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一万四千两银子,噗。”这一巴掌不轻把潘多玉的牙都打下来了。
“回去让你媳妇寄二千两银子来,我这里还有些存银。改明儿就给孔老二送去。”
潘多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潘多玉心里恨啊。恨自己没本钱去翻本才会被自己大哥打了一巴掌。
船是被三个老板所包下的,孔桂这时候划着船停在渡口,上了岸匆匆离去,今天打那潘多金那一下已经让他吓坏了。心想要是再留下可不是那潘家那两兄弟的对手啊,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命要是没了可犯不上。孔桂离开后,那船就随风顺着龙溪江而飘淌,船中的潘多金被自己的弟弟气的又喝多了。看见月光下龙溪江上水平如镜,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口中喃喃的说道:“好平的大路啊,路上摊满了银子,兄弟咱们捡银子去……,好多银子啊……。”潘多金脸上浮着怪笑,脚步蹒跚的往外走。
“卟通”一声潘多金掉进了江水中,这刚喝了酒的人水性再好也没办法,双手扑腾着江水,嘴里几口冷水一灌潘多金大喊着:“救命,救命……”
整条江上也没有个行船路人,潘多玉拿着船上的竹篙去救那潘多金。潘多金一抓竹篙奋力往上爬,这在这时候潘多玉的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手一使劲把竹篙往水里一沉,那潘多金被竹篙一捅直入江底。潘多金挣扎着透出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潘多玉的竹篙又捅了下来,咕噜咕噜江面冒起了许多的气泡,潘多金几次的挣扎都被捅了下去再也无力了沉入江底……
江风一吹,潘多玉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大哥的尸体沉江可找不到了啊。一时间跳进了龙溪江可是却找不到潘多金的尸首,忙活了半天没想到到头来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第二天,孔桂看见了潘多玉问及其大哥潘多金的伤势。潘多玉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大哥头疼晕死过去好几次了,现在正由郎中瞧病呢。”孔桂没想到自己喝了酒闯下了如此的大祸,银子的事也不敢再提了。
潘多玉这些天也是没闲着,找了几家义庄可是就是没能找到潘多金的尸身,连个相象的人都没找到。
端阳节之日潘多玉刚忙完酒楼的事,本打算回家了。路过如意坊这些日子以来的赌瘾早已经是憋坏了,进去赌了几把无奈又输的只剩下一百两银子了。匆匆赶回醉仙酒楼来拿银子,却不想会遇上赶驴车的鲍小纪,一听鲍小纪说的,再看车上的那人,正是人要想打瞌睡,天上也会掉枕头……
第56章:赌场寻凶
潘多玉再看了一眼车篷内的死尸,差点没乐出声来。车上之人与潘多金有着七分相似,特别是这身形那是更象了。忙把身上留下的一百两银子给了鲍小纪,要鲍小纪拉着死尸回了家。
再说陆云霄其实并没死,心急喝闷酒,酒醉了在驴车中被冷风一吹,酒劲上头了吐的一塌糊涂,车上一颠簸自己吐出来的酒菜堵住了气管,当时就被憋死过去了。
潘多玉刚把陆云霄安放在门板上,那陆云霄忽然间长出了一口气。悠悠的张开了眼睛却看见有一个陌生人手里拿着一物正朝自己砸来,可怜陆云霄一身的才华死的是不明不白……
潘多玉一身孝服到了孔桂家里,要找孔桂拼命。孔桂一看潘多玉这幅打扮,心里已经是少了八分底气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可是天经地仪的事。拖着孔桂就要上县衙,孔桂两脚都软了。自己被砍了脑袋那山东老家上有老无人赡养,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一家六口可全得饿死啊。
“多玉兄弟,哥错了。你那三侄子才不到周岁啊,多玉兄弟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放过我这一次吧,我给你叩头了。”
“不行,你家里人是命,我大哥的人就不是命了吗?”潘多玉这次是发了狠,拖拽着跪地的孔桂。这一闹腾街坊四邻的都赶来看热闹了,谁大清早的就在嚎丧啊,一看竟然是醉仙酒楼的二大财东,一个还身披重孝,一个长跪不起。这热闹不看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消息是一传十,十传百。一盏茶的功夫孔桂院里院外都是人了,人们不知道这两个大老板是发生了什么事屏气宁静的听着两个人……
“走,我们见县太爷去,杀我大哥须要一命换一命。”
“多玉兄弟,你听我说啊。当日是你大哥先动的手啊,我是迫于无奈才用的酒壶砸了你大哥的头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院外的人群里爆出了一阵唏嘘,人家都明白了这是窝里反了啊……
