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意见一统一,马上决定分头去找老道,可是外面正是天黑,要找也要等到天亮,正在大家准备苦挨到天亮好出去找那老道士,只听身边路过的一名小护士说道:“这东西真的这么灵吗,我怎么不相信呀?”另一名小护士说“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那道士给了我爷爷一块破道服布后,我爷爷晚上再也没做过噩梦。”先前那名小护士说“一块破道服,还能赶上安定片,那以后药厂不得黄了,咱们还上班干嘛?”两人说着说着在朱家人身边走了过去。
朱家人正愁没有老道的消息,一听这话,忙上前拦住两名护士,细问发生了什么事,小护士忙完手里的活,坐下来和他们讲了发生在半月前,发生在她家的事。
小护士的爷爷是抗美援朝下来的一名老兵,在朝鲜战场上曾杀死过三名美国大兵,转业后到了地方,家在车站附近,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最近连续两个月晚上睡觉,总梦到被他杀死的三名美国大兵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还说着一大堆英文,对他指指点点,扰的他总是睡不好觉,身子骨也消瘦下来了。一天老人心里烦闷,就到车站走了走,遇到一名身穿破道服的老道,那老道告诉老人,他被恶鬼缠住了,于是从身上的破道袍上撕下一块布,叫老人晚间睡觉时,放在枕下,可保老人不受恶鬼所缠,老人听了老道士的话去做,果然困扰老人的问题,不治而愈,一连十几天也没做同样的噩梦,饭量上涨,体重也上来了。
朱家人听完这段故事,更加相信老道士的非凡能力,连忙打听老道士的去向,那小护士告诉他们老道士经常在车站附近,不知因为什么,他竟不肯离开绥化,似有什么心事未了,由于没有什么收入来源,在那里经常靠乞讨过日子。
此时天已初亮,朱老爹和二儿子一同步行来到车站,剩下的人在医院帮三舅妈料理后事。
当朱家父子来到车站,见围了一大群人在那里,以为是卖什么东西,也没在意,忽然间朱家老二听见里面的人用山西话讲话,心中一动,拉着父亲挤进人群,只见里面一人破衫卷发,高个落拓,果真是前些日子到自家门前被自己用砖头吓跑的老道士!
只见那老道士盘坐在地,身边一名神志恍惚的青年男子,也学他的样子盘坐在身前,一名年纪稍长的女子在那青年身旁,似是他的母亲,一边焦急的看着男青年,一边带着乞求的神态看着老道,那老道口中念念有词,伸出右手食指点在青年男子的眉心上,叫道:“青天白日,乾坤定法,此时不现身,更待何时!”说话后,口中大喝一声,只叫的须眉并扬,目露寒光,那青年全身一阵颤抖,忽然间一股青气,在他身边升起,随风飘舞,片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青年身子似虚脱了一样,软软地倒在地上,虽然身上无力,但明显看出精神有所恢复,眼神也变得灵动轻快,与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围观的人群中不由的有人发出一阵惊呼!
朱家老二问身边的一名妇女,发生什么事。那妇女说,这男青年是她邻居。前两年处了一个对象,两人感情特别好,正要准备结婚。谁知那女孩子出车祸死了。男青年心里想不开,每天晚上都到十字路口烧纸,不知为什么,有一天晚上回来,就开始胡说八道。找了明白人给看了一下,说是那个女孩子的灵魂被他给召了回来了,附在他的身上,说什么也不肯走。有人给他介绍了这个老道,结果一试就灵,说几句话就给治好了,真是个活神仙啊。
这时人群里面妇女忙着向老道士道谢,老道士也谦虚了几句,一抬头,看见了朱家父子,眼神渐渐地凝重了起来,不一会儿,摇了摇头,口中叹了口气,说:“冤孽,冤孽。”朱家父子见老道士主动招呼,连忙迎了上去,将老道请出人堆,这时围观的老百姓见已无热闹可看,纷纷散去,那一对母子与老道打完招呼后,径自走了。
朱家父子将老道领到了自家内,这时家人也不嫌老道又脏又臭,忙收拾屋子,请老道进屋休息,又叫女儿到食杂店内,为他买了一瓶“革娃斯”(俄语:一种在八十年代盛行的饮料),见那老道士可能又有些时间没吃饭了,于是出钱为老道又买了两个面包。
老道似乎对饮料没有什么兴趣,可能是喝不惯,拿起面包吃了起来,又摸出他的军用水壶喝起了水,朱家父子等他吃饱喝足了,才开始和他说话。
老道士长叹一声说道:“不用你们说了,事情我都知道了。贫道祖籍山西太原,现在江西龙虎山天师府出家,道号玉真子,这次远走黑龙江,是为了帮一名黑河的俗家弟子设坛讲道,回来时在火车上路过绥化,忽然间发现绥化上空有一团紫气,飘在半空,久久不散,知道这里一定有人动了阴棺的棺气,以至阴棺白日见光,导致煞神出土,近期触到棺木的人定要遭到大祸。
