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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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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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什么家,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赵癞不由分说:“罗稻,你也就这么大出息了。今天说什么也得跟我走,一会儿我带你见见嫂子。”
  “呦呵,你行啊,进城这些年都处上对象了。”
  赵癞洋洋得意:“那是,看见你嫂子别起外心啊,她可漂亮了,以前当过金时光的公主。”
  这话听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按说公主不出台,也就陪个酒唱个歌什么的,可毕竟是这种肮脏之地工作的女人,说她一尘不染那是胡说八道。我对这样的女孩有种偏见,觉得不是良家妇女,喝个花酒打个镲还行,真要处对象算是有辱门风。
  我们找到一家烧烤店,赵癞要了一箱啤酒,一堆羊肉串,和我推杯换盏起来。我们聊到刚才的经历,赵癞吸食标香后看到的幻象居然和我是一样的,先迷迷糊糊如欲登天,然后来了一群恶鬼进行床弟之事。他说标香这东西爽就爽在这,许多有钱有势的人都在服用,不图别的,就图魂灵脱体的感觉,还有一个,就是能和鬼交。
  赵癞告诉我,现在有钱人钱多烧的慌,不知道怎么玩好了,溜个冰都算没创意,没事喝个人奶那才叫享受。现在标香一出,马上成为精英们的最爱。
  人,他们已经玩够了,现在开始玩鬼了。
  我喝着酒没说话,心里有点沉重。人的肉体感官能享受到的刺激快乐是有限的,而精神上却无止境。和鬼交听来可怕,可在许多人看来,却是难得的精神盛宴。
  “到底那些玩意是不是鬼?”我问。
  赵癞一口喝干杯中酒:“你问我还不如问问你的脚后跟,我怎么知道?!甭管是不是真鬼,你觉得它是鬼,它就是鬼。”
  这话说得有点意思,我喝着酒套他的话:“这种标香最早是怎么来的?”
  赵癞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现在市内也仅仅只有几家背景很深的夜总会有,我听说几个大哥级的拆家手头才有货。至于这玩意是谁鼓捣出来,又是怎么往外散的,这就不是我这样的马仔能知道的了。”
  聊了一阵,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眼里,冬哥就算顶着天了。继续喝下去,赵癞开始絮絮叨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说革命家史。说自己刚进城在工地打工,寒冬腊月都得搬砖,然后又去饭店打工端盘子,就因为汤汁撒客人身上,让几个人堵在厕所一顿臭揍,饭店老板吭都没吭一声。自从之后,赵癞眼睛发狠:“马来隔壁的,我也看了,这年头就是拳头和钱当道。真的,稻子,我跟你说句实话,只要能过得好,让我做什么都行,这年头就是越狠混得越好!”
  我拍拍他,不知说什么好。
  他问我最近干嘛呢,我说我下岗了,现在正投简历寻找面试的机会。赵癞打着酒嗝说:“稻子,要不然我给你找个买卖,你跟我干,亏不了你。”
  我笑笑没说话,让我这个知识分子跟你砍人去?
  他喝多了,搂着我哭的泣不成声,眼泪鼻涕抹了我一身,好不容易把他弄上车,他迷迷糊糊说个地址,我把他送到家。
  赵癞是在外面租的房子,小区很烂,楼房老旧,墙皮剥落。我搂着这个醉汉,好不容易上了三楼,把门敲开。时间不长,门开了,门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棉睡衣的女孩,这女孩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瘦瘦的,好像有病的样子。不过她非常漂亮,未施粉黛,五官极为精致,特别是有一股气质。那是一种见过大场面,临危不乱从容不迫的自信和状态。
  她看着赵癞心疼地说:“阿辰,你怎么又喝多了?”
  我才想起赵癞的大名叫赵辰,人长得癞头癞脸,名字倒是这么韩风。赵癞已经昏迷不醒,我扶着他进了客厅。这家里相当寒酸,一室一厅,墙壁乌漆漆的,屋子里光线很差,透着潮气。我把赵癞放到里屋的床上,这个女孩小心地把鞋子脱掉,然后轻柔地盖上被子,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呆得很不舒服,这个家有些压抑,再说孤男寡女也不方便,寒暄两句就要走。
  “你不是他那些兄弟吧?”女孩咳嗽了一声问。
  我点点头:“我和赵……赵辰小时候是一个村的至交好友,算是老乡和死党。长大后各有各的发展,很久没见面了。今天我们老友重逢,贪杯多喝了一点,嫂子别见怪。”
  “我叫俏俏。”女孩说:“我看你和他们那些人都不一样……”她顿了顿说:“我的事,赵辰和你说过了吧?”
