些流氓算账了。
但他没有对其他人说他想干什么,就是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找到了那些流氓又该怎么做。他倒是也想过,是不是可以放过那些人,因为天道循环,恶人必有恶报,用不着他亲自出手;可他又想到,像这样的一群社会渣滓,多存在一天,就会给社会多造成一些危害,杜绝他们的恶行,那绝对是好事一件。
于是,他就揣了自己的小九九,先行使用特异功能在不被察觉的前提下快速筛遍了整座城市,找到了那帮流氓经常的落脚点:一家练歌城。
这天晚上,他就想实施行动了,但在这样决定了之后,他又犹豫了起来。
要不要和大家商量一下?这是不是偏离了盖亚交付给他的使命?他竟然说不清。他能揣摩得到,如果和大家商量,别人也说不出更有力的理由来阻止他;而盖亚交付给他的使命确实是找人,找那些新时代的种子,可惩恶扬善就不是他该做的了吗?如果默认邪恶的存在,那盖亚是不是真的很迂腐?
秦垒因此就很纠结,更意识到除了自己已经拥有特异功能显得与众不同外,他的智力其实还在受着这个境界的限制,他还不能一下子看穿因从何起,果从何来。但潜意识中他又觉得,这似乎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否则,他会一直耿耿于怀。
于是最后,他还是下了决心,晚饭后就对妻子说,他想在出门做生意之前,再多看一眼这个城市,便在出门后,找了一个无人察觉的时机,转瞬已到了那家练歌城某个包间的门外。
里面传出的是跑调跑得非常有水平、又声嘶力竭的歌声,听着像是荷尔蒙过剩,又夹杂着严重的肾虚。可以想像一群很久没有吃食物、却喝醉了酒的狼就该是这个样子。
秦垒就回想起了自己挨打时的情景:那天,没有任何预兆地,两辆汽车就横在了他正在行驶的车前,在他急刹车之后,还没等反应过来,前面的两辆车上就下来了七八个染着各色头发、操着铁棒的小青年,不由分说,上来就砸碎了他的车窗,又把他拽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然后才由两个人把他摁在了车前盖上,扭过他的头,让他对着一个人。那人就说:“小子,很奇怪是吧,知道为什么挨打吗?”
秦垒呲牙咧嘴地说过“不知道”,那痞子又说:“怎么着也得告诉你,要不,你的打白挨了,我们也白费力气了。听说你在搞什么改革,要掐断人家的财路?”
秦垒这才明白原委,同时也很惊讶对手反应得这样快。
“真他妈没见过,这年头还有这样给人使绊子的。发财嘛,大家伙的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这样做,忒他妈不仗义了。”那人说完,又冲摁着秦垒的两个人摆了摆手,那两人才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退到了一旁。
“这只是给你个教训,下次把招子擦亮点,别他妈在那里装B。回去转告你们局长,他不懂事,我们也会帮他开开窍。”那人说完,又对手下的人挥了挥手,那帮人才又上了车,扬长而去。
此时,那帮人就在这间包厢里,拿着打人挣来的钱正在摆阔。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秦垒猛地一推门,走了进去。
更大的声浪和摇曳的人影扑面而来。
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调情的调情,没有人注意到他进来。而这间很大的包厢里,男男女女有十七八个人。
秦垒快速扫视了整个房间一眼,发现那天那个领头的正坐在一旁的沙发里,左右围坐了四五个“小姐”,正一边手脚不老实,一边对着跳舞的人狂喊狂叫。
意念一动,秦垒已移身到了那家伙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痞子头显然已经喝多了,没弄清眼前突然出现的黑影是什么,就揉了揉眼睛,待发现眼前竟是站了一个人时,便勃然大怒,操起一个啤酒瓶就砸了过去,嘴里还喊着:“这他妈是谁呀,瞎了?敢挡着老子?”
秦垒快捷地接住了啤酒瓶,同时又立即反手将瓶子砸在了茶几上。“砰”地一声响过之后,那痞子一怔,很意外地注视着他;跳舞唱歌的也都一怔,把目光移到了这边。
没有人再唱歌,原唱声凸显,那是一首《无法原谅》。
“咦?你他妈是谁呀,胆子不小啊!”那痞子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点着秦垒的鼻子说。
秦垒挥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然后问:“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那人挨了打,却没有立即发怒,而是一边用手捂着刚刚挨打的脸,一边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秦垒,说:“不认识,你,你,你到底是谁?”
秦垒刚想说话,却突然感到了脖子一凉,用眼角的余光一看,原来是一把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一条胳膊已挽住了他的颈项。
“靠,来砸场子的了。”扼住秦垒的人道。
秦垒来不及多想,意念一起,一股大力已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