朱家父子听的似懂非懂,于是叫老道细加解释。
老道虽说是一嘴的山西话,但慢点说,朱家人还是能听得懂。只听他道:“阴棺是一种被人诅咒的棺材,在下葬时也是经风水先生仔细瞧过地点的,一般是在阴气较重的地方安葬,以至尸体能更加充分吸收阴气,当阴气吸收到一定程度时,远离尸体的阴魂便可以重新附在尸体上,这样尸体就有了灵性,不但可以保护尸体不受人损坏,又可以保佑子孙后代兴旺。这种做法的害处就是,死者得不到转世投胎的机会,世世代代永为厉鬼。子孙后代却能代代出官,个个有财,家族兴旺。但一般死者不会这么做,谁不想重新转世为人,一定是死后有什么不孝子孙,或是夫人家属恨透了死者,用阴棺的方式镇住死者的魂魄,叫他永远的在地下受苦,永世不能超生。
朱家的房宅大院处在东门,四商店北侧的巷口深处,由于地处八卦方位中的“震”卦,乃阴雷轰顶之位,最是阴寒,在这地方挖出阴棺再正常不过。
朱家人如梦方醒,朱老妈道:“我家的房子冬天寒冷,往往要比别人家多烧一两吨煤,夏天还好点,邻居都愿到我家来,说我家屋里凉快,连我们自己夏天睡觉怕凉着,还得盖点棉被,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法。”
那老道继续道:“由于看到绥化这地方紫气凝集,我就在绥化下了车,一直寻找这紫气的来处,由于身上带的盘缠不多,住了几天,就所剩无几了。但是眼见有妖未除,我身为修道之人,不可能就此离开,所以只好以乞讨过日子,那一日我寻到你家门前,眼见院内紫气缭绕,正是我要找的阴棺所在,于是出声提醒,却被你们赶走,错过了最好时机,却是那厉鬼已经谋取了三条人命,吸干了他们的魂魄,功法已有小成,只怕捉起来已经是相当地麻烦。”
老道士又语重心长地说道:“自古多行不义必自毙,若不是你们冒然地挖他人棺木,又擅自取出棺中财宝,如何招来这飞天横祸。万事有因必有果,一切善恶福缘,皆有报应。”
朱家人闻听后,不由得又是惭愧又是后悔,悔不该当初为图一已之利,开棺取宝,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后果。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既然事已至此,三条人命足以还上这笔孽债,贫道就舍出性命,去会一会这神通广大的通判老爷。今晚为我准备几样东西,以备急用。
准备的第一样东西,是黑狗的血,要全身一根杂毛都没有的黑狗。
第二样东西,牛黄粉,这种东西药店有售,
第三样东西,柳树枝,柳树遍地都有,不难准备。
第四样东西,镜子一面。
第五样东西,烈性白酒。
第六样东西,朱砂和黄纸。
朱家人依照老道士玉真子的要求,分别去准备这些东西,唯一难准备的是黑狗的血,朱家老二和朱老爹借了一辆两轮摩托车,一口气跑了绥化下面五、六个乡镇,最后在四方台镇买到了一条黑狗,雇人杀死后,狗血放了小半盆,狗肉放了起来,准备事情结束后,拿出来吃一顿。
用了一小天的时间,到了下午四点多,家里人将六样东西都准备全了,老道叫朱家人打开新房的锁。进屋后,他开始准备了,首先将部分牛黄散在屋内隐蔽的地方,用他的话说,等一会儿斗起法来,让恶鬼没有躲藏的地方,然后用剩下的牛黄粉和白酒后均匀地涂抹在镜子北面,做成简易的照妖镜,以免恶鬼使出障眼法,看不出它的本来面目,将黑狗血轻微的涂在新房的地上,用来镇一镇妖气,用朱砂和黄纸写了几十道灵符,以备镇妖之用。剩下的柳树条,便拿在手中,做为打鬼的武器。
一切准备停当,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老道让朱家人都退出房,告诉他们一会儿若是屋内有动静,大家齐动手,将几十道灵符全部贴在窗上、门上,防止恶鬼逃走,以便来个关门打狗。他自己在屋内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在怀中拿出一个紫铜的铃铛,叮叮当当的摇了起来,那声音轻脆悦耳,虽然门窗紧闭,但铃声竟能撕破夜空,惊心动魄!
过不多时,天色较刚才更黑,老道将电灯关掉,点燃了七根蜡烛,取的是北斗七星的方位,自己端坐在地中央,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七根蜡烛的火苗忽明忽暗,燃烧的十分不稳定,忽然间一股阴风袭来,老道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七根蜡烛同时熄灭,一个高大的身影悄然现身室内!
