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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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衣-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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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迷魂蛊越来越难压制了,应该就是这蛊毒作祟。”

原来如此,米嘉体内的蛊毒越来越多,必须要尽快清理掉。

回到病房,我给拐子带了些饭菜,他却摇了摇头,让我放在一旁就好。米嘉的身体还在渗出一些红色液体,这是尸蛊的体液,要是苏婆在,说不定还能救米嘉,吴兵大师在,也能给点意见,可现在我们几人对蛊却是两眼一抓瞎。

我们刚回去一会,米嘉的主治医生正好也到了,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给米嘉例行检查了一次后,把随行的护士都叫了出去,我看着他这样,不免有些疑惑。

待护士离开后,他正色说道:“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身体上也没有伤口,我昨天无意间听到你们说她是染上了蛊,这种神神怪怪的事情靠现代医学可能是治不好的,不过我碰巧知道一个降头师,你们可以去他那里碰碰运气。”

听了这话,我一下来了精神,苏溪更是喜极而泣,拐子也露出了欣喜之色,拉着医生的手就让不停感谢他。医生被拐子的举动给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忙着道:“你们别这样,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现在我见正规医学救不了这姑娘,有其他路子自然会告诉你们。我姓陈,等把手头上的事情干完,下班后陪你们去一趟。”

我们再次感谢了他,陈医生被我们弄得挺不好意思的,离开了病房,让我们等着他。

又坐了一会,我想着离陈医生下班还有些时间,就给拐子说了一声,回学校去看了刘劲,我走的时候,苏溪趴在米嘉的病床上睡着了,我就没叫她。

本来听到我们回来的消息后,刘劲也要跟过来的,杨浩怕他坐车颠簸到伤口,就没同意。我去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派出所院子里走动,我看到他的动作有些不自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难道,他的腿……

这时,刘劲正好转过头来,看到我后,他笑着走了过来,问候两句后,他就急着问我米嘉情况如何了,我知道他对米嘉的心意,愧疚地低下了头去,他却是安慰我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你。”

我叹了口气说:“唉,你不知道,我本来可以救她的。”

刘劲看我的脸色不对,就问我怎么了,我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把黎黎寨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不过李庆超说的事情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答应了他不告诉任何人。

听完之后,刘劲脸色变得凝重,我很是紧张,哪知他沉默一阵后,又恢复了轻松了模样,对我说:“你小子真是,我说你什么好。这两个姑娘无论哪个男人得其一个,都能乐一辈子,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米嘉现在这个样子,你当时挑的是戒指?”

刘劲就是这样,明明很心疼米嘉,却不会因为这事而责怪我,这反而让我更加内疚了,我低下头去,回答他说:“我还没挑,老太婆就被人打死了。”

“所以啊,老天爷还真是眷顾你,现在老太婆死了,你拿到了戒指,米嘉体内的蛊毒我相信总有办法解的,你什么都没有失去。”

刘劲的话说得我无地自容,在院子里又说了几句,我想着还要回医院去,就与他告别离开了。

刘劲把我送到门口时,正色道:“你要是不喜欢米嘉,趁早告诉她,别耽误了她。”

我一愣,重重地点了点头。

出了学校,我打车回到医院,走到病房时,陈医生刚好下班过来,苏溪留在病房里照看着米嘉,我们三人则叫了辆出租车,往降头师那里去。

下楼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后脖子处一阵麻痒,就伸手摸了摸,发现原本光滑的脖子上,有一两处变得冰冷坚硬,我心头一凛,这完全不像是皮肤啊。

我急忙用手把这东西抠下来,一点儿都不痛,好像是黏上去的一样,它是一块很小的椭圆形的东西,我又抠下来一块,平摊在手心看,看了一阵,我觉得怎么像是两片鳞片?我觉得挺恶心的,赶紧把它们都扣下来扔了,也不知我是在哪里粘着这东西的。

扔了之后,我一路都觉得脖子上不舒服,不时去摸脖子,陈医生看我一直摸脖子,问我怎么了。我把这事跟他说了一下,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我被他看得忐忑不安,问他怎么了。

他却说:“没事,我就是看你的气色不对,脸色发青。”

我苦笑,心说经历了这些怎么可能还有好气色?上车后不久,我太累了,靠在座位上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感觉脖子上又痒又麻,最痒的地方就是后脖子之前粘着鳞片的地方,我一下子睁开眼,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到我整个脖子都长满了青色的鳞片,这些鳞片还在蠕动,我仔细一看,竟是无数只长有硬壳的青色小虫叮在我脖子上,密密麻麻,看起来就像是鳞片一样。

我大惊失色,喊拐子快帮我把这些虫弄走,却是发现车子不知何时停在了路边,而拐子和陈医生都不在我旁边,连司机都不见了。

这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我背后慢慢浮出一个女人的脑袋,女人非常漂亮,笑着贴近我的头,忽然她一张嘴,舌头在我的脖子上舔了一下,她的舌头竟然是分叉的!