  我有些尴尬,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想到她以前是混夜店的,心里确实有点膈应。
  “我以前是公主,后来做过一段小姐。这没什么,挣钱嘛。现在赵辰爱我,我也爱他,这就足够了。”俏俏说。
  她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很平常的事情。这个憋闷的房间里,我就觉得胸口有种东西在涌动。我什么也没说,点点头道:“我走了。”
  俏俏把我送到门口,我心想这女孩是个人物,赵癞走狗屎运了。
  来到外面,晨风阵阵,看看表已经早上六点了,大街小巷开始一天的生气,小贩出摊,工人上班,学生上学,阳光洒在我的身上。回想起昨天晚上黑暗包间里的那一幕,恍若隔世。我看看走在大街上充满朝气的人们,谁会想到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如此可怖的阴暗面。
  我一宿没睡,几无困意,脑袋里那股劲还没过去。标香这玩意就像在身体来了一场颠覆性的大地震,狂震之余还有无数的小余震,身体每个细胞都在跳跃,大脑里风驰电掣,全是一幕幕黑暗鬼交的细节。
  这里离我的住所相当远,可我不想坐车,就这么在大街上走着,迎着晨风,静静体悟身体的变化。
  这时,电话响了,是解铃打来的。解铃一开口就是:“罗稻,听说你们昨晚去体验了一把彼岸香?感觉如何?马上来我这儿!”
  我打了车到解铃家里,解铃开门一看见我就大惊失色:“你身上怎么有这么重的尸气?!”

  ☆、第六章 济颠

  要是往常,我听他这么说早就紧张坏了,今天却不知怎么,完全不以为意。我反而觉得有尸气还不错,浑身懒洋洋那么舒服。
  解铃看我眼神涣散,让我坐到藤椅上。
  这时,我开始泛困劲,一阵阵睡意袭来,眼前有些发黑。忽然头皮一麻,紧跟着是尖锐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插进了脑袋。
  我陡然清醒,全身烦躁,正要用手去拨弄,就听解铃在身后大吼一声:“坐好!我给你拔尸气。”
  他在我头上插了很多银针,我又疼又痒,全身没有力气。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朦胧中看到他把银针摘掉,在我头上居然扣了个竹制的火罐。
  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头顶冒出来。解铃把火罐摘下来,拿给我看。我看到细细的竹罐底部,有浅浅一层乳白色的液体,不知什么玩意。最可怕的是,在这液体里居然泡了一根长长的头发,可以肯定,这不是我的头发。
  我已经恢复神智,揉揉眼问:“这,这是什么?”
  解铃真是不嫌脏,拿起火罐深深闻了闻:“一股尸臭味。虽然还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是什么,但肯定是从尸体上取来的,不祥之物。”他取来一张黄色的符咒,封在罐口打了个结,把火罐放到神龛上。
  “说说昨晚发生的事。”解铃泡了杯茶递给我,让我稳定心神。
  我有些困了,还是强打精神,把昨晚到金时光包间的经过说了一遍,尤其是吸食彼岸香的感觉,以及后来的鬼交,说得特别详细。
  解铃眯缝眼一直听着,面色很是凝重,整个过程一语不发。
  听我说完,他才道:“我还得把铜锁叫来,给他驱驱尸气。现在我对这东西多少有点概念了。彼岸香可以肯定就是出自阴间!不过,具体怎么种植怎么提炼,这些工艺我还不太清楚。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的培育过程离不开尸体。”
  他若有所思,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说道:“如果和死尸有关,这倒好办了,这个可以作为突破口。只要让廖警官他们查查最近的失踪人口或许就能有线索。”
  我犹豫一下问:“这东西像不像他们说的,是升仙的丹药。对人的身体有没有害?”
  “是不是修炼成仙的丹药不太清楚,可我知道这东西对人的身体危害极大。”解铃说:“你能恍恍惚惚看到幻境,就说明这玩意和其他毒品一样能够刺激人的大脑,生成一种化学物质,我听廖警官说过,好像叫二羟基苯基丙氨酸,这东西一旦大量产生能够极大伤害大脑和血液循环系统。再一个,它里面内含浓郁尸气,提炼过程离不开死人,死人身上的尸气会进入活人体内,而活人的阳气,听你刚才叙说,会被莫名出现的恶鬼吸走。这非常非常的危险。”
  “会有什么后果?”我听得脊背发凉。
  解铃摇摇头:“但愿是我的空想,这玩意吸食多了,最后很可能会变成不人不鬼的东西。”
  我赶紧道:“我有个小老乡,他昨晚也吸了,你能不能帮帮他?”
