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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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图腾-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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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从远远的地方传来了美妙的歌声,艾米丽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骑在马上的藏民,一边放羊一边唱着嘹亮的牧歌。 
  “他在唱什么呀。”艾米丽不禁被他的歌声所迷:“多么浑洒而动情啊。” 
  “他在向他心爱的姑娘表达他真诚的心意。”汗巴乌托说:“我们这里有句民谚:会说话就会唱歌,能走路就会跳舞。对他们而言,唱歌跳舞就跟挤奶放牧一样,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内容。这样吧,我给你说个民间小故事,听不听?” 
  艾米丽真想要说个什么解解闷,虽然草原很美,但她还是提不起精神来,她多么希望外公能陪她一起去呀,可是他有他的事,心里难勉有些惆怅。 
  “幸亏刚才动作快,不然掉下来的眼泪早让那个黑小子给笑了去了。”她这样想着,心里暗自庆幸头上的那顶草帽。一听说汗巴乌托要给她讲故事,她这个故事大王乐了,顿时来了兴致。 
  “从前啊,在我们后藏有个叫乌酉的地方,有个头人叫康嘎德瓦。”小伙子慢悠悠地开讲了:“他在外到处寻欢作乐,却把自已的妻子桑姆珠玛丢在家里面,常年不闻不问。” 
  “这个坏了良心的家伙。”艾米丽忍不住骂了一句:“那桑姆珠玛一定是十分的痛苦喽。” 
  “是啊,所以她暗暗地爱上了庄园里善良的马夫次旦。”汗巴乌托接着说下去。 
  有一天,次旦正在井边饮马,桑姆珠玛走来,抓住打水的绳子,想跟他开开玩笑。 
  次旦心里发急,唱道:“阿佳桑姆珠玛啦,请你让开点,让开点!我不是老爷少爷,而是放马的奴隶,马不是一匹两匹,而是三千六百匹。” 
  桑姆珠玛赶紧放下桶绳,唱道:“哥哥马夫次旦呵,请你别生气,别生气!我不要什么老爷少爷,我想和你在一起。”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正赶上康嘎德瓦头人回来了。他听见桑姆珠玛唱的歌,不问青红皂白地对次旦说:“坏小子,老爷我不在的时候,你竟敢调戏我的老婆,看在你哥哥是我的管家,弟弟是我随从的份上,给你三天时间回家,有什么话说一说,有什么事办一办,今天一天,明后两天,大后天早晨太阳出山的时候,你到庄园里来见我。” 
  次旦感到非常委屈,但是跟老爷是讲不清楚的,哪怕你有一千张嘴巴。他回到家里,跟阿妈一起呆了一天,低着脑袋想了一天,抽着鼻烟闷了一天。 
  到第四天启明星升起来的时候,次旦便早早的起床,梳洗得干干净净,从房间里对阿妈唱道:“阿妈呵阿妈,请给我的马饮点水吧,这辈子我不会再麻烦您啦!阿妈呵阿妈,请给我的马喂点料吧,这辈子我不会再麻烦您啦!” 
  听了他的歌,阿妈心里非常纳闷,他知道儿子脾气倔,也不想多问,便替他饮过马,喂过料。 
  次旦来到院子里,又对阿妈唱道:“阿妈呵阿妈,请把我过节的衣服拿出来吧,过去我没穿过,今天我要穿哪!阿妈呵阿妈,请把我订婚的戒指拿出来吧,过去我没有戴过,今天我要戴啊!” 
  次旦把过节的衣服、订婚的戒指,一样一样地装在马褡子里,准备上马动身。谁知他的马在地上打滚,怎么也不肯起来,次旦拍拍马背,唱道:好马罗林交交呵,别睡,请起来吧,要不,就赶不上好时辰啦! 
  马儿从地上爬起来,次旦骑了上去。马还不停地创着蹄子,眼泪象下雨一样掉落。次旦摸着马鬃,唱道:好马罗林交交呵,别哭,请高兴点吧,要不,我的心更难过啦! 
