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入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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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入殓师-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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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让人发现这件事,然后处理了你老婆的尸体,后来又舍不得让她离开,挖出她的尸体,砍下她的手,做成了这个骨串?”夏洛克猜测了一翻,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起。

只见船夫笑着摇头:“不,我是发现她死了以后,就砍下了她的脚,她的手,她不是想要走吗?我就让她走不了,只是当我摸着她的手的时候,我就想起以前走夜路的时候,她总跟我说她怕黑,让我牵着她的手,她死了吧,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怕黑,我心想,虽然她偷人,但毕竟夫妻一场,我对她也有感情,所以,我就将她的手骨头留下,做成了这个,天天晚上牵着。”说着,船夫的眼角渐渐的湿润。“以前娶她的时候说过的,牵着她的手走一辈子。”

听到是这样的过程,夏洛克不知道是该替船夫委屈,还是替那个女人不平,再怎么样,谁也没有权利结束别人的生命。

“这个秘密你应该已经守了很久,为什么你要装醉?为什么你要让我发现呢?”

“累。”说了这个字以后,船夫沉默了许久,才抬头看向了夏洛克。“我以前不信鬼,不信神,我信我自己,也不怕报应,但是昨天晚上的事让我明白,什么叫做人,什么叫报应,我不知道我家那个为什么这些年来没来找我,昨天晚上我就在想啊,她会不会突然出来找我,跟我报仇,可是,她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忘了,反正,我是累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背着我偷了人,离开了这里,没有人知道真相,那是因为我就没说过实话,累啊,说谎太累了。”

尤刚似乎明白了船夫的心情,对于船夫的不解,他解答道:“她没来找你,是因为她对你没有了恨,或者说是从来不恨,直到你掐死她的那刻,她都没恨你,也许她对你还是有感情,也许她很内疚。”

“你……说她很不怨我?”船夫听了有些激动。

“嗯。”尤刚点头。“她要怨你,早来找你了,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她是不可能忍得下这种怨气的。”

“哎,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掐死她,她还不恨我?有时夜里想想,为什么我当初要那样对她呢?她要走,就让她走呗,要是人生能重来,我想,我应该会放她走,也许她现在过着很好的生活。”

夏洛克无言以为,然而接下来所知道的更让他大跌眼镜,原来,船夫一直不肯靠岸的原因不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而是因为当年,他将老婆杀死以后,将尸体运到了黄泉路,就埋在那山脚,这么多年,那里车祸不断,谁也分不清是谁的骨头了,也就没人知道他杀了自己的老婆。

两三个小时以后,夏洛克和尤刚并排着走出了派出所,船夫是自首的,夏洛克和尤刚能给他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个,看到尤刚闷闷不乐,夏洛克轻声的问道:“把大叔送进去,你不开心?”

“不是,这是大叔自己的选择。”

“他也是累了,说谎说了十多年,心里也苦。”

“他其实很后悔杀死自己老婆,一直后悔了十年多。”

“我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事实上,他就是杀了人,而且,对于他来说,这可能是种解脱,至少能让他的良心好过得多。”夏洛克作为一个侦探,很了解一个人负罪内疚有多难受,一年两年尚好说,十年之久,其痛,足以让人痛不欲生,他想,这也许是船夫故意让自己被发现的原因,人这一生,背无形的恶比有形的债,更让人疲累得多,一部分作过坏事的人,一生都被自己做过的事折磨,或午夜做梦,或敏感多疑,最后死的死,疯的疯。

第九十章 黄泉路之执子少年

黄泉路之车祸之后

“这是什么难事?买不就行了!”夏洛克听了尤刚的借口,有些无语,尤刚却是郁闷的说道:“我也没试过,不一定会成功,要是我爷爷在就好了。”

夏洛克忍不住拍了拍尤刚的肩膀,提醒道:“小子,该长大了,现在总不能你还要下去找你爷爷上来帮你做事吧?”

“……”尤刚张大了嘴,但想到夏洛克说的也是事实,于是重重的点头。“也对!”

两个人商量合计之后,只有一个办法有希望找到黄冬的父亲,那就是请魂,这个事情不好做就在乎,不能跟下面沟通好的话,魂是不能由地府上到人间的,而且需要两个人合作,一翻商讨,两个人来到镇上,买了所需的香烛钱纸和其他的东西。

夏洛克坐在床上,看尤刚在房间里摆阵势,笑着打趣:“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电视里都是唬的。”

“嗨,电视也是三分真,七分戏嘛。”尤刚笑着回答,摆完阵以后,跟夏洛克一起坐在床上等,两个人就瞅着时间,等着天黑。

当然,也给苏子昂去了个电话,跟他汇报了一下进程。

苏子昂接完电话,坐在沙发上发愣,凌雨珊也听到了尤刚在电话里说的事情,心里有些好奇。

“尤刚到底能不能行?”

