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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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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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铃也不恼,哈哈大笑,他能看出来我对这样的东西嗤之以鼻,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没在说什么,我们就这么散了,电话都没留。
  我看着手机号码,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结论,铜锁介绍来的高人应该就是我这个中学同学。
  我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感觉解铃这人应该挺靠谱,赶紧打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一阵稀里呼噜的声音,很明显那头正在喝汤吃面。
  “喂?”
  我深吸口气:“是解铃吗?”
  “罗稻?”
  我靠,这人耳朵真灵,平白无故一个莫名电话,愣是能从一句话里听出是谁打来的。
  “是我。”我声音颤抖:“你能不能来一趟,我妹妹出事了。”
  “好。”没有过多的废话,只这一个字,让我当即就有找到靠山的感觉。
  我和佟雅还有大刘,我们联系好了人,现在只能干等着。厅里气氛压抑,谁也没说话,我心里憋闷异常,十分烦躁。
  等了一会儿,门敲响,大刘的朋友先来了。
  这是个小平头,进来就嚷嚷:“我说什么来着,那丫头就是中邪了。”
  大刘咳嗽一声,制止他说话,指着我说:“这个是罗小米的哥哥。”
  小平头有些尴尬,冲我点点头。我没心情计较这些,六神无主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妹妹中邪了?”
  小平头迟疑一下说:“你妹妹发病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一看就不对劲。”
  我连忙催促他说。
  “我是东北人,我妈就在我们那个县城看事。她立过堂出过马,帮不少人解决问题,现在不做了,不过小时候我总看她怎么看事。我记得当时她处理过一个人,症状和你妹妹一样。那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娘们,可说话的腔调和神态,却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嗲声嗲气,特别幼稚天真。真的,一看这人就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我听得出神:“然后呢?”
  “那老娘们的病可邪乎了,原来附她身的不是人,而是……蛇精。”
  我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平头一看就是东北人,性情耿直,看我不相信他的话,顿时急了:“真的大哥,这个娘们住在山里,她老头是看山林的。她进山掏了一窝蛇蛋,打死了幼蛇。蛇是有灵性的动物,她打死的是有道行的蛇精,死了后附在她身上。那小女孩的声音就是蛇精发出来的。”
  前面还像话,后面就扯淡了,再往下聊白素贞都要出来了。
  我哪有心情和他废话,闷闷坐回沙发上。小平头讪讪无趣,来到里屋门前,推开门往里看看:“大刘,要不我打电话让我妈来看看吧,这丫头送医院一点用没有,真的。医院只能挂点滴,要不就往精神分裂上治,延误病情不说,好人也废了。”
  我有些犹豫,妹妹的情况很不好,按理说应该送医院,可是大家都说她中邪,我一时举棋不定,不知怎么办好。
  这时,从敞开的大门外走进来一人,留着光头挎着包,长了笑模样,一身掩饰不住的风尘。
  我一看,正是解铃。
  解铃扫了厅里一圈,倒也没废话:“妹妹在哪?”
  我指了指里屋。解铃没有急着进去,提鼻子闻了闻,顿时面色阴沉,用手指着屋子里所有人:“全都出去。”
  大家面面相觑,大刘咳嗽了几声,走过来问:“这位仁兄,你是?”
  我赶紧道:“他是我的朋友,我请来的。”
  “哦,你为什么让我们出去?”大刘问。
  “你快死了你知道吗?”解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第三章 凶宅

  大刘顿时脸色就变了,颤着声音问:“你……你说什么?”
  解铃挥挥手:“大家先出去,这间屋子不能呆人。”他指着大刘:“你现在病入膏肓,全身中毒,再不相救,恐怕以后也救不了了。”
  大刘腿都软了,身体什么状况自己最清楚,他带着哭腔说:“这两天我一直拉肚子,咳嗽还有血丝……”
  “赶紧出去吧。”解铃挥挥手:“我自会想办法。”
  我咽了下口水,跟着他们往外走,解铃叫住我:“你别走。”
  其他人都被赶出大门,解铃把外门锁上,径直来到里屋前,往里看看。我看他面色不善,小心翼翼问:“我妹妹怎么样了?”
  他没有说话,回过头看我。
  他上一眼下一眼,把我看得发毛,我勉强挤出笑容:“你看什么?”
