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李帅的身体再好,可是他是横躺着从二楼掉下来的,落地后还被自己重重的砸了一下……想到这儿萧陌已经不敢再想了,他赶忙将李帅背在身上,可这一动却发现李帅的身下满是血迹,有一块不知道多长的玻璃正插在他的背部。
看到这一幕,萧陌的脑袋立马“嗡”了一声,他一边背着李帅往远离公寓的方向飞奔,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喂!我有一个朋友受伤了,他受了很重的伤,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快点儿过来,我们现在在……”
说到最后,萧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沐雪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了一丝,入眼的则是萧陌那张布满焦急的脸:
“医生!医生!这里还有一个,麻烦你们了。”
“我还没死吗?”
听到沐雪的声音,萧陌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欣喜的激动,连连点头道:
“你还活着,我们活下来了!”
“欣研……”沐雪又想到了欣研,在她泪眼模糊的同时,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中。
听到沐雪提到欣研,萧陌回头望了一眼站在救护车前,身披着一件宽厚风衣的欣研,喃喃道:
“放心吧,她也还活着。”
鬼物之所以在众人离开公寓便放弃了追杀,其原因在于他们去往了“温馨公寓”。
因为在这起事件中,“温馨公寓”所象征的只是一个名字,哪里都可能是温馨公寓。至于那座温馨公寓,只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它的真实身份则是充满鬼怪的蝴蝶公寓。
总之,萧陌几人艰险的解决了这次事件,他们成功的活了下来。
另一边,张天一则在庆阳中介里仔细的翻着什么,随即他冷漠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容:
“找到了。”
那被他找到的东西,正是存于这起事件中的钥匙!
第四十九章 沐雪
这次事件虽说没人被杀,但几人都受不轻的伤,尤其是李帅的伤势最重,那块扎进他背部的玻璃在进去分毫都会要了他的命。
沐雪已经醒过来了,醒来后便大叫着询问欣研的情况,当从萧陌的口中得知欣研没事后,她激动的几欲从病床上跳下来,根本不去在意欣研是如何活下来的。
李帅在昏迷了两天后也清醒了过来,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副病病殃殃的样子,但说起话来却是精神十足,俨然不像是一个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
李帅醒了就大呼小叫的吵嚷要吃大餐,可医生交代过以他现在的情况不能吃太多的东西,最多只能少喝点稀粥。让李帅饿着肚子喝粥,李帅自然是打死都不愿意,可无奈萧陌的态度坚决,他在嚷嚷了半天后也只好妥协:
“喝粥,给我盛tm的一大锅来!”
李帅这副生闷气的样子令萧陌忍俊不禁,他愧疚的摇了摇头,心里当然想让李帅吃好的,不过为了他的健康着想,现在只能先这么委屈着了。
“你现在不宜吃太多的东西,我去楼下食堂给你盛碗粥,待过两天我在请你吃好的。”
萧陌即使这么说也没能让李帅满意,李帅用力的撇了撇嘴反击道:
“过几天帅哥都饿成片了,弄不好比你那面破镜子都薄……!”
萧陌见李帅发起了牢骚,他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匆匆的离开了病房。出来后,萧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心里一时间是五味杂陈,说得肉麻一些,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李帅了。
倒不是他矫情,而是他一向重恩,是那种别人对他一个好,他会成倍成数倍归还的那种。别说是在这儿人性泯灭的诅咒里,就是在现实,又有几个能够为自己豁命的人呢?除了父母,恐怕极少会有第三个人。
真正的兄弟,这是萧陌心里面对于李帅的评价,想来若是这次没有李帅的保护,他或许已经下去和老高还有糜烂法师斗地主了。
想到糜烂法师,萧陌心里便又是一紧,再度涌上来一股酸楚,他赶忙捶打了自己胸口几下,强行将这愧疚的念头压了下去。他需要让自己变得刚坚强,更像是一个敢于担当的男人,而不是如个女人一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那才真正辜负了糜烂法师。
欣研安静的坐在沐雪的床边,目光中无悲无喜,仍是之前那副安静的模样。沐雪因为身子虚弱所以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她微笑着同欣研说道:
“谢谢你救了我,我也不知道日后该怎样报答你,总之我这条……”
“不用道谢。”欣研没有让沐雪继续说下去,丢下这句不识人情的话语,便起身退出了病房。
看着欣研离去的背影,沐雪脸上的微笑渐渐转为苦笑,不过心里头却还是暖暖的。这次事件她真可谓是九死一生,若不是将萧陌给她的卡纸塞进了内衣里,即便她从公寓里逃了出来,但在失去行动能力后也必定会被追来的鬼物杀死。
