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女士,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坐坛大师,代师出山,下来积攒功德来了。因为师门规矩,所以不方便以真实面目示人,还请您谅解。另外,您千万别以为这是我们在故弄玄虚,我们这个大师有没有真本事,您待会一看便知。”林大兴对陈颐道。
陈颐微微颌首:“大师好,劳烦你费心了。”
“啊,你……你好。”庄重愣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上门的客户竟然会是陈漠言的母亲!
她怎么了?难道陈家别墅发生了什么?不对啊,要是陈家别墅发生什么,庄重没理由感觉不到。之前林大兴说是镜像降,那就是陈颐的卧房里出事了!
庄重跟陈颐住的地方距离有点远,加之下降头的法师也是高手,所以是无法感应到的。
不过微微慌乱之后,庄重很快就镇定下来。现在他是公司老板,不是陈漠言的保镖,赚谁的钱不是赚呢?自己可不会跟钱过不去,大不了给陈颐打个折好了,嗯,就九九折吧?
庄重为自己的大方而感到自豪,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忠厚的人。
“大师你也需要我一根头发吗?”陈颐听庄重说话有点奇怪,却也没在意,而是问道。
“哦,我先看看具体情况再说。”庄重摆摆手,直接走到了林大兴祭起的法坛前。
随手拿起法剑在法坛上一挑,便有两张符纸自己跳起穿在了法剑上。单看这一手,却是比林大兴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
符纸一穿上法剑,就凭空燃烧起来,庄重将法剑随手抖成一个太极圆圈,然后洒下一路烟火。
庄重左手快速跟上,将符纸的纸灰都接在掌心。
等到符纸燃烧干净,庄重掌心也接满了纸灰。
这一下,却是不止陈颐看不懂,就连林大兴也有点不懂了。
庄重要纸灰做什么?烧符水喝吗?那可是愚昧的手段,弄不好还会弄出人命的。对这些贵妇人可不能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啊。
林大兴心下着急,不断咳嗽,想要提醒庄重。
可是庄重就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将纸灰抹平,摊开在左掌心。
陈颐看着庄重这些动作,也是眉头一皱,情不自禁想起自己以前在内地时候的经历,那时候神汉巫婆常常就让人喝烧过的符水。方寸还曾经对这种行为大肆批评,称就是这种人坏了他们这一行的名声。
“这位大师,”陈颐忽然起身,对庄重道。连称呼也变了,前面加上了“这位”两个字。“如果你是让我喝符水的话,抱歉,我没空陪你玩这种低劣的把戏。请把钱退给我,我会另请高明。”
林大兴听罢,不禁叹口气,暗怪自己之前没跟庄重说明白,眼看一单生意就这么泡汤了。
“喝符水?”正在仔细摆弄纸灰的庄重愣了下,笑了起来。“放心,我不是那种江湖骗子,不会用这种假把戏的。至于我要做什么,您看着就是。要是您看完还觉得我不可信,我会让他把钱退给你的。”
听了庄重的话,陈颐倒是好奇了,于是重新坐回椅子上,一眨不眨盯着庄重看起来。
林大兴也是心里松了口气,同时也是很好奇。老板如此高深莫测,这次玩的又是什么把戏?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庄重轻轻将掌心的纸灰抚平,然后涂抹在了整个左手掌上。
等到纸灰涂遍,庄重才停止动作,然后将左手对着法坛一晃,大喝一声:“道心圆光,性命由开,溯源回影,急急如律令,着!”
话音落下,却见庄重左掌心快速在法坛蜡烛上拂过,庄重掌心上的纸灰登时二次燃烧起来。
就在这熊熊火光中,让陈颐跟林大兴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谁算计谁?
火光中赫然亮起一幅幅的影像,影像虽然有些模糊,不过大致的情形还是能够看清的。
里面的人被一个白脸女鬼掐住了脖子,然后陷入昏迷,之后则有一簇簇的长发从镜子里钻出,往床上长去。
陈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都吓白了。
因为她认出来,这里面的人正是她!而让她感到恐惧的是那些头发,竟然差一点就钻进了自己皮肤里。
如果不是方寸的那个吊坠,恐怕自己已经成为怪物了!
庄重看到影像中黄光爆开后,不禁冲陈颐道:“这次陈女士能够侥幸避过此劫,多亏了你那个护身符了。想必是高人所送吧?”