潘多玉语气一缓道:“虽说是你无心之失,可是我大哥,可怜的大哥啊。”潘多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干嚎了起来,孔桂是跪在一旁苦苦的哀求。
院里面的人都开始纷纷责怪起孔桂,孔桂知道是自己理亏也不敢吱声只是叩头谢罪。潘多玉看那人群之中都已经在指责孔桂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便止住了哭嚎道:“孔二哥啊孔二哥,你可让我大嫂和孩子怎么活啊。你现在得去我大哥那里给一个交代啊,我哥死的好惨啊。”听锣听声,听话听音。潘多玉的话里可就有玄机了,不再说要拉孔桂去见官而是要让他去给死人一个交代。那摆明了已经给孔桂一个下马石了,孔桂哪有不明白的啊。扶起潘多玉拨开了人群,两个人就去了潘多金两兄弟的宅子了……
孔桂一看门板上挺着的死人,心里直发毛。也没敢细看更别说去揭死人的盖脸布了,头上盖着的麻布上还有殷殷的血迹。孔桂是七魂飞窍,膝盖一软就跪那里嗑头如鸡啄米一般……
潘多玉在一旁偷偷的冷笑,装作一很悲痛的样子道:“大哥,你这一走可叫我和孔二哥咋办啊,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我大嫂啊……”
孔桂一听可慌了,暗思这死人反正是已经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那些山东老家活着的那些人呢?他们会放过我吗?我这后半辈子还怎么活啊……
“多玉兄弟啊,二哥有一事相求,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今天二哥做了如此不义之事,就想多玉兄弟能给二哥一条活路。”
世上没有谈不成的买卖,只有谈不成的价钱。潘多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道:“二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事到如今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大哥已经走了,我也不想二哥再……”潘多玉说到这里,那眼泪可就哗哗的下来了。
“好兄弟啊,二哥现在犯了事,只要你帮二哥兜着这件事,那二哥明天就回山东老家去。醉仙酒楼就交给兄弟你了,什么银细帐册都给你了。”
“这……这……”潘多玉脸起犹豫之色。
“别这别那了,二哥把我现在住的小院也交给你了,二哥有生之年将不踏湖州府半步。”
潘多玉长叹了一口气道:“大哥人死矣然不能复生,二哥又……,那好吧,我就帮二哥把这事兜下来。明日我大哥开始发丧,就请二哥迟走几日将我哥的骨灰带回山东老家,我现在就书信一封,说我大哥身染重疾不治之亡……”
第二天的一大早和尚道士请了一大堆人,开始给这个潘多金超度来了。湖州府醉仙酒楼大老板死了,那可是件大事。来吊言的,来看热闹的,来骗顿饭吃的……,那是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有知道潘多金是怎么死的人就在那里现摆了添油加醋一番说的就象是亲眼得见了一般,那些听客里就有鲍小纪。
孔桂这些天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就怕有一天潘多玉会变卦,自己会被开刀问斩。可是他才不知道告诉潘多玉才不会去告官呢,那开刀问斩的将会是他自己。没有苦主原告投状纸,县太爷也不会去管这种闲事。所以到了潘多金出殡之后,拿着骨灰坛子和书信连夜启程赶回了山东……
孔桂前脚刚走,潘多玉就把孔桂的小院给卖了。得了钱天天在如意坊里赌钱,不想事隔二个月又被鲍小纪相约城西……
陈梦生问明白了鲍小纪的魂魄,将他超度了后。转过身来走到肖柱子跟前道:“我们去如意坊。”
肖柱子一听乐道:“恩公,看死人的事我害怕,赌钱的事我在行啊。走吧,走吧,我们这就去如意坊。”
如意坊是湖州府中最大的一座赌坊,分上中下三层楼。每层楼各有说法,一层为众乐乐有着猜枚,骰子,问花,么豆……,猜枚就是猜荷官手里的小球落在一个转动的木盘上,木盘之上分为内外两圈,里圈刻着甲乙丙丁等十个天支,外面是子丑寅卯等十二个地支。铜钱落定那格都有相应的输赢。骰子那是最常见的三个骰子在一个盅子里,猜大小定输赢……,反正赌且具是五花八门,赌客是人山人海。
在这一层现的赌客大多是衣着普通的人,下注从几文到几两撑死了输赢也就百十两。
这二楼不同了二楼又被称为财神阁,这赌具都一样就是下注可要五十两一底了。三楼更是不得了名为销金窟,在三楼都是一掷千金的主……
陈梦生跟着肖柱子进了如意坊,肖柱子径直就上了二楼。可陈梦生被楼梯外站的几个彪形大汉一声断喝:“你干什么?到那里玩去,二楼不是随便人能上的。”
楼上的肖柱子面子可挂不住了:“瞎了你们的狗眼了啊,恩公上楼,莫让这些肮臜狗才坏了兴致。”
几个人一听是楼上叫的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笑着恭迎陈梦生就上了二楼。
二楼上人明显比一楼少了许多,陈梦生拽住肖柱子问道:“哪一个是潘多玉?”