沐雪艰难的翻了个身,望向那被阳光照得发亮的窗子,心里面充斥着暖暖的感动。现实中的她充满了不幸,每一个与她走得近的人,不知为何最后都会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如果她是住在大城市,或许并不会遭到太多的白眼及唾弃,可无奈她却住在一个小县城中,整座县城加起来也没有多少人,就连发生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了第二天都会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又何况是她这种克亲,克友的事情。
她从小在那里长大,尽管在成长中遭遇了诸多不幸,但那里却是她的根,她的家。即使所有人都讨厌她,所有人都暗骂她是灾星,可是她仍旧热爱着那里,仍旧故作坚强的面带微笑,她真是舍不得离开深爱她的父母。
每天都是独自一人,上班,下班;独自一人去往父母的墓地,同她的父母亲聊着一天所有开心的事情;每天都是在哭泣中入睡,在噩梦中惊醒。她时常对着镜子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幸,老天为什么要如此不公的对待她,对待她的家人,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只是没人回答她,回答她的始终都是她不甘的泪水,以及久久不散的抽泣声。
她有多少次都洗去了污尘,决定结束自己悲惨的命运,去看望远在天国的父母。然而每一次当她下定决心的时候,父母,叔叔婶婶的话却又会萦绕耳边:
“孩子,你要相信,不幸只是暂时的,终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就是这句话,一次次的把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拽出,又一次次的将她推入地狱,因为幸福对她而言,永远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有时候她都会自嘲的想想,自己的身世都可以写成一本小说,因为小说里那些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几乎都在她的身上上演过,根本让她无法理解。
终于有一天她想通了,决定远离家乡,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展开她的新生。然而,还未等到她的新生开始,她租住的房子便被事件卷入,她也更加不幸的成为了受害者,最终与众人一样踏上这条充满残酷与死亡的不归路。
幸福的梦想,也在她上车的那一瞬彻底的破碎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吧,我倒要看看命运会对我不公平到什么程度。
这就是现在的沐雪,一个渴望活着,渴望幸福,但却找不到活着的理由,找不到属于她的幸福。
眼泪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浸湿了她的苍白的脸颊,久违的温暖在她的心间流转,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欣研在危机中对她伸出的援手,萧陌和李帅在绝望中给她的希望,这都足以让她感动。
“活下去吧,起码……这里有人想让我活下去……”
喝着萧陌送来的热粥,李帅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y笑,喝着喝着,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便放下粥碗对床边的萧陌问说:
“对了,怎么没看到张天一那个死贱人!”
第一章 张天一(已改)
“不知道那贱人去哪了,他的手机关机了,我联系不到他。”
萧陌摇了摇头,同样不知道张天一跑去了哪里。这一次张天一对他们做的已经不能用过分来形容了,简直是想借鬼物们的手将他们弄死。不得不说,张天一这一次做的实在是太绝了,完全断绝了萧陌想要与他交好的想法,可以说他们之间已是势如水火。
萧陌也不觉得从张天一嘴里套不出秘密可惜,想来就算是张天一告诉他一些隐秘,他也不敢确认那些隐秘的真实性,更别说是在这一次张天一差些将他们坑死的前提下了。
萧陌的性格其实很温和,很少能有让他火冒三丈的事情,但对于张天一他已经有种想要处之而后快的想法了。即便失去张天一的头脑以及经验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损失,但在留着这个祸害难说下一次他们还会不会这么幸运了,倒不如在源头上就把这种可能消灭。
李帅从萧陌的口中也得知了张天一暗地里做过什么,听后同样将他气得火冒三丈,直言要把张贱人五马分尸。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张天一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李帅又伤成这个样子,就算是眼下再见到也肯定没法收拾他。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张贱人会做这么绝,我以前还抱着他会转性的可笑念头,若早知如此,我早就把他切成片喂狗了!”