“天知道。”

“你不是说他阴阳眼应该是打开了吗?”

“但他毕竟没有实际操作过,请魂这种事情也没个准儿的,我倒是希望他成功,这样一来,找到黄为雄,就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个清楚明白。”

“这样子做,那黄冬就会收手吗?”

“一步一步来吧,看情况再说,现在说什么也没用,黄泉路那里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故,太多的人在那里丧生,难免戾气会重些,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戾气多少也影响了黄冬,促使他鬼变得这么彻底。”

“现在最可怕的就是他妈了,天天的想着儿子,想得人都要疯了。”

“这也有黄冬在里面做怪的成份。”

“不管怎么样,希望黄冬能明白,他妈妈是真的爱他,他不应该伤害他妈妈。”

“做孩子的,要明白这一点并不容易,不然为什么说为人父母才知父母恩呢。”

凌雨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鬼,你自己也差不多是孩子,你还懂这些?”

“凌雨珊,谁让你没大没小了?说到底我还是你老板,说话注意些分寸。”

“哼,说不过人,就抬架子,美吧你,老板!等我中了五百万,第一个就炒了你。”凌雨珊不服气的嘀咕了两句。

没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下来,吃完晚饭,夏洛克就催促着尤刚快点儿做事,但尤刚说什么也不肯,一定要等到半夜十二点,这让夏洛克有些不解。

“难道一定要等到十二点吗?我看电视里他们白天也可以的啊。”

“电视是电视,现实是现实嘛,现实是十二点过以后才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我想那个时候比较容易请一些。”

“上午你还说电视是三分真七分戏。”

“夏大哥,你就不要纠结我了,再等等吧。”尤刚求饶的看着夏洛克,没想到夏洛克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能磨叽,为了时间的事,整整念了他一个多小时。

尤刚不行事,夏洛克自然也没有办法,催归催,还不是只有跟着一起等,时间对他来说,难捱得跟坐牢似的,熬了近四个小时,才到晚上十二点。

黑漆漆的房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是尤刚用打火机点燃了蜡烛和香,香烛在米碗中摇曳着,在夜里透着一丝诡魅的气息。

夏洛克应尤刚的要求坐到了他的对面,只见尤刚闭上了双眼,口中念念有词:“阴年阳月姓尤名刚,借魂借路,阳间一趟,有请先人X年X月X日生黄为雄……”夏洛克就听懂了这几句,后面的就记不住了,过了一会后,就感觉到尤刚抓住自己的手开始发抖,紧接着是尤刚的全身都在抖,到后来借来的桌子也开始剧烈的抖动,要不是尤刚吩咐过在他睁眼前,夏洛克不能说话的话,夏洛克真想问一句尤刚是不是抽风了,反正在他看来,尤刚的神情是搞笑的。

就在夏洛克渐渐的忍不住笑意的时候,突然的,尤刚腿一抖,睁开了眼睛,神情与刚才判若两人,夏洛克还没说话,尤刚就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问了夏洛克一个问题。

“什么人找我?”

“你是……”夏洛克迟疑了一下,不敢肯定对方到底是谁。

“黄为雄。”

“真的是黄为雄?”

“我是黄为雄,你是谁?”

“我……呃……是这样的,长话短说,你儿子黄冬没有跟你一起进地府,留在了人间,就是你们出车祸的地方,怨气很大,而且已经害死了七个人,我想问你,到底你们出车祸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洛克按照事先想好的问题,一口气问了出来。

被鬼上身的尤刚目光呆滞,一声不吭,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哎,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说是你害了他?”