从掌心镜中只能依稀看见一团黄光,却是无法看清黄光中摇曳的方寸影像。不过即便庄重看清也未必能够认出来,因为那时候的方寸还年轻,跟现在一把胡子的方寸不可同日耳语。
“嗯。”陈颐不愿意多提这个话题,只是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呵呵。”庄重见陈颐不愿多说,也没多问。而是将掌心一抖,画面瞬间成了林大兴做法被反伤的场景。
这个场景其实没必要多看,不过为了显示自己是真的有神通,庄重只能一并展示了出来。
看到林大兴摔倒在地后,掌心镜就消失了。
庄重拍拍手,把掌心的纸灰拍去,问陈颐道:“现在陈女士还觉得在下是江湖骗子吗?还要退款吗?”
陈颐有点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抱歉,刚才我不该质疑大师你的。你的本领我已经信服了,不过这个什么降头术还有的救吗?我真的很怕这东西会一直缠着我。”
“对方是高手,用的也是偏门的降头术,所以很有困难,不过遇上我算他倒霉。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他设下陷阱暗害了林大兴,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他厉害点瞧瞧!”庄重冷声道。
“那就麻烦大师了。”陈颐微微欠身,说。
庄重摆摆手,没说什么。
而是转过头对林大兴吩咐道:“加高法坛,对方实力高深,你起得法坛太低了,所以才会被反伤。另外法坛的位置不要在这里,放到窗口去。”
林大兴依言将法坛迁移到了窗口,并且加高了法坛。
“窗口天坛大佛的佛光正好伴随着朝阳照射过来,晨光乃是天地初开的第一缕元气,是一天风水的源头,所以是最具力量的。加上大佛掌心的无畏印,正好克制降头术。如果你刚才将法坛设在这里,相信即便破不了对方的降头,也不可能被反伤到。”庄重指着窗外的天坛大佛,说。
林大兴这时候才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之前他还在朋友圈吹嘘了一番大佛的厉害之处,但是运用到实践上来,却是不行了。
林大兴这时方知自己跟庄重的差距,不止在高深道法的掌握上,还在于这种点点滴滴的细节利用上。
斗法好比打架,法力高深就好比身体强弱,弱的一方想要打赢,就得借助周遭的有利环境,地形、物体等等,武功再高,板砖撂倒。只要摸到块板砖,瘦弱的也能打赢强壮的。
庄重说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但是林大兴却没能想到。
一切安排就绪后,庄重又要了陈颐一根头发,依照林大兴之前的动作,依旧将头发缠在法剑之上,然后在烛火上一烧,发丝开始灼烧成灰。
不同的是,庄重在施法的时候,左手始终掐着一个印记,小指对着窗外上挑,好像将窗外的晨光连同天坛大佛一起挑动了一般。
随后庄重大喝一声“去”,左手猛然切在了法剑之上。
小指迅速在法剑剑身抚过,只见法剑之上好像有一层光芒闪过,接着消失不见。
而巴颂所在的酒店内。
本来反伤了林大兴,巴颂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试图破自己的降头术了。
但是没想到竟然又有人要破解。
这不由让巴颂大为光火,之前他还留了一点情面,初来乍到不愿意得罪同行,但是这次却让他起了杀心。
一而再的挑战他的权威,这就是对他的不敬!初来乍到低调是没错,不过还有一种说法叫做杀鸡儆猴!
今天就拿这个人开刀,看看以后还有谁敢帮助那女人一家解降头!
巴颂豁然站起身,再次从身上取下那只蜈蚣。
这次不仅仅是一点粉末了,而是将整只蜈蚣一拍,浆水四溢,溅射了一镜子。刺鼻的恶臭也随之而来,让人难以忍受。
巴颂却像是闻到了什么世间美味一样,惬意的深吸一口气,哈哈大笑着,快速在镜面上画了一个古怪的图案。
这是降头师的古语,乃是一个古汉字字,叫做“谶”。
之所以降头师会用这个汉字,是有原因的。
据传降头术是从印度教传来,当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逻的湄江河上游,为乌龟精化渡船至半边潜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后唐僧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经」,另部份小乘的「谶」,被水流入暹逻,为暹人献与暹僧皇,听说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另一说法,这部「谶」的正本,流入云南道教的道士手中,遂创立一派「茅山道」,茅山的法术和降头术因此而来,而手段比较高强,所以有人说,暹逻的降头术,是从中国的云南传来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降头术却是都跟这个“谶”字分不开,于是天长日久,也就成了降头师常用的一个符语。
字迹一成型,便将镜面上的汁液锁住,渐渐硬化成一层薄薄的薄膜。
这层膜其实是剧毒之物,尤其对于神魂有重伤效果。只要对方运用法术,让自己的神魂跟镜子发生感应,这层膜就能将对方神魂裹住,使得对方魂飞魄散。
“来了!”巴颂露出一丝笑容,准备欣赏对方挣扎的场面。