  “你背后那人是谁?”他突然说。
  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我头皮都炸了,全身毛发森森俱竖。屋子里灯光本来就昏暗,解铃面目模糊不清,非常阴沉。我咽了下口水,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觉得后面站着什么人。
  解铃伸出手,抚抚我的肩膀,轻声问:“你最近是不是去了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磕磕巴巴地说:“没啊……就是租房和单位两边倒。”
  “我记得上次我们见面,好像没留电话号码,你怎么有我电话的?”他换了个话题,思维实在跳跃。
  我总觉得背后似乎有股暗流在涌动,整个神经绷紧,说:“我背后……”
  “有我在,你不用怕,先说说电话的事。”解铃说。
  我说我有个大学同学叫铜锁,是他告诉我的。解铃点点头,笑:“这小子。”
  他站在里屋门前,对我说:“你妹妹卡阴了,也就是被冤魂缠上了,得超度。不过现在最麻烦的,”他看着我:“是你!你也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差点跪那。说实话,我不信这些东西,可此时气氛如此诡谲,解铃身上又有种稳如庭岳的气度,不由得不信。
  我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全身捆缚,倒在床上昏迷的罗小米说:“她是你亲妹妹?”
  我赶紧道:“我们家哥四个,我是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这是我小妹。”
  “像咱们这样岁数的,家里这么多人口太少见了,你爹妈没计划生育?”他问。
  我这都快火上房了,他还聊这些有的没的,可我又不敢得罪他,只好说道:“我家在农村,爹妈喜欢小孩,当时好像是找了关系还是交了罚款,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有我们这几个兄弟姊妹了。兄弟多也挺好,相互有个帮衬。”
  解铃一直看着我妹妹,面无表情,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
  他拍拍我,沉吟片刻:“事情不太对劲,这屋阴气很重,我们出去说。”
  来到外面,大刘差点给解铃下跪,眼泪吧嗒:“高人,救救我。”
  解铃看看他,说道:“你这是中了尸毒,毒入肌理。治可以治,但你要受罪了。”
  “治病嘛,哪有不遭罪的。能治好就行,总比死了强。尸……尸毒?我也没碰尸体啊。”大刘说。
  解铃没说什么,转脸看我:“老罗,现在把你妹妹中邪的经过一五一十不要有任何隐瞒地告诉我。”
  罗小米的遭遇我也是听来的,还是让当事人说比较好。我便让佟雅把事情经过又细细讲了一遍。
  解铃听得很认真,等佟雅说完了,他叹口气:“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有句老话叫,见尸为凶,见棺为福。早年间,如果撞到有横死的,或是没有入殓的尸体,大家都低头躲着走,生怕沾上秽气。你们可好,还上赶着看热闹。”
  佟雅眼圈红了:“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鬼迷心窍了,非要拉着小米去看。”
  这句无心之话,似乎触动到了解铃,他眯着眼,若有所思。
  旁边的小平头插嘴:“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死瞎子的魂儿附在罗小米身上。”
  解铃笑笑没说什么,他看看表:“你们都散了吧,这间房子这段时间谁也别来。小姑娘,你把钥匙给我留下。小伙,明天我帮你拔毒,晚上好好休息,等我电话。”
  交待完了,他回过头看我:“老罗,今晚你跟我混,”他顿了顿:“做好思想准备。”
  我让他说的心怦怦跳,犹豫一下道:“我身后那个人……”
  “不急。”他做个手势,示意不要说了,现在不方便。
  别说,解铃就有这个能耐,能让人很快对他信服。佟雅把钥匙留给他,众人互相打了招呼,全都散了。
  解铃领着我又回到房子,锁好门。他打开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
  屋子里灯光晦暗,十分安静,气氛有些几分压抑和诡谲。
  “我妹妹的事,你有多大把握?”我问。
  解铃说:“刚看到你妹妹的时候,我有九成的把握,可是看到你,我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
  “为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心怦怦跳。
  解铃说:“你妹妹卡阴撞鬼,你也被跟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是巧合吗?这里可能有联系,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一会儿你和我下去看看那瞎子自杀的房间;第二件,你说过你们家哥四个,都是亲骨肉,我要看看你的两个哥哥。如果他们和你还有你妹妹一样,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
  “说明什么?”我颤着声音问。
  解铃没说话,皱眉看窗外。此时夜已经深了,大街上空无一人,孤零零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他从脖子上摘下自己佩戴的项链。这项链很古朴,上面套着红色的丝绳,下面的坠是一枚青色的玉牌。我接到手里看看,玉牌做得很特殊,居然是雕刻出来的人头像。