  这时候,阿妈实在憋不住啦,一把抱住次旦的腿,流着眼泪问:次旦呵次旦,你是不是偷了东西?你是不是说了假话?有事不跟阿妈说跟谁说呀?有话不跟阿妈讲跟谁讲啊? 
  次旦拉着阿妈的手,在自已的额头上碰了三次,痛心地回答道:阿妈呀阿妈,你儿子没有偷过东西,你儿子没有说过假话,只是阿佳桑姆珠玛,对我唱了一支歌呀…… 
  阿妈一听,吓得昏倒在地,好久好久没有苏醒过来。 
  当太阳从雪山升起的时候,次旦骑马来到头人的庄园,老爷康嘎德瓦正在麦场上等着他,周围四邻的百姓也被叫来围观。康嘎德瓦威风十足地坐在垫子上,命令次旦当管家的哥哥和当随从的弟弟,动手把次旦杀死。 
  次旦已经预料到有这么一天,呵呵呵地笑了。他打开马褡子,拿出过节穿的衣服,唱道:这件獭皮边的藏袍,送给同胞的哥哥你;这条新氇氆的裤子,留给至亲的弟弟穿。麻烦你俩来杀我,这算一点手续钱。这顶金花的帽子,送给同胞的哥哥你;这双绣花的藏靴,留给至亲的弟弟穿。麻烦你俩来动手,这算一点报酬钱。” 
  说完,次旦又从马褡子里,拿出一把短刀,一个戒指,唱道:这柄锋利的短刀,送给老爷做自刎刀,这支宝石的戒指,送给桑姆珠玛做订婚戒。感谢老爷安排的好,次旦我没话再说啦! 
  次旦的歌刚唱完,康嘎德瓦头人就叫次旦的哥哥和弟弟,动手把他杀死了,血流在庄园前边,尸体丢在雅鲁藏布江里。老百姓都说:马夫次旦,死的冤啦! 
  次旦死后,他的灵魂变成了一只小鸟,整天围着庄园飞。有一天,康嘎德瓦老爷正骑马过桥,小鸟从桥下窜出来,惊得他的马胡蹦乱跳。老爷从马上摔下来,腰间别着次旦的短刀,正正插进他的胸膛,把他刺死了。 
  再说桑姆珠玛知道次旦被杀,又是着急,又是怕,吓的得了一场重病,躺在垫子上起不来。忽然看见一只小鸟,飞落在窗外的树枝上唱道:吉呵!吉呵!我是次旦变的鸟儿。吉呵!老爷刚死在桥上了。吉呵!阿佳你在想什么呀,吉呵! 
  桑姆珠玛一听,疾病好了一大半,伸出两手唱道:“小鸟呵小鸟!你若真是马夫次旦,小鸟,请落在我肩膀上面,小鸟,请落在我膝盖上面,小鸟。” 
  小鸟果然很通人性,一飞飞到桑姆珠玛的肩膀上面,再飞到她的膝盖上面,桑姆珠玛双手捧住小鸟,用脸蛋轻轻地抚摸它。这时,小鸟儿又唱了:“吉呵!吉呵!你要真心爱我,吉呵!请把我装在箱子里,吉呵!正月十五晚上见,吉呵!” 