夏洛克追问以后,黄为雄忆起了那天发生的一切,开始如苏子昂所料,黄为雄发现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在上什么网站跟什么人聊天,竟然学得怪里怪气,还说一些很下流的话题,听到这些的黄为雄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踢门而入,谁知,质问中却听到儿子承认他是同性恋,还说什么恋爱自由,爱情与性别无关,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居然有这样的思想,让黄为雄觉得可怕,更觉得丢人,一气之下,他打了儿子。可是黄冬怎么都不认错,坚持自己的立场,气到不行的黄为雄没有办法,于是赌了一把,问黄冬,死和做‘同性恋’,问他到底选哪个,黄冬毅然的选择了自己的答案。这个答案让黄为雄既伤心又绝望,黄为雄的妻子哭得泣不成声,彻夜未眠,第二天,为了让儿子走回正道的黄为雄清早出门买了一顶假发和一身裙装,拿给了儿子,说让儿子穿上,然后让黄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为家里保留一丝尊严。黄为雄本以为儿子会被吓到,谁知,黄冬真的就这样做了,被逼得下不了台,黄为雄不顾妻子的反对,开着车,带着儿子出了门,一路向西,来到了山路路段,其实黄为雄根本没想过要自己的儿子死,于是在车上,他劝说黄冬,让黄冬不要这么任性,谁知黄冬竟然反驳说黄为雄很自私,没有顾及他的感受。气得黄为雄抬手就给了黄冬一巴掌,也就是那一巴掌,遇上了那个转弯,汽车砰的一声撞到里面的石壁上,黄冬从车窗摔了出去,然后车又反弹了回去,向崖边掉了下去,就在最危急的时候,匆忙出门,没有栓安全带的黄为雄也被甩了出来,还好,他抓住了崖边的一根小树枝,小树枝撑不了多久,黄为雄挣扎着。

这时,头上流着血的黄冬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了吊在崖边的父亲,于是趴在悬崖上把手伸了过去。“爸,抓住我的手。”

黄为雄听了黄冬的话,把手伸了过去,可是他马上想到孩子这么弱小,怎么可能拉得住自己?他的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争吵,其中一个声音说,要让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不能连累他,另一个声音说,留着这个孩子在世上也是丢黄家的人,然而,争吵的时间很短,他就有了结论,手伸过去抓住儿子的手以后,用力一扯,黄冬跟着黄为雄从崖上飞落。没有人知道这个过程,当人们看到车祸现场,看到崖下的尸体的时候,都以为是意外的车祸。

夏洛克和尤刚我看着你,你看着我,都对这个真相太吃惊了,没想到真的是黄为雄亲手了解了自己的儿子,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向一个鬼去追究?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黄为雄一念之差,不仅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也害死了那一家七口。”

“关键的是如何消除黄冬的怒气?”

“这也不能全怪黄冬,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让自己去死,任谁都会想不通。”

“算了,我们两个人也讨论不出所以然,还是先跟子昂说一下这边的情况吧。”

夏洛克也拿不定主意,接下来该怎么做,于是拿出了手机,打通了苏子昂的电话,苏子昂在电话里默不作声,一直听着,让说完以后的夏洛克有些质疑。

“喂,你不会睡着了,没有听到吧?”

“听到了。”苏子昂面无表情的拿着手机。

“既然听到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想。”

“想什么?”

“想怎么才能让黄冬消除怒气。”

“要想多久?”

“不知道,快的话,一个小时,慢的话一两天。”

“那你慢慢想,想好了给我回电话,我们在这边等你消息。”

“嗯。”苏子昂将手机放到桌子上以后,看向了凌雨珊。“刚才开的免提,你都听到了。”

“嗯。”凌雨珊轻轻的点头,这个家庭让她觉得十分的悲哀。“难怪黄冬的妈妈一直流泪自责,原来她当时是有能力阻止丈夫这么做,却没有这么做。”

“谁也没想到,估计黄冬的妈妈也没想到丈夫会这么冲动,儿子会这么坚持,毕竟她是一个妻子,也是一个母亲,要兼顾两个角色,有两种不同的心态。”

“那现在怎么办呢?黄冬是不可能原谅他爸的。”

“是啊,本来就死得冤,加上黄泉路怨气很重,黄冬更加的暴戾了,这样下去,他永远都回不了头。”

“黄为雄已经死了,黄冬的母亲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还有谁能劝得了他?”

这个问题让苏子昂陷入了沉思,他将黄冬的整个人生代入了一次自己的记忆以后,找到了一个似乎可行的主意。

第二天,苏子昂就联络了那些人,虽然说将这件事说出去,可能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但为了不让黄冬继续害人,他只能这么做,还好,那些人都很同情黄冬,也愿意帮他,所以,苏子昂让凌雨珊接手了后面的安排,而苏子昂则是赴身另外一个城市,去找了一个最关键的人来。

也许是运气比较好,也许是老天成全,他们计划的事情一切顺利,三天以后,所有的人集合在了黄泉路崖下面的河边,一个长相帅气的少年将一个穿着白裙的纸扎放到了河面上,夏洛克,尤刚,苏子昂,凌雨珊四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少年痴痴的望着那个纸扎,那眼本该不知忧愁的双眼像要流出泪来。

“冬冬,我是洋洋啊,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来看人了,冬冬,你走了两年了,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我知道他们都不理解我们,都不接受我们的爱情,认为我们很年轻,是闹着玩,但这些都无所谓,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我们不是一直这样约定的吗?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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