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陈有贵夫妇得到了降魔尺回家后,是老虎咬乌龟无从下手。放在磨刀石上磨了半天,只累的是气喘如牛但是那降魔尺却是丝毫未损。拿斧子砍,斧子崩了个大口子也不见能留下痕迹。
陈九斤从灶台下搬来了一大捆的木柴,堆放在了院里:“老头子啊,都说是真金不怕火。我们把那玩意儿烧化了,看看里边是不是真的有金子。”
陈有贵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两个人一起搬运木柴,把那降魔尺架在木柴之上,打怀里掏出了火折子点着了木柴。夫妻俩巴巴的看着火势是越来越大,就快要烧到了那降魔尺上了。降魔尺为道家的至宝,五行之中属火。也真是难为了这两夫妻想出火烧降魔尺这个馊主意,这无疑是老寿星上吊啊活的不耐烦了。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把整个陈家庄的人都吓坏了,只看到陈有贵的家里是火光冲天。
“走水啦,走水啦……”庄上有人敲着盆在喊,四下里是赶来救火的,拎桶提盆的什么都有。倒也不是为救那陈有贵而是怕火势蔓延把旁人家给烧了……,正当众人不奋力救火之时,那火场之中突然有一黑色之物腾空而起直入云霄。大火终于是被人给扑灭了,陈有贵夫妇俩被大火烧的个干干净净,连渣子都没留下……,陈有贵陈九斤死了,别说是有人来给他们办丧事,就连来吊言的都没有。
陈梦生从起更后就一直在江边等孙天赐,可是左等右等都到了半夜了还是不见那孙天赐。这些天来,陈梦生和孙天赐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己了。虽说是人鬼殊途,可是在陈梦生眼中孙大叔已是自己的亲人了。
交谈中才得知,那孙天赐生前也竟然是个书生考取过秀才,屡屡不得中举才入赘于苏家,可是只因为受不了那苏家的冷嘲热讽一气之下来到这钱塘江边做了一个打渔人。江边凉风习习,陈梦生等孙天赐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刚睡着不久,陈梦生被一股水浪激醒了。睁开眼一看“唉唷,我的妈啊……”
钱塘江里是有一只大鼋正和一条红色的江豚在厮斗,那只大鼋有一丈多长,尖齿利爪正向那红色的江豚肚子咬去。那江豚也毫不示弱,桌面大小的尾鳍拍向那大鼋,激起了三丈高的水浪。
陈梦生定眼观瞧在那粗如梁柱的大鼋脖颈处被系有一条铜链,铜链下面有着一尺长方形黑色箱子。江豚的闪活的躲开了大鼋的利爪,转身回击那铜链。在江豚的尾巴上长有三道骨刺,骨刺打中了铜链爆起了一串火花,大鼋的脖颈竟然比铜链还硬。铜链被骨刺打断了,那黑色的箱子被击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跌落在陈梦生的渔网之中。
大鼋见铜链上的黑箱子竟被打飞了,发疯似的朝着江豚咬去。江面之上是浊浪滔天,江豚被大鼋咬住了背鳍血水汩汩涌出。大鼋扬起三寸余长的利爪捅进了江豚的鱼肚中,江豚负疼临终之时将鱼尾重重的打在了大鼋的头上。大鼋被打昏了过去,拖着那死江豚一同沉入到了江底。
陈梦生被吓的一直藏在了桌底,等到风平浪静了才探出了身子。悄悄的拉起了渔网,取出黑色箱子回了屋。灯下陈梦生好不容易撬打开了黑色箱子,只看到里面有着一面铜镜,铜镜的反面刻着八卦,正面有着两道黄表镇纸交叉封印着镜面。左边的黄表纸上画了一只鸡,右边的黄表纸尽是一些看不明白的符号……
陈梦生把这铜镜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又看。一时好奇心起,揭去了那铜镜上的黄表纸。铜镜之上象是起了一圈圈的涟漪,随着涟漪的聚积镜面上起了一股强烈的震动。陈梦生握不住手里的铜镜了,一失手铜镜跌落在青砖上。铜镜被摔成了四分五裂,铜镜中闪出了一道白色闪电,闪电之中有着一个硕大的黑影,黑影看了看陈梦生径直向北方而去。
看着那怪物的离开,陈梦生这才惊魂未甫的松了一口气,擦了下满脑袋的满汗水。
天已过三更了,想必今夜孙天赐不会来了,陈梦生洗漱完刚想回房休息时,院门传来了几下清脆的打门声……
陈梦生也是个胆大之人,这三更天有人拍门莫非是孙天赐孙大叔?陈梦生心里犯着疑一边挑灯走到院中,拉开院门的横木杠打开门。不由的眼前一亮,门外站着一位年方二八的美佳人。
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雪白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陈梦生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呢,一时间象个木桩一样给看傻了。那姑娘皓齿轻启,吐气如兰的说道:“你看够了没有啊?”脸上飞起了桃红色的羞涩。
陈梦生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忙不好意思的向着姑娘作揖:“小生陈梦生唐突了佳人,还望姑娘恕罪。不知姑娘这么晚了来寒舍所为何事?”
