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从地上弹起来,一蹦老高。
金线蛇缠住我的手腕,冲着左手手腕准备一口咬下去。当时我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直接用右手拽住金线蛇的尾巴,把它从左手上拽下来,它昂起脑袋还想绕到我右手上来。
求生的本能给了我莫大的勇气和力量,同时我心里涌出一股怒火,抡圆了胳膊,甩着蛇尾巴往地上猛地砸去。
“啪!”
蛇头猛拍在石头上,我没有停,疯了似的连砸十几下,等我喘着粗气停下来时,蛇已经软塌塌地死了。
山谷里很安静,月亮下山之后,四处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摸着黑回到族长的小竹楼里,喘着粗气躺下,天地间所有东西好像都死了,只有我还在沉重地喘息。
发生了太多事,我一时之间什么都没力气去想。到后来,我越来越困,嘴里念叨着米嘉的名字,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窗口那个没脸的女人开口说话了,她说她是苏溪,怪我怎么没有保护好她们。我羞愧难当地对苏溪说对不起,可是她们的脸却越飘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了。
“不要!”我猛坐起来,苏溪和米嘉都没在眼前,我还是在族长的小竹楼里。一想到那个梦境,我就说不出的难受,喉咙里好像哽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天色已经亮了,透过窗户,我看见族长正站在竹楼外面,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我有太多事情要问她了。下地的时候,我差点一跟头摔到,我觉得很累很累,头昏脑涨的。
门外传来族长的脚步声,我抬头一看,她已经进了屋子,神色还是跟前几天一样,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她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你的生魂之气流失太多,身体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想起昨天她帮阿蓓二伯一起杀人的情景,不禁愤怒,可是我又想不通,既然她是帮凶,又为什么要帮我揭发大个子呢?
想了半天,我见她现在对我并无恶间,还是决定直接问她,便开口道:“尸蛊到底是什么?”
“尸蛊是我们黑苗的禁术,很多年都没有人敢炼制这一种蛊毒,一来这种蛊毒残忍万分,要将命格极阴的女孩子在午夜断头才能炼成,二来这种尸蛊很凶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尸蛊反噬。”
“那你们炼这个干嘛?”我一想到阿蓓二伯喝人血的样子,胃里就一阵翻腾。
从昨晚的对话里听得出来,二伯喝尸蛊血是为了强壮身体,可是这也太小题大做了一点吧,现在市面上保健品那么多,他用得着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这个不能告诉你,关于这里面的秘密,你知道得越少越好,我只能告诉你,赶快离开苗寨,越快越好。”族长道。
我怎么可能离开?米嘉已经被……我不彻底弄清楚这件事,绝对不会走的。
“你昨天利用我打败二伯,现在就想让我一声不吭地走了。你以为有那么容易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不是说接下来被杀的会是阿蓓么?”我冲她大吼。
“这一切都是命。”她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我大怒,指着她的鼻子道:“别跟我说什么命不命的,都是因为你和阿蓓二伯那个疯子,那些人才会死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你知道该怎么样么?该让你像那些被害者一样死去!”
说罢,我夺门而出,离开后山,往寨子里走去,我怕多和族长待一会儿,我会和她拼命,可我不能,一来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二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也不知道我消失的这三天,族长是怎么和寨子里的人解释的,如果她说已经处死了我,我现在回去就太恐怖了。
其实我心中是很矛盾的,既想快点回去找到苏溪,又害怕回去,因为我不敢回去面对米嘉的尸体。
一边往回走着,我一边回想着与米嘉相处的一些事情,许多画面纷纷涌上心头,越想越难过,走到一半的山路时,我终于没有忍住,放声大哭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这一哭就哭了大半个小时,我身子虚弱,走得又慢,等看到寨子出现在眼前时,已经是中午了。寨子里飘起袅袅炊烟,看起来特别太平,这让我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时,我看到几个男人朝我走来,为首的是阿蓓的舅舅,也是个很结实的汉子。
他看到我,惊喜道:“我们正要去和族长禀报,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人不是你杀的。没想到族长都知道了,把你放了回来。”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们抓到了阿蓓二伯,对我自然也就没了敌意。
对阿蓓二伯这家伙,我恨不得生吃了他。我跟着阿蓓舅舅一行,来到了关押二伯的地方,这里是寨子里的祠堂。
祠堂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我刚走近,就听到有两个人在叫我。
“学长!”