老道士剑眉一扬,睁开双眼,看见那黑影后也不搭话。口中依旧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双手一扬,七根蜡烛又同时亮起,那黑影却惊的后退一步,这时看清来者正是那个通判老爷,只见他面色惨白,最恐怖的是,口中竟比先前多了两颗獠牙,可能是一连吸取三个活人的魂魄,法力更加高强,只见他操着一口京腔,问道:“你是谁,竟胆敢拘本官到此?”那声音阴寒透骨,竟像在冰川地狱中发出的一样。
老道士并不起身,答到:“贫道江西龙虎山太师府玉真子是也,见你在这里祸害凡间性命,特来降你。”那通判怒吼一声,叫道:“他们是罪有应得,破坏了我的肉身,毁我房宅,贪我珠宝,我在世时,为官三十年,刚正清廉,不该遭此下场,我索回我应得的,难道不该吗?”老道士叹了一口气,道:“我算过你的运术,你在世时,确实是本地的一名好官,绥化百姓安居乐业,也是借你之福。但是你死后,竟被人用这阴棺镇尸之法,锁住魂魄。以至你近百年的时间都未能投胎作人。确是有人负你,但是世间百姓,多为迂腐之辈,贪图小利是生存本能,你既已如此,何必计较肉身、财宝这来世带不去之物,好好随我去吧。我保你修个正果。”
那通判冷笑一声道:“你要拿我,还得拿出点本事来。”老道士摇了摇头道:“好吧。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三清法术。”
那通判不再言语,凝神静气,忽然间,身子暴长半米,双臂竟然隔着三四米的地方伸了过来,向老道士的颈部掐去,老道士左臂一挡,将通判的双手挡住,那通判力大无比,双手抓住老道的胳膊,向后急拉,老道士一不留神,竟被他拉上三、四步,连忙将左手的柳树条向通判的双臂打去,那柳树条乃是第一等的打鬼之物,与桃木剑并称仙界双宝。如此一出手,那通判果然畏惧,双手忙不迭的松开,但是由于他连吸了三个人的魂魄,法力较与朱家老大互搏时,不知高了多少倍,那采阳补阴之法是阴间秘术,恶鬼一但害人命成功,功力也就随之增长,但一般情况下,由于受地狱制度所限制,鬼怪也不轻易出来害人。但这通判却是个例外,他死时被阴棺镇尸之术所控制,过了将近百年的时间,在阴间生死轮回薄上的名字已经被抹去,所以投不了胎,作不了人,一但出棺,必须将开馆之人的魂魄吸掉,以增强法力,防止被地狱的牛头马面所捉,押到十八曾地狱,万劫不复,此时虽然畏惧柳树枝,却不会轻易控制,一招落空,和身扑上,露出獠牙,准备将老道士的喉咙咬断。
似老道士这等道行高深之人,一但被恶鬼吸去魂魄,那恶鬼便可成为半仙半鬼之身,就再也不受仙界、鬼界所控制,但是修道之人炼就的就是画符捉鬼之术,也正是恶鬼的克星,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乃是生生相克的永恒道理,每名修道之人自然不会轻易被恶鬼所害。老道士玉真子见通判扑上,单掌立胸,迎面拍出,掌心中早贴了一张灵符,那灵符倾刻间变成一团烈火烧了过去!
那鬼通判乃是百年的纯阴之身,虽然受不了烈火烧身,但那灵符一遇极阴之身,威力也是有所减弱,一到身前,立即熄灭,这一来一往的两个回合,竟打成平手。
老道士心中一寒,之前只知道这鬼通判吸取了三个活人的魂魄,法力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却没想到会高到如此地步,不由的暗自后悔有点过于托大,若是准备齐一点,或是请祖师爷附体,局面会大不相同,降妖用的东西事到临头已经无法再准备了,请祖师爷张天师附体也要事先开坛祭礼方可:此时,只有拼尽毕生所学,降住这鬼通判,才能保证自身性命。
想到这,老道士玉真子高喝一声,将那柳树枝高高抛起,室内毕竟空间有限,眼见柳树枝撞到棚顶便落了下来,刹时间,只见柳树枝上的树叶纷纷脱离枝干,变成一柄柄飞刀,暴风骤雨般的向鬼通判飞去。
鬼通判没想到老道士还有这等绝招,庞大的身体被飞刀扫过,刹时间,一件好好的通判官服被划的七零八落,由于通判法力也是非同小可,那柳叶化作的飞刀只能损其外体,对其功力却损伤不大。
玉真子并非一招穷尽,待飞刀飞出,双手早扣好两张灵符,纵身扑上,他五十几岁的年纪此时却也动如脱兔,异常矫健利落,只听的啪啪两声,两道灵符已经贴到鬼通判的前心、脑门!这两处是鬼通判的要害所在,上面的身体登时被灵符所限制,脚下却活动自如,一脚飞出,玉真子整个人被踢到了炕上,但觉胸前剧痛,气息不顺,但也知道这绝好的机会不容错过,忍痛摸出一把牛黄粉,向鬼通判洒去。
老牛身上有两种辟邪之物,一种牛黄,另一种牛眼泪,牛黄乃是镇鬼锁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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