肖柱子笑道:“潘二爷可是在三楼上玩的,我可是没本事去那里玩哦。我就喜欢玩骰子,恩公你来。”拉着陈梦生一起坐定于中间的一张桌上。
桌上摇骰盅的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女荷官。头上梳的是凤尾髻,右手大半条粉臂祼露在外,手上三指捏着骰盅二指托粉盅底。手上不停的摇粉盅只听见骰盅里叮呤咚咙一阵乱响,啪的一声骰盅停放于桌上。
女荷官一声娇叱:“买定离手,买的多赢的多啊。”
肖柱子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往大字上一放,陈梦生却抓住肖柱子的手将押在大字上的五十两银子移到了中间的豹子上。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五十两银子一起押在豹子上。
桌面上押大押小的银子差不多都有四五百两,唯有这中间只是陈梦生和肖柱子押的两锭五十两元宝。
女荷官不动声色的问:“押完离手啊,要开宝了啊。”等众人落完银子,女荷官这才将双手从背后伸来揭盅:“三个一豹子,一赔六。”声音依然是那么甜美,女荷官把押大押小两堆银子用耙子扰到身边,又数出了六百两银子连着桌上的一百两推到陈梦生和肖柱子身边。旁人们是一阵的羡慕。
陈梦生轻轻的在肖柱子耳边道:“这骰子里有诈。”陈梦生刚才在女荷官摇骰子的时候就看明白了,不管荷官怎么摇骰盅,可是盅里的骰子却是纹丝不动,倒是这盅盒是分里外两层的,夹层中有着三个骰子是在夹层里不停乱转,发出了声响。
肖柱子被陈梦生一说,心里是想:难怪都说这十赌九诈,今天是遇上高人了。老子以前输的银子都被骗了啊……
女荷官第二次摇完骰子时,陈梦生轻笑了一声将身前的银子都押在了小字上,肖柱子也忙着把手中的银子推到了小字上。有不少的人也跟着陈梦生押了小字,那女荷官粉脸一变,人如被雷击一般。半天之后才起盅“一二六,小。”
陈梦生面前堆了七百两的银子,只要再赢一把就能去三楼找潘多玉了……
第57章:赌命的人
女荷官很自然的换过身边的另一付骰盅,笑道:“各位大爷请下注吧。”轻轻拿起骰盅很优雅的开始摇起了骰子。
这次陈梦生看见骰盅里没有夹层,三个骰子在骰盅里滴溜溜乱转,叮呤作响。女荷官将骰盅放在桌上,双手放在背后。
骰盅内的骰子还在不停的旋转变幻的不同的数字,最后三个骰子落停在四四五上。女荷官又开始道:“卖停离手,押的赢的多。”
赌客们开始不敢落注了,都看着陈梦生落注后再下。陈梦生把七百两银子全押在了大上,赌客们干脆全都押大。女荷官轻笑道:“卖停离手,开宝了。”
“慢着。”陈梦生一声大喝,那骰盅里的骰子就在荷官刚摸到盅盒准备开盅的时候,里面的骰子竟然突然变成了一一五。
陈梦生道:“未开盅之前,我还能改注吧?”话音刚落将自己的七百两银子全押了小,赌客们也都把银子全部押在了小上……
女荷官这次是真的郁闷了,做了这么多年的荷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事。这骰子的秘密竟然会被眼前的这个其貌不扬的黑汉子看破,真是百思不解。
就以这骰子来说,无非是以牛角,犀角,象牙而成,再名贵的也不过是以黄金,水晶雕铸。但是赌场用的骰子不同于普通的骰子,象刚才女荷官用的两付骰子都是暗藏玄机的。第一付骰子里注了水银,第二付骰子里夹有磁粉。荷官都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能够做到灌了水银的骰子要的点子不动,外面的骰子可以骨溜溜的乱转,能做到夹了磁粉的骰子听音辩点,加上盅盒上的机关,让四点翻转成一点。这些都是赌场的暗手法,却不知道今天会遇上陈梦生这个开了天眼的。
陈梦生看着女荷官在发愣,一把揭开了骰盅。众赌客大喊道:“一一五,小。赢了,赢了……”
陈梦生到了三楼把一千多两银子都换成了筹码,问清了肖柱子那潘多玉的样貌,让肖柱子在二楼等他。肖柱子知道陈梦生非等闲之人,也不敢违拗。
三楼上只要四个包间,陈梦生就走到了潘多玉的包间。包间里只有一个荷官和潘多玉在对赌,今天潘多玉好象运气又不太好,满脸尽是戾气。
“与荷官赌还不如和我赌啊。”陈梦生不客气的就坐在了潘多玉的对面。
“呵呵,有趣有趣。好啊,就和你赌。你喜欢赌什么?”
陈梦生除了在楼下玩过几把骰子外,还真是没玩过别的。就道:“玩骰子吧。”
“好,就玩骰子。”
荷官从身后取过骰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往上一抛,用手背接住,另一手覆在铜板上道:“两位猜字花定谁先吧。”
陈梦生一撇眼,看见是花便道:“花”
那潘多玉只能猜:“字”
荷官一掀手,示意陈梦生赢了。又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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