“周冰!”
我猛地一抬头,看见米嘉和苏溪正冲着我招手,我心头一喜,米嘉没有死?
第278章背后的人脸
“周冰,这三天你到哪儿去了?”米嘉的声音传来。
我盯着她看了很久,她牵着苏溪的手向我走来,看我呆着不说话。她又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苏溪紧张道:“又出什么事了么?”
周围人多,苏溪这话问的很隐晦,她是了担心我是不是像以前有几次那样被什么恶鬼缠上了。
我看她们两这副关切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同时,暗自松了口气,米嘉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还是决定不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们,摇头说道道:“我没事,你们两个……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苏溪和米嘉对视一眼。然后看着我压低声音道:“有事。”
听到苏溪这话,我心往下沉了一截,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我们仨离开了人多的屋子门口,回到我的房间后,我把门关上了。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米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摆在我面前,我一眼就认出来,竟然是我那晚丢在草地里的手机。
我拿起手机,手机还有电。多半是她俩给我的手机充了电了。
不过我马上想到,米嘉怎么会捡到我的手机?难道后来他们两个又偷偷跟踪了老太婆,这也太危险了。
我正要怪他们太冒险了,米嘉看着我脸色不对。猜中了我的心思,抬手让我听她说:“你先不要怪我们,我们本来是想跟踪老太婆的,但是那天12点。我们正准备出门,门就被人敲响了,你的手机就摆在门口。”
苗寨很淳朴,到了晚上十点以后,就没有人在外面走动,听到米嘉这么说,我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夹叨冬号。
“是谁?”我问。
苏溪摇摇头,又指着手机说:“你先看看内容吧。”
我看着手机,有些搞不明白了。让我看手机,手机里能有什么东西呢?
“你先看了再说吧。”米嘉再次提醒我道。说这话时,她的神色变得有些僵硬,就是那种很不舒服的样子。
从她们二人的反应来看,她们应该都看过了里面的内容了,并且,这内容应该不会是什么让人愉悦的东西。
我有些忐忑地拿起自己的手机,马上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我的手机屏保本来是系统的自带图片,但是现在变了,屏幕上一片暗红,还有点脏、有点花屏,并不是那种网上下载下来的屏保,我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像是一张照片。
有人把我的手机屏保换成了一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屏保肯定不会是苏溪或者是米嘉换的。
苏溪在一旁说道:“你手机里所有的信息都被删掉了,只有一个视频和两张照片留了下来。”
这个视频很好找,因为我手机里只剩一个视频了。可是我并没有用手机录过视频啊,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网络,根本不可能有人用我的手机下载视频。
点开视频之后,屏幕首先是一片漆黑,有刺啦刺啦的声音,听的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人在说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吃枯叶,又像是坏掉了的留声机一样。
“什么声音?”我自言自语,刚问完,手机的屏幕就亮了起来,这时我终于明白那些是什么声音了。
屏幕上的画面,让我惊呆了!
黑漆漆的屏幕上,一个白花花的身子正晃晃悠悠地走在黑暗中。我能听到视频中传来喘息的声音,很清晰,应该是录视频的人紧张的喘息声。
那个白花花的身子,刚开始时因为离得远,还看不清样子,等她走进了,我差点把手机都扔了,这个白花花的身子竟然没有头。
苗寨晚上没有灯光,整个视频都看的很不清晰,只能靠着月光照明。视频到了这里,整个画面一闪,几乎成了一片漆黑,喘息声越来越大,黑色的画面还在不断抖动,我知道是录制的人在发抖。
我正看到紧要处,心中产生了莫大的疑问,这个无头女尸怎么会自己走路?她到底要到哪里去?
过了一会,画面又重新亮了一点回来,女尸已经走进了一栋屋子,视频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我一身冷汗,脑子里一片空白,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看看,她进的是谁的屋子。”米嘉指了指最后定格的画面。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有点猜到了,但是我还是不敢相信,于是我把视频重新又看了一遍,不错,这间屋子是我的。那晚的女尸,是自己走进了我的屋子。她趁我睡着了,自己开门走进来,端坐在一边,看着我睡觉。
我感觉胃被人紧紧掐住,差点吐出来,心口也像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一阵窒息。
“这视频是谁拍的?”