  桑姆珠玛按照它的吩咐做了,到正月十五晚上,一轮圆月从雪山升起的时候,她打开箱子一看,马夫次旦正从箱子里笑呵呵地走出来,比过去更壮实、更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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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色达

       “后来呢?后来他们怎么样了?”艾米丽期待地问道。   “后来,后来他们就成了童话里的国王和王后了呗,哈哈……”汗巴乌托笑着张开双臂,扑向广漠无垠的大草原。 
  远处那高昂的歌声依然在唱着:啊!广阔秀丽的草原,是绿松石铺就的牧场,森林环绕的湖畔,是年轻情侣的舞场…… 
  “艾米丽,你知道我们此刻在什么地方吗?”汗巴乌托还是第一次这么直呼这位英国女孩的名子,他看着热汗淋漓,满脸被太阳洒的红扑扑的艾米丽,为她的倔强和坚持所感动。在他的眼里,这个年纪的富家女孩都是十分骄贵的,但眼前的这个女孩似乎不一样。他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大草原啊。”艾米丽毫不犹豫地回答,她觉得小伙子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不会又是在逗她开心吧。 
  “当然不是指这个。”汗巴乌托象是看透了她似地:“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色达的地界了。等下你就会看到色达的三大寺庙之一‘洞嘎寺’了。”他一边走一边用手在空中抓着,仿佛要把头顶上的云给抓下来似的。 
  “色达,色须。这两个名字好象哦,是双胞胎吗?”艾米丽的问话,把汗巴乌托给逗的哈哈大笑起来:“也许是吧,八百年前可能它们都是一个土地爷生的,哈哈……”接着他又很认真地给艾米丽讲了另一个关于色达的传说。 
  “这个‘色’字啊,在藏文里是金子的意思;‘达’呢,藏语里是指马。”艾米丽很专注地听他说下去:“说是很久以前啊,蒙古某部落的三兄弟之间,发生了争执,三兄弟没法再共处下去啦,有一个兄弟于是便带着全家离开了部落,前往南方寻找新的安身之地。 
  在途中,他遇见一个喇嘛,喇嘛指点他说,你继续往前走,走到一个有金马的地方,那就是你的安家之处。喇嘛说完就不见了。于是他们继续向前走,来到现在的这个地方,发现群山之中有一大块平原,地势平缓,草木丰盛,在群山中,有一座山的形状有点象一匹马,便就停了下来。 
  当他们安营扎寨时,从地底下挖出一块状如母马的黄金,这更使他们确信,此仍是神的旨意,让他们从此在这儿生活下去。后来啊,后人就把这儿叫做色达了。” 
  “哇,好美的传说哦。”艾米丽一脸神往的表情。 
  “嗨,你看,我们到了。”汗巴乌托的喊声,把心驰中的艾米丽给唤醒:“哈哈!我们今天来得还是真巧啊,正赶上这儿的赛马大会。” 
  艾米丽可是极喜爱热闹的,听他这么一嚷嚷,赶紧极目望去,只见远处一高大壮观的寺庙,傲然矗立在一座形似白色海螺的神山上。整个寺庙的夺目绚烂,气势的雄伟肃穆,一览无余,尽收眼底。而在它的山下,草原上,正在举办盛大的赛马庆典,场面恢宏。 
  一千多顶帐篷连绵数公里,在阳光的普照下,烁烁生辉。绿草如茵,彩旗飘飘,藏民们穿着盛装,笑颜遄动,骑着精心打扮的俊马,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庆祝他们的赛马节日。 
  “哇,这是哪方的神啊,你方登罢我方上场。”艾米丽被眼前的这一盛景给震住了,又一次陷入了梦境一般。 
  “哈,走吧。”汗巴乌托嘻嘻地笑着,拉住艾米丽的手向前奔去。 
  这时,正好有匹马从远处向他们迎面跑来,疾至近前,不等艾米丽反应过来,她便被汗巴乌托一把托起,腾空跃上了马背:“哦!上喽。”他旋即反转马头,在马儿的一唭长鸣声中,向盛会疾驰而去。 
  就在那一刻,艾米丽似乎觉得自已挣脱了外公的羽翼,可以在另一晴空下自由地翱翔了。 
  来到会场,这儿不仅有空前的赛马比赛,而且还有奇丽的服饰表演,就象一个露天的流动着的历史博览会。 
  艾米丽曾听外公说过,藏民的财富在身上。当时她不能理解,但现在不解自破了:“此话真是一点不假啊。”她暗自庆幸今天的好运,能大饱一番眼福了。 
  “有钱就买珠宝,这是我们藏族人世代相传的习俗。”说着,汗巴乌托从自已的脖子上取下一串天然玛奶珠给艾米丽戴上,那珠的色泽鲜亮、温和:“这是我们藏家的图腾珠,它会保佑你平安,快乐的!” 