我心中骇然,打开车门从车上滚下去,落地后一阵翻滚,我一下子醒过来,看着车内的情形,明白是自己刚才又做噩梦了。

陈医生看着我,担心道:“做噩梦了?”

我感觉到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刚才梦里的女人脸好眼熟啊,特别像苗寨女娲庙里那尊诡异的女娲像,我安慰自己,大概是我对那神像的记忆比较深刻,所以她出现在了噩梦里。

我对梦里那一幕还心有余悸,如果我的脖子真的变成了那个样子,我肯定受不了的,被那么多怪虫叮咬的痛苦实在是无法想象。我不由得摸了摸脖子,还好,脖子还是原来的样子。

摸着摸着,我手又绕到后脖子,因为我感觉后脖子好痒,我心往下一沉,顺着摸过去,这一摸,竟是又取下了一片鳞片。

第304章降头师

这下我慌了,让陈医生帮我看看我后脖子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鳞片。

这个时候,刚好到了地方,车子停了下来。

陈医生盯着我的后脖子看了一会儿。然后从包里拿了个小瓶出来,弄了些东西在手上,往我脖子上一抹。

这东西抹上去很清凉,我一下子觉得不痒了,我问他这是什么。

陈医生把瓶子递给我看:风油精,你脖子后被蚊子咬了个大包。

没有鳞片?我问。

陈医生疑惑地问:什么鳞片?

我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怎么随时带着风油精啊?

有时工作累了,抹点风油精在太阳穴上,可以提神醒脑。

我没再说什么,我们三人下了车。下车后,拐子多给了出租司机一百元。让他在这儿等我们一会儿,这一带打车不好打,出租师傅看到拐子出手这么大方。眼神里流露出笑意。不过脸上却装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我们快点儿,他可不会等太久。

拐子并不是大手大脚的人,他见我不解,说道:一会儿我想直接把师傅请去医院,早些给嘉儿瞅瞅。夹上低圾。

我们现在已经出了市区,出租车停在一栋二层居民楼外。郊区到处都是这种自建的小二层,不过大多数人家的房子都土灰土灰的,并不好看。

不过这一栋不一样了。不但装修气派,还有一个小院子。

陈医生告诉我们,这个降头师傅,还是他十来年前认识的。当年这降头师流落到本城,经常在医院外的一条街上要钱,许多人都觉得他是骗子,陈医生心地善良,不时施舍他,后来这降头师也不知道哪里弄了本金开始做生意,生意越来越好。(。混得比陈医生好多了,不过那人倒也知恩图报,时而会去拜访陈医生。

他做什么生意?降头生意那不是害人么?拐子问。

陈医生说:哎哟,我的警察同志,他早就不下降头了。他现在在倒卖佛牌,还有什么古曼童的,还有一些南洋的小玩意儿,这两年买这种东西的人很多,据说他卖的东西都很灵,所以生意好得不得了。再说了,你不要这么看不起他的行当,你女儿的命还要靠他的手段呢。

拐子虽是脸色有些不好看,还是点了点头,让陈医生不要介意,陈医生这人挺直爽,摆手说用不着,他不会放在心上。

按响了院子的门铃后,一个中年妇女出来给我们开门,我以为她是这家的女主人,急忙和她打招呼,结果陈医生说她只是这家的女佣。

我有些尴尬,问女佣她家主人在哪里,女佣一通比划,我才知道她是个哑巴,不过她比划的我一点都没看懂。好在女佣认识陈医生,他说了几句后,女佣就笑着让开了门,待我们进去后,她又带我们往里走去。

院子里栽种了许多的花草,还有一个鱼池,我真想不到一个街上要钱的人也会有这般雅兴。女佣带着我们走进屋子,屋子里的布置也非常讲究,地面打扫得很干净。在我们那里,互相串门都是可以穿着自己的鞋子随便走动的,稍微讲究一点的人家,进屋前才会要求换鞋子。

走到门口,女佣就拦下了我们,然后拿出几双鞋子出来让我们换上,虽说这个要求没什么不合理的,只是,我再次将降头师的前后差别对比起来,觉得蛮可笑的,一个街头要饭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现在却是如此讲卫生,还真是世事难料,只希望这个奇怪的大师有真本事,可以帮到米嘉。

换上鞋子后,女佣带着我们上二楼,走在楼梯上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责骂声。女佣面带难色,不往前走了,看这个意思是让我们等着,楼上的人好像是在骂自己家的孩子,怪孩子把玩具弄得到处都是、不听话之类的。

我低声对陈医生说:你这这个朋友对自己孩子还真严格。

陈医生一脸迷惑:我都不知道,他有孩子了?