别人若说这样的话,萧陌只会一笑之,但李帅绝对是能干的出来,不过张天一也不是省油的灯,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们等等看,以张天一警惕的性格,在不知道我们是否已死的情况下,一定会象征性的给我们打个电话的,而不会不管不问就独自开车离开。”
李帅点了点头,再度把盛粥的碗端了起来,此时碗里的粥已经彻底凉了,他一个仰头一点儿不剩的倒进了嘴里。
张天一之所以会想将众人彻底的留在诅咒里,原因便是他凑齐了全部的钥匙,而众人自然也就没有再利用的价值了,这也是最近两次事件他没有表现出对钥匙强烈渴望的缘由。
他的手里一共有十把钥匙,远没有老高说的17把那么夸张,十把钥匙就足以开启禁地的大门进入其中。另外在凑齐钥匙后还有一个好处,那则是可以提前结束这一轮的诅咒回到现实中。
从诅咒中脱离,张天一并没有返回研究会,而是就近找了家宾馆暂作停歇。研究会他自然是要去的,但事先需要他整理一下已知这一切的脉络,也好知道自己这次回去的目地。
掌管研究会那几个老者他都与之相识,皆是一副学院派的作风,并不怎么好说话。其中就只有齐教授不知是为人质朴,还是念及他爷爷这方面的关系,倒是对他透露了不少有关研究会的事情。
如研究灵异力量,人为的制造鬼物,制造鬼兵,这些都是他通过齐教授才知道的,而他爷爷生前则没有对他透露半点口风。这一次回去,他依旧打算从齐教授的入手,争取将他知道的隐秘全部榨干,这样在未来才能够做到有备无患。
张天一进入到宾馆的房间后,他先是褪去衣服在浴室中洗了个澡,简单的冲洗过后,他站在镜前用毛巾擦拭头发,可擦着擦着他的手却突然止住了,随即,他平静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恐惧。
只见他的胸前,以及左膀的大片皮肤,竟变成了暗红色,并且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他呼吸急促了几秒,这时候又抬手拿掉了覆在他左眼上的眼罩。眼罩下并非是众人猜测的那样空空如也,相反他那颗无瞳的眼球还在那里,只不过这只眼球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就连他左眼的眼眶也出现了数条扩散的红纹。
张天一同镜子对视了几秒,之后他的双臂便重重的砸在了洗手台上,哈哈的大笑起来:
“哈哈……我就要变成鬼了,就要变成那些该死的东西了……!”
狰狞的笑容中隐藏着是张天一滔天的恨意,他的爷爷换了他的一只眼睛,而在他爷爷死后,另外几个人却换了他的心脏!此刻,在他胸腔里缓慢跳动的东西,根本不是他的心脏!
他是个试验品,想来就是在他爷爷的眼里也是如此,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爷爷,不然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呢?爷爷只是告诉他说,他的父母因为车祸死了,至于亲人则因为相隔太远早就断了联系。
这些话他根本就不相信,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是爷爷不知道从哪里领养的孤儿,根本就tm没有父母,想来就是他爷爷找来作伴的东西,和宠物狗没有什么两样。
他爷爷就像个神经病一样,不断在给他灌输着这世上有鬼的谬论,灌输着什么阴间阳间的可笑说法。但那时候爷爷对他还是不错的,除却再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其他时候倒都像是一个和蔼的爷爷,也像其他爷爷一样带着他游玩,所以他的童年还算过的不错。
不过等他步入了中学,他爷爷的行为就开始变得诡异起来,总会从外面带回一些恶心的尸体解剖,并且会叫他帮忙。原本只是有时,到后来就变成天天如此了,直到有一天他被爷爷死死的固定在了手术台上,眼睁睁的挖掉了他的一只眼睛。
被自己最爱的爷爷挖掉一只眼睛,这对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年而言会有多大的打击可想而知。而且在换眼后,他时常都会看到无比恐怖的一幕幕,神经也再变得脆弱不堪。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恨又能怎么样呢?那是一手将他抚养长大,给予他亲情的爷爷,他只能将这种怨恨的情绪深压心底。然而他的噩梦并没有结束,四年后,他的爷爷带他进入了一个叫做研究会的办公大楼,将他安排进了那里,没多久他的爷爷就病死了。然而他的爷爷刚死,四年前的恐怖遭遇便又重演,他又一次被固定在了手术台上,而这一次被替换的东西则是他的心脏!
从此,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人类了。心脏虽然在跳动,但体温却是冰冷的,即便是思考,在心底的深处也会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干扰着。他依旧能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但心里的疼却完全感受不到。不再有以往那种委屈的感觉,也失去了做错事的那种愧疚感,仅有的只是冰冷,只是麻木。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发生改变,他的性格也再变得越来越残忍,早晚有一天他会彻底丧失本心,从而变成