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研究晚会的录象,或许能找出晚会后出现怪事的原因。
“有啊,不过我们录了就录了,谁也没看过,怎么了。”卢桂花迷惑地问。
言谈间,他们已经来到卢家门外,卢桂花马上开门请人进去,奇奇也懂事地搬椅子请袁奇风和叶小清坐下来。叶小清摸了摸奇奇的头,夸他很懂事,接着她一抬头就发现卢家客厅也有一面镜子,上面有一句贺词。
“这镜子和养老院里的镜子是同一批送来的吧?”叶小清紧张地问。
“是啊。怎么了?都是同一个企业送来的。”卢桂花迷茫地答。
“大姐,快取下扔了吧。我跟你说,养老院那么多怪事里,都和这些镜子有关。”叶小清说完就想,难过卢家不干净,原来也有一面镜子。
卢桂花纳闷地想,这些镜子有什么问题,难道不吉利吗?镜子是去年晚会前由一个企业送的,挂在家里已经几个月了,直到前几天家里才闹鬼。那家企业是一家药厂,没必要用镜子吓人吧,再说了这些镜子都是从其他地方买来的,那家药厂搞不好都没亲手摸过。
袁奇风十分仔细地检查了卢家的每一处,应该是有游魂常来这里骚扰,所以卢桂花和奇奇才在夜里惊醒,和那面镜子没有关系。为了保险起见,袁奇风就徒手画符,将几道金光符咒施在卢家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卢桂花看见这些金光符咒,马上拍手称赞,直夸袁奇风有点本事。在施咒时,卢桂花让奇奇在一旁看着,她希望儿子看到后会认为家里已经干净了。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如果还有古怪,你再给我打电话。当然,养老院那边有问题,也可以通知我,我会马上赶过去的。”袁奇风对卢桂花说。
“你真好心,我以为现在没这样的好人了。”卢桂花感谢道。
“卢大姐,你刚才说你家里有晚会录象,能不能现在放给我们看看,快进看也行,不会耽误多长时间的。”叶小清轻声问。
“哦,那张碟子在……我去找找,你们先做会儿。”卢桂花也不记得放哪了,于是先让奇奇陪客人,她就在客厅的一个包里搜寻。
卢桂花找得很急,一下子翻了很多地方,还不小心把她和老公的结婚照从桌子上打翻到地上。叶小清有些不好意思,马上去帮卢桂花把照片捡起来,还说要是找不见就算了,迟几天再看也没事。卢桂花很肯定,录象的那张碟子就在她家里,因为她是那场晚会里的一个报幕员,她拿回来想给奇奇看,可后来一忙就把这事忘了。
“找到了!”卢桂花激动地从乱糟糟的柜子里抽出一张碟子。
叶小清见状,赶紧坐到沙发上,和袁奇风一起看那场晚会的录象。卢桂花怕录象里录到什么恐怖的画面,所以在放录象前,她先把奇奇关到房间里去了。当一切就绪,卢桂花按下播放键,晚会录象就跳进了电视荧幕上。画面起先很普通,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可录象放了十多分钟,卢桂花一上场报幕没多久,录象的画面就剧烈地抖动起来,接着整个画面漆黑一片,一直持续到录象的最后一秒。
第七章 梦话
卢桂花以为机器坏了,从头到尾快进了一遍,每次一到她上台报幕,画面就黑掉了。不过,画面没有了,声音却一直有。那声音不是晚会的声音,而是一种近乎狼的嘶吼声,夜里听到令人毛骨悚然。叶小清见卢桂花忙前忙后,不忍再打搅了,于是就问能不能把碟子借回去看。因为奇奇还在房间里,那声音连大人都听着害怕,更别提一个五岁的小屁孩了。
卢桂花看时候不早了,明早还要送奇奇上幼儿园,于是就答应道:“那好,你们尽管拿去看,不用还给我了。”
“如果有什么问题,你给我打电话就好,我马上赶过来。”袁奇风说这话时,已经在卢桂花的手机施过法术了。
卢桂花感激道:“谢谢你了,小袁。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叶小清和袁奇风一前一后离开卢家,一出门,一股寒气就扑面而来。叶小清拿着那张诡异的碟子,总觉得提着一只鬼,手心都快出汗了。下楼时,楼道里没有灯,袁奇风又没点火,也没拿手电,叶小清忐忑地走了几步,一个趔趄就摔下去。幸亏袁奇风及时拉住她,要不没摔伤,也要摔得破相,还没走到一楼,袁奇风就打算用换位术回到小雨茶楼,可以节约点时间。可叶小清马上拦住他,她宁愿多花点时间,也不愿再承受换位术带来的头晕目眩。如果袁奇风不肯,那她就自己坐车回去。袁奇风在黑暗中心疼地看着叶小清,愣了一下子,然后默默地答应了她的请求,与她一同慢慢地坐车回市区里。
夜里,他们一坐上出租车离开,卢家里就冒出几声蛇吐芯子的嘶嘶声,袁奇风施过咒的地方弹出一阵淡淡的金光,接着那些镇宅的法咒就被一阵冷风吹散了。
大约过了一小时,叶小清才和袁奇风一起回到茶楼,那时虽然晚了,但城里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叶小清从没看见袁奇风出去找女人,在这种物欲横流的年代里,实在太少见了。在回来的路上,叶小清几次问袁奇风要去玩吗,她一个人回去就好,可对方一直摇头说没那个心情。
上楼时,袁奇风还说:“碟子我一个人看就好,你先睡吧。”
“这怎么行,我也要看,我能帮得上忙的。”叶小清急道,生怕被排除在外。
“你都吐成什么样了,看什么看,睡你的觉去。”袁奇风板着脸说。
走到二楼了,叶小清不愿意回房睡觉,于是软磨硬泡,想要一起再研究那张碟子。袁奇风费解地望着叶小清,这笨女人明明很怕鬼,却三番五次地介入鬼怪事件里。其实,每次叶小清都可以提早脱身,与之划清界限,可她并没有那么做。到底是叶小清笨过头了,还是她太善良了?