我们说话声音很低,女佣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我一听陈医生这么说,我就想这也太不靠谱了,连人家生孩子了都不知道,这关系估计也并不是多深。

不过蛊本来就是很神秘莫测的东西,除了这个降头师,我们一时也找不到第二个懂蛊的人了,我仍然对他寄予了厚望。

楼上的骂声停止之后,女佣继续带着我们往上走。来到二楼,我再次吃惊了,我原以为降头师这种人住的地方肯定很晦暗的,没想到屋子里很明亮很干净。

随后,我看到一个大腹便便满面油光的胖子走过来,非常热情地给了陈医生一个拥抱,我看得又有些迷惑了,看这样子,二人的确是有些交情的。

一番介绍下来,我得知这个降头师是福建人,叫林辉文,他早年跟师父出海跑船,学了一些降头术。在得知拐子的身份后,他解释说,他从来没有用降头害过人,而且早就不做降头了。看样子,他对警察还是比较忌惮的,可能因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

拐子并没理会那么多,诚恳地说:师傅,这次还请您一定要帮帮我。

大概的情况,陈医生事先已经和林辉文说过了。

林辉文的降头巫术都是跟他师傅学的,在福建沿海一带,出海的船头多多少少都会一些降头术。因为海上的风险是人预算不到的,人在大海面前太渺小了,说不定哪天就船翻身死,船头给自己身上的贵重物品都下了降头,这样就算他们死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别人也不敢捡,而且还可以防止被海盗盯上。

林辉文皱着眉头道:蛊术和降头术还是不一样的,蛊术中的蛊指的是虫灵,蛊虫是一种介于有实体和没有实体之间的东西,蛊虫聚则有实体,蛊虫散则没有实体。

我想起那些在老太婆叫做鬼蛊的鬼影,从山石里出来的时候,确实是没有实体的,但是追上来咬我的时候却像是有了实体,咬着怪疼的,等到被我打散,这东西就又没有实体,慢慢变淡消失了。

可是金线蛇也是一种蛊,他却不是由虫子组成的,我问林辉文这是怎么回事。

炼蛊的未必都是虫,取九物在每年端午时置入瓮中,重阳时取出,瓮中还剩下的那一个即是蛊。林辉文回答道。至于米嘉的蛊该怎么解,他能不能解,都要等他去医院看过了才知道。

林辉文让我们等一下,他收拾一下就跟我们一起走,我和拐子先下楼,让出租车师傅把车调个头。

不一会儿林辉文就下来了,他看着出租车,对我们说让出租走吧,他开自己的车。因为拐子让司机等了一阵,也就没拿回那一百元,挥手让他走了。随后,我们三人坐上林辉文的车,他车里也很干净,没有杂物,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洁癖,怎么弄得这么干净?

上车之后,可能是林辉文的话让拐子心里没底了,他一直忧心忡忡的。

我故意问林辉文:大师父,你家里收拾得那么干净,你老婆肯定很贤惠吧。

林辉文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想这人还挺腼腆的。

到了医院之后,林辉文停车之前,在急诊室门口停下来让我们先下车,他自己去地下停车场停车。

我说我陪他去,免得一会儿联系不上。林辉文的车开入地下停车场后,我想着晚上要过来,就仔细观察着停车场的地形。

停车场很大,每隔五个车位有一盏小灯,灯光不亮,刚好能照到每一辆车,不过有几个角落里很黑,就算藏一个人也不容易被发现,角落处还有几个大的垃圾桶。

林辉文停下车,奇怪地看着我,我以为他是要问我为什么要盯着停车场看。没想到他问:小伙子,你前一段日子去了什么地方?

我与他并不熟悉,就没有把云南之行告诉他,只是问他怎么了,他却忽然伸手过来,摸了一下我的脖子。

这个动作让我很奇怪,我当时就缩了一下,问他做什么,他摊开手给我看,我倒吸了口凉气,他手心竟然又有一片鳞片。

你沾着脏东西了。他道。

怎么又有一片鳞片?我心里一阵发麻,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又摸了摸,脖子上就这么大片地方,不至于老是摸漏了吧。

不过他刚才说是脏东西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又被什么鬼盯上了呢,看到他手中的鳞片,我才知他的意思是我沾到东西了。

林辉文安慰我道:你找个地方洗个澡,把这些东西洗掉就行了。

我想也是,我都好多天没有洗澡了,可是我看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很闪烁,明显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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