“陈公子,不请月娘进去坐会吗?这外面夜冷风寒的。”月娘说完话,还用手交叉着拢了拢自己臂膀,更显楚楚可人。陈梦生只得尴尬的站过一边,月娘袅袅婷婷的走进了屋里。陈梦生只听的是环佩玎珰之声不绝于耳,香风阵阵沁人心脾。
月娘进屋打鼻子一闻,对陈梦生说道:“陈公子这里还有酒啊,何不取来共饮?”
陈梦生心想:这女子好生了得,三更半夜独身一人在外还敢喝酒?奇女子啊。想归想陈梦生还是取过了酒葫芦和荷叶包里的一只鸡,倒了两杯酒放于月娘桌前。
月娘吱溜一口饮尽了杯中酒,自斟自饮了三杯酒后才幽幽的问陈梦生:“陈公子,为何这般的看着奴家啊?”
陈梦生是看呆了这个千姿百媚的美娇娘,被她这一问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问道:“姑娘贵姓?为何夜半三更孤身在外?难道姑娘不怕有坏人吗?”
月娘听完陈梦生的话“噗哧”乐出声来,这一笑正犹如是桃花吐春蕊,更添酒红三分色。“陈公子一下子问了这么多,叫月娘如何答你呀,奴家本姓柳。公子不也是一个人吗?我害怕坏人,哈哈,一般坏人都见我害怕。”
“那想必姑娘定是一身好本事,才敢如此豪爽。姑娘家住哪里啊?深夜不归家人不会担心吗?”
柳月娘眼角含笑说道:“我家离此也不远,今日只为公子而来。”
陈梦生奇道:“为我而来?”难道说是姑娘认识我?这些年来,来向陈梦生提亲的人倒也是不少,只因陈梦生心里被父亲生前的人情债所累,一心的起早贪黑做买卖,好在是几个月前巧遇朱大婶才了结了自己的夙愿……
柳月娘见陈梦生不发一言低头沉思。“陈公子想什么呢?”
“正在想那姑娘方才之言。”话脱口而出,陈梦生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咯咯咯……,陈公子。月娘可是对公子是朝思暮想二十年了啊。”
“啊……,姑娘何出此言?你认识我?”
柳月娘娥眉一蹙,伸出嫩如葱白的十指取过酒葫芦,十指指甲被花汁染成靛蓝之色,在桌上油灯照映之下发着淡淡的蓝光,斟满了两杯酒后递于陈梦生一杯。
“陈公子,不必惊慌。二十年前公子还尚未出世之时,月娘就已经是对公子牵胀挂肚了,只可惜一直有那降魔尺作梗才不得与公子亲近。”
陈梦生大骇惊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这重要吗?二十年前,我那七尾狐妹道行不深。被那慈航道人清净琉璃瓶中的大悲罗汉竹所灭,当日本想杀了你全家为我那妹子报仇,没想到天师张道陵却早在空中与你父交谈,后来还授你父降魔尺。”
柳月娘所说的陈梦生从未听其陈有福说起过,茫然的看着柳月娘。“那你今日是要来为你的妹子报仇吗?”
“不错,我都等了二十年了,二十年中你受那降魔尺的护佑。今天你那叔婶前来盗走了那降魔尺,我看你还往哪里跑,哈哈……”
“罢,罢,罢。又是他们害我。”
“今日天亮之前,你叔婶前来盗尺之时,竟然还有个不知死活的水鬼替你看家护院,没想被那降魔尺劈的魂飞魄散。”
“你说什么?孙大叔为了我而……”
“陈公子,你都是自身难保的人了,还有闲心去管别人。哈哈……”
陈梦生无奈的苦笑说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吗?既然是要死了,也让我死的明白吧。”
柳月娘正色说道:“谁让你是上仙之体,你只能怪你自己头上有道那三道金光吧。”柳月娘说完人如鬼魅一般,闪到了陈梦生的眼前。指甲暴涨了一倍有余,轻轻的往陈梦生的胸口一划,陈梦生整个人就想是被定了身一般,眼看着自己的胸口被那利刃似的指甲划开,一颗心被柳月娘所掏出……
第22章:幽冥地府
陈梦生感觉自己从那躯体里分离了出来,看见了柳月娘掏出了自己的心后竟然是将整个心吞入了口中,转身一变化成黑烟飞入了空中眨眼间就消息不见了。
陈梦生人飘飘而走,离地上的死尸越离越远,在自己的头顶之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大洞,洞里透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正慢慢的把陈梦生吸入洞里。
陈梦生耳边听到黑洞里传出了一声紧接着一声的惨叫声。陈梦生被着一股旋风急速的吸入,沿着黑洞的内壁飞旋着,黑洞里四周伸出了无数的手在抓向陈梦生。
黑洞是一片漆黑,陈梦生在黑洞里越旋越快到后来陈梦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任凭着黑洞带着自己旋转去往哪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梦生只感觉身子轻若鸿毛。正被什么东西在推拉着,幽幽睁眼一看一个头戴乌纱腰围犀带之人正站在自己的眼前。
那人对着陈梦生说道:“阴律司判官崔钰恭迎上仙。”
陈梦生望着眼前之人,似曾相识可却是想不起来了,环顾四周皆是一片土黄之色。“这里是哪里?”