想到这儿,袁奇风就停住脚步,问道:“养老院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江伯也好些年没见了,他儿子都不操心,你为什么要管?”
“奇奇啊!”叶小清脱口而出,“他那么小,又没爸爸了,这已经很可怜了。现在屋里又闹鬼,卢大姐工作的地方也不太平,奇奇肯定也很担心。”
袁奇风能理解那种痛苦,从小他是和叔叔一起生活的,再亲也没有自己的父母亲。叶小清的情况差不多,她说的都是心里话,也是这些年的感悟。奇奇虽然与叶小清非亲非故,但她想尽量对奇奇好一点,让他的童年多一点快乐。因为长大以后,每个人都会遇到很多痛苦,那时候,小时候的快乐就会成为他们最美好的回忆和安慰,也是活着的一种动力与支柱。
“那你洗个脸,清醒一下就来我房里看吧,快点。”袁奇风说完就转身走掉。
叶小清快速地洗了把脸,可又觉得这么晚了,去一个男人的房间里不太合适。再一想,她现在都住进人家家里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袁奇风把她当男人,或者没有性别的人类,绝对不会有什么想法的,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思前想后,叶小清没敢立即过去,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袁奇风在房间里等了半小时,没等到人过来,他就轻轻地走到叶小清的门前。一走过去,他就看见房门还没关上,叶小清侧卧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袁奇风笑了笑,刚想替笨女人把门关上,却听到她在讲梦话——“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可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袁奇风没料到会听到这种梦话,刚要关住的门,随之停了下来。犹豫片刻,袁奇风还是把门关上,不去听叶小清的梦话。虽然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但这种情感一定要克制了,雷鸣不计较,不代表他可以再次对不起雷家。
“还是继续研究录象吧。”袁奇风扫去杂念,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来回地看晚会录象。
起初,录象上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仿佛黑屏是随机出现的。可看到第十遍时,袁奇风注意到晚会现场的侧面也有一片大镜子,镜子里照到现场的一部分人。虽然画面上很不清楚,但卢桂花上台前,摄影机跟着走动的她拍摄着,有几秒正面地拍到了一面大镜子,镜子里有一个人全身都是黑色的,就像一个有实体的黑影,画面从那时开始就有些轻微的抖动了。
那场晚会是在养老院草地上进行的,草地又离旁边的楼很近,那些大镜子把现场的人照进去了。那个黑影什么时候出现的,袁奇风单从录象上不能判断得出来,但他能肯定黑影从卢桂花上台后有仇恨的波动,或者暗中用了邪术,否则录象的画面不会受到影响。那场晚会没人出意外,足见晚会那天黑影没用邪术杀人,画面出现问题,应该是黑影恨意渐浓。可看到卢桂花上台,为什么黑影会涌现恨意,对一个单亲母亲有什么能恨得起来的?关键的是,既然黑影恨卢桂花,那她现在为什么还活,死的却是那些老人?