我的手机是掉在老太婆吃蜈蚣的地方,这个人捡起了我的手机,还正好拍到了这一段视频,这实在是太巧了,极有可能是他一直跟着我,捡起了我的手机,躲在一边看到这一幕后,就拍了下来。
想到这里,我皱眉看着苏溪和米嘉,她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拍这个视频的人已经死了。”米嘉把我的手机拿回去,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死了?
“捡到手机后第二天,我们就找到了拍视频的人,因为她不太会用智能手机。所以慌乱之中,拍下了这两张照片,一张就是你的屏保,还有一张是她的自拍,拍下后,她很惊慌,想要把自己的照片删了,可是这时候你有短信进来,手机的界面到了短信界面,她只好把所有的都删了,但却独独留下了这三个文件。”
我听了觉得说不出的滋味,有一种冥冥之中注定的感觉,拍视频的人删了那么多东西,却独独遗漏了最关键的。
“后来,我们按照照片上的样子,找到了阿霞,阿霞是外面寨子嫁进来的女人。”米嘉调出照片来给我看,屏幕上出现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很年轻,看上去不到二十岁。
“她是怎么死的?”我问道。
“就是昨晚,被阿蓓的二伯给……”米嘉眼圈一红,说不下去了。
昨晚死的人是阿霞?我这时才想起来,便问米嘉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那具尸体上的是她的手表啊。
我暂时还不想把在后山的经历告诉任何人,族长是敌是友还不明确,但是我心里有预感,米嘉和苏溪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我们俩找到阿霞后,她说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这几天,寨子里发生了很多怪事,阿霞人年轻,脑子灵活,就怀疑是我们这些外来人带来的厄运,在你跟踪老太婆的时候,她也在背后跟踪你。”
难怪了,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阿霞是本地人,她对地形比我熟悉多了,要躲着我也很容易。
“为了获得她的信任,我们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她,米嘉姐还把手表也给了她,我们与她聊了很多。”苏溪接着说道:“我与米嘉姐都不知道你那天被人带到哪里去了,那些人回来后,我们问他们也不说,还是阿蓓告诉了我们。我们没有本事去救你,就想让阿霞告诉大家真相,还你清白。”
“本来阿霞都同意了,可是当天晚上,她就失踪了,然后就……”虽然阿霞很贪财,但是米嘉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很愧疚。
“听说阿霞是死在你们房间里的,那个时候你俩藏在哪里呢?”我颇为好奇地问,同时想着,这俩丫头还真是福大命大。
“我们是晚饭后得知她不见的,刚开始我们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她是临时回外地娘家去了。直到昨晚我们睡到一半,听到外面有动静,忙着起身来,就透过窗户看到阿蓓二伯推着她往我们这边走来,我们觉得不对劲,当时没有地方逃,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却是意外地发现屋顶有个夹层,我们就藏在那里。”米嘉回答我说。
我明白了个大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得到苏溪和米嘉的房间,这个地点有什么特殊意义?前几次杀人都很隐秘,这次却大张旗鼓,不对劲。
“要不是我去找她,她也不会出事。”米嘉叹气道。
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我们静静地坐了很久,我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虽然阿蓓二伯被抓住了,可是很多事情还是说不清楚。
比如,老太婆是怎么回事?
比如,那个玉菀既然贵为一族之长,为什么不敢直接指认凶手?从昨晚族长和阿蓓二伯的对话中,我听得出来他们两人其实并不和。
还有,族长说下一个死的会是阿蓓,是不是骗我的?
我想着这些事情,毫无头绪,手指在手机上仅有的两张照片上滑来滑去。
阿霞的那张照片拍的其实并不是很清晰,只能大概看得清一个模样,我挺佩服苏溪和米嘉能认出来这是阿霞,换成是我的话,不一定能做到。
我盯着这张脸看了一阵,忽然觉得照片上阿霞背后的黑色有点不对劲。大家都知道的,在晚上拍照,背景不会是纯黑一片,而是会有很多白色的噪点。
我越看这些噪点,越觉得不对劲,在阿霞的左上方,又两个大的白色噪点特别明显,如果以这两个白色噪点为中心,可以看到还有一圈噪点很有规律地围了起来。
我看的心里发麻,喊着她们俩:“你们看,阿霞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张人脸?”
第279章行刑
我指着手机屏幕,屏幕上阿霞的脸正好被手机的光照着,所以看得清楚点,但是她身后那张脸只有眼白特别明显。
阿霞背后还站着一个人!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我脑子里蹦出了许多想法,阿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