  “就是你说的赵癞?那些混混中的一个?”解铃问。
  我点头。
  解铃想了想:“现在他来数不明,我不能给他做,以免打草惊蛇。等抓到幕后黑手,破获这起毒品案件之后吧,我给他做法。另外你宛转一些提醒他,不要再吸那东西,对身体损坏会很大。”
  他让我先休息休息,他要出去找廖警官把事情说说,下午回来让我和他走一趟。我问什么事,解铃说:“我联系上了那个会玄光术的高人,我们去拜会,让他行术做法找你二嫂。”
  我在他家属于半个主人,除了那神秘的里屋不能去,干其他的轻车熟路。我把行军床支上,在厅里直接睡下。这一睡特别沉,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被解铃推醒,他风尘仆仆回来了。
  他问我歇好没有,休息好了就和他走。
  我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和他一起出了门,坐着远途客车居然出了城。
  南凹里是离城大约二十多公里的山村,靠着大山,全是土路,时不时有三轮车经过,乌烟瘴气的。据说那位高人就住在这里。
  进村以前,解铃拉着我在村口的饭店点了一只烧鸡,又要了两瓶白酒。他告我,这位高人是赖樱介绍来的,平生什么都不喜欢,就好吃鸡喝酒。
  进了村,沿着土路进去,打听打听村民,很快我们就找到了这户人家。普通的农户人家,养着鸡,院子里晒着山货,一个穿着皱皱巴巴黑色西服的男人正蹲在院子里抽烟。
  我听解铃说,这位会玄光术的高人叫成鸿德,仗着自己会绝学,脾气极倔,不对他胃口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屌。看样子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了,他长得四方大脸,脸色油汪汪的,看起来不像什么高人,倒像个社会老油条。
  我们提着东西过去:“您是成师傅?”
  那男人看看我们,直接问道:“谁介绍你们来的?”
  “赖樱。”解铃说。
  男人微微有些动容:“这小丫头,好吧,我就是成鸿德。里面说话。”
  家里就两间房,清清冷冷,不说家徒四壁吧也差不多,那衣柜旧的都成古董了。不过房间非常干净,看样子就他自己一个人住,却没有单身汉的异味。
  成鸿德让我们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他挺客气地拿出烟叶罐子递过来:“抽不?”
  解铃赶紧摆手。成鸿德不慌不忙展开一片纸,用木头夹子往纸里夹了些烟叶,慢慢卷成烟卷。我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现在居然还有人这么抽烟。
  成鸿德看我们:“别傻愣着,既然是赖樱介绍来的,我什么情况她肯定都告诉你们了。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这人不喜欢墨迹。”
  解铃示意我来说,毕竟我是苦主,我深吸一口气,把二嫂失踪和三太子扶乩出现玄光术字样的事情说了一遍。成鸿德笑:“既然是三太子点化,那就更不是外人,这活我接了。”他把卷起的烟用舌头舔舔,叼在嘴里点上火,美美抽了一口。
  “你二嫂的生辰八字带没带来?”他问。
  我赶紧掏出一张纸递过去,这些东西都随时预备着。成鸿德接过来看看:“有她的照片或者衣物什么的吗?”
  “照片有,衣服没准备。”我从兜里掏出照片递给他。
  成鸿德抽着烟,把这些东西放在桌子上,慢慢走出屋门。他站在院子里看看天上的太阳,眯缝着眼掐动指节。好半天,才回来说:“今夜戌时整,开坛找你二嫂。小兄弟,怎么称呼?”
  “罗稻。”
  “哦,小罗,不管你二嫂现在是生是死,我都会实实在在告诉你,你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听得心理压抑,呼吸不畅,沉闷地点点头。其实听到二嫂失踪的消息起,我心里这股气就郁闷不散,觉得特压抑,心里藏着不祥之感。
  成鸿德草草用清水洗了手,直接上手把买来的烧鸡撕成一条条,然后吸吸手指上的油,心满意足地说:“香,真他妈的香。”
  他拿来三个杯子,给我们倒酒,解铃不能抽烟,不过酒是来者不拒,我也多少有点酒量,我们三个人吃着烧鸡喝着小酒,也挺滋润。
  喝着吃着到了晚上七点,桌子一堆碎骨头,成鸿德取来一张旧报纸,卷吧卷吧成个团,直接拿出去扔院子的狗窝里。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回来,我还以为他挺能喝,一看这也是个花架子,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奇怪的是他不管怎么画圈就是摇摆不倒。
  我赶紧过去扶他,成鸿德一把推开我,哈哈大笑:“痛快,爽快,难得好酒。”说着摇摇摆摆走进屋子。
  我担心地说:“他这个状态能行吗?”
  解铃笑:“恐怕他这个状态正好。你知道他怎么用玄光术吗,他和小辉一样,也是一位大神的乩童,他现在要开坛请那大神上身了。”
  “这醉醺醺的不算亵渎神灵?”我问。
  成鸿德耳朵很尖,在里面听到了,放声狂笑:“鞋儿破,帽儿破,酒肉穿肠过。”
  解铃说:“听赖樱说,这位成大哥请的大神绰号济颠,正是黑面济公活佛。”

  ☆、第七章 诡异莫测的玄光

  成鸿德居然请的是济公,我晕,又不敢多说什么。既然小辉能请下哪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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