袁奇风看到凌晨时才把录象关掉,并决定明天再找卢桂花好好谈谈,也许给养老院带来灾难的人正是她。邪物杀人通常要把最恨的人留到最后,卢桂花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不会出意外。
而这天晚上,雷鸣在家里也睡不着,虽然袁奇风在雷家做了法,也给他几张阳血灵符,但他还是心神不宁。这段时间,雷鸣疯狂地加班,而且是主动要求加班,为的就是让混乱的心静下来。无奈,天不遂人愿,雷鸣不但心烦意乱,连家里都不太平了。晚上刚躺下,雷鸣家里的电路就有问题了,一闪一闪的,不知道电灯哪里松了。
当然,雷鸣遇到过很多鬼怪,知道这是脏东西靠近的特征,但他情愿认为那是电路的问题。家里的灯闪个不停,雷鸣烦了,便生气地摔门走出去,打算到警察局坐一会儿。那里煞气最重,平日里没啥邪乎的事发生,在那里工作也比在家休息要好多了。
一到地方,雷鸣就听说养老院出事了,再一打听,正是袁奇风和叶小清今天去过的地方。又是吉利养老院!袁奇风奇了,马上找到李英杰,能她想个办法,用试冤纸去检测一下吗?李英杰不时兴用试怨指,当听到雷鸣那么问,她就说自己已经检查过了,江伯的死不是鬼魂干的,那些血液里没有异常的细小黑点。
“真的吗?”雷鸣不信。
李英杰重伤初愈,没心情说那么多,可雷鸣最近也很烦,所以她就耐心道:“连续出了这么多命案,我早就怀疑了,但真的检测不到,也许是人干的。”
“会吗?”雷鸣还是怀疑。
李英杰刚从停尸间里出来,正在填资料,她一听雷鸣这么说就停住笔,问:“你妈妈留下的信里说了什么?”
“没什么。”雷鸣赶紧否认。
“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但这案子真的找不出实际的证据,只是表象很古怪,你如果感兴趣,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这些死者都有一个很古怪的特征。”李英杰压低了声音,虽然办公室里没什么人。
“不就是加上江伯在内,出现的六个死者都参加过去年11月底的晚会吗,这我知道的!”雷鸣不以为意。
李英杰摇头说:“我不是说那个,除了这一点,这六名死者还有一个地方很奇怪。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我早就肯定地把这些案子归类在凶手是人类的那一列了。”
第八章 恶魔之眼
雷鸣并不催李英杰先讲出来,他拿过那些资料扫了一眼,马上就注意到一处很不寻常的地方。先后出现的六个死者,他们唯一的交集在养老院,之前互不认识对方。在经过尸检后,李英杰将资料一对比才发现,这六名死者的眼球都或多或少地受到损伤,这些损伤足以让他们人永久性失明了。
雷鸣看完这些资料,心说以前怎么没注意到,要不也不会没头绪了。李英杰这时把资料取回去,淡淡地告诉雷鸣,这六名死者生前都不是瞎子,致命伤也不在双眼,因此其他法医和她一开始都没检查死者的眼球。再说了,这些眼球从表面上看并无异常,如果不是李英杰谨慎,没有人会发现死者的双眼有问题。在紫光灯下,那些死者的眼球里有一个黑色人形,人形非常细微,必须很仔细才能发现。
正当雷鸣一心扑在案情上,李英杰突然问:“对了,今晚你不是休息吗,怎么又跑来了?”
雷鸣不好说实话,只得敷衍道:“我勤奋,你不知道吗?”
李英杰瞧出雷鸣气色不好,又问:“是不是……上次在黄河悬崖上……”
“不是!”雷鸣慌忙否认,在意识到失态后,他补充道,“只是最近家里乱乱的,我待不下去。”
“有件事,我不想对任何人提起,如果这能让你好过些,我说说也无妨。”李英杰说完,先看看办公室里没人,然后才说,“你姐姐生前魂魄被分离了,有一半一直被我收藏着。她现在已经投生在湖南了,缺失的灵魂会在转世时重新长出来。还记得海南岛上的那件黼黻吗?那衣服能让小雨在转世时不受母体孕育的阳气所伤。”
“她没事?那黄河悬崖上的那个……那个被我杀死的……”雷鸣语无伦次了。
“你可以当她不是小雨,真正的小雨已经转世了,所以你不用自责。难道你从没发现,我以前经常来找你,从湖南回来后,我就很少和你接触了?以前故意靠近你,都是小雨的主意,她想多看你几眼。”李英杰说到这儿,话锋一转,“这事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跟袁奇风提起,小雨和他缘分已尽,再纠缠下去,对他们两个都不好。”
李英杰的话让雷鸣一晚上都沉浸在震惊当中,谁会想到雷小雨早就转世了,黄河悬崖上的那个黑衣女人只是另一半灵魂而已。这些天,雷鸣不是想起雷母,就是想起雷小雨,把自己看成一个杀害亲姐姐的凶手。当雷鸣知道他姐姐还是那么善良,且已经重新做人了,他立刻产生去湖南看他姐姐的念头。
天快亮时,琢磨了一宿的雷鸣走到李英杰的办公室,一口气把想法说出来。起先,雷鸣还准备了一套说辞,一旦李英杰阻止他,他就搬出大道理去说服对方。岂知,李英杰把整理好的资料放齐后,抬头就说:“你一个人找不到那户人家的,我跟你一起去。再过两天,我要去复诊,还有一周的假。”
“也好,我现在没假,下周才有几天时间休息。”雷鸣算了算,必须再多加点班才能腾出时间来。
这一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