只见那面破碎的镜子上忽然鼓起一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另一面钻出来一样。可是被镜子上的薄膜所缚,无法穿透,只能拼命的挣扎着。
半晌后,对方还是无法穿破薄膜,似乎要退却了,鼓起的包一点点的缩小,眼看就要退去。但是在行将退去的刹那,薄膜上霎时传来一阵吸引力,一下将对方的神魂给吸引进了薄膜之中。
好像一个蚕蛹,裹成了一团,里面一只幼虫在不断的蠕动,就是逃脱不得。
“哈哈哈哈……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巴颂大笑着,认定对方此次必死无疑。
然而巴颂还没笑完,忽然见薄膜之下赫然迸发出一阵耀眼的佛光,一个巨大的“卐”字流转着,砰一声将薄膜炸破,带着呼啸风声向着巴颂袭来。
“不好,上当了!”巴颂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被人反算计了,之前那种逃脱不能的样子全都是做出来的,对方真正目的是要麻痹自己,然后出其不意爆发,击伤自己。
仓促之下,巴颂往旁边一滚,扑倒在桌下。
而卐字佛光堪堪擦着巴颂衣角而过,打在了墙壁上,在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呼,幸好躲过去了!”巴颂不禁暗道幸运。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觉得身上一热,接着就惨嚎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
却是他倒地的时候撞到了桌子上的热水壶,结果一壶滚烫的热水全都浇在了巴颂身上,将他烫的皮开肉绽。
“你们这次真的惹我生气了!不管你是谁,我都要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巴颂小心翼翼擦拭着身上的烫伤,咬牙切齿道。
第六百四十章 阴阳草
“成了!”巴颂在另一头生气,庄重却是面含喜色的将法剑一收,道。
本来插在香炉里的三支香瞬间冒起一股烟火,迅速烧掉了。
林大兴一看,便知道这是法成的迹象,意味着庄重的做法已经达到目的,按照庄重所说,应该是伤到了对方。
“大师,我的降头术是不是已经解除了?”陈颐问道。
庄重将法剑放下,点点头,说:“是的,对方不可能再利用那缕头发害你了,因为有关那缕头发的信息都被我销毁了。你大可放心就是。”
听到这,陈颐不由松了口气,对庄重自然是大为感谢,并说一定会推荐锦绣和华给她的朋友们,为庄重做免费的宣传。
庄重让林大兴招待陈颐,自己则进了里屋。他担心在陈颐面前太久,会被陈颐看出来,毕竟庄重的声音没有改变。
外面,林大兴则殷勤的跟陈颐介绍着一些防小人、防霉运的法器,自然,价格不菲。
陈颐解决了心头问题,也就不介意多花钱买点东西保平安了。毕竟之前方寸送他的吊坠起到了保命作用,或许下次买的这些东西也可以保命呢?
陈颐却是不知道,林大兴推销的这些法器只是具备轻微灵力的东西,并不能称作真的法器。庄重倒是一直想做一批真正的法器,可是还没腾出时间来。
等有空了一定要买些上好的翡翠玉器,埋到蜈蚣形的吉穴里。等个一年半载挖出来,又能大赚一笔了。
庄重在里屋休息,外面林大兴在推销,两人却是都不知道,事情并未结束。
“喂,是闻老板吗?”此时巴颂拿起酒店里的电话,打通了闻中世的号码。
“啊,是巴颂大师,找我有什么事?难道陈漠言已经?”闻中世赶紧问。
“不是,不过确实跟她有关。我需要她母亲的生辰八字,最快速度找到告诉我!”
“生辰八字?有!上次阿旺做法的时候,我就把陈漠言一家的生辰八字都查到了,她目前的生辰八字是……”闻中世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书签,念道。
“很好,我记下了,挂了吧。”巴颂将陈颐的生辰八字记下,点了点头。
之后则看着陈颐的生辰八字,发出一声冷笑。
“你以为破了我的镜像降我就那她没办法了?你们华夏有句话叫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你绝对想不到我还有一个华夏帮手!”
说完,巴颂从带来的背包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草人。
拿出草人之后,巴颂用水果刀将草人的肚子剖开,又取过一瓶清亮的液体。
“降头油剩的不多了,用在她身上实在有点浪费啊。”巴颂摇着头,却还是将瓶子里的液体滴了几滴在草人肚子里。
这液体便是降头油。
而巴颂之所以如此可惜,是因为降头油的制作过程相当不容易。
首先,降头师必须先找寻一具刚下葬没多久的女性尸体,而且该女性必须刚好年满四十九岁。掘出尸体之后,降头师必须待在尸体身边,念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咒语,不可中断。到了第四十九天,降头师扶起尸体,用容器去接它下巴流下来的尸油,便成了所谓的降头油!由于数量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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