  这玉牌不过手心大小,刀工却出神入化,方寸之间人物神态逼真。雕刻的是一个面貌清秀的男子,儒雅风流,一看就是古代的翩翩公子。
  “这是?”我问。
  “此人叫费长房,是八仙里铁拐李的大弟子,比汉钟离辈分还要高。他为百鬼之王,不仙之仙,戴着这枚玉你能辟邪。”解铃说。
  我干笑了两声:“至于这么严重吗?”话是这么说,还是乖乖把玉坠套在脖子上。
  我从兜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递给解铃。解铃没接,说他从来不吸烟。我只好自己点上,谁也没有说话,解铃不时看看表,似乎在等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我心里画魂,不知他今晚想要做什么。
  大概到了九点多,他站起来:“走,干活。”
  我们出了门,径直来到四楼瞎子的住所。大晚上的,楼灯昏暗,那条黄色警戒线孤零零挂在门前。解铃轻轻把手放在门上,说道:“看看今晚的运气如何。”
  说着,慢慢一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隙。门缝里黑森森的,一丝光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这门没锁?”我惊问。
  “佟雅说过,这家瞎子活着的时候从来不锁门,现在死了成凶宅更不会有人来。”
  “那如果警察给锁上,怕破坏现场呢?”我问。
  解铃笑:“警察闲的蛋疼,这个案子我估计已经结案了,自杀个无亲无故的瞎子和丢辆自行车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再说了,就算门上锁,我也有办法撬开。”
  “我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我磕磕巴巴地说。
  “招魂。”
  我渗出一头冷汗,心脏狂跳,可为了妹妹又不能打退堂鼓,只好跟在解铃身后。
  解铃慢慢推开门,里面黑洞洞的,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拉着我侧过身,不去正对大门。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此时气氛十分诡异,只好学着他做。
  大概三四分钟,解铃点点头:“好了,进吧。”
  “刚才是做什么?”我小心翼翼问。
  他说:“每一间凶宅里都可能会有各路阴煞,打开门侧过身,是让开它们出去的路。卡到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解决起来却很麻烦。”
  我们从警戒线底下钻进门里,解铃回身把大门虚掩上。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蹲在地上解开随身大包,从里面拿出两根白色蜡烛。用打火机点燃,交给我一根,郑重声明一定要拿好。
  幽幽的烛光燃起,光线很差,勉强能看出个大概。我们走进的地方是外屋的玄关,地上全是脚印,墙皮乌起麻黑,油腻腻的一层,看样子这瞎子生前挺埋汰,也不会收拾个屋子。
  最关键的是这里很冷,比起外面,温度似乎下降了很多。阴冷的空气在缓缓流淌,像是屋子里藏了一个大冰柜。
  “这里阴气很足,你小心点,不要离我左右。”解铃说。
  这个不用他说,我肯定不会离开的。我活这么大,还从没有这样的经历。我们一步一步,从玄关走进里面的屋子。瞎子住的这里面积很小,也就是这么一居室,还是水泥地连廉价地板都铺不起,四面墙遍布油烟污渍,脏得不像话。
  这里没有厨房,也没有做饭厨具,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多油乎乎的脏东西是怎么来的。
  家具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一个老式高低柜,仅此而已。柜子上堆着一堆报纸方便盒塑料袋这样的破烂,人死了好几天,盒子里还有没吃完的几条咸鱼,都臭了,那味道极其难闻。
  最古怪的是那张床,床上散乱摊着被子,被子居然成了拱起的人形,就像是有人在里面蒙头睡觉。
  听佟雅说,瞎子自杀后,警察把他的尸体就放在这张床上,进行尸检。我吸了口气,全身汗毛乍竖,偷偷看解铃,他脸色很阴,此时正抬着头看那黑漆漆的门框。

  ☆、第四章 鬼交

  这处门框大概能有两米高,上面的木头常年受潮没有保养,整个膨胀开裂。在门框和天花板之间的墙壁上有大量水渍和污迹,我举着蜡烛看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忽然觉得上面的污渍似乎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蜡烛的火光十分微弱,屋子里似乎还有风,火苗时起时落,墙上那一大团污迹乌紫深黑,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我看了一会儿,那团污渍形成的似乎是个上吊的人形。一个人挂在绳子上,双足下垂,两只手贴在身子旁,这玩意不经细看,越看越像。
  我正全神贯注,忽然背后重重一拍,开始没反应过来,而后一瞬间我双腿发软,差点没跪地上,回头看是解铃。解铃的脸在烛光闪耀下有些阴森,他皱眉:“你看什么呢?”
  我磕磕巴巴指着上面,说不出话来。解铃说道:“这根门框应该就是那瞎子上吊的地方。”
  他刚说完,我头皮发炸,不由自主靠紧他。解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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