崔钰知道陈梦生已失心智,以前发生的事全已忘记。说道:“这里就是黄泉幽冥了,小神奉命开启鬼门关接引上仙,上仙这边请。”
陈梦生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是死了,可是对自己生前的事却是迷迷糊糊的想不起来了。好在有这阴律司判官崔钰带着自己一路向前飘行。过了鬼门关便上了黄泉路,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桥。这奈何桥分着三层,在奈何桥的之前,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孟婆汤又称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相见不识。
陈梦生看见有着一个全身穿着黑衣戴着高帽,一手持着一牌,一手拉着铁链。铁链锁着一群人的脖颈,正在等那孟婆手里的孟婆汤。陈梦生问崔钰:“这是为何?”
崔钰向着陈梦生施礼答道:“那一脸凶相锁人的是黑无常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阴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夜里是黑无常,白天是白无常。”白无常和黑无常人们并称无常二爷,是专门捉拿恶鬼的神。无常列入十大阴帅之列。而白无常则笑颜常开,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黑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那铁索中有着两人看见了陈梦生大声的喊叫:“青竹贤侄,救救我们啊。”“陈梦生,救救我啊。”
陈梦生只觉得那两人面熟却是想不起他们是谁了,喃喃自语道:“陈梦生?青竹?,好熟悉的名字啊?”呼救之人正是陈有贵夫妇俩,从午时大火烧死后,就被白无常勾魂到了黄泉,一直排着队等着喝孟婆汤。
崔钰笑道:“那是上仙生前所用之名,上仙被那食心魔吃了心才会心智不明罢了。”
陈有贵夫妇俩喊破了喉咙也不见陈梦生有所反应,就开始大骂着陈梦生。立刻被几个小鬼用叉子一顿猛叉。陈有贵他们这次不敢再叫喊了,等喝了孟婆汤陈九斤和陈有贵走上了奈何桥。原本是三次的奈何桥却只留下最底下的两道一半沉入在忘川河里的铁索。陈有贵和陈九斤一前一后哆哆嗦嗦的爬上了这两道铁索。陈九斤的身子太胖了刚爬了不到三步“扑通”一声跌入忘川河中,河里涌出了无数的恶鬼,手撕嘴咬着惨叫连连的陈九斤,不一会就把那陈九斤撕的稀巴烂。陈有贵也是刚爬到铁索沉入忘川河的地方被恶鬼撕烂。等撕烂后恶鬼们又把他们扔到了对岸,岸上马上就有着小鬼拖着陈有贵夫妇俩走了。
陈梦生又问崔钰:“他们这又是去哪里?”
“呵呵,上仙有所不知过了奈何桥的新鬼要经过那阴曹地府的四司才能到阎罗王殿里。这四司又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阴律司、查察司。”
“那四司又是做什么的呢?”
“上仙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赏善司:执掌善薄,身着绿袍,笑容可掬。生前行善小鬼全部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奖赏。在六道轮回中,或登天成神,或投胎做人,只须在孟婆处喝一碗迷魂茶,忘却生前恩怨,即可重食人间烟火。罚恶司:身着紫袍,怒目圆睁。双唇紧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凡来报到的鬼魂,先经孽镜台前映照,显明善恶、区分好坏。生前作恶的坏鬼全部由他处置,他根据阎罗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再交阴差送到罚恶刑台上,送往十八层地狱,直到刑满,再交轮回殿,拉去变牛变马,变虫变狗等等,重返阳世。察查司:双目如电,刚直不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职责是让善者得到善报,好事得到弘扬,使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
陈梦生听着连连点头:“那有是谁来管着四司呢?”
崔钰答道:“四司正是由我管辖,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