  “啊!谢谢你,汗巴乌托,我会好好戴着它的。”艾米丽感激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位藏族大汗,在他蚴黑的脸上,写满了真诚…… 
  “呐,这就是那串珠子,我一直都带着它,从没离开过我。”随着老管家的话语,婻茜和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到了她那洁白好看的脖梗上,那串美丽而光润的珠子,色泽的确鲜亮、柔和,在这午后的阳光里,它仿佛幻化出一道迷离的光彩,又把他们牵回到了那个盛大的赛场上…… 
  这时,有一个满身佩备珠宝的年轻姑娘,正向他们微笑着走过来,那些珠宝在明媚的太阳照射下,发出夺人的光彩,晃得艾米丽睁不开眼。 
  “呵呵,她这是在展示她的珠宝。呶,她身后还有很多呢。”果不其然,艾米丽看到其身后还站着一排年轻的藏家女子,甚至还有不少小伙子,他们象一个个明星般,在绚烂的光环中迷失掉了自我:“他们所佩带的珠宝价值不菲啊,最多的高达数百万之多,重量也相当的惊人,全套珠宝佩带起来要有好几十公斤呢。”汗巴乌托仔细地向艾米丽介绍着。 
  “啊哈!那他们走路启不是很困难,要有人搀扶才行啊。”艾米丽瞪圆了双目。 
  看到她这个样子,汗巴乌托朗声大笑了:“没那么严重。呵呵……不仅如此,看到没,他们的服装也是十分艳丽无比的哦。”他不禁随口即兴唱道:“穿着狐皮、水獭的小伙儿们啊,请你们挽起美丽的金边姑娘,用那俊美的洛绒靴,跟随她们轻快的舞动……” 
  就在他唱兴正浓之际,赛马开始了,那一匹匹雄壮奔腾的烈马,被一个个身着青色藏袍,内披大红莽褂,高举着旗杆,一路吼叫的藏汗驾驭着,冲向前方的目标。身后,是马蹄腾起的阵阵浓烟,裹着烈日下的尘土。那颤动不止的赤色花绫,在他们的帽延上,好一般狂飞乱舞。 
  “哇,真过瘾啊,比我们那儿的赛马场面可要壮观多啦。”艾米丽也随着欢闹的人群喊着,跳着,跑着,笑着,全然忘却了先前的烦恼。 
  时间也如奔跑的快马一般,悄然的过去,白日的蒸腾宣泄,很快被即将到来的肃穆宁静的草原夜晚给平息。 
  他们在洞嘎寺活佛的热情款待下,吃了一顿极为丰盛的晚餐,尤其是艾米丽,在吃完一大快牦牛肉之后,又喝了一碗带有很多酥油的糌粑。为了感谢主人诚意,艾米丽还把随身携带着的,从家乡带来的止痛药送给了他,因为在用餐时,细心的女孩看到他因牙疼而痛苦隐忍的样子。 
  “愿佛主保佑你们,走夜路要小心,一路平安。”一再挽留他们的活佛,拗不过他们迫切上路的心,只好沿着平展的青石路,送他们至寺门外。他们想赶在深夜来临之前,翻越前面的奶龙神山。 
  太阳把最后的余辉全部倾洒在寺外的水洼里,但也没能跳脱被暗淡的光线,给渐渐呑噬掉的厄运。这片曾沐浴在灿烂阳光下的金马草原,此刻变得柔静、安祥。夜色中的它,更宛如一个伶仃的少女,映照在一轮雪白明晰的明色里,光洁如玉。 
  这时,远处的某个地方,突然隐隐地传来阵阵朗朗地诵经声,似乎还有笃笃笃的吹号声,这在静寂的草原之夜,显得格外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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